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了红肿。
阮子玉面上有些犹豫。狐疑道:“真的是这样?”
“若有半句谎言,就让我不得好死。”阮子洁发着毒誓,“之前我并不知道这件事,直到春芳告诉我她闯祸了,我才明白。可已经晚了,当时太过愤怒,将春芳也弄伤了,现在外面都说我是悍女,根本没人愿意娶我。可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五妹,若非我,你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阮子玉当时虽然晕了过去。可后来还是听说了,阮子洁在宴会上发火,用茶盅将自己的奴婢砸的头破血流。这件事在梧州也成了民间笑谈。
她想了想,语气已经完全不同于方才,而是有几分内疚几分高兴,她内疚自己竟然怀疑四姐,高兴四姐并没有真的出卖她。
“四姐,对不起。我应该查清楚再发火的,这件事完全不怪你。若换做我是你,我也会这么做的。毕竟三姐的生命更重要,没想到阮子君这么狠毒,竟然联合自己的奴婢如此害我,这个仇,若是不报,我将会寝食难安的。”
阮子玉想起上次与阿文结下的梁子还没算账,这下正好两笔账加在一起算。
阮子洁与春芳对上一眼,二人眼里都是闪过一抹笑来。
佟氏走到床前,看了眼还在熟睡中的阮子清,叹口气,摇了摇她道:“清儿,起来喝药了。”
阮子清眼皮动了动,睁开眼,被佟氏扶着坐起来。
冬雪将药碗递给佟氏,然后又拿出蜜饯准备着。
“喝吧,这是老夫人送来的人参熬成的汤药,喝了病就好了。”佟氏将药碗放在阮子清的嘴边。
阮子清咕噜咕噜几口将药全部下毒,眉头都没皱一下,又吃了冬雪手里的蜜饯,才笑道:“娘,我觉得好多了,今天想去看看七妹。”
佟氏脸色一沉,皱着眉道:“别再叫什么七妹了,你没看到婕园和豫园的那两个?她们是跟荷园结下了梁子,你若是从中掺和一脚,铁定受罪,听娘的话,以后与荷园的那些人保持距离。”
阮子清懊恼道:“娘,七妹真心待我,我怎么能那么对她,你如何做我不管,可我不能与七妹断了关系,我这病了大半年,几个姐妹中,只有七妹愿意与我亲近,四姨娘没有能力保护七妹,七妹过的有多糟娘你是知道的,我不可能放着七妹不管的。”
佟氏气的戳着阮子清的脑袋,咬牙道:“你这孩子,娘说的话都不听了?娘是为你好,这个阮子洁和她娘一样,都是个锱铢必报的,她知道你这次为了荷园出头,心里肯定记恨上了,若你再没有收敛,她一定会对你下手的。”
阮子清躺下,语气硬邦邦的道:“娘,我累了,想休息。”
清园门外,守门的丫头挡在门口,为难的道:“七小姐,我们小姐真的歇下了,您还是过个时间来吧。”
阮子君不解的道:“我知道六姐歇下了,只是想进去看看,又不打扰她休息,我就看看她身体好的如何了,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小丫头依旧不让路,“老夫人送了人参过来,吃了几次,六小姐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了,七小姐先回去吧,等小姐醒过来,奴婢会禀报小姐的。”
阮子君还待要说,阿文却拉着她,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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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4章 茶如人生
回到荷园,阮子君疑惑不已,“阿文,你说她们为什么不让我进去看六姐?”
冉拂也是不解的看着阿文,“六小姐与咱们小姐关系这么好,没道理拒之门外啊。”
阿文笑了笑,“将我们拒之门外的,不是六小姐,而是三姨太。”
佟氏虽然是梧州首富之女,可自古商人的地位就是最低下的,佟氏的身份地位甚至连不入品的驿丞之女姚氏都比不上,说白了,她除了钱,什么都没有。说起来,四姨太梅氏也是商贾之女,只是比起佟氏却还要不如了些,因为梅氏是连钱都没有,这也是为什么阮子君和梅氏在阮府的地位甚至连有些奴婢都不如。
“三姨太怕四小姐报复咱们,牵连了六小姐,所以应该是让六小姐以后都不要亲近我们了。”
阮子君怔了怔,旋即苦笑道:“是啊,咱们现在成了婕园豫园的眼中刺,以后说不准还有什么狠辣手段,六姐跟我们保持距离也是对的。”
冉拂手一扬,插着腰道“有什么可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手段都尽管使出来,咱们不是还有阿文嘛,哼,难道还怕了她们不成。”
阮子君责怪的看了她一眼,“就你最看得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今天看到四姐去了五姐园子里,也不知道是说了什么。”
还能说什么?蒋氏寿诞宴会上,阮子洁害的阮子玉丢尽了脸,现在肯定是去“和好”了,只是不知道在这次。荷园这边又无端背了什么黑锅。
她不在意的笑道:“估计不出今日,四小姐和五小姐又会和好如初,五小姐对咱们更会恨之入骨,不过小姐不用担心,奴婢会好好盯着她们。不会让她们出什么幺蛾子的。”
眼看着春猎在即,整个梧州都热闹起来,很多其他地方的达官显贵都也都陆陆续续的到阮府拜访,几乎日日都是宾客云集。
而在后宅,除了忙碌的仆妇们,蒋老夫人则亲自带着府上一众女眷接待来自各地的贵妇人们。
淑仁苑外。冉拂拼命想往里面钻,嘴里边道:“云妈,你给通报一声,四姨太真的病的很严重,让夫人请个大夫吧。”
云妈使了个眼色。三五个婆子挡在门口不让她进去。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夫人现在正忙着,哪有时间管那些闲事,赶紧走。”说着,就将冉拂往苑外推。
冉拂被推的差点摔倒在地,她一个踉跄,扶着墙才稳住,怒道:“这人命关天还是闲事儿。那什么才不是闲事?难道要一把火烧了这阮府才是大事?”
