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郎,是念郎吗?”无力的声音,带着期盼。
他想过千万种的表情,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娘亲会开口就叫出他的名子。所以眼里的泪在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从打遇到娘亲之后,他把这十三年来从来没有落过的泪,在一天之内全都流了下来,但是他知足了,也不觉得丢人,虽然这泪有酸有痛有甜,但是还是觉得幸福。
小缠伸手擦着他脸上的泪,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眼里满是愧疚,“念郎,娘对不起你。”
她当初为了逃避,不顾年幼的儿子,选择了死,没有娘的孩子得要受多少的苦啊,如今儿子长这么大了,与三郎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当在人群里看到他第一眼时,她就知道他是谁了。
可能,这就叫做母子连心吧。
“娘,不是你的错,念郎从来都没有快过你,真的。”念郎将头靠在娘亲的怀里,终于如愿以尝的体会到母爱的滋味。
小缠手轻轻搂着儿子的头发,透过打开的窗子看向远处,是老天在让她做决定吧?既然逃脱不掉,那么她就勇敢的面对吧。
第一百章
第一百章
李温书一脸惆怅的坐在椅子上,刚刚龙隐轩把一切都和他讲了,他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可是他的记忆仍旧恢复不了,看来他永远都找不回那段记忆了。
眸子直直的看向小缠,原来失忆是因为自己伤心过渡为了她才跳的崖,原来自己那么深深的爱过她,就像现在一样的爱着她。
知道了这一点,明白了这些,他到是也心里满满的,毕竟不沦失忆前还是失忆后,他都是爱着她的,而且爱的如此之深。
苏易安也一脸的沉色,想到小缠恢复记忆的原因,他满脸的愧疚,看来当初他们做的真的很过份,不然如今也不能这样刺激到她。
三个男人一声不语,小缠紧紧拉着念郎的手,坐在靠门的椅子上,却一眼也不看向那三个男人,其实如果真的要说愧疚,应该愧疚的也是她,而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是她把一切弄得这样乱,是她伤了每个男人的心,十年了,人生有短短几个十年?虽然没有看每个人一眼,但是刚刚走进大厅时,只是那么扫了一眼,她就将每个人现在的模子记入了心底。
三郎一头的银发,深深的刺激着她的感观,只差一点点泪就要流下来了,他这又是何苦呢?她都害他失去了母亲,他为何还要如此坚持?
而且听念郎说,这十年来他一直过着乞丐的生活,像个木头人般,没有一点的感觉,他越是这样,只会更加增强她的愧疚感。
龙隐轩放弃族长身份,这样一个霸道的王者,不要一切的为了她到处流浪,照顾念郎甚过照顾自己,而且照顾念郎细心的胜过女人。
这样的他,要让她怎么面对?
李温书,这个温文尔雅的男子,为了自己跳崖,差一点送掉命,如今虽然还活着,却忘记了一切,她要怎么面对?
三个男人,让她选择,她怎么也选不出来,选谁她都会觉得愧疚,对不起别外两个,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娘”念郎紧紧握住娘的手,用力的点点头,不论娘做什么决定,他都会支持到底。
小缠收到儿子的鼓励,才扭过头看向三个男人,干涩的唇动了几次,才低低的传出声音,“我想了一下,明天就会和念郎回谷里,对于你们三个,我有的都只是愧疚,我能做的,也就是希望你们找到自己的幸福。”
终于有勇气说出心里的想法,小缠大大的松了口气,而她的话也让坐在厅内的三个男人脸色各异。
龙隐轩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将他满身的寒意也溶化了,他高兴是因为在小缠的心里,他能有着地位,甚至是和他们一样的地位。
原本他就知足了,能看着她,他就知足了,如今听到她这样一说,哪怕现在即使是死,他也会无怨无悔。
显失最失落的是李温书和苏易安,从他们的表情也看得出来,但是两人都强忍着一句话也没有说,苏易安脸色是最差的一个,一片惨白。
小缠站起身子,最后看了三个男人一眼,和念郎慢慢的走了出去,望着那两抹身影,苏易安垂下头,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李温书站起身子,“虽然我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份,但是我想那些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也会与小缠回到谷中。”
“那我也去凑个热闹吧”在外流浪了十年,他也想找个地方固定下来,特别是有她在的地方。
龙隐轩说出这样的话,李温书没有一点的意外,嘴角微扬,“那就做个邻居吧。”
“好啊”龙隐轩点点头,然后转过去看着低头的苏易安,“你呢?”
