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用你说。”王杰冷瞄马七一眼。随后拱手说道:“大人,现在怎么办?”
“先到村里找个宽敞的地方再说吧。”张信叹气说道。
不久之后,锦衣卫在村中残垣之中找一个保存较好地屋子,再搬来一起石桌石椅,让张信将就坐下休息,从屋子四处的保留的痕迹来看,这里应该是村里的祠堂。
“大人,卑职已经查看过了,这里的村民应该是自己搬走的。”村里面连一具尸骨都找不到。可见这里应该没有经过动乱兵灾,而且也没有从各处残破的房屋中找到桌椅板凳之类的家具,连杯碗都寻之不见,只留下几个较为沉重的石头桌椅,种种迹象都表明,这只有可能是村民自己搬家地,不然村里面也不会这么干净。
“这样就好。”张信微笑点头,只要不是意外,那么一切都好说。而绿绮听到王杰的分析之后。心情也随之舒缓开来。
“大人,还有什么事情要卑职效劳的。尽管吩咐。”见到张信心情好转,王杰开始试探地询问道,其实谁都知道,张信放着正事不做,却不辞辛苦寻找这个偏远山村,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做的。
“陆炳,将东西拿出来吧。”张信轻声说道,看来自己当初的设想可能要打个折扣了。
陆炳应声答应,把背上硕大的包袱放下来,这路上有不少人都好奇里面装着什么,但听说是张信要陆炳准备的,个个都不敢再打听询问,待陆炳轻轻解开包袱之后,众人仔细观看起来,出乎众人的意料,里面却是一些祭祀之物。
“王杰,过来帮忙一下,用这些东西将这里布置成一个灵堂。”张信说道,拍抚一下绿绮的小手,没有等王杰反应,就亲自动手起来。
“大人,这些粗活让卑职来即可。”王杰立即醒悟过来,连忙阻止说道,同时示意几个手下赶快按照吩咐行事,张信没有理会王杰的劝阻,继续自己的动作,而这时绿绮也收拾好心情,开始与张信一起行动,王杰无奈,只好加快自己地速度,不久之后,一个简陋的灵堂就布置好了。
“大人,请净手。”灵堂布置好之后,王杰知机的递上水袋,反正山里水源众多,也不愁没有山泉小溪解渴。
张信点头接过水袋后转递给绿绮,避开众人视线把小手清洗完毕之后,绿绮掏出丝巾用水染湿,细心的为张信擦拭起来。
“你们先出去,我想在这里静一下。”整理好仪表之后,张信挥手说道。
当张信将绿绮双亲的牌位在灵堂摆放好之后,众人已经明白怎么回事,听到张信的话之后也没有什么疑问,听从吩咐退了下去。
“父亲、母亲。”待众人都退出去之后,绿绮跪下轻声抽泣起来。
“绮儿,不要难过了。”张信也随之跪在绿绮身旁,搂住她的柔肩安慰说道:“岳父、岳母大人在泉下有灵,也不希望见你如此伤心的。”
“相公。”绿绮轻轻依在张信肩膀上。
“绮儿,为岳父岳母立衣冠冢的想法不能实现了。”张信轻轻说道,没有想到保山村一个人都没有,想借挖掘工具地机会都没有,虽然锦衣卫们身强力壮的,可也不能空手掘土挖泥啊。
“相公有这份心意就行了,至于是否竖碑立冢,我想父亲和母亲也不会在意的。”绿绮柔声说道。
正文1
第一百七十六章 余姚
诚挚的为绿绮双亲祷告之后,张信将疲倦的绿绮抚到椅子上坐下,清声叫唤之后,门外的众人纷纷走了进来。
“王杰,天色已经不早,今晚我们要在这里过夜了。”张信皱眉说道,虽然原先的打算也是在这里住一晚,可那是在受到村民款待的前提下,如今这个情况,还真有些麻烦啊。
“那卑职马上吩咐他们收拾柴火。”王杰拱手说道,还好随身携带一些干粮,加上山里野味多的是,也不愁没有食物。
“绮儿,今晚要让你受苦了。”将众人打发出去准备过夜之物后,张信怜惜说道,在京城之时虽然不敢说让绿绮锦衣玉食,可也是安逸舒适之极,如今却要在外露宿过夜,张信的心情真的好不到哪里去。
“和相公在一起,我不觉得苦。”绿绮露出一丝甜蜜的笑容。
夜幕降临,山间虽然有几分寒意,可是保山村的残房外已经燃起几处火堆来,众人也不觉得冷,况且随行的几个锦衣卫之中,也有人懂得烧制野味的,喝着随身携带的美酒,再吃着山珍野味,白日里的疲劳也随之散去。
晚上休息的时候,祠堂早已经铺好柔软的干草,这当然是张信就寝的地方,而其他人只有在房屋外面随便找个地方依靠安眠,当然,王杰也没有忘记安排几人夜间换班巡逻,还特意升起几堆火,以免有什么猛兽在夜间出来伤人。
翌日清晨,张信从睡梦中醒来,轻轻的将怀里的绿绮唤醒,随后用冷水随意洗漱,然后将众人都叫起来,整理一番之后,随之抄原路返回上虞,回去要比来时容易。而且心情也格外舒畅,只不过绿绮的心情还是有些低落,走走停停之后,终于在中午之前返回到上虞县城的驿站,这时众人才彻底放松下来。
“王杰,让他们回房休息一会。昨晚辛苦他们了。”张信微笑说道:“回杭州城之后,给他们放几天假。”
王杰自然明白当然不止放假这么简单,恐怕回京城之后更是有重赏等着他们,而这些锦衣卫也明白这个道理,纷纷上前道谢起来。
“陆炳,去县衙打听一下,保山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村里的人都搬迁到哪去了。”张信皱眉说道,不把事情弄清楚。恐怕绿绮的心情还会继续低落下去,陆炳应声而去,不久之后就匆匆赶了回来。
