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苒,你不做律师,真是浪费你这口好牙了!”夜弦回她一个愤愤的眼神。
“我向来不会浪费我的才华,这牙口今晚上更是好的出奇啊!”任苒笑的有些欠扁,夜弦忍住想要上前拍飞她的冲动,终于还是拎着秦暄往朝歌的身边走去,“我们走吧,风还是不要带进去屋里比较好。”
秦暄不解,“妈妈,哪里有风?”
“你苒姨抽的风!”
“……”
夜弦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朝歌,秦暄却似乎越来越爱黏他,夜弦也只好将心底的那丝抵触隐藏起来。
夜弦拉着秦暄刚刚走到朝歌身边,朝歌落在远处的目光却忽然收了回来,握上了她的手,“不要进去,我们换地方吃。”
“为什么?”夜弦不解的发问。
朝歌淡淡打量了一样她,又看了一眼秦暄,“你和秦暄留在这里,只会为难。”
宋夜弦大概猜到了什么,“不必,佛说,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既然是命中注定的劫,躲到哪里,都躲不开这些事情。”
夜弦看也不看身后,一把牵起秦暄的手,要把他往里面带。
秦暄不太能明白宋夜弦的意思,但听到要去地狱,忙一把抱住了朝歌的大腿,“妈妈,我不去地狱。”
朝歌忍不住抽动了嘴角,本想大笑出来,却又想起什么,就那么硬生生的将笑意给压了下去。
任苒则是在一旁毫无顾忌的笑了出声,这一对母子,真是活宝一对啊!
宋夜弦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指着前方灯火辉煌的饭店恨铁不成钢的对秦暄道:“你见过这样漂亮的地狱?秦小暄,合着你娘亲我就带你在这样的地狱里生活了五年?“
秦暄嘴角抽动了下,努力的把脑袋往朝歌身后藏。
“秦暄还小,这些事情他还不懂,小孩子,慢慢教就好了。”朝歌侧下身子来,摸着秦暄的小脑袋。
秦暄听了这话,立马狗腿起来,“妈妈,你看朝歌叔叔都这样说了,您就别嫌弃我了。”
“嘁,懒得嫌弃你。”夜弦恍惚记得,唐朝歌这句话的前半句,似乎是第一次带秦暄见他的时候,她说过的话。只是,他的语气比起那时候她的疼溺,更多了一丝担当。
一个想法忽然在脑海里慢慢沉淀,夜弦正准备说出来时,又看到秦暄十分满足的在和朝歌两人在低声耳语着,想要说的话又噎了回去,心底不由的闪过一个念头,那些事情,她总不要让别人去掀开,而一直不断在掀开过去的人,会不会正是她自己?
秦涤非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幕看在眼底,事实上,他比任苒和宋夜弦更早的来到这家饭店,更是亲眼看到了后来发生的这一幕。
他一直以为,对秦暄,他已经做得无可挑剔,让秦暄住最好的房子,穿最好的衣服,上最好的学校,在这个世界上,如果如果还有人能比能他对秦暄更好,那一定是宋夜弦,他也一直以为,在秦暄心底,除了宋夜弦,他一定是最重要的。
本来他打算出国一趟,可是临上飞机前,却收到了一条匿名的短信,而上面的内容,便是要他来这里观一场好戏。
“总裁,我们要不要把太太和小少爷接回去?”林唯的声音适时的从身旁响起,打断了秦涤非的思绪。
秦涤非静静的看了一眼林唯,“别跟过来。”
林唯不解的看向他,“可是总裁……”
“你在这里就可以了。”秦涤非说着,抬步就朝宋夜弦几人走去。
宋夜弦和朝歌面对面,自然没有看到身后的人,而秦暄则和朝歌站成了一排,因此当秦涤非一步一步的朝这里靠近的时候,秦暄第一次感觉到了为难,第一次察觉到抉择。
唐朝歌,自然他是喜欢的,除了那些日子给与他从未有过的快乐与温暖,更重要的是他是宋夜弦喜欢的人,而秦涤非是他喊了五年爸爸的人。
秦涤非和宋夜弦只隔了约五步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宋夜弦像是恍然察觉了似的,脸上的笑容一顿,目光静静的看向唐朝歌,然后顺着他的目光,渐渐的转身……
四人的目光齐齐的落在了秦涤非的身上,方才的温馨也似乎被秦涤非这突如其来顿下来的动作给冻住,秦涤非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先是看向宋夜弦,继而又扫过唐朝歌,最后落到了秦暄的身上。
“秦暄,过来,跟爸爸回家
秦涤非的面上看不出一丝欣喜,也看不出一丝恼怒。
秦暄握住朝歌裤管的手,骤然一松,却又攥紧了起来,像是怕自己走上前去,却又像忍住自己想要走上前的***。
渐渐的,他的手心出了汗,可是大人们间的对峙,却没有丝毫懈怠。
“爸爸,如果我跟你走,你可不可以不要为难妈妈和朝歌叔叔?秦暄不懂你们的事情,但是愿意做爸爸的好儿子,只要爸爸让妈妈和朝歌叔叔幸福,秦暄愿意代替妈妈陪爸爸一辈子。”
“秦暄!”
“秦暄!”
两道女声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秦暄看向宋夜弦,“妈妈,你不是说子不孝,母之过吗?我这样做,算不算是孝敬父母了?”
