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秀文转头望了望刁梦珠。眼中充满了羞愧难明的神色,痛苦与恨交织成一种让人心神俱碎的异样神采。
“费超然,想不到我会来吧?”欣秀文的语气中充满无与伦比深刻的怨毒,缓缓地向费超然逼去。
潘古阁和林峰不由得全都把目光聚到费超然的身上。知道定是发生了十分重要的事。
费超然居然惊骇得退了一步,满怀惧意地道:“秀文,你要干什么?”
“哈哈……”欣秀文仰天长笑,声音无比凄厉和怨毒,在场的所有人不由得全都打了个寒颤。
“费超然,我儿子死了,漠然也死了,我却没有死,我要你给我陪葬。”欣秀文的声音简直便是地狱的冤魂的厉叫,本来热闹的气氛霎时全都凝结成冰块。
费超然脸色大变,有些惨白,不由厉喝道:“快档住她,她疯了”
立刻有随费超然同来的“岳阳门”弟子向欣秀文扑去。
潘古阁脸色一变,刁梦珠却一声娇叱道:“大胆,退下”
那四名弟子一愣,停下身来,不禁又回望了望费超站却慑于刁梦珠的气势,并不敢出手。
“等她说完。”刁梦珠秀眉一皱,立刻涌上煞气,看得众人心头一寒,费超然更是脸色大变。
“奶娘,泉生是怎么死的?”刁梦珠娇声问道,声音中自然有一股威严。
欣秀文转头望了望刁梦珠一眼流下两行清澈的泪水,眼中悔意更深,‘嗵“地一声跪了下来,向刁梦珠猛磕几个头。
“奶娘,你这是干什么?”刁梦珠一时慌了手脚,忙伸手相扶,但却无力抬起欣秀文的身体。
“小姐不要如此,秀又乃是本门的大罪人,罪该万死。”欣秀文声音颤抖着道,似有着江水都滔不尽的悔意。
众人不由大为愕然,唯有费超然脸色苍白若死。
“奶娘何以如此说,你虽然留在总坛并未跟着我们来,但我也并没有怪你,现在本门合二为一,岂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刁梦珠惊异地道“不,小姐,我并不是指这件事,这事全是费超然那狗贼所迫。”欣秀文转头怨毒地向费超然望去,不由大惊,怒吼道:“费超然。你想逃!”
众人一望,果然见费超然已退到岳阳门众弟子之后,正准备溜走。
“费副总管,你好,你何必这么早便急着离开呢!本门门主大典还未曾开完呢!”一名左臂被鲜血染红了的大汉拦在费超然的身前冷冷地道。
“方中,你想拦我?”费超然怒吼道。
“就算他不拦你,你也逃不了。”这是林峰的声音,很轻缓,很优雅,但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肃杀之气。
费超然只感到身上一阵寒意,林峰那浓烈的杀气已完全笼罩了他,虽然林峰仍然在他身后一丈远。
第二章 冷剑烈心
费超然一声暴喝,一道精芒从腰间电射而出,像是一条青龙,向立于他身前的方中标去,身形也以快捷无论的速度向方中的左边硬闯过去。
方中一声闷哼,手中多出了一柄刀,一柄宽而厚重的大刀,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向费超然攻去,根本就不将费超然那可以将他一下子送去见阎王的剑放在眼里,似乎对自己的生命完全不规。
费超然大骇,当然不会与方中来个同归于尽,那样实在不划算。
林峰一声冷哼,声音似从地狱中飘出的风,费超然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一道亮丽的彩虹在虚空中炫过,林峰的身形便若一抹幻影,向费超然的背后击到。
费超然的剑刚绞在方中的刀上,便觉得一缕冰寒的剑气从背脊蹿入身体,霎时整个身体便若置身于寒冰堆砌的城墙之中一般,便再也顾不了身份,歪身贴地几个疾翻,终于是避过林峰这要命的一剑,但却已惊出了一身冷汗。
“是费超然害死了仇长老和刁长老,不要放走了他。”欣秀文厉吼道。
这一声直若石破天惊的话,直让岳阳门的众人全都呆若木鸡,连刁梦珠、潘古阁和吴青峰诸人也都呆愣愣地不知如何是好。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风破天,他的身形若大鹰般逼过众人的头顶,向费超然扑去。
费超然,心神再慌。猛然挺身,但他却呆住了,因为一缕寒气已从他的咽喉透入身体,他不禁一阵颤栗,眼神中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眼下的长剑。
是林峰的剑,烟霞宝剑,剑并未刺入他的咽喉。但剑上的寒气已经透入了费超然的身体,剑尖只离费超然的咽喉半尺,可是这已经是必死的距离,绝没有半分活命的机会。
林峰的剑很冷,但他的眼神却狂热如火,似有闪烁跳动的火焰在燃烧无比狂热,也因此给人的却是若魔鬼在召唤的感觉,配上那一脸邪异的魅力,竟若妖界的魔神一般让人心凛,那嘴角挑起邪异而自信的笑意,使费超然面若死灰。
费超然一阵苦涩的惨笑,头竟产生了一个怨毒无比的念头。
林峰见费超然的神色古怪,正要出指点住他的大道。
费超然却突然开口道:“我有话要说!”声音竟是很镇定,让林峰不由愕然。
风破天此时已同各岳阳门众人围住了费超然,听费超然如此说都感到惊异,也便未出手相制。
“有话你就说,相信门主自会有公断。”风破天冷冷地道。
