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熙之--"财主"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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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熙之--"财主"姑娘-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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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来将老夫人的行李搁在一旁,瞥见阿植脸色十分不好,便端了案几上的茶盏走过去递给她。阿植很久没有同雁来说过话了,她低下头看了看茶盏,又看到握着茶盏的那一只手,情不自禁地往后挪了挪位置。
  
  雁来拿着茶盏的手就这么悬在半空,停了会儿,他将茶盏放在阿植身旁的桌子上:“小姐若是渴了,便喝些水罢。”
  
  阿植别过头,仍是神色寡淡地看着窗户。
  
  这个冬天快过去罢,她觉得快被冻死了。
  
  ——*——*——*——*——
  
  次日清早是个大晴天,阿植看到雁来早早地便过来了。待老夫人吃了早食,他问阿植:“小姐今天好些了么?”
  
  阿植耷拉着脑袋,往嘴里塞了一块素饼,半天才抬了头道:“先生……”
  
  “恩?”雁来见她终于应声,眼色之中闪过一丝明亮。
  
  阿植看着前面一个矮矮的木凳子,小声说道:“我不想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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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22、情到深处情转薄 。。。 
 
 
  雁来的手瞬时停住,望着阿植道:“若是小姐觉得现在下山不便,我便在山上陪到小姐身体好了为止。”
  
  阿植搁下手里半块素饼,看了看老夫人,又看了看窗外,似是下了狠心一般回道:“我说不回去,我想一个人待在这里。”停了停她又道:“以往先生不总是说,我活得浮躁而不安分么?那我就在这里修身养性罢。先生你不必留下来,家里那么多事,总要有人去做的。反正我回府也是吃闲饭的,加之我还病着,委实不想下山。”
  
  她看着雁来又重复了一遍:“我,要独自留下来。”
  
  “小姐——”雁来蹙了眉。
  
  “先生,腿长在我身上,我真的不愿意走。我很累,只想在这山里过一段清净日子。兴许等过了年,我想家了便回去了。”她神色中浮起一丝怅惘来,看着曹夫人道:“老夫人,我……”
  
  曹夫人搁下手里的茶盏,轻轻呼出一口气,对雁来道:“她若是想留,便让她留下罢。”
  
  阿植并不因获准而开心或释然,相反,她做这个决定左右都觉得难受。她亦不是想同先生闹别扭,她是真的不想回府了。从记事以来,曹府中总是只有寥寥几人,如今人慢慢多起来,花木也逐渐葳蕤。此时的曹府,再也不是她记忆中的曹府了。
  
  那些清苦却又温馨的小日子,终是一去不返了。
  
  她兀自卷了被子窝进床角,一声不吭地假寐。她不气愤,她只是伤心。
  
  后来听得行李被挪出门外的声音,又听见几句声音细小的谈话。先生站在门外同庵堂中的小尼说着话,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后来便悉数听不到了。
  
  屋门被轻轻带上,外头一片寂静,唯有雪水不断融化滴落的声音。
  
  阿植睁开眼睛,仰卧在床榻上,看着高高的屋顶发呆。忽又觉得冷,便卷起被子蜷卧着,最后索性坐了起来,面对着暖炉走神。
  
  哪怕在随国时孤身一人,她也从未觉得如此可怕。
  
  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变得与之前不同了。
  
  阿植叹了一声,她不过是走了大半年而已。
  
  ——*——*——*——*——
  
  雁来和老夫人回到曹府恰好是吃晌午饭的辰光,金枝一看到雁来便立刻焦急地迎了上去:“裴先生,你可算是回来了,阿植两天没回府了!四处找过了也找不到!”
  
  老夫人淡淡看了一眼金枝,说道:“姚小姐费心了,不必找了。”
  
  姚金枝一脸惊愕,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立在金枝身后的陈树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姚小姐,老夫人八成是晓得曹小姐的下落,你不必急了。”
  
  金枝盯着雁来,沉声道:“裴先生,阿植到底去哪儿了?你既然知道怎不将她接回来?”
  
  雁来的神色黯了黯,良久才张了口:“小姐说想独自一人在山中的庵堂住些日子,近些日子便不回来了。”
  
  金枝一惊,小板子不会是为情所困,一时想不开就要遁入空门了?遂对雁来怒喝道:“你为何不拦她?!”
  
  “阿植身子不好,在山上修养一段时日也是好的。姚小姐又何必咄咄逼人。”曹夫人说得不急不忙,语气也是极平缓的,“你一个外人将我们堵在家门口,算是什么意思?”
  
