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中央军区现在一片混乱,各师旅营接到的命令是即刻回到军区清点人数及伤亡情况。到夜里十点钟时,总算统计清楚。牺牲的03连队有5人重伤住院,其余103人死亡,蓬莱岛特种大队及先头部队牺牲人数7,令有重伤轻伤无数。但除却这些,人员数目依旧统计不够。
政委发了狠,将军区成千上万的兵以实名制统计,到夜里11点左右,除却伤亡人数之外的失踪人数,被统计了出来。
9名失踪人员。
军事演习中3组、4组执行潜伏任务的特种大队分支中的9人。
包括叶骁。
秦芳容抓着电。话,面露惊惧,拉下听筒抬头问:“失踪是什么意思?他们说叶骁失踪了,是什么意思?”
叶子敬也被震得失了一贯的慵懒沉稳,头发凌乱地抢过话筒,问:“什么失踪?你们说清楚……”
“目前说不清楚。一般类似化工厂爆炸类的事故中,人体距离爆炸源太近会被炸成血肉碎片,尸体无法拼凑找到,视为失踪……”
叶子敬腿一软,险些站不住,林亦彤死死地搀住他的胳膊,用尽了力气,才没能让这个已到中年膝下只有这么一个独子的叶子敬滑落到桌下去。他全身的肌肉紧绷到发疼的地步,却颤得使不上力,她感觉到了。
“不过你们先放心,先不说本次作战中爆炸不是太多,除却03连的投掷物之外,就只剩蓬莱岛上的那场两个多小时的作战,叶骁跟其他成员最后跟总部联络时还在京都海域附近……”
“我儿子很厉害,他在连队里很多项目都没人比得过他……”叶子敬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知道。等我们这里有了结果,哪怕是最坏的结果,我们也绝对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不会……”叶子敬否认着,“不会是最坏的结果……”
“嘟嘟嘟”的声音伴随着急促的切断声传来,如同割断了他心里唯一的希望来源,叶子敬拿着听筒呆呆地站在原地,秦芳容红着眼问“怎么了,都说什么了,结果是什么啊”,叶子敬呆呆凝着妻子,发不出声。
“秦姐,姐夫你们不要着急,在最后结果没出来之前别妄自揣测,秦姐,我们是医生要尊重客观事实,没有看到人之前任何猜想都是虚妄,哪怕看到了人,现代医学那么发达也有的救有的治,你们等等,哪怕就等一下。”
小涛涛坐在沙发地上,茫然地看着几个大人,突然像是懂了什么似的,嘴一咧开“哇”得一声哭出来。
“哥哥……”
林亦彤心里一阵揪痛,走过去把孩子抱起来,为防止他们难过伤心直接抱到了外面,她掏出手机,翻出通讯录里那个最常打的号码,最后一次,充满希望地拨出去,按在耳边——
。。
正文 305 染血的军装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甜美的女声无情地捻灭了她心头最后一丝希望。
月朗星稀。
寒凉的空气透过单薄的布料沁入身体,林亦彤颤抖着移下手机,柔声轻哄着怀里嚎啕大哭的宝宝。小涛涛两手被眼泪沾湿,黏糊糊地扒着她肩头的衣服,最终哭得一抽一抽的。
安顿好叶子敬夫妇后她回到楼上自己空荡荡的房间,决定在这里住两晚一直等到叶骁的事情有结果为止轹。
打开电脑,查看网上的新闻,虽然铺天盖地都是此次演习变实战的消息,但叶骁等人失踪的报道却还未被挖掘出来。那纤小单薄的人儿坐在电脑前,一坐就是半夜。她想象着他此刻的情况,心被一点点揪紧着无法松开,曾经连呼吸间都仿佛萦绕着他的味道,此刻他却在做什么?面对各国严厉的声讨,他将会怎么样?
一盏台灯柔柔地亮了整个夜。
一直到凌晨的时候,那娇小的人儿蜷缩在厚实的椅子中间,动了一下,全身酸痛的筋骨似乎都在抗议着什么,疲惫困倦一点点袭来,她清澈如水的眸却睁开,努力撑着精神,小手覆在鼠标上,最后刷新了一下网页酐。
一个特大号的新闻伴随着刷新赫然出现在了电脑屏幕上。
在这个仿佛劫难来临前的宁静清晨,炸响在她空旷的脑海上空——
她柔美的小脸,一点点,苍白了下来。
………………
彻夜通明的会堂。
书记已经关着门,将压抑已久的暴怒朝着委员会的人发泄了一整晚,沉稳淡定的性格,终是被霍斯然搞出的这些事情逼到彻底崩盘!!委员会的人绷紧了头皮,迎着后果严重的怒骂顶了一整晚,到凌晨时书记的怒火才被迫沉淀下来,知道这夜过去,终将面对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果然——
清晨一推开厅堂的大门,等候一夜的记者们和凌晨就抵达这里的各国代表就涌了上来。
书记尽管极尽遮掩,脸色却依旧铁青得厉害,招招手让各国代表平息怒火就位,接着侧门猛然打开,他们等待、批判、斥责、勒令处分的人,就这样在被软禁一夜之后,慢慢走了出来。
一身肃杀挺拔,手上及脸上的血迹没有洗净,衣服却是换过的,正统的上将军衔制服,藏青色军装、双排金属扣、肩章一麦三星,踏着黑色的军靴步伐沉稳笃定地缓慢走进来,那姿态、气度,都肃杀得令人胆寒,令原本口口声声严厉声讨的诸位军事代表声音都讷讷下去,现场从略微的喧闹替换成死一般的宁静,哪怕他霍斯然周围跟着四五个保镖般扣押他的人,他一出场的气势与魄力却都在提醒着众人——
昨天,他霍斯然在本国的地界上打了怎样一场血腥却完胜的仗!
