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了,没想过做个将军夫人什么的?”
晕,这人还没忘这一茬。陈秋娘扶额,叹息一声,回答说:“没兴趣啊。”
“真的?”张赐很不相信地询问,尔后仔细观察了她一阵,得出了一个结论:“据说女人都是死鸭子嘴硬。口是心非的。其实你很有兴趣的。”
“我对将军夫人没兴趣啊。”陈秋娘耸耸肩,继续打水漂。本来她想提一提让他速度回*镇的事,但她又想让他在这里轻松地呆着,能多呆一会儿是一会儿。
“我说真的。你看我也玉树临风,家资不菲,家世也算显赫。从小到大,多少小姑娘想要嫁给我啊。你不考虑考虑。”张赐继续说。陈秋娘看他那神情倒是很放松,她暗自松了一口气,嘟着嘴回答说:“别说了,我真没兴趣啊。我还小。”
“不小了啊。原本以为你是九岁。现在看来貌似十一岁,再过两三年,可就可以正式婚配了。”张赐一本正经地说。还掰了掰指头,说,“嗯,正式婚配,过两年就会有孩子,为人母了。这样算起来,不小了。”
陈秋娘拍拍额头,叹息说:“我对做人小妾也没兴趣,做人平妻还是没兴趣。”是的。她可没忘记张赐是有婚约的,貌似婚约的对象也是某个将军之女。
“谁让你做小妾。做平妻了?”张赐这话说得有些急。
陈秋娘呀然一惊,抬头看他。他神色认真就那么看着他。一时之间。在这月光朗净的夜晚,这样的话语对白里,这样的对视之中,陈秋娘忽然觉得害怕。
“哼,你那么远跑来看我,就说这些没用的?说吧,你来找我所为何事,准备几时返回*镇?”陈秋娘率先转移了话题。
在生硬地转移了这话题的瞬间,她看到张赐神色迅速暗淡下去,犹如迅速颓败的一朵花。他脸上满是失望,没有回答陈秋娘的话。
陈秋娘假装没看见,便是脆生生地催促说:“佑祺哥哥,我在问你话呢。你来找我,还有没有别的事。还有,你几时回去。我怕你会有危险,还有,你说这里不宜久留的。”
张赐终于是扯开一个无可奈何的笑,说:“我就是来看看你,因为忽然没看到你,就会觉得空落落的。”
这话说得这样让人耳热,陈秋娘不由得低下头,蚊子声说:“说得好像你天天看到我似的。”
“以后你会知道的。”他只是这样回答,语气不像先前那么轻松欢快,声音里满是疲惫。
陈秋娘听他的语气,心里忽然很愧疚,原本好好的轻松氛围,被她给破坏了。可是,不那么说,任由他继续说下去,她真怕听到一些让自己没发轻松自在的话语。
说真的,她知道张赐为她做得很多。但她真的不想与他在一起,成为他的负累。因为,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能力去帮助他。她那些小九九在狠毒的权力斗争里,简直是小孩子可笑的小手段,别人弹指一挥间就可将之掐灭。
没能力帮助他,没能力站在他的身边。那么就远离他,不成为他的负累。她在山顶的那刻,就很能体会他娘亲所做的决定。
“这一生,我都不会忘记你,忘记有这样一个人这样好地对待我。或者未必是爱情,或者未必是那种心心念念要的如同传奇的爱情;但有一个人这样不计任何回报,一心一意地对待,把我放在心上。便已足够。我会把你放在心底,去没有你的地方过我的日子。”陈秋娘看着他,在心底里自言自语,眼泪却又有翻滚的趋势。
张赐则是在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站定,山风吹起他的衣袂,他就那样瞧着陈秋娘,露出轻柔的微笑。
“云儿,你别担心我,我是安排好的了,十八骑都在村外一线天那里的。”他忽然说。
“当真?”陈秋娘认真地看他,试图从神色里找出说谎的蛛丝马迹。
张赐抿唇轻笑,说:“云儿如此聪敏,也有被我骗的时候。你都不想想,我不是我,我是九大家族之首,是张府的族长。我若有事,九大家族的根基都会动一动,至少现在九大家族还找不出能合适的人来接替我。那些作为我替补的人,与我相比,还差得远。我也不放心把这担子交给他们。所以,我即便任性非得要出来见你,也是做了周详的安排。只不过,我不想惊动了村人,就没让他们进村。”
陈秋娘一听,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随后又责备他,说:“你至少应该带两位护卫来村里的。你明知道村里不寻常,而且你忘记那追杀你的人了么?他们可是住过村里的。”
“那人在上次的一系列对阵中受了重伤,已回汴京。他手下的人悉数全灭,他即便活下来也很难向赵匡胤交代,怕还有别的祸端。你不用操心的。”张赐说。
“那人受伤了?”陈秋娘很是意外。
“嗯,竹溪山一役,我与他直接对决过,当时,你在船上。”张赐回答。
陈秋娘十分惊讶。原本以为他晕过去之后就在船上修养了几日,却不计在她睡去之后,他还遇见过更为强劲的对手。
“我竟然都不知道。”陈秋娘感叹。
“睡得跟猪似的,把你丢下竹溪湖喂鱼,你也不知道。”张赐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他似乎很喜欢做这种亲昵的举动。陈秋娘撇撇嘴,拍开他的爪子,佯装不高兴地撒娇说:“那你做了严密部署,你还骗我没有,让我一直担心,白着急。安的什么心?”
