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的考古文献,组建了考古队去进行文物挖掘,表面上这是一次考古行动,其实是一群各怀鬼胎的盗墓贼与死人的之间斗争。
那次盗墓的算上老乔头一共是九个人,六个男人,三个女人,其中只有老乔头手生,因为在这之前老乔头只刨过刚死过不久的地主坟,油水虽然不大,但也没什么技术上的要求,所以按常理那次大规模的盗墓行动是不能算上老乔头的,还是爷爷说他很有潜力,是块做土夫子的料,就算没什么经验,也能扛个枪端个炮什么的,就这样老乔头也被算了进去。
那个二黑子直接把他们领到了一个叫死人岗的地方,是一片没开荒的大荒原,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唯一有人家的地方也离那里有二里多地,老乔头第一次干这么大的买卖再加上一听地名还叫什么死人岗,光听名字后脖颈子就钻凉风;所以干什么都不敢往上冲,但我们家老头子却不惧那个,用洛阳铲一探,找到大概位置就开始下皋刨,老乔头也跟着挖。
他们九个人从黎明一直挖到了半夜才挖通一条通往墓室的墓道,墓室长时间不通空气,所以他们直到天亮才进去。墓道挖的不是很宽敞,一次只能勉强下去一个人,第一个下的是二黑子,接着是我们家老头子,再之后是三个女的,最后是他们这些没什么名堂的,老乔头被排到了尾巴,他拉着绳子等他们一个个下去后,轮到自己时突然害怕了,说什么也不敢往下跳,但又怕他们几个上来笑话他,犹豫了半天也没个决定就在墓道口转悠,这一转悠就到了晚上,这天一黑老乔头就更没胆了,下了决心说什么也得回去,思前想后还是告诉他们一声免得他们上来找不到人。老乔头思毕后朝着洞口喊了好几声,喊得都有些缺氧了也不见有人回应,心想八成这帮人是一去不能回了,想到这儿老乔头还跪在洞口边“咣咣”磕了好几个响头说了一些伤感的话就决定收拾东西离开。
正在老乔头转身离开时突然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是人发出的声音,但又很沙哑很粗犷有点像野兽的咆哮,可这荒地连根没膝盖的草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野兽的,再仔细一听这声音是从地底下传出来的,也就是墓室里,想到这里老乔头的后脊梁都冒凉风,该不会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这是老乔头潜意识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不过在那种情况下也是比较合理的。就在老乔头吓得腿肚子直哆嗦之际又一声吼叫划破了寂静的夜空,那仿佛要震碎耳膜撕裂人心的声音老乔头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就是过去这五十年里午夜梦回也会被那声音吓醒,老乔头说那声音很像狼的吼声,但要比狼的叫声更犀利更震人心魂。
老乔头这回吓得可不轻,当时就瘫倒在地,说什么也起不来了,直到过了大概半个多点才缓过神来,腿一能使唤就连滚带爬想要跑,这时绑在他腰上通往墓道里的绳子突然有了动静,好像有人在另一头用力地往下拉。老乔头松了一口气心想可能是他们几个回来,再说都过了一天了,他们也应该上来了。想到这里老乔头别提有多兴奋了,马上解开了腰上的绳子,走到洞口用力往上拉,拉到最后一只血淋淋的手伸了出来拽住他的手,老乔头永远玩忘记那一幕,他把那个人拉出来的那一幕,那不知道还算不算是一张人的脸了,一脸的血肉模糊,看不清五官了,右半边脸连皮带肉地被硬生生地撕了下来,都露出骨头了,血和肉还在下面耷拉着,上面还带着一个圆咕隆冬的东西,仔细一看是眼珠子,左边脸也没比右边强到哪里去,唯一好点的是眼睛没什么大问题,估计这人就是凭这一只眼睛才找到墓道爬上来的,什么嘴啊,鼻子啊早就分不清了,老乔头当时还小哪里见过这阵势啊,当时吓得愣了半天,之后尖叫了一声,拔腿就想跑,没想到那只手抓得死紧这一使劲还把那个人带了出来,老乔头定睛一看又吓了一大跳,那个人的下身从臀部以下都没有了,只剩下血肉一片的上身,下面还淌着肠子心肝脾肺一大堆内脏,那场面别提多恶心了,连空气中都有一股子腥臭味。
老乔头使劲掰那只攥着自己胳膊的那只手,可弄了半天也没整下来,当时老乔头心一狠,反正他人已经死了,也没什么好对不起他的了,抽出靴子里的匕首当机立断地剁下了那只手脱离开那句不完整的尸身,喘了半天的粗气,终于恢复些精力,老乔头决定把这半具尸体埋起来,也算是不白认识一场,正在收拾尸体时发现那尸首的另一只手里握着一个铁俑。
老乔头看了半天只知道这应该是战国时期的,但具体是哪个国的就不得而知了,那铁俑做的惟妙惟肖的,有模有样的,是一个穿着铠甲士兵的模样,没拿什么兵器也没什么表情,铁俑的背后还刻着一些奇怪的文字,老乔头也看不懂就决定把它带回来研究。正在从那死人手里抠铁俑之际那野狼般的吼声再次响起,而且这次离自己还很近,老乔头这时也顾不上什么铁俑不铁俑的了撒腿就跑,一口气跑了两三里。回到家里就大病了好几天,病好了就离开了那里,对谁也没有再提起过那天发生的事,直到二十多年前搬到了镇上重新碰上爷爷就住了下来,阔别了三十年两个人再见面彼此都不熟悉了,老乔头还是凭借着陈把子这个名字才认出爷爷的,不过两个人很有默契地闭口不谈那天夜里发生的事,可能那件事真的对他们造成不可磨灭的阴影了。
我听完老乔头的话后吃了一惊,我没想到自己的爷爷是个盗墓贼,而且还是祖师爷爷的那一种,我并不是鄙视盗墓的,怎么说那也是职业,但作为一个21世纪新青年一时间的还真没办法接受。不过虽然知道老头子是做什么的了,但接踵而来的问题就更多了,我捋了半天的思绪问老乔头道:“我说乔大爷那群下墓室的人呢?都回来了吗?那墓室里面到底有什么啊?那个铁俑呢?”