在这里,他,就是不折不扣的王者!!
现场的气氛肃杀静谧,连掉根针的声音都仿佛能听见,记者们疯狂按动快门的声音都减弱了,气息也变虚,这男人,分明就是一头刚被放出去狩猎而回的猎豹,浑身的血腥气还在,却那么淡然笃定,令人脊梁骨都恨不得跟着他挺得笔直,再不会被眼前的场景吓怕!!
“我想要弄清楚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整个演习的流程,哪里出了问题?”
一个F国的友国代表激愤地问道。
“一切正常,”霍斯然双臂缓缓撑在台上,凝着那位代表,“在F军方开始在我防线区内投掷实弹开始,出了问题。”
“可中途察觉问题后,演习已经被迫叫停了!”又一个站出来涨红了脸道。
“暂停?”霍斯然冷笑,淡淡反问,“在我军牺牲一个连——总计103名战士以后?敢问如果当时真的暂停,贵方准备怎么处理那牺牲的103名战士的后事?”
“这属于军演事故,非故意所为!”友国代表大声狡辩着。
“事故?”霍斯然继续冷笑,“是要告诉我空弹装错了直升机么?”
“这种假设根本不成立,事实是你在演习被迫叫停后违抗军令,径自率领军队前往蓬莱岛,以实战方式完成了演习!”
这罪名,揭发得倒是很快。
霍斯然唇色渐次泛白,是疲惫了整整一夜的缘故,也是听闻了死亡人数确定为103后的心痛于愤恨。闻言,他勾了勾嘴角,不打算再回答什么问题,冷眸直逼向那位友国代表,开口道:“对,是我下令继续开战。军演即模拟实战,在我这里战争没有因故叫停的道理,只有输赢,战士要么攻下阵地要么死在前线,此为战争。我想如果有朝一日无奈之下确实有必要向各位宣战,这,就将是我军的态度。”
似是平地而起的惊雷,轰然炸得几国代表哑口无言,徒剩下惊惧,看到昨天中方胜利后战士们踩在阵地上浴血嘶吼那场面的震撼与惧怕。
但虽然怕,也知道了霍斯然是块难啃的骨头,中央只会拿他出来震慑众人,却没那个胆子真正像他说的那么做。
违抗军令,态度强硬,以致对方损失惨重,这都是铁一般不争的事实。
现场哄闹起来。
书记脸色黑了,软禁他一晚不过是让他想清楚致歉的措辞,却不想他非但半点服软的态度都没有。
替换了蓝翎出来解释,却不想现场情绪更加愤慨,百般拂他的面子,认为他没有资格代表中方进行致歉,一团乱之下书记只得压下众怒打算另择时间洽谈,却不曾想会堂的大门突然“砰”得一声被推开,一行黑色制服的F国人走了进来。
书记当即心下一紧。
为首的是一个棕发蓝眸的男人,手里拿着一台单薄的笔记本电脑,嘴角勾起一抹笑,那样子竟有几分像芮恩。
“昨天一战我军损失惨重,连指挥部都被一切炸毁。虽然输,但却是建立在对方抹杀军令、视国际政策规矩于无物的前提上,我方有资格对中方提出要求,”对方脸色偏白貌似混血,一笑,“更何况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说完,有人就把那台笔记本电脑拿去,连接在偌大的显示屏上。
那人走过去,凝着霍斯然似笑非笑,道:“真是遗憾。你想要置之于死地的人运气比较好,没有死成。”
“啪”得一声投影机启动,在身后巨大的屏幕上,缓缓放出了那台笔记本里的影像,画面上,是一个戴着颈部高位固定夹的男人,躺在病床上,那邪肆的嘴角和裹缠着的右手右脚让霍斯然不看脸就能判断出那到底是谁,昨天的那一场轰炸之中,芮恩不知从哪里垂死逃窜出来,竟没有死。
颈部的固定夹让他说话极为不方便,却依旧如蛇蝎般冷笑着,盯着屏幕哑声道:“很遗憾地告诉霍斯然霍首长,我并没有死,反倒是你们,打扫战场的时候竟没注意自己少了一些人吗?中央军区特种大队的战士,果然个个都铁骨铮铮呢。”
瞬间,在座的几位中方将领脸色突变,站起来,都想起了昨天统计过程中,除却死亡和重伤人数外,失踪的那9个特种兵战士!
画面顿时一切,替换成了一座密封状的监牢,每个人身上挂着惨痛的伤,鲜血淋漓地挂了一身却看不清是伤在哪里,更过分的是每个人都穿着中国陆军军装却像犯人一样被铐着手铐,被推在九个隔板里面,被迫对着镜头,别的且不说,军人颜面尽失!!
里面的每一个都是特种大队的兵,霍斯然不尽熟悉但有一个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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