必犹豫不决。
当然,野龙左相不可能对西川无双采取极端手段,毕竟在目前的局势下,得罪西川军是一种白痴行为,那么,雪儿和阿苏就成为了铁不真的牺牲品。
如果想将雪儿和阿苏从千军万马之中营救出来,铁不真无疑需要一支军队。
紫式蝶从铁不真杀气凛凛的表情中,已明白他在想什么。
“你不会想策动皇家骑兵团暴动吧?”紫式蝶有点心惊肉跳了。
“除此以外,你还有什么高明的主意呢?”
“为了营救两名属下,而发动一场后果不可预知的暴乱,你不觉得你有些疯狂吗?”
“的确有点疯狂。”铁不真道:“可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换成我被包围,我想雪儿和阿苏能做出更疯狂的举动来。”
紫式蝶已经能够体会到铁不真与雪儿等人的深厚感情,这种感情对她而言是陌生的,也让她感到嫉妒。
“我会为救一个人而不惜一切代价吗?当然,如果我爱他很深的情况下。”紫式蝶自问道:“那么,会有人为了我而不惜一切代价吗?”答案是没有。
得到这样的答案后,紫式蝶感到一阵悲凉。
就在这时,从旁边的民房中传来一对夫妻的争吵声。
“这么晚才回来,你死到哪里去了?”
“对不起啦,多喝了两杯酒,所以就在朋友那里睡了会儿。”
“是女朋友吧?”
“怎么说呢,我认为交朋友贵在交心,而不必去考虑她的性别问题。”
“去死吧。”
“啊,好痛,动手就好了,别用菜刀啊。”
紫式蝶望向铁不真,道:“你忍心打破这种平静而幸福的生活吗?”
“如果需要的话,不过……”铁不真凝视着吵闹声传来的方向,似乎被打动了,语气有些松动。
“也许还有别的办法呢,比如说,我们可以在相府制造一次小小的骚乱。”
“你的意思是?”
“我持有左相的手令,所以我可以自由地进出相府,如果我在相府中放一把火的话,左相的注意力就不可能再集中到商业街了吧。”当紫式蝶从容自如地说出这个方法时,连她自己都感到奇怪,这是我说的话吗?
“好主意,只要能拖到明天早晨,阿苏和雪儿就可以恢复灵力了,那时左相就再也困不住她们了。”铁不真拍手叫绝,以资鼓励。
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个主意实在是糟糕透顶,让人很难想像这是两位高智商者商量出来的结论。因此有人认为,紫式蝶和铁不真之所以会干出闯进相府这种蠢事,证明他们已经陷入热恋中。
而无数的事实证明,热恋中的男女智商都会大为降低。
“不过,这样一来,我恐怕也不得不跟着他去安南了。”当想到这一层时,紫式蝶心情一阵轻松,虽然很想随着这个男人去安南,可是就这么不声不响地随他去了,总觉得有些难堪,而相府放火的举动,则为她离去找到了藉口:“没办法啊,当时已经没法在帝都呆下去了啊。”
此时,那对夫妻的争吵已经平息。
“伤势不严重吧?”
“没关系,最多躺在床上休息十天八天就好了。”
“那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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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铁不真身上的铁家军军服过于醒目,紫式蝶认为必须予以更换。
在前往相府的路途中,他们遇到了好几名军人,然而这些军人不是身材太瘦,就是个子太矮,要嘛就是军衔太低,难以达到铁不真的要求。
在执行这种特殊任务时,军服上的军衔当然是越大越好。
幸运的是,在他们经过一家小酒店时,发现了一名坐在酒店前因喝得半醉而发呆的千骑长,紫式蝶认为,这名千骑长的军服应该与铁不真正好般配。
她走上前去,向千骑长表明了对他身上军服的兴趣,由于紫式蝶的态度暖昧,千骑长欣然应允,条件是他必须和紫式蝶一起脱,很显然,他将紫式蝶误认为一名流莺。
紫式蝶愤怒地打昏了无辜的千骑长,并将其拖到巷子里,脱去了他的军服。
这一幕恰好被一名夜归的市民发现,这名勇敢的市民表示,只要不伤害他的身体和抢走他的钱,他可以让紫式蝶为所欲为。
紫式蝶试图解释自己并非女色魔,却难以得到认同,最后,还是铁不真用暴力手段将这名喋喋不休的市民打昏。
紫式蝶对此产生了疑惑,她摸着自己的脸,问自己是不是看上去像一名不正经的女人。
铁不真则笑言,在现在这种夜黑风高的时刻,一名正经的女人不可能在街上闲逛。
铁不真随即抱怨军衔仍有一点小,并且他难以忍受军服上的酒气,紫式蝶则不失时机地指出,在现在这种夜黑风高的时刻,万骑长以上的高级军官不可能在街上溜达。至于酒味,紫式蝶提出疑惑:“你们男子不是一向都将酒比成玉液琼浆吗?”
