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到底还是心善,对方又是自己的老娘,还想劝说劝说,看能不能戴个什么东西避避邪。
但一边的柳梦已经很明白柳三升的意思了——那老太太敢进来,柳三升就弄死她!
她冷冷一笑,从小到大,她可是没少受那张氏的欺负,几次那张氏都想趁柳三不在将她偷偷地卖了,但幸亏村里有人看见了,及时地阻止了,要不然,她柳梦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柳三劝说无果,知道那是柳三升的宅子,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至于那柳二家的,完全都不见人影,被李香给管着,哪里还敢自讨苦吃管老娘的闲事。
又只得将那哭哭啼啼的张氏给送回柳大家去,那张氏还在骂骂咧咧,骂柳三,骂柳二,骂李香,骂柳三升。
才送进柳大家,就被柳大一顿骂,“老婆子,你去哪儿了,衣服洗完了吗?你没看见阿妹怀着身子还在洗衣服吗?你还不快去帮忙!今天洗不完衣服,休想吃饭!”
那柳大家中可是异常热闹,柳三升那幽深的宅子里都能听见张氏的骂娘声。
她正在看账本,收拾了那张氏,心情舒畅得很,苏鸾凤走来,为她倒了一杯茶,道:“这下子可是舒坦了吧。”
“那肯定是舒坦,不过今早我看那柳蓉进城去了,肯定又是去见她的小情郎了,可是她的那些个小情郎,一个两个,怕是都自身难保咯!”
柳三升怂恿了王家对付左家,在生意上节节压制,左家也休想再蹦跶。
至于那王秀才,致命的把柄在柳三升手头,更是翻不起风浪来,晾她也没办法。
与苏鸾凤说了一会儿话,柳三升便懒洋洋地不想动了,连去看作坊工地的兴致都没有了,在书房之中趴着画图纸。
见她那模样,苏鸾凤已经是猜出了几分了:“怎么了?是想二狗了?放心,再过几天他就会回来了。”
“才没有,”柳三升如被人踩尾巴似的,忙辩解,但脸却不自觉地红了一遭。
活了两辈子了,还真是不知道自己也有这么纯情的时候。
话说,二狗子都离开了两天了,她还真是没有离开过他这么久。
还真是有点羞涩的想念之意……
没有二狗子的日子,真是难熬啊。
柳三升觉得自己心慌气短、闷闷不乐、食欲不振,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
她的那点小小的异常,所有人都看在眼中,都是明白怎么回事。
偏偏她自己不承认。
又说那张氏,被柳三升整得日子可是不好过了,也终于是学乖了,看清了现实,儿子都大了,不再任她揉圆搓扁了,也不骂了,很少出门,在柳大家中相安无事,但肯定的,她在柳大家中是过不好了。
她的处境柳三升才不会关心,自己的事情还关心不过来。
二狗子一晃便走了半个月了,这半个月,柳三升似乎都瘦了不少,整个人精神不如从前那般了。
但是这半个月,也不见二狗子回来,按说去凉州城的话,快马去来不过也就几日的时间而已,怎么拖了半个月还不见回来?
这古代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也没办法打个电话发个短信什么的,那传说中的飞鸽传书更是连影儿都不曾见,也不知二狗子两人如今在何处了。
难道是看上谁家的小娘们,私奔了?
柳三升这般想着越发的惶恐了,就怕那二狗真的一辈子也回不来了。
很快,县城之中便传来了消息,道他们从水路之中运来的一批造纸原料被那左家的人给扣下了,传来的口信道那批货之中有问题,要柳三升亲自去左府。
造纸原料的话,需要提前几个月就开始预备,现在那作坊已经开始盖了,原料来不及准备了,便去了别处买了一批来,没想到被左家给扣下了。
听闻这个消息,柳三升没说其他的话,只是让了柳二明日一早备马车,她要进城一遭。
她倒要看看那左家要干什么。
第二日一大早,柳三升坐着马车出门的时候,看见柳蓉正回村,看那貌若春花的模样,昨晚肯定是让人给狠狠地‘滋润’了一番。
是谁滋润了她,不用想也知道。
柳三升要开造纸坊的事情只有这村里人知道,消息还未曾远传,那远在县城的左家就知道了消息拦下她订购的造纸原料。
这柳蓉看来是贡献不少啊!
看见柳三升的马车出城去,柳蓉还幸灾乐祸地挑挑眉。
入了城,柳三升没有去左家,而是让马车暂时停在吉祥酒楼,自己走路去首富王家。
走到那王府门口,却看见那门口拴着两匹看起来异常眼熟的马。
问了守门的才知道,原来柳家少爷也来了!
柳三升大喜——柳家少爷肯定就是二狗子了!
