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雪气恼不已,只好偏过头,不理他。
胤禛转过她生气的小脑袋,笑了起来,“是你自己这么可爱这么勾人,怎么能怪我!”
这人就是这样,占了人家便宜还说人家不是!坏人!
“真的生气了?”胤禛情不自禁地亲了亲她的粉颊,语气亲昵。
这会儿,他的身体正压着她,大手托着她的脑袋,晓雪避无可避,只好看向他,“你晓不晓得今天要忙一天,会很累的!”
胤禛望着她的眼,眼神温柔而暧昧,“要不是怕你累着,我昨晚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
晓雪小脸不由红了起来,只好握起小拳头捶着他,“就晓得不正经!”
胤禛忙一把包握住她的小手,拉到脸颊边摩挲,“要不是今天有事,就是现在,我也不想放开你。我疼不够你!”
晓雪听他这么说,忙一手捂住他不怀好意的眼睛,一手推开他压着自己的胸膛起身,“不许再闹了!”
胤禛见她紧张兮兮的,忙好笑地拉过她,笑了起来,“小傻瓜,现在还早呢!别急着穿衣服。”见晓雪不满地瞪他,胤禛忙解释道:“身上都是味道,还是先洗洗的好。”
晓雪意会到他的意思,不由脸上一红,又捶了他一记,“都怪你!”
“怎么怪我!明明该怪你,是你把我迷的晕头转向的!”
听着这话,晓雪心里甜甜地,可还是对他皱皱鼻子,“花言巧语!”说完,晓雪再不给他反驳的机会,便跳到一边,拿起自己的睡袍穿上,然后朝房门走去,吩咐已站在门外的等着伺候自己起身的美亚领下人取热水来,让自己沐浴。
等候下人取水的时候,晓雪来到梳妆台前,拿起发带,将头发拢好扎起,然后拿起一旁的簪子,努力将头发盘上去,免得待会儿沐浴被打湿。可是她怎么盘都有头发掉下来。此时胤禛随意地批了外敞,坐在床边,一脸慵懒地望着坐在梳妆台前的晓雪,晓雪对自己这门技术始终修炼不好感到有些挫败,于是只好吐吐舌,望着镜子对身后的爱人扮了个鬼脸,胤禛宠溺地笑了笑,接着走到她身边将她揽入怀里。
晓雪望着镜子中自己有些乱的发丝,突然回头对胤禛感概道:“我想等雅言的事情办完了,就把美亚和汪福峰的事情也给办了,你看,好吗?”
胤禛笑道:“你看好就行,我没意见。我只怕你舍不得她。”
晓雪的嘴不由嘟起,“是舍不得。可是也不能让她陪我一辈子啊!”想自己来到这里快十年了,自己与胤禛虽然相爱,但也有风风雨雨,只有美亚的心里总是将自己放在第一位,要说在这里,谁最体贴自己,非美亚莫属!她是真的舍不得美亚离开自己。可是,再舍不得,她也不能自私地留下美亚。因为美亚已经为自己奉献了许多年的青春,现在该是她放美亚追求自己的幸福的时候了!
胤禛难得见她对这种小事如此忧愁犯难,于是便道:“你要是真舍不得,就再留她几年吧。”
晓雪轻轻摇头,“因为舍不得,所以才该更为她着想。”
这话,她以前也曾经对他说过。当初,对晖儿,她也是这样的心思。
还记得,在江南——
那日,晖儿办完事回到他们身边,他曾向儿子说道:“晖儿,你们出来前,阿玛本就想要和你谈谈这事了。如今,见你办事如此果干,阿玛更想要问问你,你可想恢复身份,永远都留在我和你额娘身边?”在胤禛看来,这个问题是不需要问的,到时他直接向父皇请旨就是,但想到妻子曾建议自己问问儿子的意见,遂此刻,胤禛想到此事便随意地问了。
弘晖坦言答道:“阿玛,此事我已和额娘谈过。额娘已经答应了我的要求,让我和宁儿自在的遨游天下。不过,我也答应她,只要在你们需要我的时候都可以派人传信于儿子,到时我一定会立即赶回来看望双亲的。”
胤禛满以为儿子会高高兴兴地答应的,怎么都料不到是这样的回答,他压着心中升腾出的不悦,盯着儿子问道:“这就是你对以后的打算?”
“是。”弘晖不躲不闪地回视着父亲。
胤禛不由又将目光掉向一旁的晓雪,晓雪当然明白胤禛的心意,可她更懂儿子的心思,而且她心里也是支持儿子的想法的,于是她开口劝胤禛道:“儿子大了,自有他的想法。名利爵位,虽然诱人,可有时也是一种束缚,儿子的心已经变得安适淡然,并不适合那样的局面。”
胤禛丝毫不为这样的话语所动,他道:“晖儿他从小就出生于这样的家庭,谈什么适合不适合!当初放他去学武,也是因为他的身子不好,要不是如此,我又怎么会让他一去多年。如今,该是收心回来的时候了,怎可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来?”
