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林峰傲然立于竹筏之上,整个人就像一座山,发出一阵震天长笑,气势直冲九重霄汉,双目中邪光闪烁,有若魔神下凡,让岸上的三名剑手心中一寒,再不敢飞袭竹筏了。
“哗!”山魈脸色惨白地破水而出,身上不住地冒着白气,显得那样虚弱地向岸上爬动。
三名剑手一声惊呼,立刻把他拉到岸上,可怜的山魈,此时,嘴唇已青紫,高大如山的身子正在不住地颤抖着,若非三名剑手搀扶着,肯定会缩成一团。
林峰与絮随风不由得“哈哈”大笑,神情得意非常。
“哗!那名坠入水中的剑手也破水而出,”噗“地一声,喷出一口冰冷的水,脸色已成灰白色。
立刻有人把他拉下岸,但却像一摊烂泥一般缩成一团,不住地打着哆嗦。
对岸的黑白无常看在眼里,几乎把心肺都给气炸了。
林峰与絮随风笑了良久,神情傲然,竹筏顺流而下。
蓦地,山魁似松了一口气,长吁一声道:“冻死我啦,冻死我啦!”
林峰不禁又放声大笑了起来,合着水流的“哗哗”之声,心情愉悦地随筏顺水下流。
“费伯伯,你要为我爹报仇呀!”黄衣少女伏在老,头子怀中悲痛欲绝地哭泣道。
“珠儿,别难过,或许只是谣言而已,门主洪福齐天,怎会轻易就去了呢!”老头子眼眶有些湿润地抚摸着黄衣少女的秀发,柔声有些哽咽地道。
“费伯伯!”黄衣少女稍稍地昂了昂头,又一下子扑在老人的怀中低声悲呼。
“别难过,门主不会有事的,若门主回来,见到你这个样子,会很心痛的,乖,别哭啊!”老人神色无比关切,慈祥地抚慰着黄衣少女。
“真的吗?可是有兄弟回来报,爹他根本就还未到‘五魁门’;而在杜家庄附近也联系不到爹,在杜家庄附近的朱家镇上的很多人都证实爹的确被黑白无常害死了,费伯伯,你是在骗我…哇……”黄衣少女仰起那如花般的俏脸,那楚楚动人娇弱的气质,夹着那梨花带雨的神态和那哀婉、悲戚的话语,此时一哭起来,把老者的心都给哭碎了。老者不由得老泪纵横地悲戚道:“你都知道了?”
黄衣少女止不住泪水狂涌,无力地点点头,哀求地道:“费伯伯,求你为我爹报仇,我要杀了黑白无常。我要杀了黑白无常!”
黄衣少女的话越说越激动,竟满眼都充满了仇恨。
“珠儿,你冷静一些,冷静一些听我说。”老者也强忍着悲愤,望着黄衣少女那让人心焦的眼神急切地道。
黄衣少女愣了一愣,似乎也冷静了一些,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望着这个待她若慈父的老者。
“珠儿,我知道你的心情;其实我们大家心里都很难过,我们几位兄弟与门主一起出生入死几十年,可以说是生死与共,我的心情也不会比你好多少,谁不想去杀死黑白无常,可是我也得考虑清楚,也得有个计划,我们面对的不止是黑白无常,而是整个‘天妖教’,一个不好黑白无常没杀着,我们‘岳阳门’便会毁于一旦,那样更对不起你爹,知道吗?不是费伯伯怕死,若只是为我一个人,就算是拼了老命也无所谓,可是你怎么办,岳阳门怎么办?。天妖教‘害死你爹,只不过是想夺我”岳阳门“之权,吞并我’岳阳门‘而已,若真是如此,靠我们几个人还无能为力,只有保护好你,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而今,兄弟们探得你爹将掌门令牌传给了他最信任的人,虽然我们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肯定不是’天妖教‘之人,否则他也不会直接告诉世人是’黑白无常‘杀了门主,更不会在此时受到黑白无常及’天妖教‘一些人的追杀,所以我想等到这个人来到我”岳阳门“之后,我再联合各大长老,让他为门主报仇,也只有掌门令牌才可调动所有弟子,才有一拼之力,你能理解吗?”老人的声音充满了无奈。
“嗯!”黄衣少女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轻轻地点了点头。
少女愣了一下,突然问道:“是不是这个人害死了爹,抢走了掌门令牌;然后嫁祸黑白无常呢?”
老者也愕了一愕,有点欣慰地道:“珠儿你终于恢复了冷静!”随后又语气一改道:“这个就没人能清楚他到底有没有参与黑白无常的行动,但,你爹的的确确是被黑白无常所害死的,几位兄弟在朱家镇上,见到了一个叫李屠的人,是他把你爹的尸体埋下的,经兄弟验证,门主的确是被黑白无常特异内劲所击,当场还有‘天妖教’的箭矢和门主的牛毛针。”老者声音有些狠厉地道。
“黑白无常!”黄衣少女咬牙切齿地道。
“咚咚!”一阵敲门的声音打断了这哀伤的气氛。
“进来!”老者沉声道。
“吱呀!”一个瘦巧而精神矍铄的老者大步走了进来。
“吴伯伯!黄衣少女低叫了一声。
“费老大,我们要不要去对那不知姓名的小子进行接应?”那被唤作吴伯伯的老者向黄衣少女点了点头后又转向姓费的老者道。
“其他几位长老的意见如何?”费老者疑问道。
“唯有权长老说怕门中兄弟为‘天妖教’所趁,不主张去接应,其他几位长老一致认同,所以我来问老大。”吴老者沉声道。
费老者沉吟了一下,又转头望了望黄衣少女,柔声问道:“小姐有什么意见吗?”
