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王朝之静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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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王朝之静妃传-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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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妹妹,定然是那个贱人,那个贱人唆使了她那姘头前来害咱们,你想想,怎的谁都不害,偏偏就是害了咱们,她……。”乌尤的声音中愤愤不已,全然不像是受了伤的模样。
小春子手中的呈盘微微一抖,他自然知晓乌尤口中的贱人便是自家主子,心中甚是愤怒,明明是自己害了旁人,却还装的一副委屈得很的模样。
“宁福晋,巴福晋,静妃娘娘闻重华宫昨夜遭遇刺客,听闻二位小主皆受了伤,便命奴才送了些胡桃枸杞粥前来,说是补血的。”小春子突然的出现,将乌尤还未说完的话生生打断。
身为静妃身边的奴才,见着这些个位分低的庶妃,原是不行礼,旁人也是无可奈何的,纵然如此说话,董鄂若宁和乌尤也说不得什么,到底她们不过是庶妃,若是不济,只怕连个奴婢也不如。譬如那杨福晋,一夜芙蓉帐,不出几日便让福临抛之脑后。
说来这二位原也没受什么伤,也就是些皮外伤罢了,多也就是受了些惊吓。
赶忙起身,跪地行礼道:“谢静妃娘娘。”
瞧见她们如此,小春子忙道:“二位小主快些请起,静妃娘娘原是要亲自前来的,但因着身子不济,便派了奴才来,这胡桃枸杞粥奴才放这儿了。奴才先行告退。”言罢,便退出殿去,踏出了重华宫,便随即朝着太医院去。
一袭宝蓝,身后跟着一名侠气男子,二人急急踏入翊坤宫,踏进正殿,朝着主座上着浅浅黛色的女子屈膝行礼道:“奴才/微臣见过静妃娘娘。”
孟古青神色淡淡,轻瞥着跪地的二人道:“免礼罢。”
闻言,宋衍和小春子从容的起身,小春子退至一旁,宋衍则将素白绵绸覆于孟古青宛若莲藕雪白的手腕上,号脉片刻,神色间忧忧道:“娘娘您这是心病,按微臣开的药方,您这些时日身子便该好的。您身子本就不好,可万万不能日日郁郁寡欢的,若是长此以往,只怕是好不了的。”
“宋衍!你胡说什么!咱家主子明明好好的,怎的就好不了!”孟古青还未开口,珠玑便一脸怒色道,眸中熊熊烈火,好似要将宋衍烧成灰烬一般。
大约珠玑已然将前些时日那尴尬之事忘了个干净,如今又同宋衍吵闹上了,然宋衍却是记得,扫了扫珠玑,微微有些鄙夷之意道:“珠玑姑娘,静妃娘娘的身子原是要好生伺候着的,如今这般,想是同你的伺候是脱不了干系罢。”
“罢了罢了,莫要吵了,宋太医,本宫这身子,究竟何时才能痊愈。”诚然这二人的吵闹孟古青已然习惯,但她原是要问宋衍正事的,便有些不耐烦道。
宋衍原也知晓,甩给珠玑一记白眼,又朝孟古青道:“静妃娘娘,您这身子的好坏,许是同所歇之榻脱不了干系的,微臣冒昧,不知可否前去瞧瞧。”
闻言,孟古青神色间故作犹豫,片刻之后才点点头,又朝芳尘道:“扶本宫进去,雁歌,随来侯着。”
有些蹒跚踏入内殿,孟古青欠身坐下,娥眉微凝,朝宋衍道:“宋太医,你可知重华宫昨夜究竟是怎的一回事,宁福晋和巴福晋伤势如何。”
宋衍朝外觑了觑,眼见雁歌在外侯着,这才放心道:“原也不是重伤,可却让人毛骨悚然。”
孟古青眸中疑惑道:“如何说起?”
宋衍微微抬袖,从袖中摸出暗红相思豆,肃色道:“宁福晋和巴福晋皆是受飞刀利器所伤,那飞刀上沾染了相思子之毒,此毒除食用会致命,若是融入血液亦可毙命。那刺客只在飞刀上染了相思子之毒,发出飞刀之时,却故意将那有毒之处避开,并未存心要她们性命。”
闻言,孟古青一脸惊色:“又是那相思子!”这些年来,有多少人死于相思子之毒,背后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谁?
