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如同舞蹈一般,衣袂翩然,仿若神仙中人。
两人过得百余招,丁春秋暗暗吃惊。没想到这少女虽然年纪幼小,但内力竟然丝毫不在自己之下,比起招数,自己竟似还落在了下风。当下喝道:“丫头小心,我要用毒功了!”招式忽变,左掌轻飘飘的向王语嫣拍来,隐隐带着腥臭气息。
王语嫣淡淡一笑,左手袍袖一拂,已与他对了一掌。薛慕华知道丁春秋衣衫上喂有剧毒,忙高呼:“不可。”却已迟了一步。
两人神色渐转凝重,已成了比拼内力之局,虽然看似平静,却比起方才的过招来更是凶险了数倍。
丁春秋掌带剧毒,看似占了便宜。却不知道王语嫣早有准备,早已服下了自己配制的避毒丹。即使不能完全消除毒素,但那剩下的一点点毒被王语嫣的内力化解,早已不足为害。
丁春秋咬了咬牙,虽然他心中隐隐不想伤害王语嫣,但看王语嫣闲适模样,显是尚未使出全力,而自己却已是全力施为了。外加上自己的毒功和拿手的化功大法在她身上竟然不知道为何都起不到丝毫作用,知道如此下去自己迟早必会落败。咬了咬牙,右掌一翻,一点碧油油的磷火射向王语嫣身上,当真比流星还快,眼见她便要躲之不及。
王语嫣淡淡一笑,左袖一拂,拈花指法便已使出,那磷火扑地一声便灭了。忽然她面色一紧,喝道:“住手!”
丁春秋一惊,接着便听见背后风声,知道有人自身后偷袭,但他正与王语嫣比拼内力,如何能够分心旁顾?眼见便要伤在那人手下。
阿飞虽然知道丁春秋那一招决计伤不到王语嫣,但还是担心再这样比拼下去会有什么变故,便趁丁春秋分心之际,拔出短剑自他身后偷袭。他做惯了暗杀,浑不觉得这有丝毫不妥。被王语嫣一喝,他虽然微微一怔,手上却并未停下,仍是将短剑向丁春秋的后心递去。
只听见一声闷哼,一道人影迅速扑上,用身体挡下了这一剑,接着缓缓倒在地上,已是昏迷不醒。却是摘星子看见师傅似乎已来不及躲避,惊慌之下和身扑上前来挡在了丁春秋背后,阿飞那一剑不及收回,正刺入了他的小腹。
丁春秋心中大震,袍袖一拂,迅速后退,将摘星子接下。看着爱徒腹部的鲜血逐渐扩大,心中怒不可遏,恨声道:“小子,我会记住你的!”却又知道弟子的伤势绝对不容再拖,必须及时觅地疗伤。挟起摘星子,如飞离去。
星宿集会(1)
事态竟然会如此发展,谁都未曾预料,一时之间,众人都呆住了。
王语嫣怔怔站立,默然半晌,缓缓转过头去望着阿飞。
阿飞不自然地别开了头,他本意虽然并不是想伤了摘星子,但在他看来,摘星子与丁春秋沆瀣一气,自也不是什么好人,伤了也就伤了,他心中也殊无愧疚之意,但王语嫣用那种复杂的神色看着他,却令他觉得很不舒服。
王语嫣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阿飞一怔,王语嫣从来没有用这种毫不客气的语气跟他说过话,今日不过是为了个星宿派的弟子,竟值得她如此么?虽然有些恼怒,却强压了怒火,柔声道:“我担心丁春秋会伤了你,才会……”
王语嫣虽然知道阿飞也是为了她好,但想起摘星子那幅血淋淋的模样,心中还是有些怨愤。本来自己转瞬之间便可以打败丁春秋,逼他发下誓言终身不覆中土,却被阿飞坏了事。这下子丁春秋与逍遥派的怨恨,却是越结越深了。而且还害的摘星子身受重伤,生死未卜。想起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那个总是微笑着的温文而雅的男子,不知为何竟感到心中一酸。
薛慕华见二人口角,忙上前来打圆场,向王语嫣一揖道:“多谢师妹帮我度此一难,想不到师妹武功,竟然如此了得。”
王语嫣心情低落,淡淡道:“师兄缪赞了,语嫣愧不敢当。”只觉得心烦意乱,道:“星宿派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次前来,阿飞你留在此处帮助御敌可好?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摘星子身受重伤,丁春秋忙于给他疗伤,一时半会怎么会再次前来?阿飞知道王语嫣此说只是想单独一个人静一静,张了张嘴,却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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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语嫣从薛家出来,多多少少有些神思不属。便从那山中走出后便不再施展轻功,只是在荒野中缓步慢行。忽然听到几声尖锐的哨声,过得片刻西南角上又传来几下哨声与之相应,那哨声凄厉无比(奇*书*网。整*理*提*供),王语嫣不禁有些好奇,展开凌波微步跟了上去,但听得哨声不断,此起彼应,渐渐移西向南方。她循声赶去,只一盏茶功夫便看见前面荒野中走着两名男子,身着麻葛布衫,一人手中抓着一只七寸来长的玉笛,不时放到口边轻吹两下,那凄厉的哨音便是从那玉笛中发出的。
王语嫣一惊,随即省起这玉笛传音正是星宿派的联系方式,看来前面那两名男子应该是星宿派的弟子。
她想起摘星子浑身是血的模样,不由得有些担心,决定还是跟着这两名星宿派弟子,去看看摘星子现下的情况如何了。她在二人身后十余丈处不即不离跟着,翻过两个山头。只见前面山谷中生着堆火焰。火焰高约尺,色作纯碧,鬼气森森,和寻常火焰大异。那二人直向火焰处奔去,到火焰之前拜倒在地。
王语嫣悄悄走近,隐身石后,望将出去,只见火焰旁聚集了十多人,一色的麻葛布衫,绿油油的火光照映之下,有一名少女被两名星宿派弟子按住了肩跪在地上。王语嫣借着那火光仔细一看,那名少女竟是阿紫。
星宿集会(2)
忽听得“呜呜呜”几下柔和的笛声从东北方飘来,众人均转过身子,齐向着笛声来处躬身行礼。
王语嫣极目望去,只见来人四十来岁年纪,双耳上各垂着一只亮晃晃的黄大环,狮鼻阔口,形貌颇为凶狠诡异,显然不是中土人物。看那模样应该是星宿派的二师兄狮吼子。
阿紫知道自己的这二师兄最为残虐,而且平素跟自己也没有什么交情。不禁心中害怕,竟尔微微发起抖来。
狮吼子向众人点了下头,也不还礼,向阿紫傲然道:“小师妹,你长本事了啊,竟然连师傅的神木王鼎都敢偷盗?马上将鼎交出来,我便饶你一命!”
