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德兄有君命在身,秀云不便打扰,又因去西域事态很紧,不能耽误时间,还请君德见见谅,我们可能要尽快过河,个中情况我与你细说一些,相信君德凡能够理解。”韩秀云肃然道。
杨君德脸上显出一丝惊异和不解,旋即爽朗地道:“既然秀云如此说,我也不便勉强,其中情况也不必细说,我相信你,我这就立刻开船,只愿秀云这一路多保重。”
韩秀云感激地一笑道:“君德兄还是老样子。”
杨君德开怀一笑,问道:“杜兄弟近来可好?”
“他也一切如故,每日都钻到武学堆中。”韩秀云笑道。
“杨伯伯,姐夫他们好吗?”杜娟娇声问道。
杨君德扭头望望杜娟,粗豪地笑道:“几年不见,娟儿竟让天下的姑娘失去颜色了,你姐姐和你姐夫都很好,不过现在没随我来、”旋又转头向林峰望来,淡淡一笑道:“这位想必是雅兰郡主的亲卫了?”
林峰微微抱拳道:“不错!”
杨君德见林峰的体态和那深蕴的气质不由暗暗吃了一惊,旋即笑道:“好得很,我这就去出船。”遂转身向韩秀云抱拳道:“劳秀云在寨外稍等啦!”说完跃马返回寨中。
“没关系!”韩秀云含笑应道,望着杨君德消失在寨门之内。
四月,山花依旧很烂漫,草青青,叶青青树枝横搭成一张密密的绿网,阳光从树隙间洒下斑斑点点的光润,使小道变得更为幽森和清静,却另有一番迷人的风情。
鸟儿的叫声很欢,这或许是春天独有的歌,那样欢快,轻松,让人心神无限地飞越。
春日是没有压力和紧迫感的,一切都那般自然,像阳光一般飘洒。
厉南星的心情很平静,平静得像水谭中的春水,平静得有些像那高大粗壮的林木,他好像不知道什么是紧迫感,无论什么时候都那样洒脱、优雅和轻松。
世间的一切本就没有什么,全都是由己心而出心宁则世宁,这是厉南星的看法他很关心汉源的事,但关心怎样?未知的结局并不能由自己控制,因此他仍保持着自由心,他的马儿也受着他心情的感召,跑得那般轻快和有节奏。
眼前,除了树林仍是树林,地上除了青青的草还有凸出的石头,眉山的石头不是很特别,但却很有情调从青草中冒出一小块青灰色,在野花丛中便成了一幅很浪漫的画。
厉南星却发现了另一幅更让人触目惊心的画,很凄艳的画。
青青的草上顶着一块碎布,几串血珠飞洒在碎布的四周,淡淡橙黄的阳光的斑点零零散散地洒落在这特殊的环境周围,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春风在吹,树叶和鸟儿的叫声都没有改变那种轻快而悠扬的曲调。
厉南星虽有些惊异,惊异的并不只是这幅凄艳的画,而是那几株断了的树,树断了,横在路上,使厉南星不得不从马上跳下来。
他无论做任何动作都那般洒脱,就像他那青灰色的长袍总是在优雅的飘动。
厉南星的目光落在那断树的根部,那是一处很有研究价值的地方,绝不是被刀切,但却比刀切更让人心惊。
断口不是很整齐,但每一根树径都已错位,夹断。
厉南星的脸色有些变,就因为这些,他似乎想到了一些什么,轻轻地抚了抚马背,身形像只鹰一般快捷,姿势也有鹰的雄健和洒脱。
血液,并不是只形成那一幅画面,那只是一个前奏,似乎是这样。因为历南星所追踪的是那一路的血迹。
一路上,都有惊人的发现,最让厉南星难忘的,是那一只掌印,带血的掌印,那是印入一株大树之内的掌印,血水仍未干去,却让那红红的印迹更为凄艳。
厉南星张开五指,对那手印比了比刚好可以容下一只手掌而这只手掌要不便是没有皮,只有血肉,要不就是刚在血水中浸泡了一把。
厉南星的脚步更急,眼睛也瞧得很仔细,正因为仔细他发现了一件更可怕的东西——人心,一颗血淋淋的人心。
大概便是那只手印是血红的原因吧。
有一颗血淋淋的人心,但必定有一个死人,一个死得很惨的人,那时在一丛小灌木之后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传过来,其他的也只有一柄断剑,一柄断成七截的剑。
这一切说明了什么呢?或许只有那死人知道可惜那已是一具不会说话的尸体。
看打扮,厉南星一眼便认出那是崆峒派弟子,青灰色道袍比厉南星身上的青色要深一些,带着黄穗的剑。
凶手是谁呢?其实厉南星已经猜到了,天下间能有如此霸道掌力的人,不是很多,而能印出树干上那种手印的人更是独一无二那是断掌门的掌门,‘一掌开山’胡精忠。
能列入十大门的,绝对不简单,能为一派之主的人更不简单。
胡精忠是一个心狠手辣,亦正如邪的人,只要出手,便不会有活口。
厉南星加速疾奔,他己经想到了是怎么一回事,其实他应该早就想到。
路上,总少不了打斗的痕迹,青青的草被踏得一塌糊涂,青青的叶,嫩嫩的枝都散落了一地,一派凄惨。
微微的风送来一阵细细的呻吟,绝对是一只脚己踏入了鬼门关的人才会有如此让人心寒的呻吟。