“我知道大家不会相信我,无论我说什么也没很大作用,但我还是要说。”费超然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无限凄凉地道。
“费超然,难道你这畜牧还有冤屈,绑架我儿子威胁我,让我犯下不可饶恕的大罪,你……”欣秀文怒骂道。
“毒妇,公道自在人心,自己所做之事自己明白。”费超然一脸地望着欣秀文愤怒地道。
“费超然,你这畜牧,你……”欣秀文气得脸色苍白,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哼,欣秀文,你这毒妇,竟以此来冤枉我,毁我晚节,我好恨呀,兄弟们,你们信也罢,不信也罢,我是清白的,我不能告诉大家是因为有难言之隐。”费超然一副大义凛然地道。
众人一时间竟被弄得稀里糊涂,云里雾里,分不清到底谁对谁错。
林峰目光一扫,暗叫一声不好,迅速伸出手,点中费超然下颚的断交穴,但却仍迟了一步,只见一股鲜血自嘴角溢了出来,一截断了的舌头软软地含在满是血糊糊的口中。
“啊——”众人一声惊呼,想不到费超然居然咬舌自尽,那是否就是说费超然真的是清白的呢?所有人都在思索费超然最后一句话,唯有一个人竟然发了狂。
那是欣秀文,她绝没想到费超然居然会自杀以示清白,而把一切的罪名全都加在她的身上可是此刻人已死,已是死无对证,有谁会相信她?有谁会相信她?一时间只感到天地之间只有苍凉一片,连惟一支持她再活一刻的理由也没有,那是一种绝望无依的感觉,所以她发狂了,不顾围着费超然尸体的众人,疯狂地扑到费超然的尸体上,大声哀怨绝望地哭吼起来。
“你这魔鬼,你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你以为你一死便可以把罪名全加在我头上,以示清白吗?我儿子岂不白死……”哭着竟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在费超然的脸上大口大口地咬起来,同时五指猛插入费超然的胸膛之中,扯出一大把内脏,竟连心脏也在欣秀文的手中捏爆。
“哈哈……”笑声之凄厉、绝望、怨毒无奈,所有的人都为之心寒骇然。
“秀文!”云大夫一声暴喝,但却阻止不了欣秀文手嘴并用之下对费超然尸体的摧残。
“嗯!”
欣秀文一声闷哼,被林峰一指点中昏穴。昏倒过去。
众人望着费超然那看得让人作呕的尸体,想到欣秀文的怨毒、狠厉,不由得全都打了一个寒颤,连林峰身具魔性之人也不例外,再看欣秀文本来还算清秀优美的脸,此刻沾满了血污,嘴中还有一块刚从费超然尸体上咬下的鼻子,竟似做了一场可怕至极的噩梦。
风破天诸人从欣秀文发狂的那一刻便惊得呆若木鸡,此刻才微微醒来,望着费超然那张大的满口血浆的嘴,心中不禁生出从来都未曾有过的恐惧,难以说明的恐惧。
刁梦珠竟偎在潘古阁的怀中大口大口地呕吐,没有人能够形容这种莫名的恐怖。
林峰缓缓地还剑入鞘,他也不知道谁是谁非。他根本不了解费超然,但他心中有一团阴影在扩散,那是费超然死前那一刻的那种得意、狠辣的笑容,这绝不是一个受冤自杀人死前应该具备的表情,但对方却已经死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连思想也没有了,也便不可能探出对方内心的秘密,难道真是欣秀文冤枉了他?那为何欣秀文会有如此疯狂、怨毒而强烈的表现!
谁会知道结果,欣秀又明显地已经疯了,一个疯子绝对不能够让人相信她的结论,但谁都知道。他们两人绝对和仇恨与刁漠然的死有关,绝对是,那次正好是内奸才能够表现得如此完美的行动,岳阳门的人陷入了一片沉思,各派中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天应道长只得以一声清越而洪亮的“无量寿佛”将众人从噩梦中唤醒过来。
方中仍是呆呆地望着两人,他根本就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他是陪着欣秀文来的人,还有宗定邦。
宗定邦从未曾见过如此的场面,也和众人一般呆若木鸡,不知如何说。场中一片宁静,静得几乎可以听得见青草破土的声音。
突然,风破天“咦——”地一声惊叫。
林峰奇怪地顺着风破天的目光瞧去,只有一点微小的黑洞,在费超然的嘴中。
血块逐渐变得冰冷,费超然口中的血也不再狂涌,渐渐凝结成血块,因此露出了那一点微小的黑洞,本是红色,但在张大的嘴巴中,幽暗的光线便成了小黑洞,但却逃不过林峰的眼睛,就算在夜中,他也可以看出,那是一个断牙之后留下的缺位。
这有什么了不起呢?一个江湖打滚的人,身上伤残一点又有何奇,断了一颗牙,有什么奇怪,值得风破天大惊小怪!
风破天在众人的惊异下。蹲身在费超然尸体的头部,伸出一只小指,摸了一下那点黑洞,然后脸色大变地抽出小指。
只有血,血色仍是鲜红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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