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微微点头。环腰搂住绿绮。开始向前院走去。而张府的仆役已经吃饱喝足。在前院之中做好回府的准备。看到张信和绿绮亲呢的搂抱出来的时候。都有些楞住了。直到闻到张信浑身酒气之时。这才释然起来。
“大人。是否要回府了?”仆役们上前几步恭敬问道。脸上不敢露出异样之色。
“一切听从夫人的吩咐。”张信似乎已经醉了。含糊的说了一句之后。
“夫人有何吩咐?”仆役们识趣的行礼问道。谁都明白大人最宠爱夫人。夫人的话有的时候可能比大人的还要管用。谁也不敢对夫人不敬。
“大人现在这个样子已经不能骑马。就与我一起乖轿回府吧。”看到行礼的众人。绿绮并没有感到不适。坦然吩咐说道。要知道在兴王府的时候她就时常替蒋后发号司令。更是张府的女主人。面对这个情形当然是应付自如。
既然夫人已经决定。仆役们自然不会有意见。何况轿子本来就是双人轿。是特意为张信和绿绮准备的。只是张信出门不习惯坐轿而已。现在坐在一起回去。那是理所当然的。轿子很快就抬到两人身边。张信这时还保持几分清醒。没有让仆役帮忙。就拥着绿绮坐入轿子之中。一切准备就绪。那当然是打道回府了。轿子平稳向前行走。轿厢内。看着还在冒汗的张信。绿绮关切的为他拂拭起来。
“绮儿。辛苦你了。”片刻之后。张信酒意散去许多。睁开眼睛微笑说道。
“相公。你没事了。”绿绮喜道。刚才看到连路都走不稳的张信。她心中自然十分担心。害怕张信因为伤到身体。所以才会强忍羞涩。扶着张信走出客厅的。
“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让你担心了。”张信歉意说道。以后要注意节制。差点把白酒当成黄酒喝了。一路上两人柔情蜜意。享受佳人无限温柔时。张信更是决定。以后和绿绮出门时一定要乖轿子。
回到家中。张信已经清醒许多。特别是淋浴之后更是觉的神清气爽。有心情处理起府中的事情来。新年时候。正是亲朋好友。上官上级送礼的最好时机。张信也不例外。早早吩咐仆役准备好礼物。给认识的人或者同僚上司送去。
当然。收到礼物的人自然也要意思回礼。礼尚往来是人之常情。张信与绿绮出门拜访蒋荣的那段时间。就有不少人上门回礼祝贺。而这些礼物管家自然一一记录在案。等到张信回府之时。第一时间就过来汇报了。
“大人。这是礼单。请您过目。”书房之中。管家恭敬说道。古人送礼讲究藏而不露。礼物都是装在精心准备的盒子中。然后附上礼单一份。明送是件十分失礼的行为。
“都有些什么人?”把礼单随手放到书案上。张信也没有细看。反正给多少人送过礼自己心中有数。轻轻抿了一口浓茶之后。张信随意询问起来。
“最先派人前来祝贺的是武定侯爷。还有就是翰林院李大人、顾大人、翟大人。”管家仔细回忆说道:“接着兵部的霍大人和张进士的人也到了。
“嗯。知道了。”听到管家说到几个工部主事送来的礼物时。张信摆手说道:“不用再继续说了。除了这事之处。还有什么事情吗?”张信摸着额头。虽然精神一些。但是回房休息一会可能更好。
“大人。沈先生刚才前来拜访。听到大人出门访亲后。留下一份礼物就走了。”迟疑片刻之后。管家觉的有必然将这件事情汇报给张信知道。
“这有什么问题吗?”张信虽然头晕。但是心里却没有糊涂。知道管家不会无缘无故提及这件事情的。再说沈园经常前来拜访。府中上下也应该习以为常了。管家这里慎重提起。自然是有原因的。
“沈先生的礼物十分珍贵。帐房不敢保存。请大人妥善安置。”管家早有准备。从张信书案抽屉拿出一个锦盒出来。恭敬的放到张信面前。若是普通金银布匹绸缎也就罢了。像这样的珍宝自己可不敢保存。若是遗失不见。那麻烦可就大了。
“什么礼物这般珍贵啊?”张信疑惑起来。也没有等管家回答。随手打开盒子。立即被盒中许多颗粒硕大。颜色鹅黄。鲜丽圆润。晶莹夺目。散发出柔和幽光的珍珠所吸引住。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
“大人。这些珍珠共有十六颗。粒粒皆是极品。沈先生真是有心了。”管家眼睛之闪过一丝贪婪之色。随后重新恢复清明。这种珍宝不是自己可以觊觎的。就算属于自己也未必可以保的住。还是安心做自己的管家吧。
“管家。看你的模样似乎知道这些珍珠的出处?”见识过皇宫大内的宝贝之后。张信已经有些免疫力。瞬息平稳心态。随手拿出一颗珍珠观赏起来。触手温润滑腻的感觉让张信知道。这些珍珠确实是宝贝。
“这些珍珠色泽呈淡金色。而且颗粒硕大。应该是北珠无疑。”张信府中的管家就是当年兴王府之中的帐房。在王府之中饱受熏陶。见识自然会有一些的。经过仔细辨识之后。管家才确定这些珍珠的来历。
“北珠?”张信仔细把玩着。虽然不明白什么是北珠。但是看样子就知道价值不菲。不是普通货色。
“是的大人。《采珠序》有云:岭南北海所产珍珠。皆不及北珠之色如淡金者名贵。说的就是这个北珠。”管家摇头晃脑说道。神情比张信还要兴奋几分。
