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一个大家族中的大家长,只要支撑起家族中最高的那个脊梁,他的家人,就能在他的保护中幸福的生活,在他的保护范围内,快乐无忧。
赵礼等了半天都不见陈叶青说话,等他看过去时,却是撞进了陈叶青闪烁着晶亮光芒的眼睛里。
“媚、媚儿,你、你怎么……”赵礼被陈叶青这亮闪闪的眼睛吓了一跳,一时间都有些口吃起来。
陈叶青抓紧手里的红缨枪,抿着嘴唇看着赵礼,沉闷了许久之后,突然拔声说道:“赵礼,你真是个白痴!比赵煜还白痴!”
“……”赵礼愣住。
陈叶青又低下头:“我也是个白痴,大白痴!”
“媚儿!你没事吧?”这样的司马媚,着实有些怪异,很是让人担心。
陈叶青依然低着头,跟着,又摇了摇头:“我没事。”然后又声音小小的嘟囔:“有你在,我怎么可能会有事。”
“什么?……”赵礼探了下身子想要听清楚些。
陈叶青猛地抬起头,看着赵礼,说:“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不会放过萧意,这个女人,我一定会收拾的。”
赵礼笑了:“放心,你会有机会的。”
*
陈叶青从关雎宫走出来的时候,早就等在外面的黄梨和碧莹齐齐围了上来。
碧莹:“娘娘,您没冲动吧,皇上那身子骨,可是经不起你折腾啊!”
听听这话,搞得老子跟赵礼干了什么似得;不过碧莹这话说的也没错,赵礼现在这身子骨,软绵的就像一团花絮,不用他干什么,都能柔弱的随时夭折。
陈叶青想想着赵礼那孙子一边咬着被角一面对着自己喊着不要的模样,瞬间,爽了!
陈叶青这个爽坏的表情瞬间让碧莹的脸色发白,声音都颤抖起来:“娘娘,您不会真不是人,兽性大发吧!”
“你丫才不是人,你才兽性大发呢!”陈叶青赏了碧莹一个爆里,接着说道:“放心,你家娘娘我虽然已经变态到了极点,但还没变态到喜欢玩弄病弱美男子的地步;一不小心把他给弄死了,当了寡妇是小事,万一被人传出去,赵礼是死在我裆下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禽兽呢。”
黄梨闭着嘴,生怕自己会随了碧莹说话不经脑子,因为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真想告诉自家主子一句话:娘娘啊,您刚才那架势,就跟禽兽差不多。
站在一旁哭哭啼啼的小贝子娘的翘着兰花指,一边拿着帕子给自己拭泪,一边还凑上前来到陈叶青面前:“皇后娘娘,您出来了,皇上可有让奴才进去的话?”
陈叶青想了一下,答:“他没说!”
嘤!
小贝子哭的更娘了:“我的皇上啊,您何苦这样硬撑着,让奴才进去伺候你该多好啊!”
看着哭的抑扬顿挫的小贝子,陈叶青面部僵硬的抖动嘴角。
这一主一仆的,一个爷们的要死,一个娘炮的要死;他真想告诉小贝子,你丫不过是被疝了宝贝,又不是变成女人;瞧瞧这兰花指,看看这梨花带雨的哭啼,真亏赵礼能忍得下你!
三天之后
京城官道外发生血案,而这血案的对象,正是司马府的人。
话说当时的案发现场真是血肉模糊、凄惨无比,司马府上下数十人皆无一人生寰;只因司马府乃是皇后娘娘的娘家,就算是与皇后关系不睦,但关系依然无法扯断;所以,这件事很快就上达天听,震惊了整个京城。
华清宫里
萧意心绪不安的原地打转,看着急急忙忙走进来的虎妹,忙开口问道:“怎么样?找到人了吗?”
虎妹摇头,同样心急道:“没有,老爷传信进来,已经让家里的人全部出动去寻找,但是到现在连一点消息都没有,那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连一点线索都没留下!”
萧意啪地一声就给虎妹来了一巴掌,看着虎妹给自己打偏的脸,一脸的挣扎与扭曲:“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连杀个人都不会,找个人更是不行;司马家上下全部都死绝了,偏偏让司马泽跑了,本宫若是在这件事情上有所差池,你知道本宫要承担多大的风险吗?”
虎妹忙跪在地上,叩头:“是奴婢办事不利,求小姐责罚!”
“责罚有用的话,本宫不用你说,早就将那帮看不惯的人全部杀了!”萧意凶狠道:“给父亲传消息,让他务必找到司马泽,如果找不到,就别怪我这个当女儿的无情了!”
说完这句话,萧意便怒声而去;张扬飞起的衣角似乎在昭示着她此刻无法平息的内心。
关雎宫里
赵礼在喝下一碗汤药后,张口含了小贝子递上来的话梅,待口中满是清甜之味后,这才慢慢说道:“人现在在哪里?”
