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好像到了一个颓坏的养鱼场一样,眼前的大滩池水被几条细细的过道,规划出好几个大小不一的正方形水池。道路很多,多到我们根本不知道应该向哪个方向前进,因为似乎总感觉会绕回起始点一样。过道很狭小,小到我们只能勉强站稳,可以保证,只要有一个重心不稳,我们就有下池泡水的危险。
可是看着那池水,我想再爱游泳的人都不会选择下去。大大小小的方形水池里面,不停翻滚着腐败色泽的粘稠到好像在大太阳下放了一个月的坏掉酸奶般的液体,这些在水池里折腾着的液体,还不停的向外无规律、无方向的乱喷着水箭。这些水箭让人防不胜防,还带着腐浊功能,连魔法防御罩都会被其腐蚀掉,更别说一般的刀具、利器了。
加之道路不宽,我们两就是想走快都有偶难度。因为只要一个不稳,等待我们的可能就是化身为一堆白骨的下场。啊,可能连白骨都不会给我们留,只留下一摊血水,和池里的液体相融。
嘶~想想都好寒。
还要不停的辨认方向,选择路径。往往一个没记清楚,我们就可能走回同一个岔路十次之多。
这些也就算了,最让我和毒毒不能忍受的是,这些乱喷出来的水箭如果落在了过道之上,就会变成一个篮球大小的,像是地精一样的小怪物。虽然攻击力不大,但是行动很敏捷,防御也很好。
在本就不宽的走道上,它们的行动根本不会有太大的障碍,加之本来就是池水里的东西化成的,自然可以再钻进池子里进行移动。
这些小怪物出现的虽然不多,但每次出现,就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总要花大力气才能解决。最主要不是干不干的掉它们的问题,而是我们自身总是很难保持下盘的稳定,又不能动作自如的移动,每每在关键时刻因为自己的平衡问题,而放过了可以一击击杀的好时机。
这几关,我和毒毒全都是实打实的拼过来的,每关都要耗上好几个小时,不是被怪物团团困住,就是要在里面转上好几圈,才能找到出口。
尤其是第十关的古堡刑室,居然要我们将每种*道具都打上规定数目的次数,不然就没有办法找到打开传送阵的钥匙。打到我和毒毒都冒火了,逼得毒毒开始指着上空破口大骂,才算被我们打到最终的钥匙。
所以当好不容易通过了第十一关,我们两马上选择立即下线,连看新关的心情都没有。包括我也是。
其一是因为今天的时间是快差不多了。其二就是因为,今天这四关,带给我们两的感官冲击太激烈了一点。要知道,一下子看台多的恐怖片,也是会有审美疲劳的,更何况我们今天还不只是“看”而已。
毒毒一下线,连饭都懒的吃,马上钻进卫生间洗澡,像是想把游戏里沾染上的东西,连同这些记忆一起洗掉似的,比平时用了更多的时间才出来。洗完后,连头发都不吹干就躺床上睡觉去了。
我满怀同情的目送着她上床,选择用睡眠来安定心神。这两天的确够她受的。
“诶,小疯子,小毒毒她怎么了啊?连饭都不吃就睡觉了。现在还早类,小毒毒可从没这么早睡觉的说。”见到毒毒反常的行为,娃娃悄悄凑到我身边,想从我这找到答案,小雨她们也伸长着耳朵打算获取第一手资料。
“还能怎样……”我耸耸肩,挂着无所谓的笑容,把今天在游戏里的情况一说,还没等我全说完呢,只说到今天的第二关,也就是爆了我们一身恶臭那一关,就没有人敢再听下去了。
“停停停!”瞧我越说越是眉飞色舞,娃娃被迫只能立刻喊STOP!“小疯子,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再听了。”
“耶?为什么?这才第二关,我还有两关没讲呢,后面更精彩。”
“不用说下去了!”这次,是娃娃、小雨她们四个人一起阻止我,希望我可以不要再讲了。
“好吧,不讲就不讲。”我不在意的耸耸肩,继续吃着我的晚饭,我可饿的要死,一天下来都没时间吃过什么。游戏里是不会肚子饿,但不代表我在现实里就饿不死。
见我不讲了,小雨她们直呼“好可怕”,窝在一起不知道唧唧喳喳在说什么。而娃娃则是依旧在我身边待着。
小雨她们是不敢听下去了,而娃娃则是和毒毒一样,不是怕,只是嫌恶心而已。
但不管怎么说,她们此时对已经趴在床上睡觉,连饭都不想吃,只想尽快遗忘那些恶心东西的毒毒,寄予了无限的同情。同时,对于我这个和毒毒一起闯关,下线后却仿若没事人一样,还在吃意大利肉酱面和番茄汁的家伙,齐齐赠送了八道“你是变态”的目光。
尤其某人刚才在介绍关卡的时候,还曾拿这些食物来做过十分形象的比喻,更让四女很难忍受。
“小疯子,你不觉得恶心吗?”见我大快朵颐着我的晚餐,娃娃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她心里的疑问。
“恶心?恶心什么。白天的关卡吗?没感觉而已。”舔光最后一滴番茄汁,将盘子中最后的肉沫送进嘴巴,我拍拍吃的溜圆的小肚子,爽快的打了个饱嗝。“呃~~我吃饱了。”
“……”回应我的是一串省略号和四双带着强烈不满的视线。
不解的看了脸上写满“你是变态”的四人,我无辜的抓抓后脑勺,最后还是决定洗碗去。
谁知道这四个人忽然发什么神经,惹不起,俺躲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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缥缈世界中,还是那座景色宜人的浮岛,岛上唯一一幢建筑中,依旧热闹非凡。
其中最响亮的,还是平衡者那嚣张的笑声:“哇哈哈哈哈……我就说嘛,我教出的人,没话讲了。哈哈哈哈……瞧瞧,瞧瞧,他们今天过得这几关,过的多轻松啊!”
