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去向。
明远失手,不禁懊丧非(提供下载…)常,但见地上几名弟子尸体,又计上心来,撩起僧袍急往山门赶去。
凤楚接到忘忧传讯时恰在锦州督镖,虽然满是疑惑但还是率人赶至迦罗。才在山门遇到冥教众人,凤楚恍然大悟,忘忧所指栖凤的机会为何。
迦罗寺在江湖中一直是个特殊存在,虽受皇家供养但在武林当中又有着相当高的威信。江湖与朝廷不可能泾渭分明互无往来,皇族欲巩固江山社稷,少不了江湖势力的支持和拥戴。而江湖纷争再多,只要无害皇权统治朝廷自然不会妄加干预。作为江湖中的武林门派自然也不希望被朝廷视为异己大肆打压,故当一个门派想要升格为武林翘楚,就必须与朝廷达成一些共识。而从中进行斡旋的,便是迦罗寺。
凤楚武功不弱,但比之姬夜尹还是略逊一筹,可今日却屡屡得手,竟然伤了姬夜尹,凤楚只觉对方神思恍惚,斗志全无。
“爷!”春情心急如焚,提剑加入战圈,但他哪里会是凤楚对手,两三下便被折了佩剑。
凤楚握紧云凤刀朝姬夜尹袭来,姬夜尹依旧心不在焉,连避都懒得避。凤楚这一刀倒真想砍在他身上,一想到他居然与忘忧拜了堂,成了亲便气不打一处来,可现下又伤他不得,只能故意刺偏过去。狠狠一撞,将姬夜尹推向春情,“快走!”
春情微愣,随即反应过来,召集起正在厮杀的教众,有条不紊地退走。
当明觉方丈带着众弟子赶到山门时,见冥教教众正护着姬夜尹狼狈逃窜,众僧见状大呼解气。且不论栖凤忽然赶来大献殷情究竟是何目的,这情迦罗是记下了。
这一役,使得明觉方丈对凤楚印象极好,与他攀谈之后更是觉得这后生进退有度,丝毫没有居功自傲之心,对佛法也颇有见地,相谈甚欢之下,请他入寺盘桓。要知道,这可是一派之长才有的待遇,也向外界传达了一个讯息,栖凤的地位正在上升。
而第一山,可谓哑巴吃黄连,等收到风声前去迦罗援手时,冥教早已出了锦州城。曲通曲灿叔侄二人吃了闭门羹,只得恹恹回山向独孤信禀明情况。
凤楚身在迦罗,而心却飞得老远,忘忧一直未曾现身相见,心中惴惴。而寺中僧侣对姬夜尹闯入后山发生的种种均讳莫如深,更加坐立不安。
“净心小师傅,别来无恙。”凤楚叫住净心与他闲话,希望可以旁敲侧击问出些端倪,谁知净心这孩子还真就一实诚性子,师傅交代什么就是什么,油盐不进,凤楚只得作罢。
“施主,若无其他事,小僧暂且告退。师兄,师兄等等我!”净心叫住路过的净悟,才摆脱凤楚的追问。
而那个叫净悟的僧人,便是了空的大弟子。凤楚之前还有些奇(提供下载…)怪,为何上回在玉狼山了空只将净心带在身边,按理来说,大弟子年纪稍长应当更能担当重任吧?如今可算明白了空用意,那净悟眼光若有似无扫过的,或是凤楚腰间价值连城的玉佩,或是他手中镶金嵌玉的宝刀,果然是个六根不净的和尚。
“还就怕你六根清净呢!”凤楚看着净悟背影,暗暗说道。果然不消破费多少,净悟便将后山发生之事和盘托出,听完之后,凤楚陷入长长的沉默。
却说另一头,了尘在暗族的保护下带着忘忧下得迦罗山。悦然与新月将几人安排在一处隐秘场所,这时的忘忧高烧不下,开始满嘴胡话。
“姬夜尹,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说好的碧瑶湖泛舟,忘忧居调琴,你怎么可以不要我呢?怎么可以不要我呢……”“玉痕哥哥,别,别去!再给忘忧点儿时间好不好?好不好?”梦中,上演着一幕幕分离,忘忧哭得伤心至极。
了尘与暗族中的医者,换了不下五个方子,却丝毫没有起色。了尘心急如焚,恨不能死了的好,“我带她去白帝城找君无邪,他既是医仙,定有回天之术!”
悦然与新月也觉只有如此,当下吩咐众人准备前往青州。“暗流,你让人捎个信给凤楚,就说园主病了前去白帝城求医,让他且回凰州敬候佳音。”悦然便为忘忧收拾行装便道。
“明白。”
见暗流没有要走的意思,悦然抬头,“怎么了?还有何事?”
