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若是朝廷大臣那还可以原谅,若是寿宁侯之类的皇亲国戚的话,那罪无可恕。
“是翰林院侍读张信,侯爷曾经吩咐下来,若是有他的消息,无论如何也要知会侯爷,如今他正在府外等候,不知道侯爷是否接见。”管家小心翼翼的说道,不时偷偷地观察郭勋的神色。看看是否能免除惩罚。
“快把他请到客厅,隆重招待,本侯立即就来。”听到张信前来,郭勋心中一喜,也没有再追究这事,郑重的吩咐管家道。而自己却回房更换衣服了,总不能再穿着便装会见贵客吧,这不仅是对客人不敬,也显得自己有失礼数。
在管家热情洋溢的招呼下,张信慢慢的进入侯府,正如他所预料地一样,虽然没有见识到侯府的全貌,但只是经过前院就明白自己的判断没有错误,前院到客厅不过短短的百多步路程。张信就已经见识到什么叫做人间仙境,其景色与皇宫大内有得一拼,不愧是历经几代而不衰地豪门世家啊。
“请大人稍候片刻。侯爷马上就来。”恭敬地把张信引进客厅坐下之后,再令人奉上待客地香茶,管家知道这时也没有自己什么事啦,像这种人物不是自己可以招呼接待地,故而连忙告退说道。
张信轻轻点头,饶有兴趣的打量起侯府的客厅来,虽然客厅装饰十分豪华,但是其品味却与庸俗根本沾不上边,处处透着雅致精美。名贵的家具错落有致的摆放着,墙上悬挂着古今名人字画,富贵之中点缀着典雅的气息,不会让人产生反感,反而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也只有像这种传承百年的世家才有财力与能力把这会客厅装饰成这样。
“附庸风雅而已,让张侍读见笑了。”当张信目不转睛地盯住墙上一幅由唐代书法名家张旭书临的字贴,费尽心思想猜出几个字时,背后传来郭勋谦虚的声音。
“郭侯爷?”虽然昨晚曾经与郭勋打过照面。但那时天色已暮,有火光也看得不怎么清晰,所以张信语气带有疑问。
“不敢,小侯正是郭勋,见过张侍读。”虽然身份比张信高贵数倍,但郭勋还是十分谦逊地行礼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屈尊降贵、礼贤下士,一般文人士子见到郭勋这么一鞠,都有些受宠若惊之感。“早就听说郭侯爷之名。也曾经接过侯爷的请柬。只是由于公务繁忙,所以没有来得及前来登门拜访。今日恰好有暇,所以特意前来谢罪。”经过数月的磨练,若是说到虚情假义的话,张信虽然还未炉火纯青,但也可以算是合格了。
“张侍读能前来真是令本府蓬荜生辉啊,哪里有怪罪之理。”郭勋笑道,丝毫没有提及张信每日待在家中悠闲之极,哪里要忙什么公务。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多谢侯爷昨晚借马之恩,不然在下今日恐怕早无力气前来拜访,只能躺在家中休养。”张信的目的非常明确,前来拜访郭勋以表达谢意,然后看看郭勋的言行是否符合情报叙述,所以也不在乎多说废话。
“举手之劳,不值一提,张侍读莫要太过客气。”经常应酬的郭勋也看出张信真地只是前来礼貌性的拜访而已,也乐得与之客套起来。
接下来两人就开始漫无边际的闲聊起来,先从天气谈起,然后说到今年的收成不错,片刻之后又转到最后的绸缎布料又涨价了,可能会对今年的国民经济增长有所阻碍,所以他们决定以后要多吃青菜少吃肉。
“与侯爷聊天真的非常尽兴,可惜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唯有遗憾的告辞了,改日再前来拜访。”东拉西扯半个时辰之后,张信对郭勋也有初步了解,觉得也是时候走人了。
虽然郭勋再三挽留,但张信的坚持下,只好惋惜地亲自把张信送出大门,恋恋不舍的挥手惜别,相约改日一定再来,看着张信远去的背影,郭勋微笑起来,良好的开始意味着可以走向密切,只要慢慢接触,总有一天会变得熟络起来的。
正文1
第一百四十章 迎驾
大明正德十六年九月二十五日,兴王妃车驾到达保定府通州,朱厚下令礼部安排礼仪以迎接皇帝生母的到来,原本还处于平静的朝廷彻底沸腾起来,前几天在兴王妃还未到达通州的时候,朱厚就已经命令礼部拟定迎接礼节。
虽然要忙于正德皇帝的祭奠,但礼部还是很有效率的提出自己的方案,迎接兴王妃进京时可以安排车驾由崇文门入东安门进宫,朱厚对此并不赞同,既然皇帝不满意,那就从新商议吧,经过内部磋商之后,礼部再议蒋妃车驾由正阳左门入大明东门进宫,这都是典型的迎接藩王妃礼节,对这样的安排,朱厚当然不会同意。
最后礼部也没有办法了,只好请示皇帝到底想怎么办,而朱厚早就做好准备,下旨兴王妃进京时应该由大明中门入宫,然后谒见太庙,朱厚的定议一出,满朝官员议论纷纷,都说没有女人谒庙之礼,太庙不宜让女人进入,这当然也是借口。
其实谁都明白朱厚的打算,如果同意这样的安排,这岂不是在默认追封兴献王为皇帝的事实,朱厚就可以趁机下旨把这事情确定下来,百官怎么可能会答应下来,毛澄更是理直气壮的上言道,兴献王之礼还没有定下来,所以兴王妃进京只能用王妃之礼,朝廷官员纷纷上疏支援毛澄之见。经过朱厚的授意,张璁再次站出来上疏道:“虽天子,必有母也,焉可由旁门入乎!古者妇三日庙见,孰谓无谒庙礼乎!九庙之礼后与焉,孰谓太庙非宜入乎!”这话虽然有道理,但是与反对的官员相比还显得太过微弱,人爱根本不理会你在说些什么,坚持已见的让皇帝使用礼部制定的仪注,君臣之间又再度僵持起来。
僵持也不要紧。反正朱厚已经打定主意,只要蒋妃的车驾一到京城,自己亲自出城迎接,到那个时候从哪个门进不是由自己说的算,大臣们肯定会措手不及的,恐怕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就携着蒋妃进宫里啦。事后再理会他们的弹劾参奏吧。
而这时在通州等着迎驾的蒋妃,闻听朝中要让朱厚以孝宗为皇考,称兴王为皇叔父,唤自已为皇叔母,这不是将自己地儿子送给别人了吗,这让宠溺朱厚的蒋妃如何能接受这个事实,很生气地说道:“怎么能把我的儿子当做别人的儿子呢?”