平衡者笑这么张狂,自然有人看不下去。
“平衡你这死老头,你别得意,他们过得了这几关,不代表能过得了下一关。别忘了,十二关是谁在守着的。”空间怎么都看不惯平衡者那小人得志的样,所以总是想尽一切办法,对其进行打压,就是不想见他那嚣张的焰气。
“嫉妒,你这是赤裸裸的嫉妒。不过我大人有大量,我让你嫉妒。谁让你的后继者没我的后继者有本事呢。嘎嘎嘎嘎~~”
针锋相对,已经是这两人相处的唯一模式,所以平衡者也很不要脸的说着瞎话。
“我的后继者不如你的?你做梦做傻了吧。谁都知道我的后继者可是现在缥缈第二的高手高手高高手。你的后继者呢?算上宠物,充其量第五。”说着,还把右手张的大大的,五根手指头贴在平衡者的鼻子前端,不停地乱晃,要他看看清楚。
平衡者不满的一哼,万分瞧不起似的说:“哼,那是因为他还没完成转制任务,不然,肯定把你的那个什么会叫的狗抛在身后。”
“什么‘会叫的狗’,他有名有姓,而且名字还很威风,叫狂啸异天!比你那弱不啦叽的后继者威风的多。”
“你才弱不啦叽,那是叫弱水三千。当然,这么有内涵、有品位、又有强烈文学素养的名字,你这个文盲是不会懂得。”
“你才文盲!邋遢到只会喝酒的家伙,还说什么文学,装什么文化人。”
“再邋遢也比你好,只会装腔作势!”
“你……”
“怎样!”
这两人的争吵,如同以往的每一次,都没有引起其他人的关注。大家都习惯了,他们哪天碰在一起,不吵那才叫奇景。
现在在这里的十几人比较在意的是……
“啊!!!他们又害我损失了一笔啊。他们怎么可能闯到地十二关的呢。”输到现在的人,已经快郁闷死了。
“嘎嘎,我就说我眼光不错吧,我让你押他们能过你还不信,孤注一掷的恶果现在尝到了吧。”这自然是赢了的人。
“喂喂,你说下一关我们怎么押?如果只是单纯闯关,似乎已经难不倒他们了,可是下一关是‘那个人’把守的耶。”还有注意下一关的人。
“唔……我觉得下一关危险……算了,还是赌他们输吧。”
“你赌他们输?可我总感觉他们似乎能过。”这么回答的是一个头上挂着许多叮铃当啷饰品的男子,但他比花还艳、还娇的脸孔,却让人一下子分不清他的真实性别。说娇柔,可眉间的刚毅神采却遮掩不掉;说硬朗,但柔媚的眼、尖俏的鼻、总感觉是笑着的唇,又是那么娇媚。
如果不是他一马平川的胸部太明显,的确是很难让人分辨他的性别。可是他却穿着波斯舞女的服饰,更让他平坦的线条分外明了,让人想认错都难。
“不是吧,下一关是‘那个人’在的地方,你说他们能打败‘那个人’?”这男子身边的人都不太敢相信的看着这个堪比娇嫩鲜花的男子。
“看他们的情况是很难打败,可是就是有这种感觉,感觉他们能过。”笑的好不妩媚的男子笑盈盈地说道,“而且下一关,也不一定是要打败‘那个人’啊,不是还有别的办法过关么。”
“那笔打败‘那个人’还不可能好不好。”但周遭的人都不怎么同意罢了。“……算了,你的感觉做不得准的,我还是押他们输吧。”
“那我押他们赢,看看到底是谁的感觉做不得准。”比花还娇丽的男子笑意盎然的将手掌按在了“是”字上面,看上去似乎挺有自信。
而紧随他之后的,是个手持鸿羽扇的年轻男子。只见他也将手轻轻摁在“是”字上:“我也赌他们俩能过。不过不是赌第十二关,而是……通关。”
这手持鸿羽扇的男子说出的话更是惊人,将屋内的十几人全都惊到。
而那几个一开始就表明执行任务的两人可以通关的那人听了后,仿佛了悟般地挑挑眉,并未说什么。
倒是穆刹,带着特有的,看似很爽朗,却又感觉很阴暗的笑容,似低语又似明言:“又有一个押注通关,看来我也要好好想一下我的押注是否要改了。”
“还想啥,直接改,弱水那家伙肯定能通关。”听到穆刹的话,平衡者放弃和空间继续大眼瞪牛眼,无比自信的让大家支持他的后继者。
“平衡爷爷。”在一旁一直很安静的囡囡,这时倒是开口了。“你在他们没闯光之前不是很不看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