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辱与恐惧已经让我感觉不到手上疼痛,寒意风一样吹近,是他,是他走过来了!
神经被磨成了头发丝粗细,无助的悬在一线,手腕忽然被人攥住,紧贴着面上的地方是忽如其来的寒,几乎忘了呼吸是怎么回事,只感觉那阴冷的感觉游弋在我面上的各个角落。
“放开我!”我大叫一声,走了音的声调听起来好笑又可悲,用尽全力从那强硬的桎梏中把手抽出,我浑身抖得像暴雨里的苍蝇,眼睛死死的瞪着一个空虚的地方。
无声无息。
无边无际的昏暗和死静笼罩着这个房间。
突然……
嗒…嗒……
嗒…嗒……
诡异的声音再次响起在绝望的无声里,如同午夜深处忽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幽深而未知的房间角落,仿佛潜伏着一双寂寞凝视的眼睛。
头发丝一般的神经“脆”的一声断开,我试着发声,竟发现喉间干涩得像断了流的河床。
“放、放过我吧……”
你已经死了。
丧钟般的叩击声蓦然停止,接下来是被凝固了的沉默。
我看着那团虚无,耳畔是自己破碎的心跳。
“求你了。”
我不自觉的发出哀求,却愚蠢的犯了一个最不该犯得的错,一个最不该犯的,张起灵的禁忌。
他最恨我求他。
等我意识过来时,一切已经迟了。
还来不及感受突如其来的寒意,脖子已经被掐住焊在门上,残暴的力道,单纯的折磨人却不致人死,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手脚快于思想发出反抗,但一切挣扎在这个男人面前软弱的就像落入蜘蛛网中的食物。若从第三者的视线出发来看,当前的场景诡异又好笑,全程从开始到现在,不过是我一个人疯子一样的自编自演,一个人贴在门上,做出痛苦要死的表情。我感觉我像是一只正被挤扁的皮球,氧气源源不断的向外出去,脑子里一道白光闪过,下一秒勒在脖间的力道诧然消失了,跟着整个人已经被翻到在地,脚踝被粗暴的握住,身体从门口被拖到沙发上。
痛恨的霸道、专横,让我厌恶极点的偏执。
流程是这样的熟悉,几乎让我认命的放弃挣扎、反抗,麻木的顺从,承受。无形的手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抚遍了全身,不再熟悉的感觉,不再炙热滚烫,失去了灼伤人的温度,指尖经过的地方,阴冷的带起浑身褶子,同时也在提醒着我,面前这个人已经与从前不同。
恶心的感觉如期而至,我忽然才意识到我正被一个不是人的东西玩nong着。
第 4 章 最新更新:2012…05…10 14:39:24
我的力气不小,只是张起灵的力气太大,从前的每一次对我来说只是酷刑,而过程则更接近于一场战争。我曾经绝望的以为这一辈子除非他玩腻了,否则我永无见天日的那天,直到张起灵死在巴乃。
我承认,他死了,我感到的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我以为我终于可以摆脱这个男人笼罩在我生活上方的阴影,逃脱出束缚我的笼子,这一年,在反复强迫的逼迫中也渐渐淡忘了那些不堪的日子,结果,就在我以为可以重新开始的时候,这个可怕的男人又回来了!
一并带回来的还有他那对我近乎毁灭性的执念!感到那滑腻的手挑开了胸前的一排纽扣,我绝望的思考,究竟我有什么地方,能让这个人这样执着的?!
想起过去遭受的每一场行刑,这个男人带给我的一切痛苦,身体上的精神上的,为什么,为什么活着折磨我,死了还不放过我?!一旦想起过去的种种,深埋在我心里的仇恨就像女人的怨毒那样滋活过来,因为害怕而颤抖的身体暂且得到了冷静,在无形的桎梏中我再次重复着从前和他发生过数次的扭打,不可能的,我不可能被一个死人压在底下□!