铁不真对女人的报复天性由此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在通往相府的各条街道上,野龙军团都布置了哨兵,在街道上,不时地有排着整齐队形的部队出没,看来,野龙左相对帝国暴动的可能有着清醒的认识。
凭着左相的手令,紫式蝶和铁不真通过了一道道哨卡,不过在进入左相府时,他们遇到了麻烦。
哨兵恭敬地请紫式蝶入内,却拦住了铁不真,从他们脸上流露出的不屑表情来看,他们对这名千骑长大人缺乏敬意。
紫式蝶反覆强调,铁不真是随她执行特殊任务的随员,他必须面见左相大人以汇报重要情况,而这次会面,对铁不真的前途将会非常重要。
哨兵则指出,相府有规定,万骑长以下官员及狗不能进入,作为严格遵守规定的哨兵,他们无法破例,他们也不关心谁的前途问题,至于汇报情况,相信紫式蝶将军完全可以一人搞定。
在紫式蝶感到为难时,铁不真取出了金币,给了四名哨兵一人十枚。
哨兵对铁不真公然的贿赂行为表示愤怒:“十枚金币就想收买我吗?”
最终,在总共花费了六十枚金币后,铁不真终获放行。
由于是在战争时期,相府的戒备是较为森严的,这主要是为了防止敌方的刺客混入其中对左相不利,紫式蝶和铁不真几乎每走一步都要受到盘查。
现在,紫式蝶才开始后悔刚才的决定,以相府森严的守卫,划根火柴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更别提放火了。
他们亲眼看到,一名前来相府议事,烟瘾颇大的万骑长因偷偷地抽了根雪茄而遭到警卫的痛斥,警卫声称这会造成火灾,他置疑万骑长的脑袋是不是长在屁股上。
这名指挥千军万马的高级军官面对相府中的一名小兵,却只能连连道歉,并主动友好地弹去警卫胸前的一抹烟灰。
在警卫们的监视下,铁不真和紫式蝶只能按照正常的程序向相府的大厅走去,这个情况令人沮丧,如果让野龙左相发现了铁不真,铁不真等于自投罗网。
铁不真试图以上厕所为藉口开溜,却遭到警卫的拒绝,警卫们认为这种私人问题必须自己想办法解决,他们提出的参考意见多达两种,即忍住和撒在裤子上。
在脱身无望的情况下,铁不真和紫式蝶硬着头皮走进了相府大厅。
大厅里众集着很多军官,他们大多数是督军和副督军级别,从他们紧张的表情来看,他们无疑是被左相叫来商量应付目前帝都因铁不真的到来而造成的乱局。
庆幸的是,大厅里的军官大多数是野龙军团的将领,他们之中很少有人与铁不真打过交道,虽然铁不真的千骑长服饰在清一色高官的大厅中显得突兀,不过在气氛紧张的相府之中,大家都丧失了好奇心。
虽然如此,铁不真仍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一旦身份暴露,一场血战不可避免,好在这几年的军营生活虽然繁忙,铁不真仍然没有丢掉武道的练习。
军官们依次走进了野龙左相的书房,走出书房的军官几乎都是绷紧面孔匆匆离去。
与野龙左相照面的可能将不可避免,大厅门口的书记官已将紫式蝶的大名登记在会面册上。
紫式蝶向铁不真投去探寻的目光,似乎在问他解决目前困境的方法,趁此良机,铁不真握住了紫式蝶的手,令人高兴的是,紫式蝶并没有拒绝。
那是一只温柔而柔软的手,在这种肌肤紧密接触的过程中,铁不真没有感觉到手的主人的丝毫紧张,这让他大感意外。
必须强调的是,铁不真这个唐突的举动并不含色情的意味,也无损他后来努力建立的光辉形象,他在紫式蝶的掌心写了两个字:
“动手。”
紫式蝶微笑着点了点头,这个微笑的表情让铁不真终身难忘,他不止一次回忆道:“很难想像,在当时的情况下,她还能笑得那么甜美,似乎在她看来,相府这个龙潭虎穴就像她家的后花园。当然,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她是大陆三女杰之一,她的勇气是绝大多数男人都无法具备的。”
而谦逊的紫式蝶则解释道:“我那时之所以会微笑,只是忽然看到铁不真的裤子没有拉上拉链,这和我的勇气无关。”
铁不真对此则予以坚决的否认。
微笑过后,紫式蝶用她的高跟鞋狠狠地踩向身边一名军官的脚背,在这名可怜的军官惨呼声中,铁不真大叫道:“有刺客!”
大厅中立刻陷入慌乱之中,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手抓向腰间的佩剑,不过他们很快就发现抓了个空,在相府之中,没有人能佩带攻击性武器。
在成功地制造混乱之后,铁不真抓住一名军官的后背,将他用力地掷出大厅,并且大叫“他就是刺客”,然后以此为由,与紫式蝶双双逃出大厅。
警卫很快就抓住了这名倒霉的军官,然而他们对此人刺客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这家伙是刺客吗,看起来不太像啊。”
“是啊,在地上跌了一跤就爬不起来了,刺客有这么菜鸟吗?”
“不管怎样,先把他抓起来再说吧。”
铁不真和紫式蝶成功地逃离大厅后,他们在是马上开溜,还是趁机放火制造更大的混乱上产生了争执。
就在这时,从大厅中传来惊恐的叫声:“左相大人遇刺了!”
这个突然的变故让铁不真和紫式蝶大吃一惊,难道真的有刺客混在人群之中,并趁乱行刺吗?
野龙左相被杀无疑是一件极为严重的事件,这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