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调运真气。
此时中间那个褐袍老者,呵呵笑道:“骆老哥,还不收起神剑,怎的连祁某也想不出来了?”骆公明心知无法讨好,细长长剑,向空一圈,把五支短剑,一起吸回,然后狞厉的道:“姓祁的,原来你和这小子一党,难怪老夫方才没有追上,你五行叟平日自诩清高,不入江湖,今日暗杀段师弟,连纵火烧屋勾当,都做出了,你说,段师弟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如此不择手段?”
卫天翔一经运气,发觉方才硬挡五雷神剑,差幸还没受伤,略一调息,便已恢复过来。
堪堪收好断虹短剑,只见被骆公明叫做五行叟的褐袍老者,忽然回过头来,嘴皮微动,用“传音入密”说道:“韦少侠只管先行,此间之事,自有老朽担当。”
说完之后,一面大笑道:“哈哈,祁某此来,虽和段当家有事,但可惜迟到一步,段当家丧在“焚心指”下,尤其,这把岂是寻常之火,骆老哥怎会疑心到祁某身上。”
卫天翔因五行叟用传音入密要自己先走,心知自己留着,已经无事,也许他们和青龙庄之间,另有事情,不便当着自己说出,这就向五行叟点了点头,返身往厅外走去。
这时后进火势,渐渐蔓延到前厅来了,虽经许多庄丁抢救,火势不但没有扑灭,却居然越烧越猛!
五雷神剑骆公明听到五行叟祁离那句“这把岂是寻常之火”,心中一动,蓦地想起一个人来,狞恶的道:“祁老儿,你是说火……”
他下面的话,还没说出,瞥见卫天翔转身向厅外走去,不由厉声喝道:“小子,你想走,可没这般容易!”
卫天翔突然住足,俊目放光,轻笑道:“骆公明,五雷神剑也不过尔尔,小爷已领教过了,你还待怎的?”
五行叟祁离不待骆公明开口,忙道:“韦少侠只管请便,骆老哥如有见教,冲着祁某来就是了!”
卫天翔见五行叟已把过节揽了过去,也就不再理会,昂首阔步,往厅外走去!
只听身后五雷神剑骆公明发出一阵桀桀怪笑,喝道:“哈哈,祁离,替这小子架梁,可是当骆公明怕了你吗?”
五行叟祁离笑道:“江湖上跑的人,谁也不会怕谁,骆老哥得明白,祁某三人不过奉命行事罢了!”
五雷神剑骆公明冷笑道:“想不到盛名久著的五行叟,也会听命于人,嘿嘿,你们包庇这小子,究竟奉了何人之命?”
五行叟祁离敞笑道:“骆老哥原来还不知道和祁某同来的这两位是谁?哈哈,骆老哥总听说过,少林四长老吧,这位就是智觉大师,至于这位罗兄,人称翻覆毒手,骆老哥当然更是不会陌生吧。骆老哥要问祁某奉的是何人之命?哈哈,实言相告,祁某等此来,是奉千面教主之命行事。”
卫天翔一路走出大门,还听到大厅上两人的对话,心中更感到奇怪的莫过于五行叟祁离最后那句话了,好像他们替自己架梁,还是奉了千面教主之命哩!
自己和千面教主素不相识,怎会命他手下人,替自己解围?
他离开君山,直向湖北奔去,他的目的地是西川,他要找峨嵋灵飞,和向毒叟唐炎常索取毒吴钩!
两天之后,他渡过长江,赶到荆州,已是上灯时分,正想到街上找一家客店落脚,瞥见两个汉子,从转角之处,迎面走来,行动显得有点鬼祟,一下擦肩而过。
好像听他们在说着两个娘们的事,当时也并未注意,转过墙脚,原来墙上挂着一块“高陛老店”的招牌,正是一家客店!
啊!墙脚下还有白粉画着一道形如闪电的标记。
卫天翔微微一怔,暗想:这分明是江湖人的记号,莫非就是方才两人?
不错,他们口中不是说着两个娘们?准是采花淫贼无疑?哼!自己遇上了,少不得管上一管。
心中想着,立即迈开大步,往里走去,自有店伙把他领到房中,张罗茶水。
晚餐之后,卫天翔掩上房门,从身边取出易容药丸,在面部略事化妆,便上床做功。
时间已接近二更,客店内外,万籁俱寂,卫天翔等了许久,不见有什么动静,心头渐感不耐,寻思难道自己估计错误?
他轻轻掩上房门,在院中站了一会,依然不见有贼人,前来,方想回房,瞥见后院客房的屋脊上,蓦然飘落两条黑影!
夜色昏黑之中,隐约可以看出这两条黑影,乃是两个身穿黑色夜行衣靠的劲装汉子,不是自己见到的两个贼人是谁,当下立即身形一缩,隐入暗陬。
那两个汉子,在屋脊上略一停立,便轻飘飘落到对面一间上房窗口,左边一个倾听了一下,便压低声音,轻轻的道:“老三,这两个雏儿,都睡熟了?”
右边一个微微点头,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形如仙鹤的东西,往窗口凑去!
“打!”房中突然响起一声清叱,三粒银丸,已由窗口激射而出!
右边那个汉子,不虑房中有备,手中银鹤,往后一撤,左手疾抬,把直奔面门的银丸,一齐拍落,身形同时暴退,口中阴嘿道:“丫头,原来你们还有点门道,还不给太爷出来?”
这两人身形俐落,武功造诣,显然不弱!