好低,好低,但却逃不过历南星的耳朵,不仅呻吟声逃不过他的耳朵,便是一串迅速离去的脚步声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厉南星是个心善的人,忍不住要先看看那将死的人,因此他迅速的来到了一摊血水之边,那是一具已有一半成为尸体的人,在见到历南星后,竟奇迹般地从绝望的眼神爆出一种异彩。
厉南星的心颤了一下,倒在血泊中的居然便是那逃过千万次袭击而行踪难觅的无极子,可惜,此刻已经不能够再做任何事,两只手臂,一只被剑斩的,后南星一眼便看出了痕迹,因为刀的力度和角度与剑绝对不相同,另一只手臂却是被硬生生地撕了下来,像那路边的断树一般模样。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厉南星叹了日气,有些心酸和难过地低沉道。
“鞋—一鞋底——”无极子挣扎了一下,眼神中的一抹神采在最后一刹那间完全散发开来,真正地成为了一具尸体。
厉南星仰天一声长叹,心底感到一丝悲哀,却也无奈,对命运的无奈,于是望了望那沾满鲜血的鞋子,伸手摘下来。
这最后一句遗言,让历南星心颤了一下,他感觉到鞋底是有夹层的,他是练了几十年的手上功夫,手指的敏感度可以说绝对是独一无二。
天下想找出比他更灵活的手指,大概没有,虽然比他灵活的手是有的,可这并不代表什么。
厉南星从夹层中得到的是一块布,一块以血迹画满了格标的布。
是藏宝图,在厉南星的脑子中立刻冒出一个念头,一个让人心颤的念头,这就是天下人人争夺的藏宝图。
地图上标清了很多地名,可是却没有在最重要的地方标上符号。
天啊!这标头竟是在××山脉停住了,厉南星心头涌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迅速把这块布纳入怀中。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传了过来。
厉南星神色微微一变,急忙飞奔赶去。
林峰诸人只好弃车走马,这里的道路越来越窄越来越陡,根本就无法驱动马车,既然是一种负担。留它作什么、于是,每个人都背上一些东西:箭、弩全都全副武装,每个人腰间都挂有一大葫芦酒,而另外还有三匹马,拖了几大水囊酒,绳索和帐篷之类的东西,还有食物。
不过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狩猎的好手,在这大山之间行走,绝对不会有没东西吃的可能,而冯过客这老烟鬼,孙爱人这放火专家再加林峰这烧烤专家,自然让众人吃得舒舒服服的,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享受,带上盐巴之类的,更使野味增色很多,干粮根本没人愿意吃。
这里的山势渐高,天气也渐渐转寒,不过,却难不倒这一行人,唯有林峰的功力受制,老早便穿上了厚厚的衣服,却因体内本积存的热气和神铁的热气,也并不怎么寒。
林木变得很幽森、粗壮、高大,树荫也很密,有些阴暗,却很浪漫,那杜鹃鸟的叫声使山林变得很空旷幽远很有一种风味。
“我们明日中午便可以赶到大雪山之下了。”萨野金欢声道。
林峰指了指远处那闪着白光的山峰道;‘那不是大雪山吗?“
萨野金笑道:“那只不过只是一个小雪山而已,不过我们要绕开贡嘎山,它太高了我们根本无法翻过去,从贡嘎山口的谷口进入雪山之中——”
“你不必说得那么详细,反正你在前方带路就行若是有可能,不如拿一份地图给我,这样还好一些,你说来说去,几个地方我根本找不到有何用!”林峰不满地道。
“是啊,萨野金,你便画上一份草图,让大家心中有个底不是更好吗?”杜娟也提议道。
萨野金望了望众人一眼,点头道:“好吧,今晚,我便画一份草图。”
“嗷一一呜,嗷——呜一”一阵震山荡林的猛吼传了过来。
“是虎!”萨野金有些色变地道。
“而且还有四只之多、”依那情朗平静地道。
所有的马全都不安地踏着蹄子不敢前行,有的竟开始后退,不过却被众人带着僵绳。
皓月从未见过老虎,听到如此可怕的吼叫不由得脸色有些发白。
“皓月,靠到我这边来吧!”杜威关心地道。
皓月望了望杜威那一无所惧的样子,疑问道:“你不怕老虎吗?”
杜威不屑地笑道:“老虎有什么好怕的,连武林高手我都不怕,又怎怕几只畜牲呢?”
皓月被杜威一激,倔强道:“我也不怕。”
林峰望了望两个小孩子,不由得好笑,冯过客立刻退后,护在林峰的身边,依那情朗却毫不畏惧地走在前面,疤老三也是昂然不惧,不过却已拔刀在手,几个苗人也都拔箭在手。
林峰却摘下背上的大弓,取出几支劲箭,皓月也把劲弩握在手中,同疤老三一起的三名天妖教好手,也是好整以暇。
“嗷一一呜,嗷——呜——”几声巨吼之后,立刻从林中蹿出几只牛犊般大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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