“比合浦珠还要名贵。真的是珍品啊。”虽然张信对珍珠不怎么了解。但是也明白南方合浦珍珠的名声。
“那当然。这北珠在关外才有。平时难的一见。没有想到沈先生居然可以弄来十六颗。想必花费不少吧。”管家感叹说道。
“管家。去把沈先生请来。”听到管家的话。张信心中一动。轻轻把手中的珍珠放入锦盒内。盖上盒子后淡淡的吩咐起来。虽然不明白张信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管家还是答应下来。行礼告退而去。
不久之后。管家领着有些忐忑不安的沈园来到书房。要知道张信从来都是在客厅接待他的。如今改在书房。这让沈园激动之余也有些彷徨不安。因为他听到管家说张信见到自己的礼物之后。似乎有些不悦。待仆役送上茶水之后。张信挥退左右。书房之中只留下两人。而且张信没有说话的意思。书房气氛顿时沉默起来。
“不知道大人找我来。有什么吩咐?”沉默片刻。感到压抑的沈园恭敬说道。心里开始胡乱猜测起来。
“沈兄。你我相交近两年。你觉的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张信幽幽叹气。然后严肃认真的问道。
“大人重情重义。让我深感非常敬佩。”虽然不明白张信为什么这样问。但是沈园还是诚恳的说出自己的感受。
“希望这是沈兄真心之言。”张信点头。然后继续说道:“相识以来。我一直将沈兄视之为良师益友。不敢有丝毫不敬之处。”
“大人待人随和。这是我的荣幸。”沈园拱手说道。心里却平静不下来。张信越是客气。他心里越是没底。
“我视沈兄为友。没有沈兄却如此待我。”张信拿出装着珍珠的锦盒在沈园面前一摆。生气的说道:“难道我与沈兄相交。就是贪图沈兄的钱财吗?若是让文昴、子直他们知道这件事。他们又如何看我。”
沈园这才明白怎么回事。心中掠过感动之色。连忙解释说道:“大人。新年新景。这只是我的一片心意而已。也不值几个钱。大人不必在意。”
“沈兄何必欺我。这样稀罕的珍宝怎么能说不值钱。”张信摇头说道:“从来没有听说过朋友之间拜贺新年会送如此贵重的礼物。沈兄这是陷我于不义之的。如果你还将我视之为友的话。就把这些东西拿回去吧。”
新年礼尚往来。除非别有用心的人。确实都是轻礼薄送。略表心意。表示自己没有忘记对方的存在。连家底最丰厚的郭勋。送给张信的礼物也无非是几匹丝绸。不过数百两银子而已。哪里像沈园那样出手大方之极。
再说张信现在也不缺钱。与财宝相比。张信更加看重朋友之间的情谊。他之所以这么快融入大明社会之中。多亏几个好友的帮忙。张信可不希望因此使他们的友谊疏远起来。
“送出去的礼物哪有取回之理。”沈园反驳说道:“况且这些珍珠虽然贵重。但是大人尽管放心。我买来的时候没有花费多少钱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自相矛盾啊。既然贵重。那当然是价格不菲。怎么可能说花费甚少呢。”张信疑惑问道。显然不相信沈园的话。
“既然大人知道这是北珠。自然明白它来自关外。”沈园微笑解释道:“其实这些珍珠不是我有意购买的。而是前些时候。有一位关外的大商人。从我们作坊之中买了几千斤烧酒。可是随身没有带那么多银子。最后用几颗珍珠抵偿。我当时见这些北珠稀罕。所以就动了买下的念头。经过商议之后。从关外客商手中以低廉价格买下这批珍珠来。”
“再怎么低价。恐怕银子也没有少花。你的心意我明白。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如果你真的过意不去。回头给我补上一份礼物即可。”张信轻轻笑道:“正好我家缺少几张椅子。你买这个就行了。”
“这可不行。若是我把礼物拿回。传扬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沈园当然不愿意。把锦盒推到张信的面前。摇头说道:“要是让同行知道我沈园这样做。恐怕以后没有脸面在京城立足了。”
“你这话严重了。再说谁会知道这件事情啊。”张信正准备推回锦盒。却没有想到盒子已经被沈园用力按住。张信也不敢使劲。害怕推脱之间珍珠落的。如果有所损坏那可是件严重的事情。
“天的四知的典故大人想必清楚。再说这些东西也不是送给大人的。”沈园见到继续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眼睛一转轻快说道。
“那倒奇怪了。不是送给我。那是送给谁的?”张信可不会这么轻易上当。也不再和沈园较劲。松开双手。颇有闲情逸致的喝口茶问道。心里已经打算好。待沈园走之后。派人把东西送到他府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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