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戏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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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戏长安-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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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路上银铃跟我说起这件事,我们两个嘀咕一路,最后的结论是有可能今天应酬上发生了什么问题,所以他才会不开心。如果是这样,那我们也爱莫能助鸟~~~

第三十九章 麻将必须是国技
更新时间2011…2…11 11:47:38  字数:1854

 第二天,衡之一切如常,我和银铃放下心来。可当我们的心一旦放下,金兽里慢慢憔悴的瑞脑、屋子里袅袅消散的香气、基田倾茶时杯盏偶尔相碰的清脆、茶海上奇形怪状的小动物……所有的一切都化成了丝丝缕缕的睡意柔软地向我俩袭来,我们开始在暖和的房间里昏昏欲睡。
  衡之和基田几次三番提醒,依旧压制不住我和银铃泛滥的睡意。没办法,这么多天除了看书就是捉弄人,再欢乐也会腻。基田后来终于看不下去,也怕严知县突袭,就找了个借口把银铃拉出门。那天回到房间我才知道,基田所谓“我们出去清醒一下”的方法,就是逼着银铃绕着偌大的县衙走了一圈。过几天更由此传出了二人雪天漫步的佳话,让银铃的夫家着实紧张了一阵——从那以后直到我走,银铃再也没有在书斋里打过瞌睡
  衡之干不出这种事情,但也不想让我浪费大好光阴在睡觉上。他虽不懂现代公司管理,但深谙激励的作用,苦思冥想了半天,他终于找到一个“好主意”:“要不我们去亭子里坐坐?”
  我眼皮抬都不抬:“那天晚上已经坐过瘾了。”
  他放下书又是一阵苦思冥想:“那我们去赏赏雪?”
  我把脸转到另一边:“冷。”
  “那你怎么样才能不睡?”
  我好不容易睁开惺忪的睡眼:“……堆雪人?”
  “父亲知道会骂的。”
  “那你就给我闭嘴!”
  安静,灰常的安静。
  “那……要不我们晚上悄悄去,你别睡了?”
  严衡之居然会主动提出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当然得答应!
  是夜,万籁俱寂,花园里两个黑影在交头接耳:
  “他们都睡了吧?”
  “嗯,都睡了,我们快开始吧。”
  虽然X市地处北方,每年的雪也少不了下个三四场,我却从未真正堆过雪人,至多在雪地上用扫帚画过一个巨型笑脸。所以今天第一次玩,不仅新鲜刺激,更笨手笨脚。
  “你不能那样子拍它!”
  “错了,不是那样的!”
  “你那样怎么弄成个球!”
  “程子语……”
  一阵鸡飞狗跳手忙脚乱加严衡之无奈的口水后,我们的第一个雪人终于成型。嗯,你的丑跟我床头那对有得一拼。
  堆完第一个,我还不尽兴,看到花园里的石桌石凳,我想出了个馊主意。
  “我们来玩麻将吧?”
  “什么?”
  “待会我教你,我们现在三缺一,再堆一个。”
  等又弄出了一个丑雪人凑齐一桌后,我用雪捏出一副麻将,把规则细细教了衡之,便拉他玩了起来。当然不能真打,就是这么个意思。衡之学得也快,一圈之后,他弄明白了怎么回事;两圈之后,已经开始计算怎么联合他的雪人阴我——要不麻将怎么会成为国技呢,就是有这种人存在!
  三圈之后,我把雪麻将一推:“不玩了!”
  他失笑地看我:“那我们回去?”
  我生气不看他,就盯着自己的雪人,越看越觉得少了点什么——哦,她还是裸奔的。褪下身上的披风和帽子,我哈皮地戴到她身上。衡之出声阻止,见我不理,也解开自己的斗篷,要给我披上。我没要,倒不是不冷,只是他要因此感冒的话,严知县那边我铁定吃不了兜着走——身为一个米虫,要有米虫的操守。
  他知我执意不肯是担心他受寒生病后,就干脆把斗篷再披回身上,长手一伸,把我搂在怀里:“这下你总没意见了吧。”
  他的口气热热的,喷到我耳朵上,嘴唇一开一合里也难免碰到耳根。我不说话,他也沉默。突然起了一阵风,把云吹开,月亮露出脸来。我抬头看着天上的银盘说:“你的诗这么好,今晚的景致也这么好,为何写一首。”
  他把下巴搁在我头顶,摇了摇头:“不要,你先来。”
  “先来就先来……‘雪净胡天牧马还,月明姜笛戍楼间。借问梅花何处落,风吹一夜满关山。’”
  “你想他了?”
  “你觉得这首诗怎么样?我第一次看到就很喜欢。”
  “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呢?韦子言,你的未婚夫?”
  我错愕地回头,他又重新把我的脸扳回去:“我听子缄说的。放心,我会保密。”
  “唔……他很帅、很温柔、很有能力、很爱我。他教会我如何独立思考,如何合理分析,告诉我遇事不要急,告诉我很多事情先做就好不必想太多以后、因为以后自会来到。他为我准备好一切,安排好所有。他等了我五年,全然不顾别人对他不婚的种种猜测。他可以为我放弃整个世界,只要我在他身边。”
  停了一下,我问他:“那你呢?你的未婚妻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还只是个孩子。大家都说她温柔娴淑、心灵手巧,孝顺听话,还很喜欢我。我爹娘很满意,我也很满意。”
  “那就好啊。”
  “是啊,的确很好。”
  我想起来子缄说过他的婚期本是定在今年秋天的,便又问道:“不是说你秋天就要成亲的吗?怎么现在还不见动静?”
  “她的奶奶过世了,她要守孝三年。婚期顺延。”
  风把雪人的帽子吹歪了,我要去扶好。他突然亲了一下我耳朵,我的心一阵猛跳。耳边厮磨许久,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把我搂紧在怀里。
  “衡之。”
  “嗯?”
  “有人说幸福就是在对的时间里遇到对的人。我们都会幸福的吧?”
  “会的。我们都是幸福的。”

