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
一个冷冰冰的眼神丢过来,许继欢心头一扭,很是不爽。
当初登基大宴十天十夜的流水席,他只参加了第一天,本来也想等着向予城来,谁知道家里突然出了事儿,他那位“柔弱可怜”的妈咪哭死觅活,让他不得不急着赶回家。所以便很不幸地错过了韩希宸“被迫”收养韩小优的精彩一幕。
正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要是那时候他在,估计能找到一千种方法处理韩小优,而不是任她就那样不清不白地留在了韩希宸身边,后来不知不觉地占领了堂堂黑龙组老大的心。
甚至后来还引起一出黑道恐慌,其恐怖危机指数,都蹭到整个港城警界了。
走廊上又陷入长久的沉寂,烟色氤氲了错综纠结的眼眸,模糊了那张冷硬的完美面容,可是当雾色慢慢散去,一切又无可奈何地恢复原状。
许继欢弹掉熄灭的烟头,垂下头,道,“韩,你还是趁早。那东西真上了瘾,对身体不好。”
“我知道。”
两人又默了一默,许继欢拍了拍好友的肩头,“希望下次来,我可以从叔叔辈,升级到哥哥辈。不过,如果你由着小家伙要降级成我的侄女婿,我也,哎,不反对!”
最后一句,差点被男人一脚踢飞,险险躲过,迅速离场。
“阿欢,”当人走到楼梯口时,韩希宸还是出了声,许继欢扭头看来,听他说,“别太大男人主义。”
“去你的,老子这去就马到成功!你给我准备好八位数的大红包吧!”
韩希宸轻笑一声,目送好友离开。
回头时,他看着门扉,凝视良久,却没有进屋,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
彼时,一门之隔。
两个男人都不知道,女孩紧帖着门扉,身子颤抖地滑落地面。
最后,将脑袋紧紧埋在双膝间,呼吸都哆嗦得厉害。
他竟然给她吸一毒?!
最近她睡觉时,总是会闻到那股味道,甜甜的,香香的,就像桔子香一般,她一直以为是他新换的沐浴**,格外的好闻,她似乎怎么闻也闻不够,以至于到了有些缺了就睡不着,浑身躁热难受,仿佛有小虫子爬满全身的感觉……
原来,那根本不是他的体香,而是——毒!
他疯了,欢叔说得没错,他真是疯了!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怎么可以……
想起每天早上起来,换内衣时,她觉得很奇怪,有些不安。
此时,她便有些情不自禁缩紧身子,觉得那股奇怪的躁热感又袭来,她咬紧了下唇,不想发出任何可耻的声音,却发现那股热量开始从心口漫延向全身,一点一点,耐心而缓慢地升腾灼热,就要焚毁她深植多年的那道界限,让她不自觉地低低哼吟……
她吓得撑起身就冲进了浴室里,双腿都直打哆嗦,背心湿了一片。
镜子里的女孩,面颊潮红一片,唇艳如滴血,瞳孔扩大,胸口急促地起伏着,那里隐隐地似有小针戳刺般地疼,她吓得一下抱紧自己……
老天,那个魔鬼,他把她的身体变成什么了?
“啊——”
她抱着脑袋蹲缩在地,只觉得那团火苗烧燎着她最敏感的心尖儿,仿佛是渴望着一种全新的爱怜,她的脑子里浮现出一幕又一幕羞耻的画面,不堪入目,可偏偏入骨刻髓地拨不掉了……
怎么可以这样?!
这么羞耻,这么难堪,这么龌龊,这么地……淫一荡!
——我要她,一刻都不想等!
——我已经等了十三年,已经受、够、了!
不不不!
韩希宸,我才受够了,我受够了你的自以为是,卑鄙自私。
你怎么可以给我用毒?!
你竟然给我用毒……
……
汽车里,一片罕见的宁静。
男人一如既往地看着电脑里的财经资讯,他双腿交叠,电脑放在膝盖上,长指轻轻划过屏幕,动作优雅,在这样的清晨,莫扎特钢琴曲萦绕回旋的小小空间里,显得格外慵懒,透露着十足的成功男人的性感魅力。
然而,若在往常,一定会有个调皮的小家伙巴在他身侧,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瞅着他的屏幕里的新闻,问东问西。
——这些伊拉克什么科威特的人真奇怪,为什么不好好搞经济建设,天天打仗好玩嘛!死那么多人,这要花多少钱买棺材啊!哦,这倒不错,到他们那里卖棺材,一定比卖漂亮衣服更赚钱耶!
