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匹夫之徒,中郎将大人应该游刃有余才是。”
寇邵大喜,沮授把自己不能说的话给说了,而且沮授的情报无疑给了皇甫嵩一剂强心针。寇邵说道:“那是当然,中郎将大人已经决定夜袭。”接着把自己的计划说给沮授听。
谁知道沮授听后摇了摇头,“材官令大人,试问你在赌博的时候连连赢钱,会不会觉得累?”
寇邵的才华受到沮授的否定,心里很不舒服,不过寇邵还是回答道:“连连赢钱之时高兴还来不及,就算通宵达旦也未必有所感觉啊~”沮授笑道:“那就是了。黄巾接连打退卢植,大败董卓,连中郎将大人眼下也吃了亏。这就跟人夜晚赌博连连赢钱时不会觉得累一样,眼下黄巾士气旺盛,即使夜袭也未必能奏效。”
“那依先生所言,又该如何呢?”皇甫嵩问道。
“正如材官令所说,一个字‘忍’!”沮授答道。
“那还要忍多久?”皇甫坚寿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沮授看了一眼皇甫坚寿,又扭头对皇甫嵩说:“不用多久,只要三天之后,就可以打破张梁了。不过,在这三天时间里,中郎将大人需要做一些准备。”
“什么准备?粮草?兵器?还是人马?”皇甫郦急切的问道。
“筑坝!”沮授正色道。
界桥水攻
“筑坝?”皇甫嵩不解,“这筑坝和破黄巾有什么关系?”
“筑坝~清河,清河~筑坝!”寇邵反复嘀咕着,“哦~我明白了~别驾是打算用水攻!”
沮授吃了一惊,“寇校尉是如何得知在下的计策的?”皇甫嵩也忙问:“子德,速速道来~”
“遵命。”寇邵清了清嗓子,“眼下河北进入夏季,到了多雨的时节。每到夏季就会闹夏涝,届时天降豪雨,大水成灾,别驾让我们在界桥上游筑坝是为了囤积河水。”
皇甫郦插嘴道:“难道是要用河水冲毁界桥,好让黄巾过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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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皇甫坚寿笑道:“那岂不是我军也过不去?~~休得胡乱插口,让子德把话说完!”
寇邵继续道:“确实是要冲毁界桥,不过是在引张梁冲过界桥之后再毁桥。这样一来河西黄巾失去渠帅必然大乱,而河东张梁就陷入前有强敌后无退路的绝境。”
皇甫嵩欣赏的点了点头,“此计初听确实精妙,但是有两处关节尚需斟酌。其一,如何引诱张梁过桥。其二,张梁一旦陷入绝境,必做困兽之斗。兵法有云:投之无所往,死且不北,死焉不得,士人尽力。万一逼虎跳涧岂不弄巧成拙?”皇甫嵩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心思缜密。
沮授说道:“中郎将大人果然思虑周全。其一,张梁屡战屡胜,其心必骄,只要大人以诈败加以引诱,张梁必然中计。而且张梁自恃勇悍,临敌作战往往身先士卒。虽然此举能激励士气,但是也把自己置诸险地。其二,张梁部虽精勇,然卢植、董卓及大人部曲亦非羸兵。张梁虽然屡战屡胜,却已成疲兵。士气虽旺,实则灯枯油尽,外强中干,此谓强弩之末,可一战而擒也。”
清河边,蜻蜓无忧无虑的飞舞着,纷繁的战火和厮杀没有减弱它们舞蹈的心情。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临风舒四翼,映水作双身!”寇邵自言自语,“做人还真累,象这些虫子一样多悠闲啊~”湍急的清河河水拍打着两侧的堤岸,寇邵弯下腰,用双手捧起一捧水送如口中,“嗯~真是甘甜~”寇邵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嘴巴。还是趁现在喝上一口吧,否则等河水变成血水,甘甜变成腥臭,河中的鱼虾被无数死尸取代的时候,恐怕只是一滴都为让自己反胃。
“子德~”皇甫嵩开始越来越信赖寇邵,他把侄子派去上游筑坝,把寇邵留在身边,以便随时可以和他商量军务。“你我都不是河北人,你说何时才会下雨呢?我们要忍到何时”
“嗯~卑将不知道。但是卑将听家乡老人说‘蜻蜓低飞,乌龟背湿’之时就天降大雨之日。”寇邵老实的回答。
皇甫嵩看了看飞的又高又欢的蜻蜓,无奈的摇摇头,“只求早日降雨,左丰又在催战了~”寇邵一听就怒道:“难道上次死的人还不够多吗?左丰就不怕枉死的将士们化作厉鬼找他偿命?”寇邵一跺脚,“难道大人就任由这个宦官欺凌不做反抗,而任由部曲们去送死?”
皇甫嵩一脸的为难,“可是中官势大,实难为之啊!”寇邵向四周看了看,在确定没人后向皇甫嵩低声耳语道:“我们可以如此如此~~”皇甫嵩初听是不住的点头,可听到后面就微微皱眉,“太冒险了,万一弄巧成拙可是大大不妥啊~虽说围师必阙,必空一面以示之虚,欲使战守不固,而有去留之心。可是万一真的让张梁逃脱,岂不纵虎归山?”