“我……我……悦然,你姓什么?”暗流黝黑的脸上升起一片可疑的红晕。
“我?”悦然大奇,“你怎么问这个?我是孤儿,在妓院长大,连生身父母是谁都不晓得,又怎会知道自己姓氏。”
“哦……”闻言,暗流更是一阵怜惜。
“你问这做什么?”悦然不是什么纯情女子,但见暗流模样便知他意思,但还是忍不住逗逗他。
“我……我……”暗流抓耳挠腮,很是扭捏。
“我什么我,不说我可走了!”悦然忍住笑,作势欲走。
“别,别!我想说,若是向你提亲,你可愿意?”暗流一鼓作气将话说完,盯着鞋间,等待悦然回应。
悦然笑意渐散,“暗流,你可知我在入离园之前,已在妓院接过一年客人?我在锦州这两年,也没少有入幕之宾,这样的悦然,你可还愿娶?”悦然没有等暗流给出答案,径自出屋,默默拭去眼角泪滴,重新扬起笑颜。
暗流只觉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默然独立,半晌才机械地出屋,护送了尘与忘忧前往白帝城。
了尘与忘忧的到来,对于君氏姐弟而言可谓意外之喜。不过这喜中,却略显苦涩。
了尘寸步不离忘忧榻边,喂药喂食,甚至擦身换衣皆不假他人之手。君无邪见状,恼怒非(提供下载…)常,不论用什么法子,都不能将这尊佛支开。而忘忧病症又极是凶险,他已无精力与了尘纠缠,只得放之任之。
“禅师,忘忧姑娘的药。”这间屋子的一应用度,借由君无染亲自递送,原因无他,只想多见见那个朝思暮想的男子。可惜,他的眼神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榻上那个神志不清的女子,那个连做梦都在喊着别人名字的女子。
“多谢。”了尘接过,用嘴将药渡到忘忧口中,又喂了些清粥,这才开始吃自己那份。
“君小姐,了尘此生心系于忘忧一人,无可磨灭——”
“亦泓,为什么?为什么?!”身心俱疲的君无染大声质问,积蓄已久的情怨,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第五十四章 心知
更新时间2012…4…7 12:24:47 字数:3488
“我若说是缘,你可愿相信?”了尘指腹摩挲着忘忧脸颊,脑海中尽是二人在冰天雪原初见时的情形。
“亦鸿,你是我的唯一,却非她的。我半月前便听闻她已与冥教护法姬夜尹结为夫妻,即便如此你情也不渝?”君无染只觉痛心疾首,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佛诞王竟然甘于如此。
“无染,她注定是我的缘,我的劫。有的情,无法言说——”只有她,唯有她,能止住我杀戮的欲望。后半句话,了尘自是不可能吐露。
不过显然这句话并不能使君无染心服口服,“可是,你说过你喜(…提供下载)欢我,你说过的,难道你都忘了么?在香河畔,我的帷帽被风打落,而你恰好拾到,你握着我的手,对我说‘九天仙女落凡尘,清如莲,尘无染。欲求比翼飞,卿可愿许?’”
“可你却骂我登徒子,愤然离去。”忆起少时,了尘愁眉稍展。
“我不知道那是你,我以为,我以为——”
“以为我只是香河上粗鄙的渔家少年?”了尘嘴角浮起一丝苦涩,曾经他以为她这般清新可人不染尘俗的女子,当是能看破虚像皮囊,可以执手相依。可其实,也不能免俗。他回头,看了眼病榻上的忘忧,“这世间,不论我是皇子、僧人还是渔夫,只有一个女子,对我始终如一。”——她也不会因我修罗杀性,对我惧怕厌恶,“无染,你从来不曾真正了解我,你的一腔痴恋,我注定无以为报。”
“你是故意的么?亦鸿,惩罚我的有眼无珠,让我悔不当初,让我日日夜夜都为之煎熬!”君无染泪流满面,她不止一次地想,若是当初认出了他,是不是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改写?
“后来出现在白帝城,却有报复之心,怨你有眼不识金镶玉,想让你追悔莫及。可终究是少年心性,不过几日也就淡了。无染,彼时你我皆年少,对于情爱,终是不懂,你又何苦执着?”年少时因她拒绝,也曾暗自伤怀,但却未及刻骨铭心之境,过眼云烟而已。
“何苦执着?何苦执着!那你自己呢?你既然身入空门,为何还要为她破戒?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会青灯古佛长伴一生,那样,我便也只好死心。可为何她要出现?她要出现!”君无染指着忘忧,失态地叫喊。了尘倒是希望君无染的尖叫能将忘忧唤醒,可惜榻上之人未受君无染半分影响,依旧处于昏迷。
“项亦泓!你可知我爱你爱得有多苦?你为何如此狠心!哪怕一丝一毫的爱,你都不愿舍与!”君无染揪住了尘衣襟,她多希望可以将他唤醒,让他睁开眼,看看自己的好,自己的美。可她忽然觉得好累好累,所有的话语哽在喉头,伏在他膝上嘤嘤而泣。
了尘轻抚她的背脊,“爱别离,求不得,人生苦厄,了尘虽身在空门,却终究只是凡夫一个。所谓佛诞王,不过是个欺哄世人的障眼法。无染,你又怎会知道,我对忘忧就因求而不得生出邪念,我强要了她,伤害了她。更有甚者,在她与姬夜尹大婚当夜——设计离间,逼她远走——”
“不——不可能!”君无染拼命摇头,“亦泓,你在骗我是不是?你居然如此作践自己来劝我死心!”
“呵呵呵,骗你?我为何要骗你?我的的确确占了姬夜尹的婚床,强暴了他的新娘!”了尘说着眸中渐渐泛出血色,眉心妖娆。
君无染惊恐万分地看着了尘,被他散发出的煞气吓得连连后退。
“无染,你怎么了?”了尘一步步朝她逼近,原本纯净如莲的面庞染上一股妖邪之气,“无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