张赐轻笑,眉眼弯弯,甚是好看。他低声说:“我喜欢看你为我担心的样子。”
那声音温柔得如同丝绸,又像是芦苇毛从耳朵拂过。陈秋娘听得心里慌得很,不由得低头说:“这是心理不正常的表现。”
张赐只是笑,随后才说了白日里与她一同回去,不着急今晚回去。
“可你不怕那柳承是假的,泄露你的行踪,贼人提前部署?”陈秋娘说出自己的担心。
“不怕,那确实是柳承无疑。因为你刚说了,他娘很不喜欢你。你想知道原因么?”张赐得意地笑着。
“什么原因?”陈秋娘问道。
“云启是不可多得的美人,是你父皇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只不过,她一直是你父皇的护卫来着,有主仆情谊。但想必你父皇与她还是有一段过往的,但后来你父皇遇见了你母亲,就专宠你母亲。你说这其中的仇怨该多深啊。她能喜欢仇人的女儿?”张赐继续去玩他的打水漂。
“这——,难道柳夫人是云启?”陈秋娘抓抓脑袋,她实在没想到会有这么狗血的事发生。
“不是,柳夫人不会武功,但柳夫人应该跟云启颇有渊源。云启在成都府城破之日,你父皇投降之时,已跳楼身陨。据说还骂过你父皇。”张赐继续说。
陈秋娘叹息一声,说:“男儿不作为,女子奈何。”
“放心吧,你的少将军不会那么窝囊的。”张赐笑嘻嘻地说。
陈秋娘听他说这些话,心又噗通跳得厉害,脸也滚烫了,这话还没说出来。张赐却平白来了一句:“我饿了。”(未完待续)
第182章 我了解你
暧|昧的气氛陡然被张赐的一句“我饿了”打破。
“那怎么办?”陈秋娘问他。
他咬了咬唇,有点苦恼地说:“晚饭时盘算着来看你,一直想着怎么临时部署一下,又不让他们知道。就没吃多少。”
他来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回答,那神情还很委屈似的,活脱脱像是个“求关注”的小孩子。陈秋娘一颗心柔软得不行,却还是半开玩笑地问:“你这是怪我了?”
张赐却是很认真地摇摇头,说:“不是。只是说晚饭没吃好罢了。还真是饿。”他一边说,还一边拍了拍肚子,一脸饿得难受的样子。
“那,那你随我一起回去,我给你做些吃的?”陈秋娘建议,但对于这个建议又有些犹豫。
张赐摇摇头,说:“我本是秘密而来,就不要惊扰你家里的人。再说,我还要跟你一起看月亮呢。”
“呔,前几天才看过高山之巅的月亮,这别处的月亮看着就黯然失色了,还有什么看头。再说了,我们是说话不方便,这才出来的。”陈秋娘一本正经地批评。但心里也赞同不要回去打扰家里的人才是。可是这大晚上的,怎么给他弄吃的呢?
陈秋娘看着四野的树林、稻田,纷河里水波粼粼,正在积极想办法。张赐却玩着水漂说:“每一处的月都不同,再说了,看月得看跟什么人一起看。”
“你这油嘴滑舌,说得顺溜,估计在汴京时,也骗了不少女子吧。”陈秋娘朗声开他的玩笑,脑子却在积极转动,寻找可食用的东西。
“怎么可能。本公子很忙的。再说了。就算有空,也是跟人切磋兵法武艺。我最烦就是汴京那帮女子,本来就笨。还要在我面前耍阴谋算计的。啧啧,你是没见过——。看到就心烦。”张赐一本正经地回答,尔后就回忆起在汴京的生活,说在汴京的时候,多半的时间都是以张永德将军的二公子身份在玩耍。又因为张将军在领兵,家眷不能离开汴京,他的活动范围就仅限于汴京城内。张将军一直显赫,来往的年轻人多是高门子弟,大家一起玩得都很虚的。至于那些高门家千金。简直让人看到就想绕道走。
“比如赵德芳的远房表妹,人丑又笨,还老是要卖弄自己聪明。要不看她沾了点皇亲,我真要将她一头青丝都剃了,让她皈依佛门去。”张赐说。那神态语气才有点十五六岁的少年人气息,平素里的他老谋深算的样子,实在像是个五六十岁的大叔了。
“你也惧怕权贵啊。”陈秋娘讽刺一番。
张赐将手中最后一块石子漂出去,洗了手,才慢腾腾地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谁怕谁呢。只是祖训在那里。”
他提到祖训两人就很有默契地没再说下去了。张家祖训,九大家族。那都是沉重的话题,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