黄衣少女犹豫了一下道:“我想既然他有掌门令牌,无论如何总不能让他落入‘天妖教’的手中,更何况他至少也知道一些内情,尽快把他接过来,对我们应该是利多于弊,费伯伯认为呢?”
“小姐所见极是,我们也是这样认为。”那吴老者欣慰地道。
“嗯,的确有这个必要,人一定要去接,但在本门内部可能出现了些问题,否则黑白无常怎会访到门主的行踪,怎会知道门主是去‘五魁门,而这事也只有我们内部的几个人才知道;同时门主事事小心;一般是不会让人查知行踪的,所以这件事情也要保密谨慎,小心行事。”费老者沉吟了一下道。
“既然这样,我定会安排妥当一些。”吴长老也愣了一下道。
“门中弟子的反应如何?”费老者沉声问道。
“义愤非常,很多都喊着要为门主报仇,不过仇老三与刁老四在安抚着他们,应该不会出现什么乱子。”吴老者沉声应道。
“公子可知道那个山魈是什么人?”絮随风端起酒杯轻轻吹了一口那还冒着热气的酒问道。
“我不知道,似是‘天妖教’的一个坛主之职!”林峰并不在意,浅饮一口酒漫不经心地道。
“不错,这山魈是彭家场新滩口龙口这一块的‘天妖教’势力负责人,其本身却是‘天妖教’右护法‘诡变魔君’赫连天道的弟子,而那四名剑手也是由赫连天道亲手培养出来的‘连心四剑’,四人联手,其威力之大,在江湖中能够接下的并不多,今日能逃过追袭,且让他们闹得灰头土脸,的确是侥幸之至。”絮随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没有半点欣喜地道。
林峰望了望这简陋的酒肆,静静地感受了一下茅革墙外北风肆虐,吸了一口气,平静地道:“这次全赖絮前辈之助,否则今天可能就是我的末日了。”说完缓缓地吮干了杯中的酒。毫不回避地望着絮随风的眼睛,双目中荡漾着一层邪异的光润。
絮随风淡淡地一笑,他感觉到了林峰对他怀疑,但他并不在意,似早就预料到这种结果。
林峰也没说话,只是端起那放在炉火上的酒壶一人又斟上一杯酒;放眼看了看这酒肆中的人物。
外面的风很大,这酒肆更是简陋异常;说白了,只是一个大的茅草棚而已,不过却能够避风雪,里面并不怎么寒冷,但气氛却并不怎么热闹,显得有些冷清。
“我向公子说这些话的目的,只是想公子不要太轻视‘天妖教’的实力,像山魈这样的高手,在‘天妖教’的确很多,若公子稍一疏忽,将会酿成悔恨,其实,我与公子是一见投缘,才会这样相告,或许公子对我产生怀疑,不过我们的缘分也不长,喝完这壶酒,便要分道扬镳,公子下次见到老朽,若还记得的话,便请我喝上两口酒,不记得的话,便当过路人也无所谓!”絮随风猛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直截了当地道。
林峰眉头一皱,眼中邪光暴射,瞬即又恢复平静,淡然一笑道:“前辈快人快语,我林峰也不必否认,来,只怪我心中太多疑,这一杯算是罚我的,望絮前辈如怪。”说完一饮而尽。
絮随风望了望林峰那变得有些古怪的脸,心中疑惑不已,不过他也被林峰这毫不掩饰的豪情所震撼,不由得笑道:“公子才是直人直性,叫老朽佩服!”说完,端起酒壶先为林峰斟满酒杯,再为自己添上。
林峰毫不客气,只是有些歉疚地道:“只是累得前辈的隐居生活全给破坏了,还让前辈赔上竹筏,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哈哈……江湖风雨迟早会刮来的,迟出江湖,早出江湖都一样。”絮随风有点言不由衷地笑道。
林峰并不见怪,心中反而更是有一点歉意。林峰根本就不能够控制自己感情的变化,若是一旁观者肯定会非常吃惊。
絮随风就非常吃惊,对于林峰的表情他感到非常疑惑,当然这一切并未表露出来。
酒肆中人;对絮随风的笑声并不为怪,在酒肆中,这些都非常常见,所以并没有人为怪。
“公子,这里终非安全之地,山魈与黑白无常可能会很快便追踪过来,不若趁他们未到之前迅速去赶路吧。”絮随风提议道。
林峰哂然一笑道:“只要是在岸上,凭他们想留住我还很难。”
“公子不能这么想,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也不知道他们还会想出什么方法,还是小心一点好,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公子以一人之力不可能是整个‘天妖教’的对手,所以最好还是不与他们正面交锋。”絮随风真挚地道。
“絮前辈担心极是,看来我注定要做丧家之大啦!”林峰淡然一笑道。
自古邪不压正,总有一朝‘天妖教’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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