阿紫眼珠一转,笑道:“那神木王鼎,我已经给了我爹爹啦,若二师兄你想要,便到大理问我爹爹要便是。”
狮吼子冷笑道:“小师妹你自小便是孤儿,又哪里来的爹爹?要想哄骗我,也须得想个好的说法才是!”
阿紫一嘟嘴,道:“没有爹爹妈妈,难道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我告诉你,大理段家的镇南王,便是我爹爹!”
此言一出,星宿派众人都是一惊,狮吼子皱眉道:“神木王鼎落入了大理段氏手中,可不大好办了。”似乎很是苦恼。
阿紫心中暗喜,那神木王鼎他早已觅地藏好,只盼星宿派诸人忌讳段氏名声,能够因此放过了她。
狮吼子沉吟半晌,忽地狞笑道:“小师妹,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在这短短时间里,你怎么有时间去一趟大理再回到此地?我险些便被你骗了。看来不惩罚你一下,你是不会说出真话了。”右掌一翻,掌心已生出一朵绿莹莹的火花。
阿紫看着狮吼子掌中生出的绿火,惊慌失措地叫道:“二师兄,师傅和大师兄最是疼我,你敢动我?”
狮吼子冷笑一声,道:“小师妹,你偷了师傅的神木王鼎,师傅怎么会放过你?至于摘星子……”他冷哼一声,道:“他如今身受重伤,生死未卜,就算伤能好,武功也必然大不如前,这星宿派的大师兄,他是没得做了!”
王语嫣一惊之下,呼吸顿时一窒,那狮吼子功夫尚算不错,竟尔听见了,转头喝道:“谁在那里!出来!”
王语嫣踌躇了片刻,便缓步走出。阿紫一见之下顿时眼睛一亮,叫道:“姐姐!语嫣姐姐,救救我!救救我!”
王语嫣冷冷道:“不要乱叫我姐姐,我不是你姐姐。”
阿紫一怔,知道她还在为上次自己暗算她的事情生气,忙陪笑道:“姐姐,上次的事是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么?我有你这么漂亮的姐姐,我不知道有多欢喜。”
王语嫣轻哼一声,不再理她,转头问狮吼子道:“摘星子的伤很严重么?他现在在哪里?”
狮吼子一怔,他没想到这隐在石后的竟然是个美貌女子,而且听她语气,似乎还和摘星子和阿紫都相当熟捻。一惊喝道:“你是何人?”
王语嫣秀眉微蹙,还未说话,阿紫便抢先道:“这是我姐姐!姐姐的武功最是厉害,若你马上跪下磕头,我便让姐姐饶你一命!”
王语嫣对她这种狐假虎威的态度颇为不满,瞪了她一眼,冷冷道:“先将她放了。”不待狮吼子拒绝,双手同时点出,那按住阿紫的两名星宿弟子顿时倒在了地上。
阿紫大喜,从地上挣扎起来,跑到王语嫣身后站定,还不忘回头向狮吼子做了个鬼脸。
星宿集会(3)
狮吼子大怒,纵身扑上,想扯住阿紫衣服将她拉回。阿紫惊呼一声,向王语嫣身后一缩。狮吼子手掌一翻,便向王语嫣身上推来,想把她推到一边。他看王语嫣是个娇柔美貌的女子,竟有些不忍伤了她,手上只使了三分力气。
王语嫣怎容他碰到自己?微一皱眉,水袖轻轻拂出,她见狮吼子并未使出全力,手下便也留了几分力道,只是轻轻将他震开,并未伤他分毫。
狮吼子一愣之间,已被王语嫣推开数步,他正欲再行扑上,只觉得胸口一凉,低头看去,见自己心口处的衣衫破了碗口大一洞,破布在寒风中猎猎飞舞。
狮吼子大骇,后怕不已,他未料到面前这女子的武功竟然如此惊世骇俗,竟能令指力只损衣物而却使自己丝毫无碍,若她力道再重半分,自己哪里还有命在?想到此处,身体微微颤抖,一滴滴冷汗从面上直流而下。
阿紫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