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无奈只能听从意见,看着众人在努力开荒,而自己却在一旁观看,张信也感到一阵羞愧,眼不见心不烦忧,索性随意走走避开他们。按照张信的猜测,现在离春耕还有一段时间,以大家的工作速度,到时应该能开垦出不少农田了,刚好赶上春播,到了夏季收成时候,负担就能减少许多了,可惜这也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但张信也尽力了。
张信摇摇头,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慨然解决问题了,那就走走散散步,过几天又要回兴王府了,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张信毫无目的的随意闲逛,不知不觉就爬上了山顶,登高望远,豪气自生。
张信也想放肆一回大声喊叫,发泄一下的,可惜山顶虽说无人,但山脚下全是忙碌的村民,张信也丢不起这个脸,也没有这个勇气。山顶还是寒冷的,几尺厚的积雪还覆盖在山头,春阳融雪后,还留下斑斑水渍,一阵寒风吹过,张信不由打了个冷颤,正当下山之时,张信脑中灵光一闪,眼睛直盯着山上的积雪。
如果把山下挖掘的泥土运到这里,在山坳里围成一个池塘,再就地取材把积雪都放到池塘里,等这些雪融成水后,池塘里不就有水了吗,而已春天正是雨季,修了池塘正好蓄水,一举两得,那山下的梯田的灌溉问题就不用愁了。
梯田由于地势较高,主要依靠天然雨水灌溉,由于靠天吃饭,一旦天不下雨,或雨季提前、推后,都容易造成干旱,为了利用有限的水源,所以人们也采取了一定的措施,这便是修筑陂塘,选择地势较高,而水源又相对集中的地方,开挖池塘,用以蓄水,张信因为解决村里难题时太兴奋一时之间忘记了。
灵感一来,张信马上回忆起后世农村修筑池塘的好处,池塘深广,可以容纳更多的水,为梯田提供灌溉水源,而且可以在池塘周围的堤上种植桑、柘,桑柘等植物,还可以种果树,过几年果树成长后还有一定的经济价值,真是好处多多啊。
想到这里张信立刻奔下山去,兴致勃勃和杨夫子说起了自己的构思,杨夫子听后笑逐颜开,但为了保持形象矜持笑道:“嗯,主意不错。”说完只是轻轻拍拍张信的臂膀以示赞赏。
“这都是夫子教导有方,弟子只是偶一为之,还须夫子在旁补漏拾遗。”张信轻轻奉承了一下杨夫子,拍得杨夫子喜上眉梢,连声叫好。
“你在此等候,待我去与太翁说明此事。”杨夫子交待张信后,像是年轻了几年,步伐轻盈稳健的走了。这时张胜一脸苦恼的来了,对张信说道:“信子,我不是不很没用,一点忙也帮不上。”
“你怎么这样想?”张信有些惊讶,不明白这位性格开朗的族兄怎么有这样的心思,前两天还壮志豪情的说要奋发图强呢,怎么变得这般消沉了。
“有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说我们手无缚鸡之力,我本以为他们是在妒忌,哪知道果真如此,本想偷偷的给村人帮忙开垦,哪知道……”张胜悲叹道。
张信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经常读书不运动的后果就是这样了,笑道:“这样就受打击了,如果这样不要去参加乡试了。”连这样的小挫折都承受不住,按乡试时的竞争程度来说张胜还不如放弃算了。
“就知道瞒不过你。”张胜突然展颜笑道:“其实我是来向你辞行的,州学假期已经尽,村子的问题也被你妥善处理,我也该起程前往州学了。”
“保重,好好努力。”张信笑着祝福说道,又不是生离死别,用不着悲伤。
“那是当然,下次重逢不知是何时,你也保重啊。”
张胜就这样静静地离开了,因为村人们正忙着工作,所以也没特别通知他们,带着坚定的信念回到书院,张信觉得下次见到张胜时,他应该是举人了吧。张胜走后的第二天清晨,张信收拾好行礼,独自一人向村外走去,自己留在这已经没有用了,该做的已经做了,以下就是靠村民们自己努力了,兴王给的假期已经到了,也应该走了。
“就这样走了,也不打个招呼。”张信椤住了,映入眼帘熟悉身影正是杨夫子。
“若不是昨晚见你整理衣裳,也不知你今日要走。”
张信不好意思上前施礼道:“夫子莫怪,弟子见村中各位长辈已经劳累不堪,不忍打扰他们安睡,所以打算悄悄离去。”
“你能这样想是好事,他们确实是累坏了。”杨夫子说道:“这次多亏你出的主意,如没有什么意外,今年丰收在望,不过你不能因此而感到骄傲自满,做人要谦虚谨慎才是。”
张信连忙道:“弟子不敢,学生以后自当认真钻研儒家经义,必不让夫子失望。”
“如此甚好,须知努力考取功名才是正途。”杨夫子满意点头,续而拿出一个包袱,对张信说道:“这包袱里是我多年收集而来的乡试资料,重点我已一一在书中标名,你拿去认真观看,如有不明可向兴王府中的各位大贤请教,请教时态度要诚恳,看在你尚且年幼的份上,我想他们不会为难于你的。”
