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慧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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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慧儿-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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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只对看一眼,都明了对方心中所想,太子见他们两人默契相合的神情,不由又叹道:“都说你们俩伉俪情深,今日看来,还真是不假!”

胤禛面色淡淡地道:“太子过誉了。不知太子今日前来,有何吩咐?”

“老四啊,你做人就是太恪着这规矩了。你看连慧儿都叫我一声二哥,你偏要太子太子的叫,不是存心和我生分嘛。再则,我前头说了是来和你们聊聊,哪里就说得上是吩咐。”

胤禛拱手一礼,忙道:“太子教训的是。”

太子摇摇头,又看向晓雪,晓雪忙明白了太子的意思,打圆场道:“二哥莫要在意。爷一向拘谨规矩,就是皇阿玛也常要说他的。”

“还是慧儿明白孤的心思。慧儿,听人说那大徽商黄鹤柏一直和你有生意上的往来,可是真的?”

晓雪一惊,虽然知道太子今日来必然不好应付,没想到一下子就打到了要害,想必这也是他一直要急着让自己赴他鸿门宴的意图。晓雪略一斟酌,便笑道:“外面的生意,主要是张管事他们在张罗,我过问的也不多。二哥若是想知道,我待会就去问问,然后再来给您回话,您看可好?”

“慧儿不知道啊?那就难怪了!”

晓雪和胤禛对视一眼,都晓得太子来着不善,这意味深长的话只是起势而已。

微敛心神,晓雪顺着太子的意思,笑着问道:“二哥在说什么难怪?”

太子面带微笑,但话语中明显带着讥刺,“难怪那黄鹤柏不给我面子,只和四爷的门人做生意。”

胤禛心中自然明白太子言语中的深意,但他仍然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面有疑怪地问道:“有这事?”

晓雪随即看向胤禛,配合着他的说辞,认真解释道:“爷从不过问家里的这些琐碎杂务,当然不知道这生意上的琐事。就是我也不清楚这什么黄大商人,更何况是爷呢?”

胤禛点头了然道:“哦,怪不得我不晓得。看来,你待会是要仔细去问问那些奴才是怎么在外面做事的!”

太子见他们一搭一唱配合地天意无缝,心中不由着恼,但面上仍然自若含笑道:“既然你们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要是我的人不小心和你府里的人撞上了,那二哥我就提前给他们赔个不是了。”

“不敢,不敢。”胤禛拱手谦和道。

晓雪甜甜一笑,道:“二哥这么说倒是存心和我们生分了。想二哥的门人做事一定知道轻重,哪有可能出现二哥说的情形,二哥,你说是吗?”

太子看着晓雪,满意笑道:“慧儿,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厉害,给你这么一挤兑,我就是错了也不能认啦。”

太子毫不掩饰自己的巧取豪夺之意,晓雪自然也明白,这次太子来,他们家的损失不可避免,但对于此,晓雪仍旧不动声色,还是赔着笑道:“二哥又说笑了,二哥是储君,哪会有错。”

太子突然面带苦色,涩然一笑,“储君?也不过是摆样子好看的罢了。现在大家眼中哪有我这个储君?”说着还特意瞥了一眼胤禛。

胤禛知道太子对自己说这话不是没来由的,遂忙回道:“太子万不可如此说。二哥是储君,兄弟们臣子们心里自然都是敬重的。”

太子眼皮一抬,语重心长道:“老四,你也莫要说这样的话宽我的心了。你只要肯帮我举荐两个人,二哥自然就知道你心里有我了。”

胤禛听太子的话音儿,心里自然很清楚太子是什么意思,但他脸上仍不见异色,还是一脸恭敬地回道:“太子的吩咐,臣弟自然是要遵从的,但这用人的事情一向是吏部的差事,臣弟管着户部,这样做不合规矩,要是皇阿玛知道了,也会怪臣弟越俎代庖的。”

太子不悦道:“说来说去,你还是不肯。老四啊,不是二哥说你,你实在是太古板了。八弟他们几个做事要是也想你这么顾着规矩,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了。”

“那二哥觉得八弟他们这样做是好还是不好呢?”

胤禛这一问,看似恭敬淡然,却有十足的杀伤威力。太子被这么一堵,再也说不出什么了,只是悻然道:“不早了,我就不坐了,改日再请四弟和弟妹来我府邸叙叙。”

两人随着太子起身,一路恭敬地将太子送出门,看太子上轿后,两人依然依礼恭敬道:“太子慢走。”

见太子走远,两人才一道转身,回屋说话。

晓雪轻轻抚着胤禛的眉头,心疼道:“别皱了。”

胤禛拉下晓雪的手,拉她坐在自己腿上,紧紧将她搂在怀里,好一会儿后,他才叹气道:“他吃了这么一个闭门羹一定不会善了,指不定后面要生什么事。”

晓雪靠在他的怀里,安心吸取着他身上的气味,她笑着宽慰道:“他今日来无非为了两件事,一件为财,一件为人。人虽失,但财已得,不可谓一无所获。你拒绝他无理的要求,他也只能说你刻板,说不出什么别的来。”

“结党本就是皇阿玛最恨的事情,但他和八弟他们针锋相对,在这上头谁都不肯输!现在满朝上下党派林立,官吏们办个事也不是想这差事儿急不急,要怎么办才能办好,而是看是何人吩咐的,办了能讨谁的好,又会得罪了谁!再这么下去,还有几个官能想着要好好做事的!”