  金枝听了这句话瞬间胸口憋闷,咬了咬牙沉声道:“对,我错了,你们家的事,我管不着。”说罢又狠狠看了一眼裴雁来:“你会后悔的。”
  
  雁来的神色未变,立在原地犹如死人。金枝扭过头又朝陈树冷笑了笑:“你也是一介外人,还好意思待在他们家么?”她说完便立即转身回后屋收拾东西,连陈树在后面喊她都没有理睬。
  
  直到她迈出了曹家的大门,陈树还一直跟着她。他嘀嘀咕咕地后头不停絮叨着,金枝立时停住步子,转过身去:“陈树,你回去罢。”
  
  “听说曹小姐是身体不好,下不了山才暂且留在庵堂里的,你莫要太着急了。”他顿了顿,“何必闹得这么僵呢?曹小姐过两天指不定就自己回来了。”
  
  金枝叹出一口气:“你不知道,小板子那个人死脑筋,她若是想不通一件事,那是越想越不明白,越想越容易钻进死胡同。”
  
  陈树眯眼想了想:“这话听着有些耳熟。”他忽地一拍脑袋:“对了,似乎是以前我得罪了曹小姐时,裴雁来同我说的。好似是说曹小姐死心眼,若是欺负她,兴许会被记恨一辈子。”
  
  金枝有些怀疑地看了看他:“连这样的小事都能记起来?陈树,你是不是压根没忘记以前的事情,只是假装……”
  
  “怎可能?”陈树扬了扬薄唇,“我以前是这样的人么?俗话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若是记得以前的事,怎会这副模样?”
  
  金枝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忽地转身走了。她一边往前走一边朗声对后头的陈树道:“过了年再见罢,多保重。”
  
  这一日她刚回到乡下,打算搭马车去南香山找阿植,天上却又飘起雪来。
  
  以往冬天降瑞雪,她是比谁都开心。可今年,这一场又一场的大雪,似乎太烦人了些。她蹙蹙眉,同家里的长工道:“这样子还能进山么?”
  
  正在给马匹喂食的长工好意劝道:“恐怕是不行了,东家若是想进山,还是等过了年罢。下雪天进山,委实太凶险了。”
  
  金枝也从未进过山,不晓得山里是什么情况,便叹了口气,也罢,那就再等两天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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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这一等,却是五天。金枝好不容易熬到天晴,便催促着家里的长工带她进山。她拾掇了些吃食,想了想,又带了些红薯。小板子一看到红薯,肯定就又活蹦乱跳了。
  
  她一边收拾着行李,一边感叹,这小板子还真是好养活呀。
  
  末了,金枝挎着两个大包袱坐上了马车,往南香山去了。
  
  天气晴好,进山倒也顺利。她体力甚好,中途歇都没歇,把跟着她的长工累得够呛。那长工斗胆感叹了声:“东家,瞧您那么壮实……爬起山来倒是……”
  
  “废话,再不赶紧上山,小板子都要削发了。”
  
  长工在一旁默默感叹东家与曹家小姐的姐妹情深,一边又累得直喘气。
  
  等到了庵堂前,长工在外头等着,金枝走了进去。她随手逮住一个小尼,十分温和地问道:“请问,这庵堂里可住着一个曹姓的小姐?”
  
  那小尼单手行了个礼,抬起头来,慢慢说道:“施主说的可是曹容氏居士的女儿?”
  
  金枝连忙点点头。
  
  “那位施主,今天一大早便下山了,还留了书信一封。”
  
  金枝一惊,连忙问那书信的下落:“可否给我瞧瞧?”
  
  “施主随我来。”那小尼收起念珠,兀自走到了前头,引着金枝走到原先阿植住的那一间屋,不急不忙地推开了门。
  
  屋子正中央的一张矮桌上,赫然放着一封书信。金枝连忙冲过去,焦急地拆了信封,而里头的信——既没有抬头也没有落款,只孤孤单单写着一排字。
  
  ——“等我何时想再回津州,自然会回来。不必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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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枝一愣怔,小板子没钱没本事,这么跑出去不是找死么?她一把将信封揣进怀里,急匆匆出了门。走两步又倏地退回来,不死心般拉住那名小尼问道:“这位曹施主可说自己去哪儿了?”
  
  小尼摇了摇头。
  
  金枝深深叹出一口气,一咬牙,出了大门。她料想曹家的人知道了也是无动于衷,便决定暂时不送信,而是立刻下山去找阿植。她若是今天一大早下的山,定是不会走多远,指不定还没有出津州城。阿植既然说是要离开津州,必经过城门口,金枝拖上自家长工下了山,立即往城门口赶。
  
  由是正月里的缘故,路人极少,马车将路上的积雪轧烂了。金枝只听得到雪水融化湿嗒嗒的声音,津州此刻宛若一座死寂之城。
  
  一路上她并未遇见阿植,守城门的小兵亦是说不曾见过有人出过城。金枝听闻便守在城门口等着,来来回回地走,一遍又一遍地踱来踱去。直到天黑了,也不见阿植的身影。她晓得阿植尚在城内,便先让长工拿着阿植的信送去曹家,自己依旧在城门口等着。
  
  正月里的冷风嗖嗖地刮过,金枝裹紧了身上的衣服缩在城门边上,旁边的守门小兵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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