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天音逛到了凤悦楼面前又悄悄的离开了,看来他们是没有回凤悦楼,也对,苏卓那种身份的人,想必也不可能再到外面抛头露面了。
对萧薰儿,容天音还暂且没有想出什么法子解决,和她的关系也不是那么复杂,也不是简单,真是头疼啊!
绕了两圈,容天音又想起一些事,眯着困得不行的双眼跑了兰太慰府。
兰蔻佟对容天音一大清早出现在她家大门前感到很震惊,是什么风将她给吹过来了?
兰蔻佟没敢多想就打发通报的下人,披着银狐大裘走出来了。
容天音就眯着眼站在冰雪之中,面朝兰府。
兰蔻佟由侍婢陪同走出来,眼眸所及眼底闪过一片骇然和不可置信,从容天音半眯的眼幕下,还可以看到她震得无法动弹的动作。
容天音慢慢地勾勒着一抹笑容,“兰小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被本妃的驾到惊着了?”
空气中回荡着容天音似笑非笑的声音,兰蔻佟勉强扬着抹笑,僵硬着步伐上前,“不知寿王妃驾临,有失远迎,望王妃勿怪!”走到容天音面上,微抬着眉眼打量着。
打着一个不雅的哈欠,容天音眯着眼道:“也没什么事,就是路过看你一眼,我们也有好几天没面了吧,兰小姐最近似乎很忙啊!”
“确实忙了些,”兰蔻佟面上有凄然,“容侯的事,望寿王妃放宽心。”
容天音听到这话有些好笑,“多谢兰小姐挂怀了,父亲是什么人,还不至于会被这场刺客吓到,想必不用太久,背后的真凶就会揪出来了。兰小姐,你说是不是?”
她话里有话,让兰蔻佟不自觉的眯起了眼眸,嘴边溢着勉强的笑,“当然。”
容天音转过身去,冲着兰蔻佟摆了摆手,“出来也有许久了,也该回了。不用送,回吧。”
兰蔻佟立在原地,眯着幽眸紧紧盯着容天音转过去的背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容天音在一大早出现在这里就显得诡异了,现在让兰蔻佟出门见了一面就走,到底想要卖什么关子?
而下一秒,兰蔻佟马上就明白了过来。
容天音行出十步远,突然一个回身,一支不知从哪里拾来的钢针直射奔来。
兰蔻佟完全是遇险本能的反应过来,当她轻巧飘然的掠到一边,再伸手接下容天音另一枚钢针时,她整个人就僵住了,因为,有些秘密已经在这些本能里暴露了出来。
站在十步开外的容天音笑得十分邪肆,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得意和深暗,“没想到兰小姐比我想像中要好了许多,兰太慰将你这个女儿藏得够深的,若是让兰太慰知道兰小姐做出那种事,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说实在,我还真想知道呢。”
兰蔻佟刚刚温和的面容立即染上了几分狰狞,冷冷捏着手里的钢针,“容侯爷也不差,将你这个女儿深藏至厮。”
面对兰蔻佟那点恼羞成怒,容天音笑得有几分欢,“我以为你会忍得住,没想到不过一试就露馅了,是我高估了你。兰小姐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本妃会一眼就认出了你?”
兰蔻佟抿着冰冷的唇,冰冷地坪上只有她们二人和一名近身侍女,风萧索轻轻吹过。
“太子殿下固然是个好选择,可是兰太慰似乎更看重康定王吧。自己的女儿如此与他作对,只怕他知道了,非吐血不可!”容天音对着兰蔻佟摇头叹气,“真没想到啊。”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刚才看到容天音一身衣裳时,她就震住了。刑部大牢的人,是她,兰蔻佟从没想到会是容天音,那样的人竟然是容天音,兰蔻佟想想都不怎么甘心。
容天音冷然一笑,从自己身上摸出一块布来,朝着她面前一丢,有重属物跌落在兰蔻佟的面前,“当初你用此箭,可不就是想要杀我吗?你问我想要做什么?岂不是可笑。”
兰蔻佟就算是不揭开那条锦布也知道里边包着的,正是当时在猎场时朝着她放的冷箭。
“你一直知道……”容天音早就在那个时候就察觉到了她的伪装,却在过了这么久后才揭发出来,还以这样的形式,兰蔻佟心里有了疑惑。
果然,只听容天音笑道:“也不是一直知道,其实我并不太确定,可是那两夜你自如进入太子府的样子,马上就印证了我先前的预感。”
太子府!
兰蔻佟身形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容天音,两次进入太子府她都很小心,没想到还是让容天音跟在了暗中,而她竟然毫无所察。
“你——”兰蔻佟此刻已不知该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怒和惊了。
容天音见她面色大变,不由扯大了嘴角的弧度,“兰小姐好自为之!”
容天音没说完就走,留下兰蔻佟一脸愤然又是疑惑,容天音今天一大早来这里,到底是想要做什么?难道她不知道这样做只会让自己更防备她吗?
