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慧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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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慧儿-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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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见到福晋毫无预警地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年氏惊慌失措了起来,甚至愣在了那里,不是身边婢女的提醒,她都忘了要行礼。

她颤抖着声音,僵硬的起身,惶恐的福身问安。

晓雪没有叫起,只是就这么看着她,轻轻问了一句:“知道我今日为何而来?”

“妾……身……不知。”她不敢抬头,只能维持着蹲姿,怯懦道。

晓雪给了美亚一个眼神,“都下去吧,我要单独和侧福晋说说话。”

美亚明白主子的意思,忙带着众人告退。

众人走后,晓雪沉声道:“跪下!”

年氏被这突来的严厉喝住,当即没有蹲稳,摔倒在了地上。

晓雪不看她的狼狈样,只是不紧不慢地落座在了她身后的椅子上,威严道,“当初,我对冬芷行家规的时候,就嘱咐过的那些话,我想侧福晋一定还记得!今日,我既然前来问你,自然对事情的始末心中有数。若你还是似当初那般,强说不知,等我拿出证据和家法来,你该知道,是什么结果!到时,你再哭再求,都无用处,我亦不会开恩!”

年氏心中本就惶恐,听到此话,心里更是害怕得厉害,她趴在地上的身姿有些轻颤,似乎已经使不出力气爬起来。

晓雪瞟了她一眼,轻道:“说与不说,都由你。只是,你该知道,毒害皇嗣的罪名,不是你一个人咬着牙豁出去就可以算了的,那可是株连一家满门的大罪,若是因为你而牵扯上你们年家……”晓雪没有再说下去。

年氏恐惧失神的双眼此刻突然涌起了一股勇气,她强撑起身体,转过身子,跪着来到晓雪跟前,恳求道:“妾自知罪孽深重,只求福晋网开一面!只要不牵连妾身家人,妾愿听凭福晋处置。”

晓雪望着她楚楚可怜的双眼,沉声道:“此事,你参与多少?我要你亲口对我说,若有一丝欺瞒,我决不宽赦;但若是你有心悔改,我可以斟酌办理。”

年氏听见福晋言辞里的那抹希望,不由慌忙撇清道:“妾其实从无谋害小阿哥之心!此事待妾知晓之时,烟岚已经做定。妾无能为力,只能佯做不知。”

晓雪冷冷一笑,“你倒是推得干净!若是真的不知,那晚你何必急切的赶往普济寺?若是真不知,你现在又何必如此恐惧?若是真不知,沉香又怎么会潜伏在府邸多时?”

年氏心里惶恐,脸色凄苦,道:“福晋既然都已知晓,还要妾……说什么?”

晓雪盯着她,道:“我要听你说,你和烟岚如何相识?她一共又要求你做了多少事?此事,你究竟何时知晓?”

年氏自知无可辩驳,只能凄苦一笑,从头说起,“福晋离府去五台山还愿之时,妾曾去万安寺祈福,那次巧遇,便认识了烟岚。当日,她引妾去厢房说话,说了许多她的悲苦,言辞中浸满着对……对您的恨意。她还问妾是否也有恨?是否就愿意如此委屈人下一生?今日是否祈求老天怜悯,得一子嗣,让爷能眷恋妾多些?她说,有些事,求天拜佛都是无用,不如求己。只要妾愿意协助,她便能帮妾得偿所愿。她的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震动妾的心弦。从那时起,妾便同意与她协作。于是,那日她便告诉了妾,沉香早在康熙49年您病重无法理事时就被她安排入府,只是沉香一直无缘得人赏识,只是在浣衣房干粗活,她让妾想法调她来妾身边,也便于她和妾联系。于是,妾便应了。后来,我们联络也不多,几乎没什么见面。有什么话也都是让沉香传的。期间,她一直问妾是否有得到四爷的宠爱,还教导妾如何引起四爷的关注。可惜,那时爷根本不见大家,大家也都无缘侍奉爷,爷很多时候都一人去园子住。日子久了,她不便不问妾是否得宠了,她只是说,既然爷心头只挂着一人,不如就……”年氏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的福晋,才小声吐出后面半句不敬之语,“不如就让那个人永远消失。妾心头害怕,一直都不敢问,这句到底是何意思。她也一直未说。后来,有一日,妾见到沉香在和花农交谈,似是要他在府里各处都种上一种什么草。妾知道此事后很疑惑,沉香一回来,妾就问了她,她说是烟岚吩咐的,至于干什么用她也不晓得,到时妾就会明白。妾想烟岚定有深意,便没有问。后来的日子一直相安无事,至到这次的事情发生。一切刚发生时,妾真的懵懂不知。至到,府里谣言纷纷,妾才猜到一些。后来,接到烟岚书信,上面写着,‘事出紧急,需要急商,务必在今晚酉时到一趟普济寺。烟岚。’妾便肯定一切是烟岚所为。本想让沉香去一趟。但等了许久,都未见沉香,妾心中忐忑,只能亲自去普济寺。但当晚,妾并未见到烟岚,心中便更忐忑,心猜是出事了。回来的路上便想待会要好好问一下沉香,谁知妾回来后,便再也找不到沉香。妾知道事情不妙,想通知烟岚。但当晚,福晋已经下令,从那刻起府中个人不许擅自出门,若违规者,杖毙。所以,妾焦急于心,又不敢外露,只能暗自期待一切平安。前几日,小阿哥康复,府里传出了小阿哥生病的原委。妾才想起,那日小阿哥病发,沉香曾数度去厨房,行为诡秘。联想之前的种草之事,妾便清楚了所有原委。但是,此事事关重大,而妾又有包庇和帮助凶嫌之实,妾恐受牵累,所以一直不敢声张,终不想,此事福晋还是知道了。”

听完年氏的一番话,晓雪明白她一直都在避重就轻,于是问她道:“你可知你错在哪里?”

