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不想让我见到她,对不?”
“不,没有的事。只是对她来说,不,对其他人也一样,现在是紧要关头,这件事已经影响他们的情绪,如果又有人涉嫌杀人,说不定又增加精神病患者了!”
“听说有人支持不下去了?”
“大久保靖人。其他六个还可以……不过,确实都变得神经兮兮的了!”
“怎样?这次有没有人追求你?”
“怎么会?警长……”片山突然想起。“对了。昨晚两点左右……”片山把见到两名男女在走廊上拥抱的事说出来。栗原点点头。
“朝仓先生老早说过,难免发生这种事。对了,我必须向朝仓先生报告一下。”
“要不要审问大家?”
“首先要去见樱井的母亲,请她辨认这个女人,然后详细问她有关的事情。”
福尔摩斯又呼了一声,抬头望著书架。片山跟着往上看,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书架有什么问题?”
福尔摩斯有点焦躁的望着片山,再叫一声,接着好像忍不住似的跳到书架去,又对着上面喵喵叫。
“还要上面?你是说什么地方哟?”
没法子,片山只好爬上书架去。那个装了窃听装置的书架上,排列了许多百科事典。地震之后,他和麻理恐怕有人发现他们动过那些书,曾经按照音顺秩序重新排列过,可是……
“咦?百科事典的顺序又搞乱了。”片山拧拧头。“奇怪,我记得排得好好的呀!”
“会不会有人弄倒书架?在这种地毡上,书架不容易放稳。”
“这个弄倒就糟糕了。”片山从书架走下来。“这些书架全部固定在墙壁上,不可能倒下来。”
“你是认为怎样?”
“我不知道。”片山坦白地说。坦白是他的最大特性。
“是,就是她。”樱井充子点头称是。栗原从她手上把宝丽来相机拍来的死者脸部特写照片拿回去,问道:
“就是她把你推落水池的吗?”
樱井充子有点不安的坐直身子说:“我不敢肯定。我没看到对方的脸。当时我的确是接到她的电话才出去的,所以认为大概是她把我推下水池。不过不能肯定。”
“明白了。”
“对不起,我不该隐瞒这个人的事。可是,我怕这件事被报导出来,若是被麻理看到……”
“我很了解你的心情。”
“她为什么遭人杀害?我实在不明白。”
“你知道她的来历吗?”
“不知道。”充子耸耸肩。“她是怎样的人、叫什么名字,我一概不知。只知道三个月以前,她突然接近麻理和我,然后坚持说麻理是她的女儿。”
“恕我冒昧……”栗原就此打住。对方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她是一派胡言。”充子斩钉截铁般强调。“麻理是我的亲生女儿,全有纪录,如果你不信……”
充子想站起来。栗原急忙阻止她。“不,不必了。”然后又问:“可是,她为什么坚持那样说?”
“我也想不通。也许……她有个死去的孩子很像麻理吧!她有点神经不正常。我很同情她,可是她干扰我们!”说到这里,充子似乎又愤怒得忍无可忍。
“令千金──麻理小姐,她有什么看法?”
“起初她说十分害怕,后来忙着准备比赛事宜,逐渐就不摆在心上了。”充子望望栗原的表情,又问:“难道这个孩子受到嫌疑……”
“不是的。那女的很可能是在外边遇害,然后被移尸到别墅里。”
“那就好。”充子露出放心的表情。“不过,死了一个人,总是遗憾的事。”
“首先是要查出死者的身份。”栗原重复一句。“她的照片会见报。一定会有反应的。”
“不会影响比赛吧!”充子最关心这个问题。
“我待会要去见朝仓先生。我们认为不会有影响,可以如期举行。这样一来,全体的行踪才会清楚。”
“那就好了。大家的努力才不至于白费。”
显然的,充子的脑海里只有比赛一件事。
听了栗原的叙述后,朝仓反问:
“这么说,女的是在别墅以外的地方被杀的啰?”
“虽然不敢肯定,不过可能性很强。”
“那就不影响比赛了,目前更加中止不得。”
“这个我很明白。今后若非发生太严重的事,没有必要停止比赛吧!”栗原说。“不过,留在那里的参赛者,也许要接受多次盘问。”
“那是逼不得已的事。”朝仓说。“还有,须田那件事怎样了?”
“由于不是凶杀案,所以……”栗原含糊其词。
“那没关系。”朝仓说。“不过,须田一死,我就头痛了。虽然他连C大调都不懂,但是精于算盘。这方面我完全不行!”
“因为先生是艺术家呀!”栗原的话使朝仓一笑。
“没有钱的话,谈什么艺术?”