老乔头看了我一眼吸了一口烟说道:“我也不知道那帮人到底怎么样了,或许你爷爷应该比我清楚吧,毕竟他下去了,里面有什么他应该比我知道,至于那个铁俑我就更不知道了。”
我接着问道:“那墓是谁的,那个朝代的?”老乔头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二黑子就说是汉代的一个王族的墓,至于具体是谁的他也不清楚。”
对于这个结果我有点失望,这无疑是把我从一个小谜团里推到了一个大谜团里,也许这一切谜题的谜底只有老头子知道吧,但我该去问他吗?我开始迷茫了。老乔头见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叹息了一声道:“如果你真的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可以去后山找找,但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了。”我疑惑地瞪着他,“后山?这个跟后山有什么关系吗?”老乔头说道:“我还能听到那像狼一样的叫声,将那声音就是从后山传来的,也许答案就在后山,可惜我老了,没那么多的好奇心了。”
第 2 章
我从老乔头那里回来就不断想着该怎么做,真的要去后山找答案还是向老头子求证,或许我应该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过着属于我自己的生活,把所有听到的看到的都当成一场梦,反正这事本身就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又何必多事呢。
我回到家里什么也没说也没问,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还是照常找老头子下棋,然后照常输,一切仿佛都没有变,只是老头子态度变了,他一直都催我回学校,也不管我是不是开学了,他以前都是不愿我离开的,我晓得这肯定和二叔拿回来的铁俑有关。
二叔这次从外面带回来一个,个子不是很高,瘦瘦的,白白的,戴着一个黑色的大太阳镜遮住了半张脸,后面还扎了一个小辫子,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正经人。他一进屋也没什么避讳张嘴就说道:“这位一定是道上赫赫有名的盗墓祖师爷陈把子了吧?”老头子不太自在地咳嗽一声,之后就拼命地给二叔使眼色,二叔接到信息后立马就把我推了出去叫我自己出去玩。
靠,二叔还真当他大侄子还是给两块钱就能打发的主儿呢。我被赶出来之后越想越不对劲,我知道那个小白脸一定就是铁俑的主人,他找老头子也一定与铁俑有关,不知道老头子还会不会重操旧业?我悄悄地折了回去偷偷地站在门后想听听他们谈什么,这次我没有上次那么幸运,上次起码还有一个门缝,屋里的情况我不清楚,只是隐隐约约地听到那小白脸操着南方口音戴着北方调调地说道:“我说陈把子陈老前辈你该不会是怕了吧,是不是五十年前被死人岗那个汉墓给吓怕了,所以连斗都不敢倒了?”
老头子哼了一声,语气略带有些不屑道:“小子少用激将法来激你爷爷,你爷爷我还真不吃这一套,不过看在你也叫我一声前辈的份上我就劝一句不要再碰这个铁俑,把它从哪里来的就送到哪里去。”那小白脸一听老头子说这话急了,道:“这么说你是真的不肯合作了?如果我再加一倍的价钱呢?”
提到钱我想老头子应该让步了,毕竟盗墓不就是为了发点死人财嘛,不过出乎我意料我之外的是老头子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老二,送客。”我一听老头子要撵人赶紧准备闪人,这时小白脸已经走到门口了只和我一块门板之隔,大概可能不甘心吧,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陈前辈难道不想在有生之年再看一眼您的三儿子了吗?”
小白脸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头子的三儿子不就是小叔吗?难道小叔消失的这段时间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我满脑子都是小叔忘了离开了,一下子被出来的小白脸和二叔撞了个正着,我有些尴尬地冲他们傻笑,二叔瞪了我一眼很不面子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顿时无语了,二叔的嗓门子比那闷雷还响,屋里的老头子肯定是听到了,立马就把我叫进去了。我进了屋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老头子抬头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道:“你都听到了吧,我不晓得你知道多少,但一定要收起你的好奇心,不要乱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