站在小贝子身后的秦战跪在地上回道:“属下担心司马泽会被贼人再次盯上,所以就将人安置在府中;谅萧家怎么也想不到,人会藏在秦府。”
赵礼点了下头,道:“放在秦府的确是一个法子,但也会给秦府招来隐患;媚儿的表妹嫁给你,朕若是给秦家招来麻烦,媚儿一定会怪朕的;这样,将人送进宫,安置在一个较远的偏殿中,要人小心看顾,不容有失。”
秦战犹豫了一下:“皇上,让一个外男进宫,恐怕不好吧!”
赵礼知道秦战在担心什么,后宫里,除了太监能够肆意走动之外,就剩下纪律严明的禁卫军;让一个正是年轻力壮的男人住进后宫,万一闹出什么丑闻,他的脸面,皇室的脸面可就挂不住了。
可是,后宫的那些女人,他会放在心上吗?
陈叶青淡笑一下,道:“无碍,就照朕吩咐的去做;朕答应过皇后,会让她有亲自动手机会;司马泽这个人证,绝对不容小觑!”
100:步上正轨
听说司马府在京外官道上被屠杀的消息时,陈叶青也只是淡淡的长舒一口气。
司马媚真正的亲人,也算是彻底从这个世界上全部消失了;曾近年少时受的那些苦楚,似乎都随着那些恶人们的离去而彻底烟消云散。
碧莹是从司马府出来的人,听说了司马府的噩耗时多少还是有些感伤的:“早知这样何必当初,都是自己招来的祸事。”
陈叶青放下手中的杯盏,看了眼碧莹:“当初本宫将司马婉软禁在煜王府,又在司马传被罢官后免了追责,本想着他们能安安分分的,也能平安健康的活到老,却不料,终究还是走上了这一条路。”
听娘娘提起司马婉,碧莹就想起当日在大殿上,司马婉那副披头散发的鬼模样,小心翼翼的觑了眼陈叶青,问道:“娘娘是如何将二小姐给折磨疯的?”
“折磨?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折磨她了?”陈叶青可不会白白担了这罪名,折磨司马婉,他还真没这个闲工夫。
碧莹疑惑了:“娘娘没那么做吗?那为何二小姐从一个正常人变成了那般摸样?完全就像是傻了似得。”
陈叶青勾勾嘴角,笑了:“她没傻,更没疯,只是精神有些恍惚。”
碧莹更是猜不透皇后娘娘这话中的意思了。
陈叶青也不着急着解释,而是信步游走到长案边,随手摆弄着宮侍刚送进来的一盆金丝菊,细条慢理的说着:“司马婉当年仗着杨氏的宠爱,在司马府里为祸一方,别看她年纪小,那双手上沾染的鲜血却是不少;在杨氏敢信口诬蔑我的那一刻,我就没准备让司马婉好过,但是,杀人放火这种事实在是太降低格调;所以,我就让人将司马婉关在一个小房子里,房间四面蒙上黑布,终日不见阳光,到了晚上再要几个下人装成当年被她害死的丫鬟的模样,在她面前、耳边又喊又叫,时间久了,她自然会崩溃;正所谓做贼心虚,害怕报应,说的就是她那种人。”
碧莹惊愕的吞咽了一口口水,自问皇后娘娘这法子跟杀人放火比起来的确是柔和的多,但是,精神心理上的折磨,恐怕要比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还要让人心惊胆战吧;传说中的杀人不见血,说的就是娘娘这种谈笑间就能将人逼疯的高手。
黄梨不是司马府出来的,所以对那里的人没什么感情,再加上他效忠的主子当年在司马府过的那些苦日子他也略知一二,如今听说司马家上下几乎都死绝了,他只有拍手称快的道理,哪里有一点悲天悯人。
所以,在碧莹缠着陈叶青说起司马府的时候,他想到的却是……,“娘娘,杨氏死了,就没有人站出来指证萧意,我们该怎么办?”
抚弄在金丝菊上的手微微一顿,陈叶青垂眸凝神,却是问了另一个问题:“确定司马家的人全部都死完了?”
这下,碧莹被问住,她不过是听其他宫人在讨论所以道听途说了几句,根本不知道是不是全部死完了。
碧莹看向黄梨,黄梨也是一副不敢肯定的模样,跟着看向陈叶青。
陈叶青勾着嘴唇,淡淡的笑:“找个人去一趟大理寺,京城外面出了这么大的事,不是京兆尹就是大理寺管这件事,查问清楚后,再过来跟本宫说明白。”
陈叶青总是觉得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蹊跷,当初在关雎宫,赵礼已经跟他分析过事情的厉害,知道杨氏不过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废棋,所以对于她的死,陈叶青并没有多惋惜;可是,根据赵礼此人的手段来看,他既然已经知道这一切都是萧意和萧家在背后搞鬼,他不应该不会不做出防范的措施,看着司马家真的被屠了满门。
司马家上下全部都死绝了,这话别人相信,陈叶青却是不完全相信的。
黄梨下去查探关于司马家所有的事情,赵煜却在这个时候来了。
几日不见,曾经那个身着华贵亲王服饰的男子改穿了一身二品文官的朝服,明明是个金贵蛋蛋,却生生被逼着干起了出力吃苦的活儿,也难怪赵煜的脸色不太好,连带着出现在陈叶青面前时,也是带了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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