这包袱有如千钧之力,把张信压得喘不过气来,也感动得几乎流泪,语调幽咽说道:“学生自当紧记夫子教诲。”
“你且去吧,有空可拖人寄信过来,免得村人们挂念。”杨夫子淡淡说道,但还是留露出一丝丝伤感的表情,回村的时候春风得意,可是现在的张信却带着悲凉之意走向安陆兴王府,这心情可谓天差地别。
一路上的颠簸张信已经慢慢习惯了,反正古代的路就是这样,没有办法改变就只有忍了,坐了一天的马车终于在夕阳西下之时赶到了兴王府,既然已经这么熟了,张信也顾不得自己满身风尘仆仆的模样,径直走进王府。
幸好门房还认得张信,不然以他现在的样子肯定被拒之门外,张信也不多言,直接找到王府骆管事那报个到,互相闲聊几句,张信就以因为赶路劳累过度为由回房了,也不到兴王那请个安,让某个人暗忿不已。
张信回到房里倒头便睡,一夜无话,第二天响午时分张信才醒,洗漱完毕后才慢慢的走进客厅,却发现早就有人在此等候了。
“张信,你可知错。”
张信闻言一惊,定神一看,原来是袁宗皋,顿时安下心了,但感到疑惑,昨晚自己刚到兴王府,怎么可能犯错啊,肯定是在吓唬人,当下也不理会他,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随手倒了杯茶,说道:“袁先生大驾光临,有何要事啊。”
“王爷让老夫前来责问于你,休假为何如此之久,是否忘记你的职责了?”袁宗皋厉声道,张信无动于衷,白了袁宗皋一眼,道:“袁大人不是不知道,在下居住在应城溪山村,那里路途遥远,能赶来已经不错了。”
“休要狡辩,那你为何不提前归来。”
第二十三章 升职
第二十三章升职
在溪山村的时候,因为杨夫子很推崇袁宗皋,所以张信特别向杨夫子请教了袁宗皋的事迹,才知道原来袁宗皋也是个猛人,
袁宗皋字仲德,是弘治三年进士后被选充兴王府长史,期间励精奉公,除弊惩奸,部属畏服,不敢强取民财,深得兴王赏识,弘治十年,兴王奏升他为通议大夫,授正三品,正德十年又称他清廉谨慎,政事练达,兴王请其功,朝廷特进他为江西按察使。
虽然了解袁宗皋的事迹,可是袁宗皋给张信的印象实现是太深了,一个普通好色超老头的形象已经在张信心里扎根了,所以听到袁宗皋的训斥也不害怕,只是懒散的道:“在下认罚,却不知袁大人打算如何处置在下。”
袁宗皋避而不答,瞬息变脸笑道:“宋&;#8226;范成大在《骖鸾录》中有云:袁州仰山,缘山腹乔松磴之危,岭陂之上皆禾田,层层而上至顶,仰坡岭坂之上,沟壑之间,漫山遍野皆田,层层而上,至顶名梯田。”
“比范成大稍前的方勺在《泊宅编》中也有云:垦山垅为田,层起如阶级然,每援引谿谷水以灌溉,据《宋会要&;#8226;端异二》载,嘉定八年福建籍的官员奏称闽地瘠狭,层山之颠,苟可置人力,未有寻丈之地不丘而为田,泉溜接续,自上而下,耕垦灌溉,虽不得雨,岁亦倍收。五代时期,福建泉州即有晋江两趁春风,耕破云山千万重的说法,一岭复一岭,一巅复一巅,步丘皆为穑,掌地也成田。”
张信勉强听出袁宗皋是在说自己在溪山村里弄的梯田,在以前就有人这样做了,这让张信有些郁闷,本以为自己会因为这个在历史书上留个名字呢,郁闷之余对袁宗皋更加没有好脸色看了,“袁先生为何拿此说事?莫不是在下有什么地方做错了,还请先生指正。”
袁宗皋轻轻笑道:“张信,梯田虽说前人已经修筑过了,可是你能巧妙应用于山村荒野之中,可谓心思缜密。”
张信惊讶,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疑惑道:“袁先生一早为何而来?”
“老夫虽称不上见多识广,但也曾听闻过在江西福建一带有这等奇事,但也想不到要在安陆境内修筑梯田,真是糊涂了。”袁宗皋有些伤感道,“老夫向安陆百姓谢谢你了,有了你这个梯田之法wωw奇Qisuu書网,今年必将丰收,安陆百姓也能安稳生活一阵子了。”
“袁先生言重了,这只是在下一时偶得,担不起如此夸奖。”张信肃然起敬,能心想着百姓的官都是值得尊重的。转载 自
“呵呵,这是利国利民之举,怎么能说担待不得几句夸赞之言。”袁宗皋笑道:“年轻人谦虚是好事,但也不要太过矫情啊。”
张信笑笑,也不辩解,话锋一转道:“袁先生就是为此事而来?”
“这只是其一,兴王请你死到书房一叙,有事相商。”
张信感到惊奇,什么时候兴王变得这么有礼貌了,真是怪事啊,难得用请的方式来唤人,张信带着疑虑的心情与袁宗皋一起来到了兴王书房中。
“见过王爷,昨晚到达王府,未能给王爷请安问好,万望王爷恕罪。”张信一到书房,马上向兴王请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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