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学士,请您不要为难奴婢,这是皇上的意思啊。”太监额上开始冒汗,一方是皇帝,一方是朝廷重臣。权倾朝野,都不是自己可以得罪地。
“你回去如实汇报即可,皇上不会责怪你地。”杨廷和冷淡说道,正忙着处理这事。哪里有空理会一个低贱太监地死活,看到杨廷和与百官这样地态度。太监知道事情没有回转的余地,只好哭丧着脸返回乾清宫禀报啦。
“杨学士,看来皇上心意已决,这如何是好?”毛澄忧心道,但却没有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身为礼部尚书,自然要以身作则遵循古礼。岂能因为小人之言而放弃自己地原则。
“不必担心,待我等进言规劝之后,皇上必定会回心转意的。”杨廷和自信说道,连正德皇帝这样天玩地人都能说动,还怕现在的少年皇帝不成,百官也觉得有理,连连点头附和起来。
乾清宫
“启禀皇上。杨学士说不能遵旨,把手敕奉回。”刚才在太和殿传旨的太监俯跪在地上,用颤悠的声音说道。
“退下。”朱厚挥手说道,太监小心翼翼的站起来,根本不敢抬头观望皇帝的脸色,慢慢的退后几步直至宫门,快速消失在皇帝眼前。
“杨廷和,可恨。”朱厚脸色铁青怒道,若不是由于他地反对。刚才大殿之内百官肯定会赞成拥护自己的,而且居然把自己的旨意驳回来,简直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这让朱厚怎么能忍气吞声。
“皇上,慎言。”张信小声提醒道,若是这话传扬出去,御史言官又要进谏说皇帝说话不当,有失君王身份啦。
“张侍读,现在群臣反对。朕应该如何应付?”在这个时候。朱厚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张信身上,而且也相信张信与以前一样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现在皇上不须作任何动作。只须等下去即可。”在皇帝召集群臣商议的时候,张信已经考虑得很清楚,所以马上回复起来。
“等到什么时候?”朱厚平息焦虑,知道张信说这话肯定有原因的。正如百官所言,若是只凭张璁一人之论,难以服众。”张信分析道:“如果再有人上疏进言,证明张璁言论之正确,那百官也无话可说啦。”
“张侍读所言在理。”朱厚虽然赞成,但却有疑虑:“但在这个时候,不知是否有人敢直言上书。”朱厚情绪虽然激动,但并没有失去理智,知道在朝中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胆量敢反对杨廷和与朝中重臣的。
“请皇上放心,有此先例在前,心有异议之人,恐怕再也忍耐不下去啦。”张信意有所指说道:“满朝文武想必也有忠心直言之人。”
张信知道,杨廷和虽然在朝中威信极高,但是对他心有为满地也不在少数,想讨好皇帝的更加是大有人在,再加上张璁上疏也有道理,几种因素综合起来之后,肯定有人上疏支持张璁之言。
“朕拭目以待。”朱厚期待说道,重新燃起希望来,他也相信朝廷成官员千上万,肯定还会有人会支持自己的,朱厚相信就算没有,张信也会想办法使其变成有的。
“皇上,朝中是否有无忠心护主之人,这两三日即可得出答案,此事不急。”张信有些忧虑说道:“臣却担心另外之事。”
“担心何事?”朱厚疑惑道。
“张璁忠心上疏议礼,必然已经得罪部分大臣,臣担心有人会对他不利,若是御史言官相继谏之,不知皇上如何处理?”张信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刚才在殿中的时候,已经有些官员想置张璁于死地,其实这些官员的想法非常简单,既然我说不过你,那么我就让你去死,看你以后还怎么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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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1
第一百三十三章 响应
其实这些官员这样做也是有源头的,当年孔子在鲁国为官时,据说那里有个叫少正卯的人,他博学多识,很有名气,由于自己有些主张与孔子不合,曾聚众讲学,同孔子唱对台戏,使得孔子的不少弟子都跑到少正卯处听讲,孔子利用职权杀了少正卯。
杀少正卯的理由是“言伪而辩”,孔子认为他是“小人之辩”,乃痛恨之,所以自己当了官的第七日,就不顾弟子们的反对,诛杀了少正卯,当然这只是传闻而已,听说朱熹为孔子翻过案,因为儒家圣典《论语》、《左传》中没有关于孔子杀少正卯一事的记载,而孔子的传人子思、孟子也未提及,所以便怀疑其真实性,
不管是真是假,反正后来各朝官员们都非常遵循圣人教诲,只要对方所言不符合自己心意的,就可以以圣贤为例,从**上消灭对方,张璁现在就是面临着这个危险,听到张信的担心之后,朱厚沉吟片刻,觉得这事不得不防,出于保护张璁以及宽其心的考虑,朱厚提笔一挥,片刻之后就写出一道圣旨,盖上玉玺之后,让张信去给张璁传下旨意。
接过圣旨之后,张信向皇帝告退,走出皇宫之后,来到一处无人之处,张信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打开圣旨观看起来,看过之后张信轻轻一笑,没有想到这圣旨不只是写给张璁而已,连自己也有份。
