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典簿的吩咐行事,快去快回。”陆松知道张信不会无的放矢,肯定是察觉了什么不对之处,不由厉声道:“如果两个混蛋,是吃里爬外与外人勾结一同谋害王爷,那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世子,骆安跟随王爷多年了,应该不至于如此,多半是无心之举,加以惩戒就行了,免得寒了府中仆役之心。”袁宗皋眉头一皱,虽然不想管这事,但还是为骆安辩解起来,如果真的因为这件事使得王府人心惶惶,那以后也不好管理王府仆役了。
“如果他没有问题,那就依袁先生之意吧。”朱厚熜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同意了袁宗皋的意见,毕竟平时经常看到骆安,印像还是有些的,如果真与其无关,那也不追究其责任了,但是惩罚肯定是少不了的。
“子诚在怀疑些什么?”袁宗皋满意点头,觉得朱厚熜能听信自己的意见,十分给自己面子,也不在为这小事耽搁了,问出心里的疑惑,张信微微一笑,知道袁宗皋隐隐约约察觉自己的意图了,但事情还没有明确,也不敢加以断言,如果事情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样,那说出来不是让人笑话。
第六十四章 释疑(三)
王府护卫的办事效率还是不错的,没有让众人等待太久,马上就把骆安与赵伍捆绑了进来,而且还把他们的嘴用布团堵住了,免得他们大吵大闹引人注目,不愧是陆松亲自调教出来的,行事之时与锦衣卫风格极为相像。'醉''露''网'
骆安和赵伍显然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当两人被押到众人面前之时,还在激烈挣扎着,特别是看到朱厚熜和袁宗皋时,更是呜呜的叫着,使劲的向他们摇晃身体,希望得到他们的救助,但是在事情还没有完全弄明白之前,只能委屈你们了,这是袁宗皋的想法。
骆安这个时候很惊慌,自从兴王死后,他一直感到很迷茫,不怎么以后的前途是怎么样,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朱厚熜对他不满意的话,随时可以让他解职回家,兴王逝世的那几天他的心里总是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些什么,可能骆安也模模糊糊的意识到兴王的逝世另有隐情,而且和那个道士有关,但几天过去了,王府一直风平浪静,骆安的心里也慢慢的平复下来,每天若无其事的正常工作。
正当骆安以为事情就这样子过去了,以后要找个机会奉承一下世子,保存自己如今的地位,连见世子时该说些什么话已经准备好了,没有想到天有不测风云,还没有来得及行动就被陆柄带人捆起来托到这里了。
看着骆安眼睛里透出的惊慌失措神情,众人先入为主的怀疑他肯定是有问题,不然也不会这般害怕,却没有想过是人遭到这种待遇也会产生恐惧心理的,朱厚熜露出一丝杀意,挥手示意陆柄把骆安口里的布团拿出。
“世子,饶命啊。”骆安虽然弄不清楚状况,但向惜命的本能还是有的,一能开口说话第一时间就是向书房中地位遇最高的人求饶,不过这个行为更增加了众人对他的怀疑,怎么还没有说怎么回事,你就喊饶命,难道事情真的与他有关。转 载 自
“骆安,你可知今日为何事拿你吗?”陆松阴森森说道,显然是从前工作的习惯,一遇到审讯犯人,就不由自主的用起这种语气来。
“小人不知,小人平日对王爷忠心耿耿,对世子更是不敢有丝毫无礼之处,这日却不知无缘无故被捆绑起来,求世子为小人做主啊。”骆安知道肯定发生什么重要事情了,不然也不出动这么大的阵式,兴王府中最为重要的人都聚齐了,感觉事情肯定与自己有关,隐约之间想到平日最担忧的心事,面如死灰之色。
骆安哭丧着脸拼命求饶的模样让朱厚熜有些心软,想起骆安也是长期服侍兴王的老人了,应该不会做出危害主子的事情来,不然兴王也不会留他到现在了,况且如果骆安不是有些忠心的话,兴王也不会让他坐上王府管事的职位,朱厚熜心里拿不定主意,不由得把头转向袁宗皋和张信,希望他们给自己一个答案,这也间接说明朱厚熜现在还是有仁慈之心的,不然不管骆安到底参与这事没有,只要有怀疑就行,一般直接把他处理掉。
“骆安,你已经在王府服侍这般长久了,为何这般糊涂,居然与外人勾结谋害王爷。”袁宗皋把话搁明白了,想看看骆安有何辩解之言,偏听偏信是要不得的,不能凭张信的几句话就断定骆安有问题。
“谋害王爷!袁先生,你莫不可听信谗言,我骆安一生效忠王爷,对王爷忠心耿耿,绝无半点谋害王爷之心。”骆安惊慌大叫道:“如有此心,叫我天打雷霹,不得好死。”
“李静心道士是不是你请回府的,那道士不怀好意,把毒丹献给王爷,导致王爷病情加重而逝世,你敢说你与这事一点关系都没有。”陆松冷笑,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犯人他都见识过了,诅咒发誓算得了什么,想到因为自己一时不慎,警觉之心削弱,才会给那道士有机可趁谋害兴王,陆松火气顿时冒出来了:“说,那道士如今身在何处,我要把他抽筋拔皮,以泄心头之恨。”
