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迎娅有点忍无可忍了。还要说他不知道结果的话,真的没法追究原因是什么,说他是有意给自己难堪,不是说冤枉人而是在质疑房励泓的智商,因为两个人在一起,下属带着人进来,自己脸上不好看,他脸上就能好看?一个人不会自虐到这种程度,何况是一向骄傲自大的房励泓,他才不会那么傻。
但是全盘否定的话。你知道这种事一向都是一半一半的结果,说不定三七开都难得准。他们在亲子鉴定中心做实验的时候,还不敢凭空想象呢。就在结果出来的前一分钟。看到结果是这样的,却绝对不敢在鉴定单上签字,只有等到所有结果全都出来了,三人核对无误才能最后落款签字,这种结果才是可以相信的。
没想到自己真是接连在阴沟里翻船两次以上。是不是自己的专业精神只能在工作的时候有用,生活中却一无是处?上次最简单的,误看了结果,认定房励泓跟房昱斯真的是自己的男人和儿子,就此丢不开。还好没有相信唯心主义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做了三次鉴定结果才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那次怎么头脑就那么清晰。不会因为自己的主观判断而轻易判定真假,仅仅就是他们跟自己确实是息息相关,血脉相连的?而这次同样是跟自己有关系。为什么又不能静下心来断定真假,结果其实都是一样的。胜负只是在一念之间,虽然不是性命攸关,但是跟自己的联系也不会亚于房励泓还有房昱斯,除了愤怒其实什么都没剩下。
这几天翻来覆去想了好几次。甚至觉得是自己太多事,其实房励泓真心什么都没做。说得再矫情一些。就是自己面子上过不去,但是女人除了面子以外还有什么?
“是啊,你知道我办错了事,又不能追究,生气本来就是应该的。就是骂我也是对的,但是咱们要生气要骂人,还是回自己家里去,被我爸妈看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到时候在噼里啪啦说我一顿,本来很小的事情放大到无限,是不是真有点委屈我?恐怕到时候比你自己受了委屈还难受,是不是?”
房励泓一脸笑,知道这个女人心里维护自己比维护她自己还要多,算是抓住了她的软肋。又一次伸手去抱房琬颐,出乎意料的,这次房琬颐没有像是上次一样扭头不理,很乖地伸出手:“呜呜,呜呜。”
“看看,这一定都是你妈教过的,高兴就让爹地抱,不高兴就不理人。比你哥哥还厉害。”房励泓接过女儿,狠狠亲了两下。下巴上冒出的胡茬磨蹭着粉嫩的脸蛋,有点不舒服马上往后面仰头:“啊啊,啊啊。”
“我教她,没那么大本事。”那迎娅瞪了他一眼,有点心疼女儿,尤其是看到女儿小脸上被扎红的红痕:“你能往她脸上蹭啊,看看都蹭青了。”一面埋怨,一面要伸手把女儿抱过来,房励泓不松手,咯吱了房琬颐最怕痒的地方,忍不住咯咯直笑。小脸泛起苹果一样的娇红,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真是那你们父女两个没办法。”那迎娅收回手,很小心用纸巾擦干净她的嘴角:“等她这样子疯疯闹闹,长大了别说是淑女,做个疯丫头还差不多。”
“那怕什么,谁说一定要是淑女的。”房励泓对女儿显然比对房昱斯宽容从你多了,这跟房正英教育方式差不多,儿子养不好是自己家里的,女儿不好是别人家里的。好像上次有谁说了,要是恨谁,就生个女儿,养大了嫁到那个人家里,做他们家儿媳妇。
以前还觉得有点匪夷所思,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现在才知道真没说错,的确就是这样。要是娶的儿媳妇不好,还真是够人生气的。
房励泓差不多是有女万事足了,别人家再多儿子关他什么事,说到儿子,房昱斯就甩那些人一条街了,再生一个也要女儿,儿子多了惹人嫌,要是不省心还让人多了多少心烦的事情。
“这可是你说的,要是房琬颐将来每个样子,我是不许把她送到什么礼仪学校去学那些没用的东西。”那迎娅其实很喜欢看他跟女儿儿子玩闹的情景,跟她刚认识时候的房励泓好像是换了个人,都不像那时候盛气凌人,见了谁都绷着脸,好像谁欠了他多少钱似的。
“送去那里干什么,你看房昱斯我都没想过要把他送到IBM去,光是家里这些人,就足够他学好几年。IBM有多少人,真正算是出类拔萃的又有多少?充其量不过是我们公司的几十分之一,还有不少人都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让房昱斯跟他们去学,还不是砸我自己的牌子,真没必要。”
房励泓一点都不开玩笑,上次还有某家公司总裁要来跟他说这些,要他去给IBM的学员上课,房励泓自忖自己没必要去给人做踏脚石,干脆就拒绝掉这些看似盛情,其实什么都不算的邀请了。
