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手陆凤翔、清徽道人、邛崃怪叟,和一个颀长道人面前,此时站着许多人影,敢情人妖郝飞烟一干妖邪,业已全到,双方拔剑弩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两人瞧得大惊,来不及多说,立即带着七步连环孙正,匆匆往中间走去。
原来梅花道人刚被救回,敷上止血灵药,陵墓前面,突然飞落一个道人,向乾坤手陆风翔稽首道:“陆前辈恕贫道迟来了一步。”
陆凤翔瞧清来的正是崂山清福宫三手真人李成化,但此时脸色苍白,似乎受伤不轻,不由惊道:“李道友你负了伤?”
三手真人摇头道:“还好;贫道总算见机得快,只被星环羽士卞道玄的‘轮迥星坪’扫中左肩。”
清徽道人吃惊的道:“星环羽士也和郝飞烟沆瀣一气了?”
三手真人李成化叹息道:“何止星环羽士一人,这次人妖郝飞烟敢于公然和十三门派为敌,创立七老会,据说连阴山苍须叟,白驼派碧眼神君都答应参加呢,贫道就是为了打听确讯,才迟来一步。”
乾坤手陆凤翔哦道:“不错!难怪苍须叟,和碧眼神君的门下,前晚都已漏脸!”
他话声未落,瞥见陵墓前面一条宽阔大路上,此时正有一黑一白两条人龙,缓缓向陵墓移动,逐渐走近!
右边一行人,是八个身穿黑色短衫裤的大汉,面目黎黑,赤着双脚,手执一根八尺来长的青竹杆,这付打扮,分明是海南蛇居士门下。
左边一行,却是八个长裙曳地的白衣少女,每人腰间,都挂着一柄短剑,莲步姗姗,花枝招展,这自然是人妖郝飞烟手下的天魔八女。
这两行人,到了离平台不远,便分左右像雁翅般排开,从中间缓缓走出三个人来!
中间一个是身穿锦袍,脸型瘦削的中年文士,手中摇着一柄摺扇,正是人妖郝飞烟。左边星环羽衣的是星环羽士卞道玄,右边身形臃肿的黑袍老人,是蛇居士屈七。
人妖郝飞烟慢条斯理走前几步,双手向陆风翔一拱,阴声细气的道:“二十年不见,陆老哥倒健朗如昔。”
乾坤手陆凤翔哈哈一笑,抱拳道:“老朽风闻郝朋友二次出山,荣任了千面教堂主,可喜可贺!昆仑派和郝朋友二十年前,结下梁子,敝师兄虽已仙逝,但郝朋友仅可找老朽和敝派掌门师侄,一决胜负,何苦牵怒到飞凤镖局,拦路劫镖,还出手点伤小孙,这还可以说打了小的,不怕大人不出头。
但飞凤镖局的镖头,既非昆仑门下,又和郝朋友何仇?十数日前,郝朋友把他们罚跪在金陵街上,折辱已甚,老朽奉邀而来,不知郝朋友如何向老朽还个公道?”
星环羽士冷哼道:“江湖上能者为强,尔等十三门派,平日目空一切,恃强逞能,把派外人士,一列视为旁门左道,几时讲过公道?”
郝飞烟阴哼了两声,道:“陆老哥听着,郝某自劫镖之日起,已脱离千面教,此事自由郝某个人担当,与千面教无涉。而且二十万镖银,郝某分文未动,只要陆老哥出面,镖银白可奉还,至于昆仑门下之人,郝某在过节未了之前,一律以仇人视之,哈哈,不仅昆仑门下,凡是当日曾和郝某为敌之人,郝某也不会放过他们一个。”
清徽道人怒嘿道:“好狂的口气!”
蛇居士屈七奸笑道:“郝老三这话,一点也不狂,咱们七老会,就是要借你们几位的人头祭旗!”
清徽道人喝道:“五毒余孽,现敢出言无状,贫道先劈了你。”
蛇居士屈七阴森森的干笑一声,道:“道友一派掌门,火气倒不小,老夫不妨明言相告,诸位四周林中,上有毒蜂,下有毒蛇,只要老夫传下命令,尔等区区几人,就得立膏毒吻,一个也莫想活着回去,哈哈!可惜你们与会之人,太少了些。”
“区区毒物,老朽倒还不在乎,只要老朽传下命令,喂他们吃些心爱东西,保管片甲不留!”
话声传出,双方的人,全都不期一惊,一齐转头望去,只见树林中走出一个身穿天蓝团花长袍,颏下留着一把山羊胡子的老者,他一眼瞧到乾坤手陆凤翔,立即趋前一步,抱拳谄笑道:“兄弟风闻陆前辈劝清徽道兄柬邀各大门派,和千面教在此聚会,特地赶来。”
陆凤翔一见来人是西川无毒山庄庄主毒叟唐炎常,不禁大出意外。
自己发出请柬,还有几个门派,不曾有人赶来,毒叟唐炎常,自己并没请他,竟然赶来助拳!