骆安脸色更加苍白了,没有想到自己的直觉居然这么准确,那兴王之事果然有问题,虽然想张嘴叫喊自己与这事情无关,但是心中有鬼,而且也充满了愧疚,就如骆安自己所说,他对兴王真的忠心耿耿,如今得知兴王是被自己间接害死的,心情之复杂可想而知。
“骆安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袁宗皋看着默默无语的骆安,决定再给他一次为自己辩解的机会,袁宗皋还是不相信骆安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其中定有内情,看着表情冷酷的朱厚熜,充满恨意的陆松,面呈无奈之色的袁宗皋,骆安终于忍不住痛哭流泪起来,把当时自己立功心切,没有仔细查探李静心底细就把他请回王府的事情说出来。
说起来骆安还真没有什么过错,是典型的好心办坏事,袁宗皋无可奈何的摇头,看着把事情说出来后一脸稳定的骆安,知道他已经萌生死意,决定再帮他一把,共事多年,袁宗皋也不忍看着骆安就此身亡。
“世子,老夫看来,骆安不过也是遭人蒙蔽,误信道士之言,虽然有过错,但罪不致死,还请世子看在骆安往日的苦劳上,饶他一命吧。”袁宗皋轻声说道,但不知这话对盛怒之下的朱厚熜有无效果。
“陆柄,从骆安的房里搜出什么东西没有?”朱厚熜缓缓点头,还是听取了袁宗皋的意见,给骆安一个机会。
“启禀世子,骆安房中除了一些散碎银两,以及一些珍贵的物件之外,没有任何异常之处,而那些银两与物件我已经查证过了,确实是骆安俸禄和王爷赏赐下来的。”陆柄冷静的回答,还让人把骆安的东西装出箱子抬了进来,一一为众人指明其中出处。
“没有任何遗漏之处吧?”朱厚熜得到陆柄肯定的回答后,满意的点头,既然骆安没有什么问题,那么就看在袁宗皋的面子上就饶了他这回,人的怒气很奇怪,刚才朱厚熜一听到骆安与兴王之事有关,怒火中烧之下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如今看到骆安可怜的样子,火气竟然慢慢的退去了,思量着该怎么从轻发落他。
“袁先生,骆安的事情就交给你处理吧,我要回去看望母亲的情况了。”朱厚熜真的有些累了,没有想到兴王之事居然有这么多的波折,身心疲惫下想回到亲人身边好好考虑一下以后的事情该怎么办,原凶没有捉到始终是朱厚熜心中的一根刺,而且蒋妃因为兴王的逝世,身体状况一直不好,这也让朱厚熜非常担忧。
“世子且先走一步,老夫把这事情处理后,也前去探望王妃娘娘。”袁宗皋也在担心蒋妃,深怕她会步入兴王的后尘,如果真是这样,那兴王府怕是雪上加霜了,朱厚熜点头,正准备动身的时候,却发现张信正慢条斯理的敲着桌子,那表情就像是在全神贯注的思考着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第六十五章 破绽
张信确实在是思考事情,自从骆安被带到书房后,张信的注意力一直没有放在他身上,因为张信想到,如果事情真的像自己猜测的那样子的话,骆安肯定不会是知情者,因为骆安已经在兴王府工作这么长久了,有问题的话早就会发现了,不会等到现在,而张信也不相信早在这么多年前,那个人就想到在兴王府收买人为自己刺探情报。醉Ω露Ω网
就算自己估计错误,有这么多人审骆安了,也用不着自己动手,张信想起侦探小说的名言,越是不可能的人越有可能是凶手,骆安的可疑之处太多了,张信反而把他排除掉了,把注意力一直暗暗集中在与骆安一同被拿的赵伍身上。
果然,据张信暗暗观察,赵伍表面上虽然一脸惊恐万状之色,但是眼睛却在不停的转动,听到众人谈起兴王之死有问题时,没有半点触动之意,分明是早知晓其中必有隐情,特别是听到朱厚熜让袁宗皋发落骆安时,一点都没有提及到把他怎么样,嘴角的那一丝得意之色虽然掩饰得很好,但还是落入了张信的眼中。
“张先生,你觉得该怎么样处置骆安?”朱厚熜以为张信有别的看法,不满意自己这样处置骆安,在朱厚熜心中张信无可置疑的是个好人,无论是对兴王还是自己都是一片忠心之情,如果这次不是张信发现的兴王逝世另有隐情,恐怕自己就任由凶手逍遥法外,这是身为人子的他,最不可容忍之事,想起张信到兴王以来任劳任怨立功无数却毫无怨言,朱厚熜心里充满了感激,暗下决定如果张信真的不打算宽恕骆安的话,那么就驳一次袁先生的面子,听张信的话行事,哪怕是出尔反尔也再所不惜。
众人对朱厚熜如此信任张信没有半点质疑,在他们心中觉得朱厚熜这样做是理所当然的,纷纷把目光投向张信,等待他最后的决定,不知不觉之中众人已经视张信为兴王府中的决策者了,而且是让人信服的,地位隐约超过了袁宗皋。转载 自
骆安心里五味杂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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