——韩,韩,我说得对不对啊?我还是有经商的头脑的。
每每此时,他总是情不自禁在心中宛尔一笑。
可现在,那个小家伙捧着一本厚厚的英文单词书,耳朵里塞着耳机,嘴里朗朗上音,完全没有半分过往的粘乎劲儿。
看着电脑屏幕的黑眸,微微眯了眯,食指僵硬了一下,又轻轻划过一幕。
其实,平日他极少亲自送她上学,因为两人的方向差得有些远。但凡说要送她,她就高兴得不得了,粘着他,扯着各种稀奇古怪的话题,有时候着实让人哭笑不得,这小怪兽的脑袋里想的东西,的确与众不同。
现在……到底不一样了。
直到学校,小人儿也没跟他说一句话,便直接开门要离开。
“小优。”
他终于出声,一把抓住她的手,感觉她明显地一颤,转过头来的动作都有些僵硬。
他恍若没发现她异恙的反应,唇角轻轻勾起,说,“放学后,我来接你。吃了饭,一起去看电影。”
她立即想拒绝,“不,我……”
“就这样。快去吧,刑小莱在等你!”
他根本不给她回驳的机会,握着她手腕的大手,用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那细腻的肌肤,便立即松手,恰时那头菜菜冲她大叫着,车门便砰地一声关上,缓缓起步,很快消失在她眼里。
“小优,发什么呆呀?你家帅韩韩已经走咯,八个小时后还能再见面,忍忍,一会儿就过啦!”
“刑小莱,你胡说八道什么,韩希宸只是我的监护人。”
菜菜奇怪好友突然的变脸,“我知道啊,我说错什么了,你生什么气呀?”
“我……我没有生气,我只是……”
她只是无法接受,那个欺骗她的家伙,居然还能道貌岸然,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地约她吃饭看电影,许继欢那样警告他,他竟然还那样……那样,变本加厉,又想趁着约会独处的时候,对她……
“小优,你脸色怎么那么红啊,发烧啦?咦,不像啊!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校医室看看?”
课间时,小优没精打彩地爬在书桌上,菜菜瞧她模样怪竟又欺了过来。
小优听她一说,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对,去校医室。”便跑了出去,菜菜担心,也跟了上去。
偏偏不巧,今天女校医不在,只有男校医。
还没等人家问出口,小优又僵着脸色跑了出来,使劲儿搅着衣角。
本来想称不舒服,让校医开个请假条,就能出校门提前离开,这样韩希宸来也接不到人。可现在,她根本不想让任何男人碰到自己的身体,连手都不愿意。
她觉得说不出的恶心,难受,仿佛……所有人看她的眼光,好似她没穿衣服似的刺一裸裸的,太令人难堪了。
她从来没有如此别扭的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婴儿那年,妒嫉姜水瑶的成熟妩媚,又羡慕杜知夏的知性优雅……可她偏偏不知道,男女最亲密的相处,是那个样子的……
突然就觉得指间麻麻痒痒的,似被烧燎着,烫得碰都不敢碰一下,她低头看着左手,目光触到缺了一半的幺指,一下就觉得恶心,自厌,无法接受。
最近每日醒来,都会觉得这只手有些不舒服,她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她根本不敢去想,去回忆,到底在甜腻的香味里,在那疑似快感的粗喘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优,你干什么?你手没脏啊,你冲什么呢?”
女孩大开水龙头,用力地冲着手掌心,小脸上全是嫌恶,大眼迅速被逼红了一圈儿,掌心被揉得一片红肿,仍似觉得不够,甚至帖着石台要用力磨,吓得旁边的小丫头一大跳,叫着去拉她的手。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女孩哭哭涕涕地跑进了洗手间,上课铃声也响了。
小优完全无心上课了,菜菜没办法只有帮她骗了个拉肚子的谎言先离开了。
洗手间里,哗啦啦的水声仍在响,还伴着压抑的哭声。
小优一下觉得很心烦,走到那隔哭声发源地,用力一脚踢在门上,这模样十足十的流氓,吼道,“喂,你哭什么哭啊,死了爹还是没了娘啊?”
完全颠覆她一惯的资优生形象。
里面的哭声嘎然而止,但还伴有明显压抑的抽噎声,扰得小优心头莫名地烦躁,像被猫抓似的。
“喂,你死了没?没死就出来陪姐说说话!”
这形象,完全是跟严思薇学的。
良久,小优以为里面的家伙是决定当乌龟定了,她就想从旁边爬进去,哪知这门突然又开了。
里面的人一看她撩裙子、蹬马筒的模样,吓得张大了嘴,似乎无法相信这位风糜远近十所学校的校花也会做出这么夸张的行迳。
两个女孩似同命相怜地聊了起来,小优突然发现世界很奇妙,似乎是为了呼应她的心情还是迹遇,故意让她在这个时候认识了这个叫苗苗的女孩。
“我和哥哥没有血缘的,继母带着他来我们家时,我才五岁。开始,我不知道,我以为他就是我亲哥了,他对我可好了,什么都依我,比爸爸陪我的时间还多,给我讲故事,陪我玩,连我第一次……第一次来那个,都是他教我……小优,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
“我……我想我喜欢哥哥,比想像的更喜欢。可是,她们都说我乱一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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