第四十章 冬至,又见冬至
更新时间2011…2…11 17:49:21  字数:2060

 转眼间,又是一年冬至来到。身处异乡,感伤怀想之类的肯定少不了。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还在长安和子言偷空相拥看雪;而今年一片苍茫里,我们却相隔海角天涯,烽火连城。甚至连子缄都漂在江州,仙女独守长安。蜀黍和阿姨隔着偌大的宫殿,两个高家忙忙碌碌。团圆的时候,这群能证明我的存在、证明我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却都不在,所以我依然不是真正的程子语,只是悲哀的方易,是吗?
  看到我突然对着窗外发愣,衡之也放下了手中的书。
  “怎么了?”他走到我身边,问。
  我回过神,发觉基田和银铃不知何时已不在房内。
  “他们被母亲差人来叫,应该是要准备过节的事物。”衡之解释道。我哦了一声,没有接话。
  他试探着把手放到我的肩膀上,再次问道:“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想起刚刚脑中的那些念头,心里一阵难受,声音有点像被哽住般出不了口。
  他把手放到嘴边,喝暖和了,捂到我脸上:“让我看看,是不是冻傻了?”
  本来心里就不好受,他这一来,眼泪不觉就有点在眼眶里打转,我抬起头把泪憋回去,转过了脸。
  他把手从我脸上拿开,静默地把我搂入怀中问:“想家了?”
  我摇摇头。
  “想他了?”是,可是我没有做声。
  一时间我忽然很想问他一个问题,于是就问出了口:“衡之,如果有一天,我这个身体里住的不再是我,在你眼里,我还是我吗?”
  他有点被绕了进去,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身体里的魂魄易了主,不再是程子语,但身体还是这个身体,我要怎么才能证明,我还存在?”
  背后的他听了没有说话,我也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太无理取闹,就动了动身子,想从他怀里出来。他的手臂突然使力,重新把我按在他胸膛前:“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来找我,我来证明你就是你,程子语。”
  “那……如果是我的魂魄去占了别人的身体呢?”他摸了摸我的头:“只要那个身体不介意,我希望她别介意,只要你站到我跟前,我一定能认出你。”
  我忍不住哭出来,又马上忍住。谢谢你。严衡之。
  他踌躇了一下,问了一个很诡异的问题:“你喜欢我吗?”
  “……”
  “……我是说,朋友之间。”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松开手,我也急忙别过头要擦眼泪。但他还没走开,这一转又转到他怀里。我们都没怎么反应过来,一个声音就在外面响起:“郎君,我是梁家娘子的侍女玉儿,娘子能进来吗?”
  他不答应,接过我手里的手绢帮我把眼泪擦好,再整(。。)理整齐,才走回书桌前说:“娘子请进。”
  门无声地被推开,一个稚气未脱的女孩仪态端方地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话说这个动作到底是怎么实现的)。看到严衡之的时候,女孩脸上瞬间绽放出光彩,但转眼发现现场还有一个我,一下子有点僵住,随即变得十分紧张。看到她还带着婴儿肥的脸上一一呈现出变幻多端的表情,我不禁想起衡之之前的那句话:“她还是个孩子。”
  此时,衡之不说话,小姐很紧张,我拿起披风把自己裹紧,准备作壁上观。现场一片安静。最后还是玉儿先找回神智,堆笑着问:“这位娘子是?”
  衡之淡淡地答:”长安来的程二娘。”接着他起身绕到书桌前,对着女孩手一让:“娘子,请坐。”
  梁小姐微微一颔首,娇媚地说道:“谢谢郎君。你不必见外,唤儿(唐女子自称)梁娘便好。”娇弱无力,吐气如兰,听得我骨头都酥了。但衡之不知是习惯了还是怎么着,居然能波澜不惊地保持着他谦谦君子的风度。
  衡之的反应让女孩有点失望,我遗憾地瞥了一眼女孩,不意发觉她脸上熟悉的表情,心里叹了一口气,默默倒数:三、二、一。
  “哎呀。”小姐摔倒了,衡之适时扶住,二人深情对望,狗血的戏码果然永远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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