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人说外面耍马戏的有会骑马的猴子,我想猴子很轻,而且很机灵,就算掉下来也摔不着,于是就让王叔给我找了一只回来。那个猴子果然是会骑马的,穿着大红袍,带着帽子,在白身上耍各种把戏,好好玩!不过黑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那只猴子好顽皮,居然敲白的头,而且让白去跳树枝,白不理它,它居然抽了白一鞭子……太过分了,我都舍不得动白一根手指头呢!我刚准备叫人去把猴子牵走,黑就冲了上去,闪电一样……好吓人!猴子吓的吱吱乱叫,拼命的逃跑,黑红着眼睛狠追,像是要吃了它似的,两个一追一逃,眨眼就不见了。我知道黑只是吓唬那只坏猴子,不然它第一口就被黑咬死吃掉了。”
“后来黑和坏猴子一起回来了,坏猴子看起来垂头丧气的,白好像有点怕它,黑一咧嘴,坏猴子就吓的缩到角落里去了,看着好不可怜,嗯,它活该,谁让它欺负白来着!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黑好像生我的气了……长这么大,黑从来没有生过我的气呢!我可怎么办呢……”
以上是贾环的某篇作业之一,而同期王禄这样写道:“老奴一直怀疑黑白是成了精的,现在更觉得是这样了,小主子一直把黑当成小厮、坐骑、信鸽、保姆在用,现在黑的差事终于卸任了一半,因为黑神奇的抓回来一只比它更胜任保姆和小厮的猴子回来……老奴本以为猴子是除了人以外最聪明的动物,但是现在感觉似乎狗和马比它聪明的多,不过这只猴子还是有可取之处的,那就是‘识时务’,老奴从来没见过这么识时务的猴子……“
三天后,康熙终于等到了关于狗、马和猴子的故事的后继:“黑果然是生气了,哄了它两天了也没能哄好,最后只好答应它帮它烤肉,它拿多少肉来就给它烤多少……第二天一早,我一打开门,就看见小山一样高的肉堆,吓了我一跳。我实在不明白,黑怎么在一夜之间抓到这么多猎物,并且拖回家的……还好庄子下人多,有的是人帮我洗肉、切肉和生火,不然我肯定一天都烤不完……”
“……我知道猴子偶尔是会吃肉的,可是为什么白也吃肉呢,它不是马吗?马能吃肉吗?我就知道当初不该让黑照顾它的,黑一定是把白当狗狗养了……马吃了肉不会肠子打结吧?我让王叔去找大夫,王叔找了一个太医过来,太医说白没事儿……可是我觉得白需要的不是太医而是兽医……”
王禄的版本是这样写的:“黑和白在一起已经够异类了,现在多了一只黄,老奴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老奴亲眼看见白驮着筐子回来,黄将里面的猎物扔出来,然后又一起上山去了,想来那筐子也是黄绑上去的……小主子很担心白吃了烤肉会肚子疼,但是老奴以为他多虑了,老奴亲眼看见那堆猎物里面,有一只野鸡上只有马蹄印,而且黑替白分肉的手法也很熟练,老奴想白吃肉大概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数日之后。
“虽然最近白表现的很正常,但是我总是在担心……王叔不许我搬到马房和白一起睡,我只好把白搬的我的房子看着,于是又多了黑和黄……啊,黄就是那只猴子,它长的真难看,还喜欢挤眉弄眼……我不喜欢黄,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比黑白有眼色的多,而且它还懂得捶背和倒水,也能给白找吃的……”
“接到阿玛的信终于放心了,原来在藏北,马吃肉是很正常的啊,也许白正好也是那边的血统,爱吃肉和黑没有关系,我好像又冤枉黑了。”
“昨天麦子收了,洒了火硝的地方比周围的地亩产多了四成,但是比起下过粪的、真正的好地产量还有不少差别……但是我记得,我用火硝种的番薯和萝卜,差距没有这么大的。我想也许是我找错了方向,或许在土里,有的东西可以长叶子,有的可以长根茎,有的可以长种子,硝石也许在长叶子和根茎方面更厉害一点,一定有什么是可以长种子的,我还要再试一下才行……”
“阿玛,我能不能不要让王叔做我的管事官了,还是让他做庄头行不?他越来越不可爱了……我只是想尝尝用火硝种出来的粮食和其他的粮食的味道有没有区别而已,可是王叔却百般阻挠,他以前不会这样的!我正在和他争执,突然就有个小厮跑来告诉我说,黑怀孕了!我吓了一跳赶紧往回赶,走到半路才想起来,黑明明是条公狗,怎么可能怀孕?等我跑回去的时候,刚收的粮食一颗都没有了!我最讨厌王叔了!讨厌他!”