云妈恼怒道:“嘿你个死丫头,说什么话呐你,还不赶紧给我走。再不走,我叫人撵你走。”
冉拂看着苑内又走出来几个彪悍妇人,没办法,只能跺了跺脚,暗骂了声,跑开。
梅苑内。阮子君焦急的等在门口,终于见冉拂回来了。却看到后者面色不好,她往冉拂身后瞧了瞧。并没有看到其他人,不禁急道“怎么?夫人没同意?那爹呢?爹怎么说?”
冉拂跑的气喘不已,咽了口口水,气愤的道:“别提了小姐,这些人都要遭报应,奴婢连大夫人的人都没见到,就被堵在门口,奴婢………实在没有法子了。”
阮子君踉跄一步。
冉拂赶紧扶住她,见她面色苍白,不禁道“小姐,要不奴婢再去前院瞧瞧,若是能见到老爷,兴许还有希望。”
阮子君却知道这是多么不可能的事,且不说前院都是男人,根本不允许女眷随意出入,再者阮云贵都是与那些有身份的人相谈,如何能让她见着了。
屋里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阮子君一下子回神,急忙回屋:“娘………娘………你怎么样?”她来到床头坐下,泪眼汪汪的看着梅氏。
阿文这时候端着一碗药走进来,阮子君扶着梅氏坐起来,服侍着后者喝了药。
看着梅氏面无血色,阮子君哽咽道:“这样根本就无济于事,必须找大夫来。我去,我就跪在门口,我看她会不会真的那么铁石心肠。”
阿文眼底一片沉静,梅氏本身就不受宠,梅苑也只有一个从娘家带过来的何妈妈照顾着,根本没有钱请大夫,阮子君上次为了给自己找大夫,已经将最后一根值钱的金钗交给了魏三,现在也是身无分文了。
她摸了摸胸口,那里虽然挂着她在银庄存钱的章,可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若是梅氏和阮子君在阮府的地位不变,这种情况只会越来越多。
阮子君忽的起身,“我去找他们。”
阿文一把拉住她制止道:“小姐,不能冲动,你若是相信奴婢,这件事让奴婢去做吧。”
“你有办法?”阮子君怀着几分希冀的看着她道。
“奴婢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成,只有一试了。”
阿文让冉拂准备了些最普通不过的茶叶,然后又是烧水又是洗茶杯。
阮子君和冉拂诧异的看着阿文又是醒茶又是冲茶泡茶的,动作娴熟的竟然与府上专门伺候茶水的妈妈都有得一拼。
冉拂诧异的张大了嘴,“阿文,你到底还藏了什么本事,竟然连泡茶都会?”
阿文不禁笑道:“不过是泡茶而已,有什么难的。”她先倒了两杯递给阮子君和冉拂让二人品尝。
冉拂被阿文那优雅的动作迷惑了,心道这茶味道一定极好,遂一仰头将一整杯喝进去,下一刻,却是噗嗤一口毫无预兆的吐了出来,哭丧着脸道:“阿文,你………你这泡的什么茶,怎么这么苦啊。”
阮子君轻抿一口,舌尖立马被苦涩包围,让她眼里泛起了泪花。她疑惑不解的看着阿文,“这茶苦成这样,能喝吗?”
阿文轻笑一声,“茶如人生,小姐等奴婢的消息吧。”
后院的客厅内一片欢笑声。阿文端着茶走到门口,被两个婆子拦住,“站住,干什么的?”
“回两位妈妈的话,奴婢是给各位夫人送茶的。”
两人检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才放阿文进去。
蒋氏正在哈哈大笑,而其旁边坐的,赫然便是阮子洁,自从上次替蒋氏挡住那蛇之后,阮子洁就成了蒋氏的心头爱。什么好的东西都往婕园送,对阮子洁来说,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阿文垂首,将事先准备好的茶放到蒋氏面前,然后又在其他几人面前分别放了茶,才躬身退至一边。
阮子洁因为只顾着与诸位说笑,并没有注意到阿文。
谈笑过程中,一位夫人端起茶轻抿一口。却诧异的轻咦了一声道:“这茶真是好喝,甘甜爽口,老夫人这里用的茶。果然不一般。”
她这话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都纷纷端起手边的茶品尝起来。
“嗯………好茶………真的好喝………只是这味道………奇怪了,不是铁观音也不是龙井,这到底是什么茶?”
又有人道:“味道确实跟刚才的不一样,这口感很温纯厚实,可见这泡茶之人心境乃是平和宁静的。否则也泡不出这等好茶来。”
蒋氏疑惑不已,听着其他人都赞这茶好。不禁也好奇的端起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