听了胤禛的话,弘晖觉得自己有必要向父亲认真的表述心中想法,于是他看向胤禛,坦白而真挚地说道:“阿玛,当初额娘来华山看望我时便顺道了说清了玛父的意思,当时儿子虽有些伤感但不久也就释怀了,后来经由师傅的开导,又想着少时读过的那些史书故事,心中更是看淡身份一事。
再后来,听得额娘遇险,我回到你们身边,见到了阿玛对额娘的深情,可同时也看到了阿玛的无奈和额娘的痛苦。
试问,如果我恢复了身份,你们可会同意我娶宁儿这样一个身世不明的孤女为嫡妻?又可会同意我此生除她再不娶旁人?
你们不会的。就算你们同意,宁儿这么一个自小习武,心高气傲的女子也是难以适应这些规矩礼节,和那些女眷们周旋应对的。所以,儿子不愿意为了身份一事委屈了她。”
听了晖儿的理由,胤禛更加恼火,他冷声道:“这姑娘若真心待你,自然应该为你适应那样的环境!若是自鸣孤傲,不要也罢。”
弘晖听父亲这么说,知道他并没有真的懂得自己的心思,于是他又耐心解释道:“就算宁儿愿意从此委屈自己而为了我适应那样的环境,儿子也实在不愿意看着那些枷锁将我心爱的女子变得满身伤痕!身份一事,于我本就无足轻重,甚至还是一种束缚。若它还会让我心爱的女子不高兴,我又何必一定要为了它而放弃令我觉得至为重要的东西呢!
阿玛,你心疼额娘的心,儿子懂得,可阿玛又是否知道儿子爱宁儿之心比阿玛爱额娘的心更多上十倍,我是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儿委屈的。所以,儿子真心恳求阿玛理解我的一片心意。”
胤禛拍案而起,黝黑的眸子里盛满着怒意,“说到底,你就是为了一个女人!”
弘晖回视着父亲眼中的怒意,恳切道:“宁儿是最大的原因。可还有些缘由,方才我也说了,史书中大凡有身份的人都有无尽的烦恼,儿子因为一劫有幸超脱尘世,所以不愿再给自己套上枷锁重回尘世吃苦受累,求阿玛成全。”
“此事由不得你!”
此刻,胤禛的强势让弘晖感到了不舒服,但是他依然恭敬,声音依然平静,只是说出口的话也带着属于他的坚毅,“阿玛,儿子本是打算等额娘返京后便向你们辞行。但,阿玛现在既如此说,儿子也只能提前不告而别了!”
见他们两人僵持起来,晓雪忙对胤禛道:“此事过后再议不行嘛!”接着又转向儿子,恳切道:“晖儿,你就再陪我们一段时间,好吗?毕竟你一去,下次再见不知是何日。”
母亲这伤感的神情顿时让弘晖心生不忍,他喃喃唤道:“额娘……”
晓雪像小时候一样儿亲昵地摸着儿子的头,温柔道:“晖儿,你阿玛也是爱你疼你,才提出这样的建议。你要理解他,和他好好说,他会懂你的心意的。但你不能用不告而别来伤他的心,知道吗?”
晓雪拉过胤禛的手,抚上儿子的手,“有什么话,你们父子俩都要好好说,都不许再像现在这样赌气生气,让我担忧。”
胤禛脸色虽然不好,但也没有表示异议。
晓雪见状,忙和儿子眨眨眼,吩咐道:“你先下去,我和你阿玛有话说。”
儿子告退后,胤禛心中仍然十分不快,他望着晓雪的眼神带着浓浓地埋怨,“听晖儿的意思,你已经答应了他了,难道你就舍得让他离开我们?”
“舍不得,当然舍不得!可是,就是因为舍不得,所以才该更为他着想!”
胤禛冷哼,“难道我就不是为儿子着想?”
“我自然知道你是为他着想。可是,儿子长大了,也有他自己的想法,你也该理解他。岂能用这么强势的口气逼迫他!”晓雪是觉得有什么话都该好好说,不该过多的动用父母的权威。毕竟沟通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胤禛却丝毫不觉的自己的态度有什么问题。所以,听了她的话,胤禛的眉头更是紧紧蹙起,脸上的不悦有增无减,“我说得有什么不对?‘父母在,不远游。’——这是古训!晖儿若执意要走,便是不孝!此事当然由不得他!”
晓雪对胤禛捧出这些儒家经典的话,心里不由叹息,可是胤禛说的确实也有他的道理,“你说得固然没错。可晖儿的经历,让他比一般人更看淡生死,更看清名利。儿子更看重的是感情,你要多站在他的角度理解他。”晓雪的意思是要胤禛和儿子多沟通,可是听到胤禛的耳里就变成了另外的意思。
胤禛瞪她,“理解他?难道就是放他走?让他江湖游走,一去不回?让他撇下父母,撇下责任?”
“禛,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也希望儿子留在我们身边。可是儿子有他的顾虑,他的心思。我们可以慢慢和他说。你不能用这么强势的口气逼他就范,这样只会事得其反!要知道,他是你的儿子,不是你的下属!”
胤禛心里气怒不已,冷哼道:“难道这世上还有儿子不该听老子的,老子该求儿子的事情?”
晓雪对胤禛的这种说法不由觉得好笑,“谁让你求他,我只是说让你理解儿子。禛,你要明白,即使是皇上这样有着至高权威的父亲,又何能真正的约束得了你们这帮儿子们的心?即使他能控制你们的外在行为,也控制不住你们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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