王禄版:“老奴恭喜万岁爷,托万岁爷洪福,火硝种出的粮食的产量比周围足足高了四成有余,老奴大致算了一下,每斤火硝能增产足足两百斤粮食,若不是老奴亲眼所见,几乎不敢相信……另外还有一件事要回禀万岁爷,今儿庄子里来了一个人,自称是贾府的小厮,说小主子的姨娘病重,想要见小主子最后一面。小主子脸都吓白了,收拾了东西上了马车,临行又改了主意,遣人快马回去探消息和请太医,却让老奴架着马车绕着庄子兜圈子。小主子在马车上问了那小厮一堆的话,语无伦次颠三倒四,老奴听他问姨娘在哪里晕倒的就问了四次,问姨娘有没有晕倒却问了五次,这两个问题问得也太矛盾了吧……老奴本以为小主子是不是急糊涂了,后来才知道糊涂的是那个小厮,被小主子一阵乱问,刚开始还有条不紊的,很快就前后矛盾起来……小主子什么也没多说,在绕到庄子门口的时候找了个借口下车,让人将他送去了顺天府。后来去贾府的人回来,说赵氏好好的,而且贾府也没有那么一个小厮,而那个小厮,当晚就死在了顺天府衙……”
贾环:
“王叔让我最近少出门,其实我一直都在庄子范围没有出去过好吧。如果他说的是不让我离开庄院,那我也太可怜了,里面除了几幢房子什么都没有,连和我说话的人都没有,我会被闷死的。王叔让人把庄子的后门封了,封就封吧,反正我也没用它了,可是他现在找了几十个人,只要我出门就跟着,我再走远一点,他就招更多的人来,我怕了他了,我不出门行了吧!”
贾环:
“我爹落衙回府的时候,马惊了,马车翻了,摔坏了腿……我找了太医去看他,太医说关系不大……我没有回去,那些人想让我回去,我就偏不回去!我不说了,我心里很难过。”
贾环:
“二哥昨儿从马山摔下来了……我从来没恨过什么人,我现在忽然想恨上一恨。这样没完没了的折腾我也怕了,记得阿玛说山里在建厂子,我决定过去住,王禄说那里守卫森严,等闲的人连靠近都不成,也许在哪里能讨个清净。我决定把自己关进去,然后不许任何人出入,也不许任何人传话。我让王禄把我的话传的满京城都知道……让他们知道,他们爱折腾就使劲折腾吧,反正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不知道!阿玛回来的时候,记得让四哥或者八哥或者十三哥亲自来接我,否则谁来我也不出去……我听四哥说这个叫圈禁,我把我自己圈禁了,阿玛你快点回来释放我吧……嗯,这是最后一封信,之后我就不收信也不回信了……你要快点回来,我会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想你,也想四哥,你记得告诉四哥我想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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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定制,也许会有,也许没有,还没决定呢。
☆、第 110 章
康熙收到信的时候;贾环早已不在庄子了;比康熙更先一步收到贾环书信的是贾政;收到信的贾政沉默半晌以后,便吩咐下人去了衙门请假,说他小腿骨折;太医说要卧床静养至少两个月。之后便宣布闭门谢客,连探病之人也一概不见。
他官不大;爵位也不算高;被他挡在门外的不乏位高权重之人;若换了其他时候;免不了要落一个轻狂之名;但而今吃了闭门羹的这些人;无论官大官小;大多闷不吭声扭头回家,硬是没有传出一句难听的话来。
想来也是,贾政身上的正二品爵在权贵云集的京城当真算不得什么,但关键是他身上的爵位是怎么来的。帮皇上养儿子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他养的这个儿子很受宠,更重要的是这个儿子他还在继续养着。但凡是稍稍长点眼色的,都绝不会无端去招惹他。
嗅觉灵敏的官员早已察觉这次康熙北行颇不寻常,贾环是留京的皇子中唯一一个封了郡王的,又是极受宠的,自然便有人想侧面打听些消息。
但是贾府接连出事,贾环拒不回京,紧接着贾环避去山里,贾政闭门谢客……这一连串的事儿出来,谁还不知道情况有些不对劲了?
是以一夜之间,朝廷卧病的官员突然多了起来,那年轻力壮,不好“卧病”的,也突然谨言慎行起来,一扫康熙刚走时的放纵劲儿。
而这个时候,把自己“圈禁”起来的贾环却住的很习惯。
时已入暑,贾环不耐热,每年的这个时候原就在山里住着的,慈云大师有自己的事,不可能一直陪着他,所以更多的时候,贾环一个人带着黑,在山里的小木屋里,一住便是一两个月。现在虽也在深山中,但是康熙既然让他时常来看看,自然为他备下了歇脚的院子,虽不大,却凉爽又舒适,有丫头收拾房子做饭,有黑白黄三个陪着,最重要的是,有事情可以做。
山中的工程进展并不顺利,虽然有贾环画的图纸在,但是到底只是他凭空想象的东西,建成实物时,便遇到了许多的问题,贾环过来,对那些人来说正是瞌睡时有人送来了枕头,而对贾环来说,这些专业的土木工程大师,比他这个只懂得闭门造车的半吊子可强多了,两拨人凑在一起不到三天,贾环的那套图纸便被他整个撕掉了重画。
他虽号称是将自己圈禁起来,宣称外面闹翻了天他也不知道,其实哪能真的放心?王禄留在庄子,时不时便要过来一趟,贾环知道贾政装病,贾府闭门谢客,才松了口气,安心住了下来。
人一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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