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锦华看见了一张自己再也熟悉不过的脸,顿时委屈得一塌糊涂。
他不在的时候,她是女强人,可是他一在,她就是朵脆弱小百花。
“绝哥——”
她呜咽着从后抱住了那人,意识在模糊,但是她还是忘记不了那熟悉的温度,但却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和清香的混合气体。
快马疾驰着,越过了草坡,迅速地隐没了身形,数十个人头从那草坡上冒出,正是绿军之中的火枪队。
两方人马,一两边草坡作为天然的掩体,正进行着对峙,对方是弓弩,而这边是火枪,间或还仍个手榴弹出去。
李慎之那轻薄淡然的表皮终于是龟裂,现出了几丝狰狞的瑕疵,转瞬却消失,他依然知晓今天再耗下去也没结果了,果断地下令撤退,那上百人,很开便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绿军也不曾去追。
成叹月将马儿停住了,面色却显出了几丝惨白,玉色的额头上渗出了即可硕大的汗珠,原来那腰上箍着一双小小的手,正落在他腰上的伤口之上。
昨日阻止龙翠花和冷婳的时候,他腰上受了伤,此时低头一看,已经渗出了血来了。
“夫人!”
葫芦娃冲出来,将马上的夏锦华抱下来,她已经失去了意识了,但依旧是在低声呜咽着,眼角都是泪。
成叹月下马,腰上是钻心的疼,脚步都不紧有些徐晃了。
有高手诊治了一番,道:“箭中只是一般迷药,夫人没有大碍。”
夏锦华昏迷之中一直不停地呜咽,泪一颗接一颗,小腿之上,已经是鲜血淋漓,红太狼和灰太狼在她身边卧着,三狗子窜了出来,正看着众人给夏锦华包扎伤口。
绿军追了出去,将那一路之上丢下的伤者和尸体都救了回来。
“走。”
成叹月下令,众人背着那重伤之人,飞快地往官道而去。
寻到了众人来时候的马和自行车,成叹月忍着剧痛上了马,在前方开道,后面的绿军,有马的骑马,带上死伤之人,若是没马就骑自行车,一心人很快便离去。
回到了夏城,成叹月一刻也不敢停留,马上将夏锦华送到了那满是人肉泡菜的医学院里面,他还是知晓,那里面的人研究的东西才是真正厉害。
唐淌和几个重伤的都被送到了医学院,其他的便送到了医馆之中。
夏锦华和唐淌遇袭!
学院之中都炸锅了!
众人纷纷猜测是何方神圣,竟然有如此强大的手段。
天山神教之中,冷婳已经在那雅居之中漫无目的地踱步一日一夜了,面上虽然镇定,手中还端着香茗,但是那杯中香茗被早已经颤抖迸溅,所剩无几。
他的心是无比的纠结,一直到冷鹊得了消息回来:“教主,城主夫人找到了,并无大碍,只是那唐门门主似乎是不行了。”
啪!
冷婳听闻这消息,生生地捏碎了手中之杯,面色是极端地难看,却还是偷偷地舒了一口气。
她没事就好!
“教主,我们的计划——”
“按原定计划进行便可。”
……
夏锦华这一觉睡得很是不安稳,一会儿听见夏枪响,一会听见箭破空,一会儿是司空绝的声音,一会儿又是狼的呜咽。
腿肚子一直在疼,她梦见自己拖着那无力的腿,想着远处不断地攀爬着,屁股磨破,到处都是血,但是她不能听,因为那背后,正有未知的力量正追捕着她。
忽而,又是两处温暖,一左一右地包裹着她。
似乎还带着哭腔:“妈妈,别睡了!”
她才忽然惊醒,发现外面天已光亮,眼光透过玻璃窗户射了进来,她感觉很刺眼。
原来自己已经身在城主府!
但是一左一右的温暖却无法忽视,原来是她的两只小糙汉正一左一右地趴在她身边,床沿之上,摆了两个狼头,一看她醒了,纷纷一个激灵。
想起那昏迷之前的事情,夏锦华吓得坐起了身,腿肚子却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妈妈!”
糙汉两只大喜,扑上来抱住了她。
夏锦华抱了抱两个孩子,问道:“快去叫你爹来!”
“爹没回来。”
“那是谁救我回来的!”
“是大伯父!”
“成叹月!”
夏锦华几乎是尖叫了一声,她觉得是有一张司空绝的脸出现在那段惊险的记忆之中。
特么的,居然是成叹月那厮!
夏锦华一阵恶寒,貌似那个时候自己还死死地将他给抱住了。
冬奴进来,看见夏锦华醒来,喜极而泣:“夫人,您总算是醒了。”
夏锦华翻身就要下床,“冬奴,唐淌和其他人如何了?”
葫芦娃进来,有些担忧地道:“夫人,您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了,唐门主已经送进了医学院了,方才传了消息来,已经脱离了,唐门此行死伤了不少人,绿军和警犬队也折损十几人。”
十几人!