他们六个全都聚集在客厅里,无所事事的样子。
“希望他们不要乱翻我的东西!”真知子嘟嘴埋怨。
“他们会很小心的。”片山安慰她。
由于那个女人可能是在别墅里遇害的,警方正在每个房间调查着,看看有无血迹遗留下来。这段时间,当然无法练琴。大家都把小提琴带来了,可是公开的情形下,谁都不想练琴。
“还要花多少时间?”长谷和美问。
“我想不会太久。”片山说。
“烦死了,根本不能练琴。”长谷的语气十分焦躁。
“不过,大家对新曲的诠释都差不多了吧。我可一点也不行。”丸山说。
“我也是啊!”长谷说。“我只能演奏而已,正在担心到不了诠释的地步!”
“我也是。”轭纪子说。
“各位太谦虚了。为何不说真话!”真知子愉悦地望着其他五个对手。“大体上都看懂了,只是整体性的平衡和结构还不足够──这个才是真心话!”
“我真的不行。”麻理坦白地说。
“又来了!麻理,你不会有问题的!”
“不,这次真的不行。怎么都想不通是怎样的结构。我已经绝望了。”
“大家不要掉以轻心。麻理最拿手演奏新曲!”
“不要乱讲!”麻理粗鲁地说──跟她有所关连的人遇害了,她当然无法集中精神去练琴。
“对了!”片山蓦地想起。“待会你们将被问话,有关看到什么之类的。请说老实话。搜查最重要的是正确的情报。”
“凌晨两点的事,那时大家都睡了!”古田说。
“那也不尽然。”片山把半夜两点左右,在走廊上见到一对男女的事说了出来。
“噫,会是谁呢?”真知子的好奇心比人强一倍。
“大概是古田先生和什么人吧!”长谷和美说。
“我才不会那么受欢迎呢!”古田大笑。
第五天了。片山觉得时间似乎过得很慢。
第四乐章:最后乐章
1
“还有许多问题哪。”晴美这么说。片山叹一口气。
“你又来了。几次教训还不够?别忘了几次都差点丢了小命!”
“有我在,晴美小姐绝对不会有事!”石津说。
“奇怪!你又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她!”
“如果你许可,我可以一天二十五小时陪在她身边!”
进入第六天。今天也有搜查一课和管区内的刑警在别墅里进行出出,片山于是抽空回到警视厅办点琐事,刚好遇到晴美和石津。
在石津的提议中,他们一起吃午餐。警视厅的食堂不够情调,于是他们走进附近一间幽静的餐厅去。
“昨天我整理了一下。”晴美从皮包拿出记事簿来。“先从看来跟这次命案无直接关系的事说起。”晴美开始她的推理。“新曲的乐谱为何多了一份?朝仓把它摆在哪儿?还有,轭纪子的母亲跟朝仓有什么关系?”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纯粹是爱人关系,还是以身体为代价换取什么东西?这才是问题所在。”
“说的有道理。”只要是晴美说的,石津都会表示感动。
“还有,企图割伤麻理的凶手是谁,还没线索吧!”
“目前还没有。”
“其次是关于须田的死。究竟是不是谋杀?”
“他死于心脏麻痹呀。”
“可以使用极端恐惧的办法导致他死亡啊!须田为何死在朝仓家里?”
“他不是去找那个叫什么的女佣吗?”
“女佣可能撒谎。即使是真的,他为什么不逃,留在朝仓家里?”
“也许他在逃走以前一命呜呼了。”
“也有可能。还有,尸体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草地上?”
“一定是从上面跌下来的。只有这个可能。”
“会不会是从地下冒出来的?”石津问。
“他又不是草!不过,如果是掉下来的话,位置就奇怪了。尸体就在棚架下面。应该掉在外边一点。”片山说。
“在这之前我上过二楼,见到棚架。邢时并没有尸体,也不见西装上衣。”晴美说。
“也许在这之前,他已经掉到草地上了。”
“不可能!我回到客厅时,草地尽入眼帘。如果有尸体,一定看得到的。”
“唔。真是一头雾水。”
“还有,是谁纵火的呢?黏接剂的引火性很强,可是不至于自动燃烧呀!”
“那就是有人放火了。不是女佣,就是朝仓先生!”
“为什么放火?”
“也许为了烧毁什么,譬如乐谱!”晴美说。
“哦,一些不愿让警察看到的东西吧。可是,房子那么大,找个地方藏起来不就行啦,何必放火?”
“还有外套,藏起来也简单。把它混进自己的衣服里面就行了。实际上,外套和棚架都烧毁了。”
“有关失火方面的事查过了,找不到放火的证据。而且发生在朝仓先生家里。假如他不愿追究,事情就会不了了之。”
“关于须田的死也是,最后不了了之!”
“不是谋杀案,虽然情形可疑,却不能成立专案小组。还有,须田的背景也查了,他好像没做过什么亏心事!”
“朝仓先生相当信赖他。不过,我依然对窃听装置的事耿耿于怀。说不定就是须田安装的。”晴美说。
“很有可能。”
“有没有找到窃听器?”
“刚好昨天在别墅里进行调查,每个房间都搜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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