没有人回答秦暄的问题,宋夜弦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泛滥了开来……
第七十七章 你不该——将秦暄的事情,再瞒我了!
“我想,应该算的。”朝歌的声音,轻轻的在秦暄的头顶上房盘旋着,带着淡淡的威仪,还有一丝不容忽视的骄傲与赞赏。
“朝歌叔叔——”秦暄有些欣喜的看向唐朝歌。
朝歌摸了摸他的头,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但是男子汉大丈夫,把女人惹哭了,也不是什么值得夸奖的事情!丫”
“……”
“感动的哭了,也是哭了,因为流泪了嘛!”朝歌笑着将秦暄抱了起来,凑到了宋夜弦的面前,“看好你妈妈,我去去就来。”
说着,朝歌就将秦暄放到了宋夜弦的怀里。
( ̄y▽; ̄)╭朝歌,你确定这小子,能看住你女人么!!!
“可否借一步说话?”朝歌几步走到了秦涤非的面前,款款的笑着,临风而立的姿态,着实让宋夜弦的一颗心快要吊到嗓子眼上了。
“当然,我正好也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谈谈。”秦涤非看了一眼宋夜弦,这又将目光移到唐朝歌的身上,不得不承认,这个从头到现在,一直扮演着毫不起眼的小角色的人,此刻身上却蕴藏着浓浓的压迫感媲。
两人走到一处隔开了点距离的地方,秦涤非看了一眼依旧沉默的唐朝歌,“你昨晚上,赢得漂亮!”
唐朝歌眉头微微一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算是承认了。
“当然,今晚上也是。”秦涤非说着,“但不知道在从无败绩的你,听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喊别的男人爸爸时,不知道,您心底的滋味如何?”
秦涤非的眼底,闪过一抹极为浓重的讽刺。
唐朝歌让他不好过,他也没道理让唐朝歌好过,宋夜弦认死理将面前的男人当做至宝来爱,他就偏偏让这个男人不好过!
唐朝歌原本有些迟疑的目光,嗖然安定了下来,“有些人,生来就注定了结局,就好比你我,有些东西,我生来就拥有了,而那些,却是你怎么费尽心思和手段怎么都得不到的!秦涤非,我说的对不对?”
“你什么意思?”秦涤非打量着唐朝歌的目光,透出了一丝震惊。
唐朝歌笑着往前走了两步,凑到了他面前,轻轻的笑了,“听凌风说,你今天想要见我?”
秦涤非的目光,自远处拉了回来,“原来,果然是你。”
朝歌笑而不语。
秦涤非见他这样的笑容,顿时明白了过来。那时候,明明他放了话,要让秦暄和宋夜弦见报,可是像是赶了巧似的,从来没有人能拍到秦暄的照片,而宋夜弦身边的那个男人,也只是一道朦胧的背影。
那时,他心烦意乱,哪里有心思顾得了其中的蹊跷,而现在想来,多半是面前的这个男人搞的鬼!
“我会和宋夜弦离婚,但是请你记住,我不是承认我不如你,我要宋夜弦一点一点的看清你的为人,一点一点的恨你,再一点一点的折磨你。唐朝歌,今天秦暄会因为宋夜弦护你,他日,宋夜弦也会因为秦暄,而憎恶你,他们母子俩是一样的性格,你应该比我更懂这些!”
朝歌极为不屑,“你以为我是你,会帮别人的儿子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来养?秦涤非,知道你为什么五年以后,还是不得不离婚吗?你表面的霸道,其实是为了掩饰你骨子里的懦弱!”
“就算如此,也好比你到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强!”秦涤非并不生气,反而是笑的极为释然,“唐朝歌,你在她的心底,也不过如此。”
看着唐朝歌一脸沉闷的的模样,秦涤非的心情骤然变好,甚至笑着大踏着步伐走到了宋夜弦的面前,“离婚协议书,我会派人着手准备,你这几天还是住回来吧!你们不在,家里很冷清。”
秦涤非的语气十分真挚与温柔,尤为落到秦暄身上的目光,看起来,尤为眷恋和不舍。
宋夜弦不着痕迹的避过他的目光,“我这几天住阿苒这里,要是你实在想秦暄,他不上课的时候,我带他去看你。”
“也好,”秦涤非像是才发现任苒的存在一般,忙转过身来,看向任苒,”任律师,麻烦你照顾好我的老婆和孩子。“
任苒自以为做律师七年来,遇到过的离婚案件数不胜数,可这样的一对夫妻来离婚的,的确是头一遭。任苒私以为,要是这桩离婚案件搬上法庭,要是秦涤非以这个状态上法庭,那么宋夜弦将会是史上最遭唾弃的女主!
饶是如此,任苒还是郑重其事的点头,“秦先生说笑了,我和夜弦本来就是朋友,这是我应该做的,秦先生,你大可放心。”
您快移驾吧,亲人!
任苒在心底默默的念道!
秦涤非将任苒的表情点点看在眼底,正要转身离开时,却听到身后秦暄有些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
“爸爸——”
秦涤非的脚步顿了下来,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还有什么事情?”
秦暄吐了吐舌头,从宋夜弦的怀里跳了下来,走到了秦涤非面前,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纸来,“这是我的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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