苏易安没有抬头,却知道他是在问自己,低哑的开口道,“我………………………不知道。”
是的,他是真的不知道要不要去,到底要怎么做?面对着她,他心里满满的愧疚,可是看到她出现在自己前面时,他又忍不住想一辈子不放手,矛盾的心里苦苦折磨着他,让他无力喘息。
他的痛苦他的煎熬,龙隐轩又何尝不懂得,那种痛他也感受过,只是现在能帮他的,也只有他自己了,任谁劝说也没有用的。
何况情这种东西,如果真的可以放下,就不会如此了,他更不会十年来日日梦里见到她,而每天带着泪痕醒来。
李温书走过去,拍了拍苏易安的肩膀,“男人,要学会承受痛苦,有些话,适合烂在心里,有些痛苦,适合无声无息的忘记。”
“要怎么忘记?我过了十年生不如死的生活,可是…………最后还是忘记不了她。”苏易安此时像个受委屈的孩子,无助的眸子带着湿意。
“你可以的,毕竟她还在身边,每天都在”李温书再次拍了拍他的肩,才离开。
是的,只要能看到她,就能解这种相思的苦,最起码不会太痛。
龙隐轩挺拔的身型,直直的走到苏易安面前,四目相对,只见龙隐轩邪媚一笑,在苏易安没反应过来前,一计手刀砍到他的脖子上,苏易安身子便软了下去。
回过头,龙隐轩对李温书欣赏挑挑眉,最后才对吴健打了个手式,只见吴健把苏易安抗在肩上,向后院走去。
“其实我做错过很多,不想让他后悔。”
李温书不语,这才是王者,真正的王者,一个能屈能伸,甚至可以放下王者一切,近身所有人的王者,李温书突然间觉得心里场亮起来,只是受他的影响。
事情发展这样,让众人都觉得奇(提供下载…)怪,银婆更是惊愕的一个,自从她与心上来回来到谷里后,就一直安安静静的。
直到有一天,她出去采药,发现了小溪边上小缠晕迷的身子,便急急回去找心上人来帮忙,可是等回来时,发现身边又多了一个满身是血的李温书。
抬头仰望,上边是看不到顶的悬崖峭壁,猜到小缠可能是跳下来的,在看看已不醒人世的李温书,依旧带着一脸的悲伤,银婆心里也一疼,怎么说这也是自己的侄子。
所以用尽全力救活两人后,发现小缠变得像个孩子,而且忘记了说话,自己的侄子更是失了忆,经过和众人商量,最后才决定说小缠是李温书的娘子,也把李温书的名子改成了书然。
虽然大师傅一直反对,说这样对苏易安不公平,可是扭不过银婆的脾气,最后也只能同意,就这样在谷里一过就是十年。
虽然李温书与小缠以夫妻的身份相称,但是因为小缠的性子一直是孩子心,所以两个这十年来并无夫妻之实。
在暗下银婆也找过李温书淡过的,希望他主动出手,但是被李温书拒决了,他说希望可以等到小缠真正接受他那一天。
银婆听后差点就开口骂他,真怕他这一等会出什么变故,一切就白等了。还好十年了,一切都没有变化,这也让银婆慢慢放下心来。
小缠虽然一副孩子性,但是也时常一个人对着谷外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在李温书眼里,让他心疼,所以最后他找到几个长辈商量,最后才带着小缠出谷四处看看。
银婆一直反对,所以僵持了三天,她想都十年了,也许那两个男人早就把小缠忘记了,何况在他们的心里,小缠只怕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想到侄子期盼的眸子,她叹了口气,最后才答应,而且还让侄子保证,只出门一个月就回来,在外面事事都要低调,更不能让小缠受伤。
得到保证,银婆才送了两人出谷,只是没有想到,不到一个月两个人就回来了,小缠能说话想起了一切不说,而且还带着一众人回来。
唯一可怜的是自己的侄子,至今还想不起一切,可是从侄子看小缠的眼神,她还是看得出来侄子是爱小缠的,她自私的将两人留在谷里十年,结果还是变成了这个样子,看来冥冥中早就有了安排。
小缠回来后话很少,对几个长辈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就与念郎回到自己的小木屋。这小木屋还是当年大师傅和三师傅帮她盖的,旁边另一个相对比较大的便是李温书的。
小木屋的装饰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两张椅子,在窗口的角落里,还放着一盆兰花,这也是屋里唯一的装饰了吧。
“娘,你就在这里住了十年吗?”念郎从桌子处走到床边坐下,手轻轻的摸着干净的被褥。
小缠走过去,给儿子梳着头发,“是啊,十年啊。每天都在重复着相同的事情,最长做的也只是望着远处发呆。”
念郎扬起头,“娘,那时是不是在想着念郎?”
小缠点点他的鼻子,“那时娘如果还记得念郎就不会在这里发呆了,一定会去找你的。”
念郎将头埋进娘亲的身子里,哪里还像个十三岁的大男,像个讨奶吃的小娃,银婆在门口看到这一幕,心里满是愧疚。
如果当初不是她自私的为了自己家的侄儿,小缠与念郎也不会分开十年,念郎从小过着没娘的生活,一定天天很想娘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