夏锦华气得那腿肚子一阵惊疼,不顾一切地翻身下床,匆匆地吃了点东西,便一瘸一拐地出门去了。
她让人蹬了三轮车,将自己送到了学校去。
今天的学校似乎很是平静,因为暴乱的事情,学院这几日都没有上课,当夏锦华出现的时候,大家都朝她看来,分明是带着担忧的。
夏锦华道:“我没事,大家回去好好地自习,过两天学校就会正常行课了。”
学院的布告栏里面已经正式地贴出了听课一周的通知,夏锦华坐着三轮车直接进了学校,到了医学院停了下来。
此时里面正是热闹,夏锦华拄着拐棍进去,看见医学院之中,那些标本都被好生地收藏好了,这里忽然间进来了好多人。
唐门和绿军重伤之人几乎都在这里了。
如今,医院已经探索出了静脉注射和输液的治疗手段,已经经过了临床验证,那重伤众人便都是在这里采用输液注射的方法抢救。
医学院里面累积着这些年来夏锦华送四面八方搜集来的,敢于探索新医学的大夫,和一些外国专家,还有绿军之中选送而来的高手,此时都忙得团团转了。
寻到了唐淌,他被众多的唐门弟子给围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唐淌就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浑身上下都是纱布,还在输液之中,虽然设备还是简陋,但幸好命是救回来。
看见夏锦华来,唐门一众人齐齐地给夏锦华跪下了。
“我唐门只拜天地宗亲父母和门主,今日,恳请夫人受我们一拜!”
唐门弟子齐刷刷地给夏锦华跪下了,弄得夏锦华不知所措,只得道:“先起来,人救回来就好!”
又看见了一手将唐淌给从死亡线上捞回来的马大夫,他介绍道:“唐门主身上多处骨折,肋骨断了几根,幸好内脏受损比较轻微,但是失血过多,本已经是回天无力了,幸好我们有夫人您发明的输血之法,而且及时送医,我等以最快的方式为他测定了血型,及时地进行了输血,如今,唐门主已经脱离危险了,方才已经醒来了一次,真是万幸啊!”
说起那输血之法,马大夫便就是兴奋,他行医几十年,还是第一次听闻这种方法,如今,还救了唐淌一命!
夏锦华也松了一口气,人救回来就好啊!
她舒气的时候,正听见那临时的诊室里面,一声惊天动地的声音传来。
“啊——”
还挺熟悉,像成叹月!
难道他也在里面动手术?
------题外话------
嗷嗷嗷嗷,下雨了,居然有点小冷。不科学
105 杀冷?
“啊——”
一声惊恐万状的叫喊,似乎是就要掀翻了这医学院的大门,惊得那外间正输液打针的好汉们,就算是不怕,也要被这一声叫喊给惊得落魂。
这医学院里面还进行手术,那些个大夫也是厉害,生生地将那扎进肉里面的箭头给拔出来,眼都不眨一下,但是大家都是铁骨铮铮的江湖好汉,拔个箭头也一声不吭,而且这医学院里面还有一种叫做麻沸散的东西,吃下去之后什么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箭头就已经拔出来了,据说在苍洱,这种东西已经传入了军中,而且夏军之中,也早已经开始用这东西。
不知道是谁人惨叫如此,而且还是一阵一阵的。
“啊!啊!”
又传来一连串长长地哀嚎,似乎是隔死不远了,夏锦华听那声音似乎像是糙汉他伯父,忙一瘸一拐地过去,正看见成叹月在那病床上滚来滚去地大叫。
见他面色惊恐,不亚于面对什么惊世大魔怪,原来是在输液。
成叹月看着那插在自己血管里面的针头,和正在往自己血管里面输不明液体的管子,吓得头发根根树立,惊恐不已。
他在学院之中便受伤很重了,勉强止血之后,又听闻了夏锦华和唐门众人出去寻找唐淌而一去不回,立马揪着三狗子循着夏锦华的味道出城去寻,他带着大队人马跟着。
在马上颠簸了半日,他的伤口不可避免地被震开了,纵马营救夏锦华的时候,已经是流了好些血了,后又被夏锦华给紧紧箍住了伤口,造成了二次伤害,他回城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虚脱,白袍子都被渗成了红袍子,回了学校,将一批人交给了覃岫之后,整个人便昏了过去,被紧急地送到了这医学院来,医学院的人给他输液,这已经是第二天了。
此时他惊恐无比,却不敢动弹那手,一见夏锦华来,他如同是看见什么大救星似的,大呼一声:“弟妹,我要死了!”
虽然他是为了这个学院鞠躬尽瘁而到了这个地步,也是为了救自己而负伤的,但夏锦华看见他的时候还是一脸不爽,拿不出半点的好态度来,道:“放心,我这医学院,已经成立好几年了,已经用这输液救了好些人了,不会输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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