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执并不清楚秦玥的情况,容天音不说,证明并没有什么大碍。
“玥儿的事,是为夫的错。”
“确实是你的错,”容天音道。
秦执无奈一笑,转移了这话题:“我们马上离开梁国。”
容天音没有反对。
“阙氏那边我已经让他们护送,你的消息暂时封锁起来,在梁国人没有传播太远之前,他们提前离开。”
秦执的话容天音明白,只是这样子的消息,又能瞒得了多久?
“神策那里也让他放心吧,阙氏是我一手安排的,诸葛犹不会放过我。”容天音想了想,说道。
听她还惦念着神策,心
中有些不是滋味,但也只能顺她的意。
“音儿不打算见一面?”
“见不见也是一样,没有必要再添麻烦。”
秦执又是一记无奈笑意,说道:“外边的那些流言……”
“不必理会,祸国妖女没有什么不好。”容天音淡淡回了他一句。
原来她一直知道。
只要容天音一出现,麻烦就会一件一桩的跟着来,特别是眼下流言纷纷,他不得不防着。
他提醒她,也只是想让她做好一个准备,别到时候出差子。
秦执笑笑,从身后咬住她的耳垂,容天音耳朵受到攻击,身子一颤,紧接着一僵。
“别咬。”
容天音急急出声,秦执低磁的轻笑在她的耳畔响起,痒痒的。
她回头瞪了他一眼,警告道,“咬出血,就是你的死期。”
秦执并不介意她的恶狠狠,只有这个样子,他才能找到当初的容天音。
瞧她紧张自己的样子,秦执心情大好,笑声不由拔高了些。
见他笑得夸张,容天音一记拳头击在他的小腹上,秦执得意的轻笑嘎然而止。
容天音见他略微扭曲的脸,嘴角溢出一抹淡笑,成功的退出他的身怀。
秦执哭笑不得,只好不敢再多做多余的动作。
容天音坐在秦玥的身边,冲他说道:“既然要回去,就尽快准备,不要等梁国反应过来了才有所行动。”
秦执眼目温润,见她同意了,似要溢出了水来。
容天音瞥开眼。
她既然活了下来,没带着这身毒体离开,就已经狠心的抛开那些想法,陪在他的身边。
得容天音的同意,秦执自然不会怠慢,立即准备所有的东西,离开梁国。
……
“霄儿,朕一直对你抱有期许,这次的事,你让朕很失望。”
梁国皇帝居于高位,居高临下的看着自个的儿子,眼神幽冷。
慕容霄低首,跪着,“请父皇再给儿臣一次机会。”
“不必了,你既然不是他们的对手,就该知道收手。”
“可是儿臣不甘心,”慕容霄知道皇帝已经动摇了,他必须争取到这个机会,明惜云她还不知去向,也许真的有可能就在秦执的手中不一定。
只要有一丝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皇帝拿深邃的眼神扫在慕容霄挺直的背脊上,不知在想什么,“一个明惜云当真有那么重要?霄儿,你令朕失望。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这样的好机会,你让朕如何再信你第二次?”
慕容霄心头一紧,两拳几乎是要捏碎。
“请父皇再相信儿臣一次,”慕容霄将头颅垂得更低。
皇帝拿眼沉沉扫了他好几眼,道:“也罢,让他们离开。”
“父皇?”慕容霄倏地抬头,眼中有不可置信。
紧接着皇帝又道:“留他们在梁国也不是件好事,当然,在他们临走之前使些绊子也是应该的,正如你所说,那个容天音是我们梁国的梗,不能硬碰。你找机会将她查清楚,暗中频使她不顺,找准机会与神隐家族那边合作,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皇帝的意思传达得非常明确,让他暗中使绊子,找准机会杀了容天音。如若不能一击必中,只能等待最佳的时机,总会有人比他们先动手,到那个时候他们再与对方合作,一并铲除了他们夫妻二人。
慕容霄对突然改变主意的皇帝愣愣看去,不知该怎么言语此时的心情。
“父皇的意思是说让儿臣带人一路跟随找准机会对付他二人?”难道不应该出力阻杀了那两人?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
皇帝眯了眯眼,道:“你要明白朕的用意,梁国,不能做出头鸟。”
慕容霄一下子就明白了,当即点头道:“是!儿臣明白了,谢父皇信任。”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摆手:“你母后惦念着,去看一眼吧。”
慕容霄要退出去的动作微顿,“是。”
没有梁国对他们的阻拦,他们顺利的出了隐蔽地点。对那天的红衣女人,秦执派人去暗查了下,并没有任何的收获,只好将人撤出梁国,一路护送回去。
高螓受了很重的伤,也给他安排了一辆稳当的马车。
也幸得有容天音在,高螓底子也扎实,治疗过程并不会那么麻烦。
他们大摇大摆的出城,梁国的人只在暗处观察,并没有出手,让秦执一番猜测了些。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们可能是因为神隐家族这点麻烦,让梁国可能会陷入水深火热之境,所以只好将人放走。
出了梁国,就没有他们梁国的事了。
放人走,不代表他们梁国会放过他们,梁国到是打得一手好主意。
明知放走秦执会给他们带来麻烦,仍旧以一种息事宁人
的态度将他们放走,梁国皇帝的想法果然与众不同。
神隐家族对容天音宿命提出预言,她是影响天下大运的祸首,妖女横世必给天下带来毁灭性的伤害,从此天下纷争不断,民不聊生。
这样的女人,死万个都不足惜。
穿过梁国皇城的热闹,突闻外边谣传的歌谣,容天音只给予冰冷嘲弄。
天下大运?