“大人想太多了,到时候界桥都拆毁了,张梁还能插上翅膀飞回广宗城去?”寇邵劝说道,“大人只要把这件事交给卑将,卑将一定办的妥贴。”
皇甫嵩长长的“嗯!”了一声,不置可否。须臾,皇甫嵩又摇头道:“即便是如此,老夫也难逃护卫不力,致使监军丧命之罪。唉,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诺~”寇邵一脸惋惜的应道。
所谓天有不测风云,原来还是晴空万里,转眼就乌云密布。轰隆隆、轰隆隆,雷公躲在低低的云层中发出声声吼叫,仿佛是胜利的呐喊,那巨大又刺耳的响声掩盖了其他一切的声响。闪电则象一把锋利的剑,将灰蒙蒙的天空划开,从中释放出些许光亮。但随即又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吞没。天地象是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只剩下无数的雨丝在鞭打着大地。一阵冷风吹来,寇邵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左丰居住的营帐原来在左营,那里地势比较低,这雨一大,立刻就雨水倒灌。寇邵就命人把左丰的营帐移到右营高地去去。
“啊~嚏!”一个声音很古怪的喷嚏,打喷嚏的人真是左丰。“寇材官,这平白无故的干吗要移营啊~”左丰用一块织锦手帕捂着鼻子。
寇邵缩了缩脖子,满脸堆笑道:“大人您有所不知。原来您住的营帐正好在整个大营中地势最低的地方,眼下雨这么大,很容易雨水倒灌的。所以卑将为大人移营。”
“哦?”左丰冷冷的打量了一下寇邵,用那叫人起鸡皮疙瘩的嗓音说道:“年轻人,你到是很识大体嘛~拿去!”说罢,左丰一扬手,一个沉甸甸的疙瘩就落到了寇邵手里。寇邵低头一看,居然是一块金饼,足有一两重。
“估计这死太监以为我在拍他马屁!”寇邵虽然鄙夷宦官,但是不鄙夷他们的钱。寇邵喜滋滋的把金饼塞入腰袋,忽然灵机一动,“我为什么不趁次机会套套他的话?”寇邵于是恭恭敬敬的拜谢道:“卑将谢大人赏赐,大人有什么吩咐请尽管差遣!”
“哼哼!”左丰得意的笑道:“本官留意你很久了,你是个聪明人,比皇甫嵩那老头子懂得变通。年轻人,想发达,不要光低头做事,也要抬头看人。”
寇邵假装没听懂,拱手道:“小人驽钝,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左丰冷笑道:“这跟主子就跟二次投胎似的,可要看准了眼啊~跟对了主子,一辈子荣华富贵。跟错了主子,一辈子出不了头是小,搞不好连命都丢了。你要知道眼下谁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只要他一句话,保证你荣华富贵。”
寇邵做恍然大悟状,“天下谁不知道张长侍和赵长侍是皇上最信任的人啊!小人做梦都想着升官发财,可惜苦无门路!”
左丰忽然大声道:“来人哪!”可连喊几声都没人来。寇邵解释道:“士卒都忙着挖沟排水,大人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吩咐卑将吧!”
左丰在确定帐外没有其他人之后,才压低嗓子说道:“皇甫嵩乃世家之后,却不肯出几个小钱来孝敬本官,宁可逼迫你们同黄巾贼死拼,你觉得为这样的吝啬小人卖命值得吗?”
寇邵心里暗骂左丰无耻,但脸上还得做出一副无奈的模样,“官大一级压死人,他是将军,我是士卒,就算不愿意又能如何?”
左丰见寇邵入局,于是一脸奸笑道:“这办法不是没有,就看你愿意不愿意做了~”
“请大人明示。”寇邵毕恭毕敬道:“大人是卑将的前途和希望,只要卑将能为大人效劳的地方,卑将一定竭尽所能!”寇邵发现自己的脸皮不知道什么时候练得这么厚了。
“哦呵呵!不错,寇材官灵性,前途不可限量啊!”左丰猥琐的笑了,“你只要留意皇甫嵩平时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其中有没有对朝廷,对当今皇上不满的,尤其是对张长侍等人不满的,一旦查处,就立刻报来~~~”
“就这么简单?”寇邵故意装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卑将斩杀了高晟、彭脱这么大的功劳才当上一个小小的杂号校尉。又不顾个人安危打破渠丘山,攻陷仓亭城,也就当一个曲侯而已,这小小的几句话能让小人升官发财?”
左丰乐了,“年轻人,这功劳大不大,得看由谁给你报的。只要你按照本官的吩咐去做,本官保证此事过后让你当上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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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大人提拔!”寇邵一脸的“欣喜”,“卑将这就去打探~”
“慢着~”左丰喊住寇邵,寇邵不由一阵紧张,“大人还有什么事情吩咐?”
只见左丰又掏出两块金饼递给寇邵,“这事光你一个人是办不成的,还需收买几个服侍皇甫嵩饮食起居的近侍舍人什么的。”寇邵暗叹这些宦官虽然胸无点墨,却有一肚子坏水。如果不是凑巧下大雨,自己就不会给左丰移营。如果不给左丰移营又怎么会牵出这么一桩恶毒的奸谋?还好左丰拉拢的是自己,如果是其他意志不坚定的人,说不定历史就被改写了。
寇邵千恩万谢的揣着金饼离开左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