她高兴地进了门去,得知王峦正在花厅会客,那会的客人自然就是二狗子了,南极还在门外看着,一见柳三升急匆匆地来了,那表情急切的,他对她挤眉弄眼地道:“我们去了凉州城等了好几日才等到了番邦商人来,一拿了货就马不停蹄的回来了,头儿他可是日夜兼程,晚上都舍不得睡觉,就盼着能早点见您一面呢!”
“油嘴滑舌!”柳三升低啐一口,经丫鬟带领入了花厅之中。
那花厅之中只有两人,一个是王峦,另一个正是半个月不见的二狗子。
他明显的消瘦了不少,眼袋之下一层黑气,风尘仆仆的模样,真如南极所说的,日夜兼程赶回来。
二狗子站起身,对着她远远地一点头,转而对王峦道:“王少爷,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不日便要开始动手了,您如果有行动了,便派人通知我。”
说罢便转身要走,还拉走了那来的柳三升。
柳三升被他莫名地拉了出去,才走了几步,便听见王峦在身后道:“若你所说为真,合作也未曾不可。”
二狗子脚步一顿,回身道:“好,若是王公子动手了,务必通知我。”
“甚好。”
二狗子与柳三升快步出了花厅,出了门去,与南极三人一道出了王府,二狗子牵了马与柳三升一道步行在街上。
此时,柳三升才问道:“你方才与王峦说了什么?”
二狗子面相有些疲惫,道:“我今早才到宁山,刚一进城就听说了,你的货被左伟扣下了,自然是来找王峦商量合作的事情。”
两人对视一眼,已经心照不宣,原来不仅是柳三升想到了,二狗子也想到了。
左家在这宁山县之中存在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势力遍布全县,他们处处与柳三升作对,她想要扳倒左家,却根基浅薄,唯有这王家有这实力。
南极很懂事地在后面牵着马,柳三升与二狗子走在前面,正说着话。
“左家早有想和王家争夺宁山第一的野心,王家也一直在积极的回应,眼下正是一个能一举除去左家的机会,王家不可能不动心,”二狗子道,声音带着疲惫和沙哑:“我嫁给左家是黑商的消息透露给了王峦,他帮我找左家销账的罪证,我找账本。”
“账本?什么账本?”
二狗子答:“但凡和土匪来往,那黑家肯定有一本黑账,记载赃物来往,我要是有机会能潜入左家,我就一定能找到那黑账和其他证据。”
“潜入,那岂不是很危险?”柳三升大惊,他可是不愿意二狗子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此时,那身后的南极就想插嘴了——这种事情,明显不可能是二狗子去做。
暗卫死士的作用,除了保护主人做炮灰挡箭牌,就是帮主人寻找竞争对手的各种罪证,南极一身轻功绝顶,可是偷得一手好账本啊!以他专业偷账本十余年的经验来看,那左家账本不出半个时辰就能搞到了。
“不用担心,没问题的,”二狗子很是自信。
他们先去了吉祥酒楼,找到了柳二和马车,又去吉祥酒楼大吃了一顿,给二狗子和南极补一补。
在吉祥酒楼之中见着了卫瑾,卫瑾也知晓了柳三升货物被左家扣押了。
“昨日你的货物被押下了,我便去了左家探听消息,见着了左家大公子,那左家大公子说你的货物有问题,三升,你运的是什么东西?”
听完卫瑾问,柳三升道:“就是一批造纸用的原料,我最近正在盖一个造纸作坊,从别处订购了一批原料来。”
卫瑾大悟:“那左家除了江上的生意,几乎是垄断了宁山县的造纸业,你与他们争夺生意,他们定然是不会放过你的,不如今日便去找孟大人说说,多塞点银两便是了。”
难得卫瑾还为自己着想,不过明显,左家的目的不是那原料,至少他左伟的目的不是这个,她道:“卫大哥,多谢了,改日我自会亲自上门去找那左家公子说一说,看我那批货到底是何处出了问题了。”
但柳三升现在不着急那批货了,家中的作坊还没有改好,那批货运来也没处放,先在左家放两天也行,并且,也可以借机转移一下左家的注意力。
卫瑾自去忙他的了,在吉祥酒楼吃完了饭,柳三升二狗子连同南极柳二才回了县城之中的铺子。
二狗子早已经回了一趟这里了,运回来好些从番邦商人来买来的各种商品。
众人拿了货,便回了萝村。
回到萝村,柳三升便迫不及待地要去看二狗子买回来的东西。
他买了好些东西回来,大多数都是各种种子,二狗子还道:“这个季节,凉州城有很多番邦商队路过,卫老板帮我们和两个商队连上线了,一个是从波斯来的,一个是从大不列颠来的,我与他们说了,明年我们还会买大量的种子,让他们明年还来。”
南极将那一大口袋的种子送了过来,里面每一种种子都是用了纸包好,每一种都记了名字,怕是忘记了。
二狗子每拿一样出来,都要介绍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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