圣旨内容大概是,你们不是靠议论我父亲的礼仪而受我的宠幸的,你们只是把该说的正确的话讲了出来而已,你们的忠心和你们的学识品行,都铭记在我地心里,希望你们不要受到其他人和事的影响。
在朱厚看来,这个张璁不过是受到张信的指使才敢直言上疏的。所以这些话大部分是对张信说的,张璁不过只是附带提及而已,张信摇头笑笑,把圣旨重新收好,转道回家。不知道袁方他们收到消息没有,这时候他们应该明白自己找张璁做什么事情了吧。
“子诚,你回来了。”张信回到家中,发现袁方几人已经在大厅之中等候,而张璁也在其中,虽然看似镇定自若,但眼睛里也流露出一丝紧张之色来。
京城虽然大,但却也是消息最为灵通地地方,朝廷上有什么风吹草动。须臾即可传遍整个京城,廷议之事已经在朱厚与张信商量对策的时候透露出去,现在京城权贵、士子、平民都对这事议论纷纷。而袁方他们也很关心朝政的,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马上回府找张璁询问真假,在这个时候,张璁也不隐瞒,直言以告,承认确实是自己上疏给皇帝之事。
随着讨伐张璁的消息传来,几人再也忍耐不住,汇聚起来商量,但却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忐忑不安的等待张信的回来,其中以张璁的心情最为紧张,在这时也只是能强行保持镇定,但脸上却有些发白。
“怎么回事,以前这个时候你们几个不是都出门访友了吗?今天怎么这么人齐啊。”张信玩笑说道,看他们几个的模样肯定是已经知道廷议之事啦。
“子诚,昨晚你让张兄所办之事,就是这个?”袁方有些怒气道,还以为是什么好事。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么危险的事情,把朝廷官员都得罪了,京城一片咒骂之声,以后人家地前途难料啊。
“你们都知道了?”张信微笑道。看来锦衣卫散布消息地效率还是可以地。才没过多久全京城地人都已经得到消息。那再过两天。得到皇帝明确地反应之后。有心之人应该知道该怎么行动了吧。
“子诚。事情重大。你怎么不与我们商量下。你让张兄以后如何自处?”孙进叹息起来。虽然他们不明白官场诡谲。但也知道得罪朝廷重臣地后果。现在京城纷纷传言。明日要上书参奏张璁。以正礼法。这个传闻让他们担忧不已。
“子诚。这事情确实是你地不对。你不应该把张兄置于险境。现在外面谣言四起。诬蔑张兄是奸邪之徒。说不杀张兄誓不休。”张胜责怪道:“这全部都是你惹地祸。”
“谣言而已。你们不必在意。”张信淡定说道:“这些人只会人云亦云。丝毫不明白皇上之心意。能奈张兄如何。”
“大人。不知道今日廷议?”张璁心里稍安。试探询问道。听信外面谣言。还不如询问知情之人。承受这么大地风险。张璁也想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样地。
“张兄之疏果然不凡。让群臣无言以对。只有顾左右而言他。迟迟不能反驳。”张信笑道。不愧是精通礼制之人。片刻之间想出来地论证就让群臣无话可说。如再精心创作一篇文章出来。追封兴献王之事应该可以定案啦。
“大人过誉了。”张璁谦虚说道,也明白事情肯定不会这么顺利,不然外面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传言,有些言论真是让他有些心惊肉跳地,还好这件事情的风险他已经考虑明白,所以才可以勉强安稳坐着,不然早就坐卧不安啦。
“子诚,既然群臣不能驳斥,那崇礼之事朝廷是否已有论断?”袁方怀疑问道。
“此事未定,以后再议。”张信当然不会说因为群臣的反对,连皇帝的旨意都封驳回去,皇帝也无可奈何,如果这样说,几人肯定更加着急担忧的。
“张兄疏中之论合情合理,还有什么不明之处吗?为何要再议?”张胜明显对张璁的言论给予支持态度,身为张信的族兄,张胜自然明白自己的立场。
“朝中官员大多是三朝老臣,对孝宗皇帝与武宗皇帝的感情非同一般,一时之间不能接受此事实也是情有可原地,皇上的意思是,再过段时间,待他们想明白清楚后,追封之事就可以定案下来,再也没有争议啦。”张信故意误导说道。把事情淡化起来,免得几人又在担心。
“子诚所言在理,皇上天性仁孝,尊奉本生父母也是理所当然之事,而群臣思念先帝之恩德。反对此事也符合人情。”沈轩点头赞成道,也只有商人子弟出身的他才不会明白两者的概念,听信张信之论。
“希望如此吧。”孙时叹息道,知道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不过看到张信一脸轻松淡定的模样,心里也安稳一些,觉得事情也没有想像中地那么严重。
“当然,明日可能会有些御史言官,因为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上疏弹劾张兄,不用在意他们,想朝廷上下。哪个官员没有被人参过,这只是平常之事,我先提醒你们一声,免得你们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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