“先喝杯茶后。再详细述说。”客厅之中。看到有些气喘吁吁地陆炳。张信和声说道。
“谢谢大人。”陆炳拱手。也没有喝茶。只是在那里调节气息。片刻之后。陆炳地呼吸慢慢地稳定下来。“情况打听清楚了吗?”张信问道。安慰地看了绿绮一眼。
“大人。当地官衙也不清楚怎么回事。”陆炳摇头说道:“我又在城里向其他人打听。他们也是语焉不详。对保山村地事情一点也不了解。”
“不清楚。上虞县衙门是怎么做事地。连自己管辖地界地事情都不闻不问吗?”张信皱眉说道。还说什么是百姓父母。却连对子女漠不关心。
“这不应该啊。几十户村民搬迁。如果没有当地官府分发地路引。他们能到哪里去。恐怕连上虞地地界都出不了。”王杰怀疑说道。除非这些村民不走官道。专门挑些荒野偏僻地小路。以避开官府地追查。不过这样也不可能。因为他们不是携带细软搬家地。那些沉重地家具根本不可能也随着翻山越岭。
“凭白少了一个村子地赋税。而县衙却没有追究。确实值得怀疑。”张信点头说道。上虞县衙肯定隐藏了什么事情不让他们知道。
“大人。卑职马上带兄弟们将上虞县衙上下扣起来严刑拷问,一定将事情查得水落石出。给大人一个明确的答案。”王杰摩拳擦掌说道,小小的一个上虞县他还没有放在眼里,况且锦衣卫也有这个权力侦查此案。
“怪不得刚才我询问这件事时,知县、差役似乎在闪烁其辞,原来他们是在糊弄我,根本没有和我说实话。”陆炳寒着脸说道,双手紧握,显然是准备跟着王杰一起行动。
“大人,正事要紧,你还要去余姚宣旨,不要另生枝节了。”绿绮以一旁劝说道,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情让张信大动干戈。
“此事暂且放下吧。”张信沉吟片刻后说道:“况且要动地方的官员,怎么说也要和浙江地几位要臣打个招呼,待从余姚返回后再作打算。”
王杰、陆炳自然没有异议,再闲聊几句之后,也识趣的告辞而去,出房门之后,王杰马上召集人马,吩咐他们到城里各处询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打听出什么有用信息来。
“绮儿,保山村之事肯定有内情,你不想知道怎么回事吗?”张信轻声问道。
“相公,皇上吩咐下来的事情要紧,而且织造之事还没有办完,不能因为我地原因耽误你处理正事。”绿绮柔声说道。
“你放心好了,就算在上虞再多留几天,也不会有所耽误的。”张信笑道,可是见到绿绮十分坚持,也只能改口了。
绿绮并不是不明白事理之人,知道锦衣卫的名声,怎么说上虞县也是自然的家乡,她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情,却给家乡带来灾祸,况且可能绿绮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对于她来说,保山村只是一个概念而已,亲情意味并不浓重,站在她的角度来说,张信才是她的依靠,一切自然要以张信的事情为重。
翌日清晨,张信一行人在上虞知县的恭送下离开县城,直奔余姚而去,等再也看不到众人地身影后,上虞知县终于安下心来,自从这些锦衣卫到来之后,他就一直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就是怕锦衣卫查到自己头上来,当陆炳询问保山村的事情时。上虞知县更是心惊胆战的,一度认为事情要败露,自己的前途到此为止。
特别听到锦衣卫在城里四处打听消息的时候,知县已经做好锦衣卫破门而入地准备,没有想到事情峰回路转,锦衣卫居然提出要离去。这让心如死寂的知县重新振奋起来,二话没说就连连点头亲自礼送锦衣卫出城,心里感到庆幸之极。
“大人,昨天卑职派人在县城中四处打听,还是没有保山村的消息,看来想要知道怎么回事,只有从县衙里入手了。”王杰高声说道,声音随风飘进张信耳中。
张信也没有回应,只是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其实张信也隐约明白为什么王杰会一无所获,锦衣卫找上门来,哪怕是知道怎么回事。恐怕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回答吧,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和锦衣卫打交道地,遇到锦衣卫都唯恐避之不及,怎么可能想扯上关系呢。
余姚,位于浙江东部地区,与上虞县相邻,张信一行人只花了几个时辰就达到余姚县的县城中,在县城之中也得到余姚县城官员乡绅们的热情接待,虽然还不知道张信此行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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