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呼吸平静了一些,她才说话,只要细心的听,就会察觉到她声音中由带着的些微的哽咽和身子轻微的颤抖。但是此刻庞晗满心焦灼,自是没有听出来半分。
她说:“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分开一些时日,待你学会了如何相信人,你再来找我。只要那时你信我。”
天知道她说完这句话用了多大的力气才不至于让自己在中途停下来。
她在这个时代虽说不是历尽千辛,但是也是经历了生死才敞开心扉,谁知,那人却是不信她!
呵呵,多么可笑,她就纯粹是一个傻子,不该那么早的付出自己的心来让人践踏。
庞晗茫茫然的听完任青青的话,愣了半响后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只不过却是明显的不顺,他嘴唇开开合合的数回才说道:“……你,你还是不同我走?”
声音中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庞晗极大的忍耐。
任青青没再回答,而是轻微的点了一下头,用手分开庞晗在她胸前交错的手指。
她没费多大的劲就将它们分开了,也不知是她此刻力量回笼还是说庞晗已经没了力气。
但是不管怎样,她退开他一步,背对着他冷声说道:“你走吧,趁现在人未起来。”
时间静止,两人再无话,任青青背脊开始逐渐泛起冷意,好似所有的感官全部集中到了脊背,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庞晗的注释。
如果说此刻的心是平淡的,那就叫做自欺欺人。
直到天边的云霞开始泛起红色的光芒,静默的时间被一声声极为轻的脚步声给打破,任青青才知道这宝贵的时间被他们就这样耗去。
“你快走,有人来了。”她回身催促。
“呵,你既然都不同我走,那人来与否又同我有什么关系。”
此情,此景!7
“呵,你既然都不同我走,那人来与否又同我有什么关系。”
庞晗眼神悲戚,高挺的脊背早已经松垮下来,只是嘴角边的笑容却犹在。
但是那笑却叫任青青看的那么悲伤。
耳中脚步声越来越近,万千种情绪统统涌上心头,她抬眼向门得方向看了一眼,心里错综复杂的感情统统被这沉稳的脚步声给压下来。
她快走两步,拉住庞晗的手就往窗户边走,边走边说道:“不管以后是何局面,我只知道我任青青从不对不起自己的感情。”
“那你就同我离开这里!”庞晗回手就将她的手握在手中,眼神坚定。
话题绕来绕去还是回到了原点,如果她此刻就能同他离去是不是什么都可以改变,她娘也可以回来?
很显然,不是,不是什么东西都在围绕他们在转动。
“淑仪,你起了吗?”门外响起了陌生宫女陌生的声音,顿时让两人都一愣,齐齐看向紧闭的门扉。
“你快走!”
她心里一慌,声音放低开始催促,用另一只手用力去拨开庞晗的手,拨不开就用自己尖锐的指甲去挖,直到她手指间有一丝丝的粘稠庞晗却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才停止自己的动作,眼睛里早已经蓄满了泪水,隔着朦胧的水雾瞧见手指间的殷红,鼻腔里发出轻微的抽泣声。
“庞晗,我求你了,快走,来不及了……”
一滴犹带着一丝温度的泪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他好似被烫了一下,身子微微抽搐。
他开始笑,嘴角无限的往两边拉扯,笑的胸腔剧烈的起伏着,笑的看着任青青的眼睛里开始积聚一些同她眼中相同的东西,笑的他的手开始慢慢的脱离开她的手心,笑的她的心好慌好慌。
他的笑声低低的,带着他特有的声调一声声的徘徊在她的耳边。
她好想抱住他的身子让他别笑了,他笑的她心痛。
但是她刚想动身子,门外又响起了一声敲门声,“淑仪,你已经起来了吗?是你在同奴婢说话吗?”
任青青再也顾不得其他,将眼泪一抹,一狠心重重的推了庞晗一把,低喝道:“你来就是为了将我抛到风头浪尖吗!你现在离开就是对我最好的!”
此情,此景!8
“好,好,好……”
庞晗这三声好字一声高过一声,一声声的穿透任青青的心,他的笑中犹带着悲怆,笑的任青青心中绞痛,好想扑过去叫住他,让他别再笑了。
任青青面色苍白,想要将一切都同庞晗讲的时候,庞晗却是一纵身穿过半开的窗户跳了出去,竟是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留一点。
窗外夜色犹在,还没有全部被光明所驱赶。
就如同她的心一般,半明半暗,竟是找不到光明的源头,看着庞晗离去的背影竟如同被刀搅。
刚才不敢勃发的泪水开始肆无忌惮的狂流,看一切东西都犹如是雾里看花终隔一层。
她仓皇的后退一步,一个身子不稳啪嗒一声直立立的倒了下去,倒下的那一刻她突然笑了,笑的好不凄凉。
门外宫女听的声响心中吓了一跳,顾不得其他先是推门而入,待看到任青青横躺在地上时心里更是慌乱不已,焦急的前去查看任青青的情况,并向外大叫着“来人啊!”