据他所知,房正英当年手下还有不少业界精英,大多都活跃在当今的商业市场中,还有人也是IBM的授课人之一,但是当房正英听说这件事以后,叹了口气,摇头说了一句话:误人子弟,误人误己。这个人是房正英手下最不出息的一个,房励泓当年没少看到她在房正英手下挨骂。
试想,既然是这样的人都能到IBM去,在让房昱斯去,是不是有点自己甩自己一耳光的冲动?只要房昱斯学好它自己该学的东西,知道什么是他必须学会的,然后慢慢发挥就行,至于别的东西,他觉得需要再去学,绝对比人拿着东西强要他去学好得多。
“啊啊,啊啊。”不甚老实安分的房琬颐看到没人搭理她,有些坐不住了,不住扭动着手指,非要去勾缠那迎娅脖子上的项链,够了几次没够着就有点不高兴了,小嘴不住嘟囔着,还不耐烦的吧嗒嘴,好像那迎娅再不让她够着的话,肯定要大哭一场。
“谁又招惹你了,琬儿?”那迎娅看出她不高兴,只好是把她接过来,这下更好,差不多就是把手缠在项链上,手指头紧接着泛红了。有点心疼,万一把手指绞坏了肯定很痛:“这个不能扭着,等会手要疼了。”一面说,一面松开她的手,把桌上专门给她准备好的零食拿过来,一份很新鲜的鸽肉松,喂了一点到她嘴里。
“呜呜,呜呜。”陈工转移注意力的小丫头这才安静下来,小脚蹦跶了几下终于坐下来。
“跟房昱斯小时候一样,只要是有东西给他送到嘴里,再不高兴都好了。你是没看见,房昱斯那时候只要是没见到他喜欢的东西,就开始扔手里的玩具。有一次甚至把老爷子最喜欢的硬木烟斗扔出去了。换个人,恐怕就没下文了。但是是房昱斯,认了不就扔了,就是多扔几个也不要紧,只要他高兴就行。”
那迎娅本来就很紧的手,下意识把女儿抱得紧紧的,他忽略掉了房昱斯从小到大的情景。错过了就不会再有。
第五卷 变故 第七十章 豆捞
只是这个动作,房励泓有些失悔自己说错了话。阴错阳差,那迎娅没有在房昱斯身边陪着长大,所以在他跟房琬颐中间,说不定是房昱斯更受骄纵一些。
男孩子多半是要吃点亏,房正英的口头禅:儿子吃亏是理所应当,但是放在房琬颐身上这句话就明显不够用。房琬颐已经成功晋级为房正英和乌菁颜的掌上明珠,如果她没有没有妹妹的话,恐怕这一现象将要持续下去。
“不过房昱斯小时候已经算是很乖了,不要看他现在古灵精怪,什么都是他自己说了算。谁也别想违逆他,要他做他不喜欢做的事情。以前,他根本就看不出来这些苗头。我看啊,就是因为你这个做妈的,凡事都顺着他。她说了就没有不答应的。”房励泓装作是很无意的口吻:“要是以前他这样的话,我还真不认为这就是我儿子。”
“小孩子是需要生长在有爱的环境里,有人爱他他才会知道自己有多重要,做任何事情都会有无穷的勇气和创造力,他知道自己不论是作对还是做错都不要紧,父母爱他,还有祖父母也爱他,这比有钱更重要,所以小孩子什么都可以没有,唯独不能没有爱。”那迎娅看房琬颐好像是玩累了,不像刚才那么活跃,只是把脸挨在那迎娅的胳膊上。
当下把房琬颐放倒在怀里,手轻轻拍着,让她在很舒服的状态下慢慢入睡。房琬颐小胖手紧紧拽住那迎娅的手,好像是在担心一下不注意妈妈就会把她放下。
“看看,爷爷奶奶也喜欢她,也会抱着她睡,但是除了你没有人会让她这么安心的睡着,就是你一段时间不见她,忙得再狠都没人能取代你的位子。”房励泓好像不是在说儿子和女儿。更重要的说的是自己,其实他跟他的宝贝们是一样的,谁也不能忽略掉她的存在。
那迎娅没说话,她也听懂了房励泓的话外音。只是那天的事情还是在脑海中有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应该说是一块疤。以前不懂,觉得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根本就不会去想这件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那时候应该是很快乐的。
兴许是见的事情多了,人就没有以前那么单纯也没有那么快乐,房励泓几乎对她是百依百顺的,别人看来就是物质都已经到了无欲则刚的地步。换做以前。那迎娅说不定就会想有了钱,什么烦心事都不会再有了。
但是真正有了钱才知道,烦心事也不会少。说不定比别人都要多的多了。这就是人到了任何时候,只要无法满足自己的欲望,就会有难以填补的沟壑,这就是不快乐的源泉,人真的是很不知足。这也就是知足常乐的才能有的境界。只是谁又能真的做到知足呢?
“可以吃饭了?”乌菁颜看到两人说话好像是没有了太多硝烟,笑着过来:“迎娅还真是会买东西,好新鲜的海鲜,很多东西我都认不得。还是厨子告诉我,这些东西都是做豆捞最好的材料,以后要是我们预备开一家私房菜馆的话。恐怕也会有不小的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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