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恢复得如何?”
“已经没有大碍。”大虚的声音听起来略显清冷,好似冰凌撞击一样,倒还颇为悦耳。
“能起身了吗?”
“是。”
那一刻,人形的大虚已经跪了在他的脚边。
……
这是什么反应?蓝染有点囧。
“站起来吧。”
“是。”
大虚微微垂着头站在蓝染面前,看得出来它有些紧张,也有些不知所措。
好吧……这家伙还赤|裸着……我应该给它找件衣服……但我的衣服它穿上会大吧?
蓝染目不斜视地盯着比他矮半个头的人形大虚的头顶,突然有些庆幸这只虚没有抬头。
因为他方才又一次看光了这只虚的全身,现在感觉脸颊有些热,估计是红了。
——不对!
他突然记起自己临走之前明明用了一个缚道之九十九:二番·卍禁,按理说这只虚应该被布条捆缚着,为什么……
矮蓝染半头的大虚微微扬起脸,它的脸依旧是大理石刻出来般的面无表情,但乌黑的长睫却轻轻扇了扇:“我醒来的时候……不小心动了一下。”
它的声音中略带窘迫。
不小心动了一下就能挣脱序号排在九十九的缚道?看来这只虚的力量不能小觑。
但它虽然挣脱了束缚却也没有乱动,而是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倒是挺乖。
为什么一只虚要这么听死神的话啊?蓝染很不解。
莫非是……崩玉的原因?
蓝染看着身前这个低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的虚,想不管怎样,如果它真如表现出来的那么忠诚的话,倒也是一个强大的助力。于是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乌尔奇奥拉·西法。”
“你是什么级别的虚?”蓝染暗自衡量了一下基里安和亚丘卡斯的灵压,再与乌尔奇奥拉的灵压对比一下,问:“你是位于亚丘卡斯之上的瓦史托德?”
面无表情的大虚似乎回忆了一下,冰绿色的眸子中最终闪过一丝茫然:“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蓝染摊开手掌,将他自己的那枚崩玉托到大虚面前,问:“你可记得这个东西?”
“是的。”大虚很快回答:“它是我的母亲。”
母亲……什么?
“我是因为母亲才能诞生于这个世界。”它突然抬起头,虽然面无表情,但眼睛中却盛满了期待:“我可以称呼您为父亲吗?”
蓝染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立刻否定:“不可以。”
冰绿色眸子的大虚柔顺地低下头,没有继续请求。但蓝染从它的眼中看到了压抑不住的失望。
“吾名为蓝染惣右介,你可以称呼我为蓝染……”不知为何,他的脑子里突然开始一幕幕地闪回前夜他失去理智时与冰绿色眸子的大虚做的一堆荒唐事,他感觉脸似乎又要热起来了。
于是他不由自主地又加上一个词:“……大人。”
被用敬称称呼的话,或许能增加疏离感,稍微压制一下他满脑子的糟糕想法。
“是。”大虚当即单膝跪下,用它特有的冰凌相击般清冷的声音唤:“蓝染大人。”
它依旧柔顺地垂着头,白皙的颈子弯出一道美好的弧线。
蓝染蓦然觉得喉咙中开始干涩。他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赤|裸的大虚身上,遮盖住那具让他的脑子里一直闪回糟糕画面的身体,道:“站起来吧。”
“是。”大虚垂首回应,它站了起来,安静地穿好蓝染给它披上的外袍。
它似乎不太熟悉这样的衣服,只是系上了腰间最明显的那两条带子。
蓝染的身材比它高大得多,所以蓝染的外袍穿在它身上显得既长又宽,由于不知道要系上里面的带子,这件外袍的领口就松松垮垮地堆着,总是不老实地要往下掉——蓝染的肩可比乌尔奇奥拉的宽多了。
冰绿色眸子的大虚困惑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把腰间的带子系得很紧,非常紧,更加紧。
宽大的衣服裹在它的身上,更加显出了它身材的修长纤细,尤其是……腰……
蓝染觉得喉咙里似乎要冒出火来,脑子里的糟糕画面原本只是闪回,现在直接来了个快进+多画面+重点内容反复播放。
他转身大步走到桌子前面,想要给自己倒杯水喝。但他随即停住。
——喝水的话,岂不就把他的感觉明显地表示出来了?太丢脸了!
不记得从前的记忆,但在火影世界、北欧神话世界和圣斗士世界中统共做了无数年的纯情小处|男——前·小处|男——羞涩地好起了面子。
被他丢在一边的大虚被他干脆利落的转身和极有气势的步子镇住了,它以为蓝染生气了。
很显然,这屋子里没有别人,蓝染生气的原因只能是它,但它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惹到大人生气。
于是它紧张地垂首肃立在一边,连往下滑的领口都忘了抓住。
蓝染心里做着艰难的矛盾斗争。虽然面上不显,但其实他不比另一边的乌尔奇奥拉轻松到哪里去,这毕竟是他的第一个……第一个……
好吧,为什么我的第一次是个男人?