经过一片兵荒马路之后,太医才匆匆前来。
来人也是老相熟了,竟然是在宰相府有过一面之缘的薛太医。
薛太医把过脉后再观察了一下任青青的脸色,脸上的沟沟壑壑是皱的更紧。
他摸了摸自己有些花白的胡子问着一旁的宫女,“淑仪这些日子都吃了些什么?”
宫女不敢抬头,期期艾艾的说道:“回太医的话,奴婢也是今日才调来照顾淑仪的,其余的事情奴婢自然是不知。”
听到这里,薛太医偏头看了那宫女一眼便没再多话,而是直接走到一旁写了几味药材,再嘱咐说是少吹风,多注意膳食,特别是下雨天要多保暖。
宫女一一记下了,而后尾随薛太医出去拿药。
整个房间就又剩下了任青青一人。
她闭着眼睛,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脑袋一片混乱,想要奋力去将脑中的混沌给摇出去,却是将自己弄的越来越不清楚。
意识开始不清,人也越发的混热,好似睡在一口喷着蒸汽的大锅里,而且开始稀里糊涂的做起梦来。
久违的亲情1
“水……”
任青青晃动着脑袋,挣扎着想要翻过身子,嘴里发出轻微的声响,干涸的唇瓣吞吐着。
她刚一叫完,便觉得有人托着她的后背,清香的茶水顺着她的唇瓣滑进她的喉咙。
干渴得到了纾解,她才缓慢的睁开困倦的眼睛。眼前是一张依旧俊美至极的脸庞,却是她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人。
“还要吗?”
君冥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托着她的后颈问道。
她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将脸侧向一边不去看他。
君冥瞧她那样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轻柔的扶她躺下,拿着娟帕细心的为她将嘴边的水渍擦干才转身将茶杯放下,而后为她掩了掩被角。
“太医说你近日焦虑过甚,身子本就不好,昨日还受了些风寒所以才会突然病倒。”
他的声音带有低沉有力,听在任青青的耳中就像是一道催命符,让她越发的想笑。但是没笑几声,就猛烈的咳嗽起来。
君冥不顾任青青的推阻一遍遍的拍抚着她的后背,希望她能好过一些。
“你……”
他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瞧着任青青此刻的模样,话到嘴边却又吞了回去,改口道:“你好生休养身子,朕最近会很忙,所以来看你的时间会很少。”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满含着关心和担忧,心脏某一处地方微微的抽痛。
他猜测她也是不想见他的吧,如果她不想见他身子会好些,那他就不见她,只愿她快些康复。
君冥作势要起身,却被任青青伸手拉住袍脚止住了身子上倾的趋势。
他没料到任青青的这一举动,本还平静的双眸因为她的突然举动而泛起了涟漪,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一个小小的举动竟然让他嘴角开始不可抑制的往上扬起。
“青青,你……”
他看着她牵扯着他袍脚的手指,想要一把握住,却被任青青快速的抽开。
任青青抬眼冷冷的看着他,缓了一口气冷冷的问道:“你把莲云他们怎么了?”
君冥瞧着任青青苍白的脸色眼眸瞬间恢复平常,更甚至是比刚才还暗淡了几分,本是上扬的嘴角露出几分自嘲。
原来她不是不懂的关心人,只是她关心的人重来都不是他而已。
好像除了他,她都可以将关心分给他人。
他看着任青青轻描淡写的说道:“他们连照顾你都不会那还要来作甚。”
久违的亲情2
他看着任青青轻描淡写的说道:“他们连照顾你都不会那还要来作甚。”
君冥简单的一句话听的任青青心里一震,颓然躺倒在松软的床上,心里无限悲戚,几条鲜活的人命就因为她而无情的流失了。
虽不是她想让他们死,但是却是因为她而起,这叫她如何难安。
日子一日日的过去,任青青的病随着时间的推移没有康复的迹象,反而是越发的沉重了。
好似那日庞晗离开时一同将她的心也带走了,周身就只剩下一副躯壳,一副只剩下病痛的肉体。
每日里薛太医都来看诊,却每日里都是同一个表情离开任青青的寝宫。
每日里,不管有多少奏折要批阅,不管身体有多么劳累,君冥都会抽上一炷香的时间召见太医院所有的太医,查询跟研究任青青的病情,但是却是一无所获。
也不知是不是国内医术有限又或者是任青青这病在身体里潜藏的时机太长,太医们纷纷试了很多种方法,却都是无一有用。
“皇上,已经很晚了,该休息了。”王春福躬身站立在君冥的一侧问着正在揉捏着眉心的君冥。
现在时间已经过晚,但是他却是了悟睡意,只是连日的操劳让他身心有些疲倦。
王春福瞧着君冥一脸的疲惫,便又大着胆子问道:“老奴敢问皇上,今日里还是去兰妃那里吗?”
君冥将手从眉心处撤离,抬头瞧了瞧窗外黑漆漆的夜空,一轮圆月正高挂夜空,周围有无数的星星围绕着它。
这几日温度直线上升,宫中的衣物也早已经改成了夏日的薄衫。
他收回心神没有回答王春福的话反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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