年氏低者头小声道:“妾不该妄听人言,更不该知情不报。”

晓雪听了她的话,不由冷冷一笑,“到现在了,你还妄图避重就轻以逃脱责罚!要我如何信你真的有心悔改?你若真不存取代我之心,何故会被烟岚说动与她合谋?你若真不存害我之心,何故会置全府的利益而不顾,姑息养奸?沉香两次重要举动,你都知之甚详,你敢说,当日沉香在厨房的诡秘举动你回来没有查问?你敢说,你不是在沉香投毒那日就知晓一切?你敢说,你不是在小阿哥病发前就已经猜出烟岚的目的?你敢说,你心底不希望这一切按着烟岚的预想发生?你敢说,你暗中协助,不是心存害小阿哥和我之心?倘若,一切真如你自己说的在那晚前不知烟岚的计划,你当日又何苦急巴巴的往普济寺赶?而你的梳妆台下,一直放着醉仙灵芙的花汁和这两种毒物混合后的解药,又当如何解释?事到如今,你对自己的罪过仍然不肯坦诚,如此不能诚心悔过,看来,我也不必心存仁慈!多行不义必自毙!烟岚的暴毙,就是明证。皇上为了保全三阿哥的面子才赐她全尸,你说若是皇上知晓你的作为,该给你给你们年家一个什么处置才合适?”

年氏到此时,再不敢心存一点侥幸,她流着泪,抱着晓雪的腿,苦苦哀求道:“求福晋开恩,妾再不敢有欺瞒推脱之心!妾确实心存不良,勾结外人,欲要谋害福晋与小阿哥,妾自知这些行为罪大恶极,不可饶恕,妾不敢奢望被宽赦,只求福晋不要责罚于年家,福晋要妾如何,妾都不敢有任何怨言!”

晓雪动了动脚,年氏自知失矩,忙放开了手,在晓雪眼前跪好,磕头道:“求福晋开恩!”

晓雪并不为她可怜的样子所动,只轻轻说道:“你嘴上虽然如此说,可心底怎么想,我还真不知。”

年氏自知生已无路,遂鼓足勇气,抬起头,恳切道:“妾自知,所做的一切,万死莫赎!只求福晋能饶了妾的家人,妾自求一死。求福晋开恩成全!”说完,又重重叩首,匍匐在地。

“可我不要你死,我要你好好地活着。”

晓雪话音刚落,年氏便抬起头来,眼中盈满惊讶。

晓雪没有马上和她解释,只是对外吩咐道:“苏培盛,把供词拿来,让侧福晋画押打手印。”

苏培盛拿着供词推门而入时,年幼莲更是怔愣当场,她无法明白福晋到底要做什么。

见年氏满是疑惑不解,晓雪这才开口,慢道:“这份供词,上面详细记录着你刚才所说,不过你避重就轻的部分,相信戴先生已经为你修改过来了。今日,你若签了这份供词,则表示你存心悔过,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得永远记着今日的一切,否则日后,你或是你的家人有半点行差踏错,这张证供便会出现在皇上的龙案上。而那时,结果如何,我想,你会很清楚。”

“不,我不签!”年幼莲知道自己和家人无力背负这张证供后面所指向的罪恶,所以本能地推拒着。

晓雪见她慌乱地想要抵赖,不由从容地微笑道:“你现在签了,它或许永远只是一张存在我这儿的纸;若是你不签,我立马就可以送这张纸去皇上那里。若现在要控诉你,它根本就不需要你签,因为我会亲自送你去宫里让皇上亲审。你觉得,哪个选择会比较好些?”

年氏看了看神态从容的福晋,又望了望面无表情的苏培盛,颤抖着接过笔和纸,此刻她的手若千金,极其艰难地才能举起。当画了押打了手印后,年幼莲觉得自己全身的力量仿佛都已经抽空了,只能无力的躺倒在地上,失神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晓雪接过苏培盛递来的供状后,才对年氏警告道:“侧福晋,此事可以永远是秘密,你也不必和任何人提起。若是走漏风声,你自己知道后果。

从今日起,我希望你能遵守一个侧福晋本分,也让你的家人努力为爷办差,安守奴才的本分。否则,你该明白,尔等性命,化为乌有,也不过就是一刹那间便可!”说完,晓雪没有再看她一眼,便大步走了出去。

苏培盛一眼都没有看地上的年氏,仿佛她根本不存在,他只是亦步亦趋地跟着晓雪出屋,但等福晋的示下。晓雪走出屋子,才对苏培盛道:“让人好好照顾侧福晋,若是有任何意外,我唯你是问。”

“嗻。”

“还有,最近我听说年羹尧暗自给八爷九爷都送了礼。待会儿,你先让戴先生按照年氏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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