——嘶
布料帛裂的声音格外的清晰,那双手残忍的按在我胸前的两点上,向下,向下,来回的移动,辗转在小腹与两点,又来到min感的腰间,摩ca揉捏,冰凉的触感清楚的告知这非人类的温度,森寒所到之处不自觉的起了一层细密的疙瘩。
我和一团空气做着斗争,我看不见他,听不见他,除了他身上的冷,我什么也感觉不到,他也从来没有给过我除了冷之外的感觉。
手指向下,发出冰凉清脆的金属碰撞声,皮带正慢慢松开,我脑中警铃大响,弓起身子阻止这一切,两腿毫无方向的蹬踢,却被无情的按住,被一种逼迫式的方式展开。
寒意带起鸡皮疙瘩靠近正中的地方,我张大眼睛,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我什么脏话都爆了出来,却阻止不了那双手的动作,那里被包住的那一刻,一阵急促的喧闹蓦然打破了四周的寂静。
是裤子里的电话铃响了!仿佛是天籁之音,我为之一振,全身心的感受着那东西的动作,而于此同时,外面传来了粗暴的敲门声和老板的叫骂声。
张起灵的动作卡在了一瞬间,跟着,他温柔而耐心的拉上我的裤子,小心的把我收拾好,最后,一根冰冷的东西在我唇上轻轻一点。
我会回来的。
就算已经人去楼空,也把你的钥匙留给我;就算已经人走茶凉,也把那两个座位留给我;就算是我暂时离开了你的世界,也要把刻有你名字的墓碑旁边的位置留给我;就算我们永远也无法再在一起,也把永远之后留给我……(出自《冥婚》)
第 5 章 最新更新:2012…05…10 14:39:52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走到门边,打开门,茶楼老板一脸怒气的指着走形的门,“你是要把我的楼拆了还是怎么地?究竟在搞啥么名堂敲了半天的门也不理,我说你今天不说清楚,莫想走!”
此时我心里只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和轻松,看了眼确实面目全非的门,见老板一脸的怒气冲冲,我连忙陪着小心,“大哥,对不起了,这门多少钱,我赔你行不?”
老板两撇眉毛都要竖起来了,“谁要你那几个钱?我现在是要你说清楚你究竟在里面搞什么鬼!”我算是明白过来,敢情这是怕我在做什么不法勾当,我支支吾吾半天,无疑更是加深了老板的疑虑,他粗暴的将我挥到一边走了进去,房间里除了沙发电脑什么也没有,我尴尬的一笑,手心里全是冷汗。老板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视线转到桌上,手伸向上面的锦盒匣子,我正想出声阻止,无奈已经晚了。
一堆花圈纸做的首饰,冥钞颜色的花花绿绿,无不透着诡异的感觉。
“什么玩意!”那堆东西横竖都看起来不吉利,那老板脸色一变,像扔晦气那样把锦盒仍在了桌子上,“算了算了,你把钱赔了就是。”老板用看邪物的眼神看着我。
我苦笑道,“行。不过我现在没带这么多现金,明天给您拿来行不?”
“身份证登记一下。走吧走吧。”
最后,我就跟一只死老鼠那样被赶了出来。走在街上,阳光和人群让我感到安心,我这才发现我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光了的似的,软得不行。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买了一堆驱鬼的符纸,驱邪铃和桃木剑,我知道我现在的行为可笑荒谬到了极点,但我找不到其他的办法了,我抱着一堆东西回了家,在家和店铺都贴满了这些东西。王盟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神经病,我懒得和他解释,只要这么做能让我感到安心,就算更离谱的我想我也会去试试。
晚上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家网吧,人多的地方,我想,那个人是不敢乱来的。
整整一个晚上,我找出名单上所有在线的人聊天,包括曾经根本不熟的,时间一点点过去了,QQ上面的头像一个接一个的暗了,直到只剩我一个人,只得随便找了部连续剧看起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网吧里也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东倒西歪的坐着,间隔才发出几声敲击键盘的声音。我困得不行,根本就不知道耳朵里在说些什么台词,但我还是不敢睡,一旦发觉有睡着的迹象就狠掐一把大腿。
迷迷糊糊间,感觉周身像被一层薄冰罩上,耳边女人疯狂的哭喊声突然消失,蓦然睁大眼睛,发现屏幕已经变黑,电脑已经处于关机状态。心脏骤然被攥紧,我看了看旁边,一只脚正踩在插线板上。
松了口气。
“原来是被不小心按着了啊……”我一边想一边又把电脑开机,“滴”的一声,屏幕又亮了起来,程序再次启动,我正要坐回座位上去,眼前又是一黑,瞌睡全被打没了,我一个激灵,浑身寒毛都倒竖起来。
电、电脑……又关上了……
若有似无却一直不曾消失的寒,从始至终都在我背后。我猛地站起来,椅子毫无防备的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干什么啊,还要不要人睡了?!”被吵醒的人十分不满的抱怨。
我一声不吭的僵直着,一动也不动。
他又想做什么?
吧台墙上的时钟正向“4”靠近,网管撑着腮帮子打着瞌睡,我手脚冰凉的看着墙上的挂钟,都已经这么晚了吗……白天,可是什么时候才到得了白天……
有买炒饭的小贩走过,木然的表情像死人一样僵硬,见我呆站着,指了指手上的推车,用干枯的声音问道,“要来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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