那知他话声甫落,忽听身后不远,有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声音,发话道:“瞎眼贼,姑娘早已在此等候,还不前来纳命?”
两个贼人,一听背后有人说话,脸色疾变,迅速撤下兵器,转身瞧去。
但见身侧不远,俏生生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红衣少女,手中提着一柄精光闪烁的长剑,粉脸含煞,看去分外娇艳!
就在红衣少女现身之际,窗户倏然开启,飞出一条人影,和红衣少女站到一起,原来又是个手持长剑,如花似玉的姑娘。
卫天翔躲在暗处,定睛一瞧,这两个姑娘,自己全都认识,先前那个穿红衣的,是青城白飞燕,打窗口飞出的,是昆仑门下掌上珠宋秋云!
他突然感到心头一阵激动,不知是压积在内心的怨气,还是另有哀思?总之,他瞧到她们,有一股说不出的厌恶,暗自冷哼一声,返身欲退!
这时右边那个汉子,手上持着一对雷公锥,脸露不屑,向左边一个冷笑道:“老四,你瞧,这两个雏儿的身手,最多也不过和八钗相等,也敢在咱们兄弟面前发嗔?”
左边一个手上握着一支如意鞭,贼眼骨碌碌一转,耸肩笑道:“三师兄,这两个雏儿,倒真是如假保换的原封货,嘿!带回去孝敬师傅,可算得大功一件,不过咱们动起手来,可得小心点,别碰坏了……”
“贼子看剑!”掌上珠宋秋云身形落地,听两人口中不干不净,早已气得粉脸通红,娇叱一声,长剑往左边贼人当胸刺出!
白飞燕也并不怠慢,青霓剑一摆,直扑右边一个!
手持雷公锥的贼人,没待白飞燕出手,身形暴退,口中喝了声:“且慢!”
“嗒!”左边那个贼人如意鞭抖动,正待向宋秋云剑上撩去,骤听到师兄喝声,立即住手后跃。
手持雷公锥的贼人,瞧着两位姑娘,阴笑道:“不知进退的丫头,这里不是动手之处,你们想领教雷电双怪的绝招,就跟太爷来。”
掌上珠宋秋云一听对方自称雷电双怪,不由想起月前偷袭飞凤镖局的风怪辛风和云怪蓝云,不是人妖郝飞烟门下的风云雷电四怪吗?难怪眼前这个贼人,身手如此矫捷,心中想着,不禁柳眉暗暗一皱,冷哼道:“姑娘怕你们不成?”
说着,回头向白飞燕道:“白姐姐,这两个贼子,就是人妖门下,今晚别叫他们逃出手去!”
她口中这么说着,其实是暗中招呼白姑娘,贼人扎手,待会不可大意。
白飞燕轻笑道:“宋姐姐,我想风云二怪,早已在等他们了,咱们早些成全他们师兄见面也好。”
雷怪颜雷和电怪何电,正待纵身跃起,闻言蓦地住足,厉声喝道:“丫头,大师兄二师兄何等功力,岂会伤在你们手下?”
白飞燕一掂手上青霓剑,冷冷的道:“不信,试试姑娘宝剑,就知道了。”
雷怪颜雷将信将疑的望了长剑一眼,冷嘿道:“有种,就跟太爷来!”双脚一顿,人已腾空飞起。
四条人影,于是两前两后,登房越脊,往近郊驰去。
卫天翔瞧到青城飞燕和掌上珠,本来正待退回房去,但此时一听这两个贼人,是人妖郝飞烟门下风云雷电四怪中的雷电二怪,不禁又悄悄的尾随下去。
夜幕低垂,星光暗淡,四条人影奔到临江的一处坟场,身形才落,两位姑娘,更不打话,长剑一圈,便向雷电双怪出手。
人妖门下风云雷电四怪,武功全在伯仲之间,平日原极自负,但方才他们听白姑娘口气,好像自己两位师兄,就栽在她们手下,心中虽然不信,但上场之后,却也不敢大意。
和掌上珠宋秋云动手的电怪何电,手上一支闪电如意鞭,宛若一条活蛇,盘空匝地,左右飞舞,出手奇狠,招术精纯。
掌上珠的昆仑剑法,也匹练绕体,变化繁复,女孩儿家内力固然较逊,但胜虽无望,也不致落败。
雷怪颜雷可不同了,他原先不把两个雏儿放在眼里,那知一经动手,才发觉白飞燕手上是一柄斩金截铁的利器。
尤其白姑娘,家学渊源,一手“青城剑法”,已得乃父简真入神髓,此时绵绵展开,快中带稳,一片银光,周围丈余之内,寒气砭骨,居然逼得雷怪一对精钢雷公锥,不敢和对方硬拼硬砸,处处制肘。
二三十招下来,雷怪自己杀得勾起真火,大喝一声,双锥抡飞,进身发招,左锥“移山填海”,拨开剑锋,右锥“横擂天鼓”,人随椎转,已然袭到背后。
这一招快如电光石火,势道极猛!
白飞燕不慌不忙,长剑一沾便走,娇躯乍然飘起,身轻如燕,便自让过,皓腕疾翻,青霓剑同时一招“回头望月”,往雷怪右锥削去!
这一招不但身法轻灵,而且迅速已极,她使的正是修罗书生韦行天传给的“沾衣十八跌”,配合剑招而发。
猛听一声金铁交鸣,雷怪颜雷猛觉手上一轻,右锥一个锥头,已被白飞燕的青霓剑削断,骨碌碌滚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