不,大虚不分男女……或许应该叫雄|性?
为什么我的第一次是……我明明想要个软妹子啊!
蓝染悲愤地咬牙。
而且我的第一次为什么要在神志不清醒的时候啊?
【影子!影子!】蓝染很愤怒:【你不是专门替我保证清醒理智的吗?】
影子没有回答他。
自从莫名其妙地从虚圈回来后,影子就再也没有回应过他的呼唤,只有在浦原喜助那里喊了一嗓子,听声音也似乎是因为情况相当急迫才忍着巨大的痛苦出声的。
蓝染试探着攻击精神世界中那道将他和影子隔离开的墙,发现这道墙更厚,更加难以穿越。
究竟是怎么回事?
影子好像被隔离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就是他自己,蓝染也觉得他的理智似乎越来越要压抑不住情感和本能。
崩玉!是崩玉的问题?
乌尔奇奥拉看着站在一边的蓝染表情瞬息万变,忍不住担心地开口:“蓝染大人?”
蓝染用余光瞟了一眼冰绿色眸子的大虚,视线一下子就被从宽大的领口中露出半边肩头吸引住了。
无法压抑的本能的火焰在他的胸中熊熊燃烧。
他瞬间跨越过两人间的距离,掐着大虚的下巴迫使它抬头,将自己的唇狠狠地覆了上去!
他一边品尝着大虚的唇舌,一边随手撕碎了大虚身上那件显得过于宽大的外袍。
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的瞬间,大虚本能地打了个寒颤。不知是不是想到了前一夜的痛苦经历,它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伸手想要推开身上这个眼白变得乌黑,瞳孔却变成暗金色的死神。
但它的动作却让蓝染深埋起来的暴戾一下子爆发了。
蓝染从它的唇上离开,他掐着大虚的下巴,强迫大虚抬头。他盯着那双露出惊慌的冰绿色眸子,唇角渐渐勾起一个狰狞的笑。
他抓着大虚赤|裸的肩头把它拖回自己的怀抱,手指极为用力,以至于深深嵌入了大虚的肩头。
血流了出来。
他松开了手。
五个血洞赫然出现在白皙赤|裸的肌肤上,随即在大虚极强的自愈能力下愈合。
只有几行血流了下来。
蓝染金色的眸子盯着那几行血迹,他发出一声类似于惋惜的叹气,俯首过去,伸舌舔了舔红色的血滴。
他的动作轻柔、仔细,甚至可以称得上“温柔”了,但乌尔奇奥拉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
比之前一夜更加强烈的危险!
蓝染身上释放出无比强大的灵压,但他的灵压却剧烈地波动着,仿佛想要贪婪地卷起什么东西吞入腹中。
它很熟悉这样的情况,本能地熟悉。它忘记了很多东西,但对这样情况的判断则深深地刻印在它的灵魂里,成为了一种本能。
这是本身力量已达到临界点,渴望着吞噬更多灵力来让自己进化的大虚的灵力情况。
蓝染的力量远超任何一个它所见过的大虚,连瓦史托德都远远无法与蓝染相比拟。
乌尔奇奥拉不知道蓝染还能进化到什么程度,但有一点它是知道的:附近拥有强大力量,能被蓝染吞噬的虚,只有它一个。
蓝染抬起头冲它微笑,那笑容竟然很温柔。
但乌尔奇奥拉看着那双金色的眸子,突然就觉得寒冷。
它曾经对蓝染说“吃掉我吧”,但这一刻,它真的明白,蓝染将要“吃掉”它。连一点碎渣都不剩地吞掉。
要不要反抗呢?它思考着。
蓝染这一次的情况与前夜不同,前夜蓝染失去了大量灵力,濒临于身体崩溃为基本灵子的边缘;而这一次蓝染的身体无碍,他只是陷入了进化时的本能掠夺而已。
要不要反抗?逃回虚圈,我可以找到很多大虚给蓝染大人,被当成最基本的灵子吞噬的虚不一定非是我不可。
它有自信可以瞬间开启黑腔逃回虚圈,或许需要丢下一部分躯体,但以它的再生能力不需多久就可以重生为完整的人形,顶多只是丢掉太多的灵力虚弱一阵子而已,命还是可以保住的。
蓝染用一臂圈着大虚的身体半拥着它,将它抱在自己怀里。他原本狠狠掐住大虚下巴的手也松了开来,没有那么用力,只是轻柔地托起它的脸。
他带着温柔的微笑把唇覆了上去。
乌尔奇奥拉凝视着蓝染冰冷的金色瞳孔,慢慢地放松了身体,微启双唇,柔顺地迎接蓝染侵略性地攻城略地的舌。
算了……既然蓝染大人选择了我……
它轻轻举起双臂,抱住了蓝染的脖子。
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