宋衍眉头紧锁道:“自打钮钴禄福晋因此毙命之后,宫中便再不允相思子毒,然却也有人和着红豆鱼目混珠。”
孟古青眉间微凝,看向宋衍道:“这些个吃穿用度的素来是由内务府负责,吴良辅虽是趋炎附势了些,却也断然不会容那些个人鱼目混珠的,如今宫中是禁相思豆流入,能将其混如宫中,可见此人在宫中地位不凡。然受伤的又是重华宫的,只怕旁人皆会怀疑到我的头上,宋太医,你可细细瞧过,那飞刀出自何处。”
宋衍眉头紧锁,思衬片刻后,神情肃色道:“依微臣看,该是江湖中人所为。”
“江湖中人!”孟古青眸中一惊,睁大了双目道。
宋衍点点头,声音依旧是温文儒雅中,略带几分侠气:“若非江湖中人,只怕也并非善类,会使暗器的人并不少,但能使得这般出神入化的便不多了。”
孟古青凤眸中几分忧虑,纤纤玉指轻瞧着桌案,桃花玉面忧忧之色:“你的意思是,这宫中混入了居心不轨的人。”
宋衍看了看孟古青,却不多言,算是默认了。孟古青微微扫了眼宋衍,神情中几分忧色道:“宋太医,你先回去罢。”
闻言,宋衍行了个礼,便退了去。踏出翊坤宫之时,却也是神色忧忧,他的胞弟,宋徽当年的死,好像也与这相思子之毒脱不了干系,难不成是宋徽知晓了真相,遭人灭口。他那胞弟,到底也是有些身手的,原也不是旁人那般容易就能要了其性命的。
因着他胞弟曾有恩于静妃,静妃也同他说过那些个事儿,也许,宋徽的死,同那坤宁宫的脱不了干系。钟粹宫的虽是跋扈狠辣,却并无什么城府,也就是些小手段罢了。
但闻言,坤宁宫的那位,原是要同宋徽一起私奔的,如此一想,宋衍脑中有些混乱了。他胞弟临终前托静妃将家传玉佩交给他,便是让他帮衬着静妃,他那胞弟虽是医者,却不是谁都会帮的,难不成是觉心中有愧于静妃。
“大胆!见了淑惠妃娘娘竟不行礼!”耳边传来刺耳的怒斥,将宋衍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抬眸看着眉间厉色的女子,赶忙行了个礼道:“微臣见过淑惠妃娘娘。”
“免礼罢。”娜仁凤眸中竟有几分温柔,这是素日里甚少见的。
虽不过是一闪而过,却让宋衍看了去,那样的目光,好似是透过眼前的人在看另外一个人。
宋衍微微起身,随即便让了路出来。娜仁淡淡瞥了瞥宋衍,挥手道:“走。”
抬着撵轿的几名太监便继续前行,跟在一旁的朱格神情有些怪异的瞧了瞧宋衍,这又赶忙跟了去。
眼瞧着那华贵轿辇,竟是朝着翊坤宫去的,想是又要去找静妃麻烦了,不过这他也不得多管,原也是后宫之事,若是插手,只怕是给静妃平添了麻烦。
艳红的云缎袍子,马蹄袖上金丝镶边,迈着玉步便踏入翊坤宫。眼见娜仁的到来,孟古青倒也是笑脸相迎:“淑惠妃日理万机,怎的今日得了空来本宫这里。”
言语间淡淡,好似根本不曾记得前些时日那御花园之事。这反倒是让娜仁心中一寒,若是眼前的女子冷面相迎,她倒还觉寻常。
艳艳红唇含笑看着孟古青,自然而然的落座于一旁,声音几分慵懒道:“原也不曾想来的,但昨夜重华宫一事,宫中便是人心惶惶,本宫素日里帮着皇后打理后宫,自然是要好生彻查的。”
孟古青神态自若,桃花玉面和色道:“此事,本宫略有耳闻,方才还令小春子送了些补血的膳食去。哎,若非本宫身子不济,原也是该前去看看的。”
娜仁如今是怀了心思想将此事落在孟古青身上,能置其于死地乃是最好,娥眉青黛微带厉色:“不知静妃对此事如何看。”
孟古青自然知晓娜仁是故意如此,若是多言,只怕才真真是要招来祸端,若是不言,却也要让旁人觉她是心虚。故而思衬片刻,似有迟疑道:“这后宫之事素来是由你与皇后来打理的,如今又有了皇贵妃,皇后身子不好,此事你大可同皇贵妃商量。到底重华宫的宁福晋是她的族姐,她必然是会尽心相助的。”
闻言,娜仁眉心一跳,论出身她原也与董鄂云婉不相上下,如今董鄂云婉贵为皇贵妃,她便生生的矮了一截,她素来好面子,往日除了皇后,这后宫便是她的天下。如今多了个皇贵妃,自然是让她心中不悦,委实的不愿前去。
顿了半刻,故作亲切道:“到底你我是一家人,皇贵妃乃是旁人,有事自然是同你商量。”
孟古青心中冷笑,只觉娜仁这脸皮子还真真是够厚的,前些时日才险些要了自己性命,如今怀了心思的来坑害自己,却还能这般和颜悦色,谈是一家人。
还当真是在紫禁城待久了的缘故,娜仁那般的性子,也能变得如何。
眼见其如此,孟古青亦是谈笑自若,然也略有推辞道:“怎的能这样讲呢,咱们都是皇上的人,自然也是一家人。皇贵妃性子好,人又聪慧,此事若是同她商量,自然比与本宫言要好。再而,本宫身子不好,你也是知晓的,只怕也有心无力的。”
孟古青如此推辞,娜仁只得是哑然,片刻后,才故愁眉不展道:“姑姑所言极是,哎,但愿如此罢。”言语间,故觑了觑孟古青。
见孟古青依旧是悠然自若坐于一旁,娜仁心中一股子火生生冲了上来,但却强忍着,朝着孟古青行了一礼道:“既如此,那本宫便先走了,改日再来看姑姑。”
瞧着娜仁款款踏出的背影,孟古青心中生疑,她今日是吃错了药么?怎的也没大吵大闹,若是换作往日,只怕早便吵得天翻地覆,恨不得整个皇宫的人都知晓了。
“娘娘,她今日是怎的了,这般反常。”大约是娜仁表现的太过明显,就连心无城府的珠玑也生疑。
孟古青轻抿了口茶盏,淡淡道:“身边有了兰妃,自然是要隐忍几分的。”
珠玑眸中疑惑:“兰妃那般的性子,奴婢瞧着比淑惠妃还不济呢。”
孟古青失然一笑,摇摇头道:“你这丫头,就你这眼神,能看得到什么。难怪宋太医时常取笑你。”
谈起宋衍,珠玑脸一热,桃腮红晕,略有些娇羞道:“主子取笑奴婢。”然却绝口不提宋衍,若是往常,早便将宋衍数落的一无是处了。
孟古青含笑的眸中闪过一丝担忧,珠玑的心无城府,那些个小心思,一眼便让人看了个透。若当真是如此,那可要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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