神隐家族当真瞧得起她容天音,小小女子何以怪力乱神,影响天下大运?可笑,当真可笑。
也不管这是真与假,天下百姓只信神隐家族。
自然是从神隐家族中发布出来的,他们没有理由不信。
古人迷信,传承信仰的可造深度远比现代社会要骇人得多,在她生活的现代社会中没有信仰没有束缚。西方教会到是仍旧传承着他们的信仰,只是发展到现代生活,已经没有古代来得深。
现在她处于这样的世界,必然要承受这样杀人于无形的神力之中。
神隐家簇现在要打破神隐者的存在,对他们来说可非是件好事,现在也许他们得到了很多,同时,也会渐失民心。
神隐者所做的,都是由心而发,他们所为,皆以利而就。
扯上利益,他们存活下来的机率变得更少。
现在得意,并不代表如此长久的得意。
所以,容天音从来没有说过害怕,也没有因为这点事情陷入恐慌。
神策,总会出面的。
正因为知道他会出面解决,她根本不必去烦恼。
想到神策,从醒来的那刻,她就克制着自己想要见他一面的冲动。
路上,她只能从旁人的耳里听到一些有关于他的事,足矣。
只要他能好好的,只要他重新站在光明下,她可以不见他,不想因此再连累他。
“公子。”
躺在马车里的高螓睁开眼,虚弱唤了声。
容天音回神过来,“醒了。”
“公子……可是我在做梦?”
“我没事,你也没有在做梦,为了玥儿,让你受苦了。”容天音给他倒了杯水递到他的唇边,一边扶起了他靠坐。
高螓伸手接过容天音手中的杯子,哑声道:“是我能力不足,让小姐受苦了。”
“说什么傻话,好好养伤吧。”
“黎叔他们可还好?”
“已经让他们离开了,不会有事,放心,”容天音扯了一抹笑,让他安心。
高螓喝了几杯水后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马车驾得相当稳,并不会影响他休息。
马车顺利出了城,暗地里,梁国仍旧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一直派人跟着,就是不动手。
找不准他们的意思,秦执按兵不动,却不时的提高警惕,以防他们的偷袭。
梁国不敢出动魔物,只好用这样的法子来对付他们。
等待时机,是他们梁国现在唯一的好计策了。
顺利出了皇城,只是刚刚出了皇城不久,身后就有两道身影急上来,绕过了另一个山头,从旁侧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人人警惕着看对方刹停了马蹄,在对熟悉的面孔时缓缓松紧了绷紧的身躯。
“皇兄别来无恙。”
面对多年未见的秦礼,秦执从容淡然地打着招呼。
秦礼面容苍白,像是生着病的病人。
见了秦执,也只是颔首,仿佛他们之间并没有隔那五年久远。
曾经的他们已经回不去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彼此新的自己。
两兄弟相见,没有相争,也没有眼红开打的场面。
平静,只有沉默的平静。
在看到秦礼的刹那,秦执就知道他的来意。
为了容天音。
对于窥视自己女人的男人,秦执面容也就没有那么好看了,温润的眼神也染了许多的乌沉冷芒。
只要秦礼敢做出一些出格的事,他就毫不客气地刺伤秦礼的心脏。
董曦捏着缰绳,死死地盯着两辆马车中的其中一辆,不知道哪一辆才是容天音的。
可是见秦礼的目光满是怀念与紧张,心中了阵阵的抽疼。
那次在城墙之上,并未看清对方的面容。
知道摄政王是无双的美男子,如今这一见,果然如此。
以董曦的想像,寿王妃必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我想见见她……”秦礼哑声对秦执说。
秦执墨一般的眸子眯了眯,嘴角含笑:“皇兄不好好呆在边境,跑到梁国来就是为了见自己弟妹一面?”
听出秦执意味十分的警告,秦礼虚力一笑,“确实是。”
秦执瞳孔一缩,散发出危险的黑气。
他竟敢说是。
秦礼并不知道容天音已经醒
来,只知道她如今性命垂危,而秦执面色徒然的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