晓雪见胤禛越说越气愤,摸着他的胸口,安慰道:“这个问题估摸着皇阿玛也看到了,他老人家说不定也在忍耐,等忍无可忍之时,也许就是该整治的时候了。”

胤禛默然,这个道理他也晓得,所以他一直在等,但是让他眼睁睁看着这些官吏腐坏至此,真让他觉得忍无可忍!

晓雪见他一脸忿然,不由了然抬头对他笑道:“忍字头上一把刀嘛。”

胤禛见她一点也无伤心之色,便问她道:“这次的这条线你又经营了多久?又要这么白白让他,你心里就不难受?”

“我难受也无用。其实那日,他要太子妃来找我,我就晓得总有这么一天的。

当时我只是想着能拖就拖,再则去了他们家,到了人家的地头,这不平等条约岂不是更吓人,我着实担心他会狮子大开口,说出什么惊人的要求,所以就只好用生病来避着他。

更重要的是,和他拖着的这些日子,我已经暗暗在做撤离的准备,而且我还一直让黄鹤柏与他拖着,我想等我把事情料理得差不多了再让他进去。再说,我也得给人家九爷一点准备时间呢,所谓棋逢对手,太子才会觉得好玩,禛,你说是吗?”

见她笑得和只偷腥成功的小猫似的,胤禛点点她的鼻头,宠溺道:“这次是你把消息放给老九的吧。”

晓雪无奈地嘟嘴道:“我也是没法子。谁叫他们两个老是算计我,惦念着我们家的那点生意。要是我不让他们两个好好地在一块儿玩上一阵子,我怕我还没在其他地方安营,他们就又要来找我的麻烦了。”

胤禛神色更加凝重起来了。这生意的争斗就好像朝廷里的倾轧,慧儿和自己用的都是一个办法,那就是避,可是她不说他也晓得,这其中有多少心酸,多少不甘。

晓雪亲着他的脖子,一派快乐地笑道:“其实想开了就好了,就当锻炼自己的应急反应嘛。反正,不会永远都这样的。禛,说不定很快就要变天了。”

真的快了,47年就要来了。一切都要变了!

是不会远了,近来,皇阿玛对他们的训斥越来越多,父皇眼里所有的不满和不快,他都悄悄看在眼里。

胤禛望着晓雪满含笑意和深情的眼睛,从那双灵动的眸子里他看到了希望与快乐,一曲高山流水,天下除她,还有谁能与他相合?

作者有话要说:『注1』司马迁:天汉二年,汉武帝派贰师将军李广利带兵三万,攻打匈奴,打了个大败仗,几乎全军覆没,李广利逃了回来。李广的孙子李陵当时担任骑都尉,带着五千名步兵跟匈奴作战。单于亲自率领三万骑兵把李陵的步兵团团围困住。尽管李陵的箭法十分好,兵士也十分勇敢,五千步兵杀了五六千名匈奴骑兵。单于调拨更多的兵力,然而仍然无力与李陵相抗衡。就在单于准备退军之时,李陵手下有一名士兵叛变,将李陵内部军情告发。告诉单于李陵后面没救兵,而且教单于部下制作连发连射的弓箭。单于于是继续与李陵作战。最后李陵寡不敌众,只剩了四百多汉兵突围出来。李陵被匈奴逮住,投降了。大臣们都谴责李陵不该贪生怕死,向匈奴投降。汉武帝问太史令司马迁,听听他的意见。司马迁说:“李陵带去的步兵不满五千,他深入到敌人的腹地,打击了几万敌人。他虽然打了败仗,可是杀了这么多的敌人,也可以向天下人交代了。李陵不肯马上去死,准有他的主意。他一定还想将功赎罪来报答皇上。”汉武帝听了,认为司马迁这样为李陵辩护,是有意贬低李广利(李广利是汉武帝宠妃的哥哥),勃然大怒,说:“你这样替投降敌人的人强辩,不是存心反对朝廷吗?”他就把司马迁下了监狱,交给廷尉审问。司马迁被关进监狱以后,案子落到了当时名声很臭的酷吏杜周手中,杜周严刑审讯司马迁,司马迁忍受了各种肉体和精神上的残酷折磨。面对酷吏,他始终不屈服,也不认罪。司马迁在狱中反复不停地问自己“这是我的罪吗?这是我的罪吗?我一个做臣子的,就不能发表点意见?”不久,有传闻说李陵曾带匈奴兵攻打汉朝。汉武帝信以为真,便草率地处死了李陵的母亲、妻子和儿子。司马迁也因此事被判了死刑。第二年汉武帝杀了李陵全家,处司马迁以宫刑(即将其阉割)。宫刑是个大辱,污及先人,见笑亲友。司马迁在狱中,又备受凌辱,“交手足,受木索,暴肌肤,受榜棰,幽于圜墙之中,当此之时,见狱吏则头抢地,视徒隶则心惕息。”几乎断送了性命。他本想一死,但想到自己多年搜集资料,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要写部有关历史书的夙愿,因此为了完成《史记》的写作,忍辱负重,苟且偷生,希图出现一线转机。太始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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