又对来接她的礼部官员说:“你们这些人位高权重,执掌朝廷政事,可是兴献王的尊称为什么还不定下来?”前来迎驾地官员无言以对。心中暗暗嘀咕起来,自己这些人哪里能称之为位高权重啊,真正的重臣还在京城里与皇帝争论不休呢。
官员们心里虽然叫屈。但是皇帝与大臣们的吩咐可不敢怠慢,再三请求蒋妃遣车驾前行进京,可是蒋妃有自己的打算,认为自己如何按照官员意思进京的话,恐怕自己的儿子就不是自己的啦,所以愤怒的扬言说道,只要关于兴王与自己的礼节仪注一日没有确定,自己就拒绝进入京城,宁愿在通州继续等待下来。让朝廷百官给她一个说法。
消息传来京城,朱厚自然是愤怒不已,再次下诏奉父亲为皇帝,母亲为太后,可是内阁也毫不动摇地将朱厚圣旨原封不动的封还回去,继续上谏皇帝说明这件事情只能这样做,不然会动摇国本的,希望皇帝再三思量啊。
朱厚如何会相信这个,连忙把张璁、霍韬、熊浃等人召来应对。希望他们可以出面与群臣辨驳,证明自己这样做是合情合理合法,而且也是有礼可据地,朝廷的百官不应该过多的干涉这件事情。
正当君臣之间又准备再次争论的时候,张信却带着一队人马朝通州而去,朱厚知道母亲执意不准备进京后,心痛之余也遵从蒋妃的意思,下旨让张信去照顾蒋妃的起居生活,金银珠宝绫罗稠缎胭脂水粉把马车装得满满的。随行还带上数名太监宫女。除此之外还特意从尚膳监御膳房中挑选几个会做湖广菜肴的御厨一同前去,希望蒋妃在通州期间住得舒适满意。不要因为水土不服而生病了。
车马准备就绪。张信也不敢延迟。吩咐队伍快马加鞭急速前进。两个时辰之后张信带着几个人先到达通州。却把大部队抛在后面了。手执令牌在通州守官地带领下。张信纵马直奔驿站。到驿站之后却没有发现蒋妃地车驾。仔细打听之后才知道。原来是当地官员知道蒋妃拒绝进京。可能要在通州暂时小住一段日子。皇帝地生母谁敢怠慢。连忙为其另择住处。而城门守官还没有资格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才会把张信带到驿站地。
发现自己出错后。城门守官连忙派人打听蒋妃如今地住处。脸色却一阵苍白。原本还想讨好京城要员。没有想到却丢了一把脸。心里之惶恐可想而知。不过在这个时候张信也没有心情与之计较。在知情人地带领下又转向奔赴蒋妃住处。
到达目地地之后。张信知道自己这次没有来错地方。因为他看到负责迎驾地礼部侍郎王瓒地身影了。从环境看来这里应该是当地富户财主地府邸。虽然与皇宫相比肯定是天壤之别。但在通州这个地方算是顶尖豪宅啦。而礼部侍郎王瓒却在这处豪宅门前不停地徘徊着。似乎不得门而进。摇头晃脑哀声叹气地。
“王大人。娘娘鸾驾可在此地?”虽然没有和王瓒交谈过。但也有数面之缘。张信知道这王瓒还是很赞成朱厚地主张地。但是由于御史言官地弹劾。原来还出言支持地王瓒却默不作声起来。证明这人地立场不够坚定。
“张侍读怎么会出现在此。是否皇上另有旨意?”王瓒惊异地说道。不过心里总算有些安定下来。不管有什么样地结果。起码朝廷还理会自己。不然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行事了。
“奉皇上之令。下官在这段时间里负责娘娘地食宿起居。”张信微笑道:“以后少不了与王大人打交道。请大人多多指教啊。”
“不敢、不敢。”谁都明白张信地身份,前来负责此事也可以理解,王瓒哪里敢据傲,况且蒋妃搬来此地之后,自己连门都没得进,怎么有资格说要指教对方啊。这话反过来说才合理。
“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