容天音这么做自有自己的道理,她敢这么公然站在这里,就是想让兰蔻佟知道,她容天音可不惧你兰蔻佟。容天音也不担心兰蔻佟会将自己的事说出去,因为兰蔻佟根本就不敢。
或许,她是不想让兰蔻佟看扁了。又或者,是为了表现出自己可以配得上秦执的能力。
想到秦执,容天音知道自己跑出来一夜想必又让他担忧了吧。
回到府,容天音马上就发现府里气氛的压抑,赶紧抓住清苒就问:“秦执出事了?”
清苒红着眼眶没说话,只是哼了一声,很是恼容天音。
容天音早就被这个死丫头给哼习惯了,这么无法无天的丫头,也就只有她容天音能够忍受得住了。
“王爷正气着呢,吩咐过王妃不要去打扰他,特别是这几天内。”
见容天音就要自顾自的朝清筑院去,清苒冷声截住了她的脚步。
容天音回头,摸摸鼻,“他真生气了?不是吧,我有和打招呼啊,不用这么小气吧!”
“王爷就是不想见王妃,如果王妃不怕将王爷的病气出来,就该回自己的院子里呆着,”清苒像个女主人似的发话。
容天音沉了沉脸,“死丫头,还敢和本妃来强的了,有出息了。”
清苒缩了缩脑,咬着唇,没敢再吭声。
容天音抽抽眼皮,这王府里的下人,一个比一个横,就没有把她这个王妃放眼里的。对清苒的话,容天音似乎是一点也不怀疑,转身就回自己的兰院去了,不见就不见,谁稀罕啊。
跑了一夜,容天音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晚上是被饿醒的,容天音出门找吃的,捂着肚子朝着厨房方向走,心里不时骂着清苒这死丫头,连伺候人的事都做得这么差。还真打算把她饿死,容天音心里叨叨念念着。
就听有八卦的丫鬟催促着朝清筑院去,“王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是啊,虽然阙神医说没什么大碍,可是看王爷昏迷不醒的样了,就好像是……”后面忌讳的话并没有说出来,彼此之间一叹息,端着东西走了,话尾还在继续着。
“王爷特地吩咐过了,不能让王妃知道此事,我们也闭紧着嘴巴吧。”
“也不知王爷对王妃是个什么态度……”
“这些事也轮不到我们来操心,还是好好伺候着王爷,期望王爷早日康复才是……”
容天音从另一边转出来,愣愣地看着丫鬟消失的方向,垂着眼帘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着夜深人静时,容天音潜入了清筑院,将里边守夜的人给迷昏了,这才肆无忌惮的走到秦执的床边,站在面前,盯住秦执面无血色的脸,捏了捏拳头。
“你这个大傻瓜,你这个样子还真难看,跟个死人似的。”容天音闷闷地低喃着。
坐在他的身边,执过他的手把起了脉来,眉头紧紧蹙在了一块。
“看来那次摔得不轻,还妄想这么撑下去,真是个大傻子。”容天音有些气,因为秦执并不拿自己的身体当成一回事,随随便便的使用,不计后果。
看秦执这个样子,容天音哪里还敢对他身体胡来,她到是会使些偏执的手段令他醒来,可是她不敢保证这样会不会给他带来严重的后遗症,他这身体看似折损极大,却又不像。
面对这样相当纠结的构造身体,容天音也只能等了,既然阙越来看过了,必然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而且看他的样子也不是第一次昏迷了。
对比前面的,容天音知道这次更厉害些,只要他再好好休养,就可以恢复过来了。
在他的床边守到了早晨,容天音自然醒过来又悄悄的离开清筑院。
秦执的事,让容天音没法分身乏术去关心别人的事。萧薰儿,兰蔻佟,容侯和康定王等人的也好,她都统统放到一边去,夜夜来守在秦执的身边,等待他的清醒。
其实容天音并不知道,秦执是可以感受得到身边动静的。
守了五天,秦执终于是有清醒的迹象,容天音还是第一次看到秦执竟昏迷了如此之久。
然而,这五天里也足够一些事情发生翻天复地的变化了。
容侯虽没有回到朝堂中,可是他一直着手查这件事,很快的,矛头就指向了凤悦楼。
当容天音听到自家老爹对凤悦楼进行了彻查时,她就知道这次萧薰儿是赔大了,同时也佩服老爹的办事能耐,也不过短短的时间,就已经开始查到凤悦楼了。
如果不是知道容侯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容天音还真的怀疑容侯是不是有意耍着玩。
五天前的那场刑部刺杀也让被陷入狱的康定王重见天日,太子如今可就担心了,因为在那之前,他与萧薰儿有秘密往来。苏卓的事,双有他身边的人接触过。
只要稍有不慎,就会查到他的头上来。
至于兰蔻佟那边,容天音更不会去在意,那天之后,兰蔻佟似乎并没有要找她麻烦的意思,也许兰蔻佟是想从暗处观察她,正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兰蔻佟对容天音的了解,完全是个零!
且不去说外面的那些人,就在五天前的那大场容府大刺客,一场大火将容侯府烧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