他可不知道毒叟唐炎常自从接到假金令,一时心怀凛惧,深怕真是当年武林盟主卫大侠向他寻仇索剑,才要手下之人,假扮自己,在大厅上等候,自己却安排好“化血筒”,躲在土邱后窥探动静。
不料当晚来的人,却是千面教三个蒙面高手,其中还有昔年对头翻覆毒手罗渊在内,一举破去自己遍洒林中的无形之毒,还把假扮自己的手下,一举擒住。
后来又从自称是卫大侠侄子的卫天翔口中,得知这支金剑令,原是膺品,他才恍悟这是千面教所伪制。
同时听到干面教已网罗了不少高手,如果存心和自己为敌,自己人单势孤,决难抗衡。
此次风闻昆仑派出面邀约各大门派和千面教为敌,他暗自盘算,自己只有和十三门派联手,对自己最为有利,如能一举消灭千面教,就可永除后患。
何况昔年自己祖父,也曾和武当派联手,对付过五毒教,因此才挑了几个得力门徒,兼程赶来。
闲言表过,却说乾坤手陆凤翔见到毒叟唐炎常自动赶来助拳,连忙还礼道:“唐老哥不远千里赶来,老朽至表感纫。”
毒叟唐炎常慷慨的道:“老前辈好说,西川唐门,百十年来,始终追随各大门派之后,为江湖除害,兄弟岂敢后人,嘿嘿,岂敢后人。”
星环羽士冷嘿道:“姓唐的,你几时也投到十三门派之下?”
邛崃怪叟庞大千正在和唐炎常握手,闻言哈哈大笑道:“唐老哥至少不在十三邪之内。”
铁扇相公文紫宸嘿道:“凭他也配?”
他们说到这里,黑袍老怪正好被崔氏引走,太极圈孙皓南,和少林寺智本禅师,也同时走来。
乾坤手陆凤翔目光一瞥,心中暗暗盘算,自己这边,除梅花道人折断右臂,伤势较重,但来了三手真人李成化,和毒叟唐炎常。对方最难斗的黑袍老怪查元通,已被人引走,传说的阴山苍须叟和白驼派碧眼神君两个魔头,又并未露面,连门下弟子,也一个不见。
目下只剩下人妖郝飞烟、星环羽士道卞道玄、铁扇相公文紫宸,蛇居士屈七等四人。自己这边,显然已占优势,不由心头大定,手捋长髯,朗笑道:“诸位何用多唇舌,老朽等既然应郝朋友之邀前来,如何了断,就请郝朋友划道吧!”
人妖郝飞烟自然听得出陆凤翔言中之意,狞笑一声,正待开口!
忽听一个洪钟般声音,突然响起:“陆老英雄恕祁某冒昧,可容向郝堂主说几句话吗?”
乾坤手陆凤翔听得悚然:—惊,暗想今晚来人,倒真不少,不知此人又是那一路人物?双方之人,不禁全都急忙向发话之处望去。
只见三丈开外,一排站着三个老人,发话的是中间一个,身穿褐色长袍,左首一个头戴毡帽,身穿黑袍,右首一个身穿青袍。
但三人却是一式紫膛脸,除了双目精光炯炯,一望即知全是内家高手之外,他们面上一无表情,敢情还戴着面罩!
陆凤翔心中暗暗“哦”了一声,“来的是千面教的人!”
郝飞烟瞧清来人,脸色微微一变,但瞬即平复,他手中执着摺扇,双拳微拱,阴声细气的道:“原来是祁老总驾到,兄弟有失远迎,不知祁兄找兄弟有何见教?”
中间那个褐袍老者一声干笑,徐徐的道:“郝老哥两次出山,身膺本教三外堂首席堂主,教主待如上宾,优补有加,不知郝堂主何故背弃本教?”
郝飞烟阴笑道:“祁老哥想是奉教主之命,责问兄弟来的,嘿嘿,人各有志,合则留,不合则去,兄弟自今和几位昔年好友,共组七老会。千面教外三堂首席一职,烦请祁老哥代向教主致意,另请高人接掌,兄弟即请辞谢。”
褐袍老者冷嘿道:“郝堂主倒说得容易?”
郝飞烟狞笑道:“那么依祁老哥之意,又待怎的?”
褐袍老者厉声道:“教主要请你问话!”
人妖郝飞烟脸上不动声色,但他何尝不知道光凭乾坤手陆凤翔一干人,自己这边去了一个黑袍老怪查元通,还有侥幸获胜机会。
如今凭空又多了三个扎手人物,自己倚为长城的大援,尚未下山,如果他们两方一经联手,自己决难讨得便宜。他心念转动,立即双手抱拳,阴恻恻的笑道:“祁老哥覆上教主,来春三月,兄弟当在庐山五老峰候教,祁老哥三位,如有雅兴,兄弟竭诚欢迎。”
说到这里,不待褐袍老者回答,回头又朝乾坤手陆凤翔狞笑道:“兄弟和贵派虽有过节未了,但七老会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想见识见识号称名门正派的十三派武学。今日之约,为期太促,兄弟几位好友,固然未能如期赶来,即是十三派中,也有未及赶上之人,是以兄弟想把约会之期,改在庐山一并举行,不知陆老哥尊意如何?”
陆凤翔哈哈笑道:“郝朋友既然如此说法,老朽自无异议,不知其他门派有何高见?”
他此话一出,太极圈孙皓南,智本禅师,三手真人李成化,邛崃怪叟等人纷纷说道:“咱们届时准到!”
人妖郝飞烟阴声尖笑,道:“好,咱们一言为定。”
褐袍老者也沉声道:“明年庐山之会,教主是否能到,祁某不敢作主,至于祁某三人,既蒙郝老哥抬举,届时准到就是!”
说到这里,目光一转,忽然盯着毒叟唐炎常,冷笑道:“唐老哥化身无数,郝某差点走眼,敝教主想请教唐老哥屈驾总坛一行,不知唐老哥肯否赏脸?”
毒叟唐炎常自从三个紫脸老者露面之后,就暗暗心惊,以为就是跟踪自己而来,后来见褐袍老者向人妖郝飞烟答话,才放下心,故意装作不识模样。
此时眼看褐袍老者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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