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翻动期间,飘出了清幽的精油味儿。
时戟眼神烁烁,道了句,“好香。”
邹或支起另一只的胳膊肘,坐起来,靠着床头,说,“刚按摩师傅给我按了下,最近几天肩胛骨总酸疼。”
时戟难得关心了句,“怎么搞得?”
邹或晃动了下肩膀,道:“画画的,总归都有点问题,不是什么大毛病。”
时戟闻言,起身脱了外套,就在邹或以为他什么都不会再说的时候,竟突然说了句,“画个画而已,别搞得成绩没有,倒落了一身毛病!要真如此,那现在就放弃!”
邹或怕他当真,顿时直起了上身,拽住了时戟的手。赶紧道:“我以后会注意,我就只会画画了,别的什么都干不了,况且我喜欢,以后我自己真会注意。”
时戟看了他一眼,直接把手抽了回来,态度虽不大好,但好再没再说什么。
吃了晚饭,邹或伺候时戟洗了澡,在浴室里做了一次,之后又在床上做了一次,临睡前又做了一次,时戟积攒了一个多月,三次后,才觉得身心轻盈舒坦。
做完这第三次,邹或后边有了些不适,时戟从床头拿出玉势塞了进去,之后竟照着邹或的臀瓣亲了口,才拉起被子给他盖好。
邹或累的不想再说话,也不想去看时戟,于是就闭着眼装睡。
时戟开着台灯,靠在床头,看起了文件,也没有什么闲心去在意邹或是否装睡。
这屋子曾经做过隔音处理,很安静,没一会而,装睡的人就真的睡着了,时戟则熬了很晚才睡下。
第二日,时戟一早出了门。
直到了中午,邹或才给辅导员打电话请假,他嗓子昨晚喊哑了,一说话倒真有几分病态,很顺利的就申请到了两天假期。
现在临近年关,时戟很忙,一早出门,直到了深夜才回来。
邹或本来已经睡着了,是被时戟身上的凉气给冻醒了。还不待他发脾气,就听时戟道:“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我一天辛辛苦苦的挣钱养你,你倒没心没肺的只顾自个舒坦!”
邹或揉了揉眼,心里闹不清时戟这大半夜的又发哪门子神经,没好气道:“你也不看都几点了,你这又是从哪鬼混回来!这么晚了,倒还好意思指责我!”
时戟听了这话,并没生气,低头咬了口邹或的脸蛋,留下了好深一圈牙印。
时戟留在邹或脸颊上的唾液里溢出了些许酒味儿,有股淡淡的香甜,倒是并不难闻,邹或用手背把脸颊上的唾液擦净,推了下时戟的,催促道:“都是酒味,赶紧去洗澡。”
时戟听了并不见动,而是让邹或去给他放水。
邹或心中虽不甘愿,但还是下了床,去浴室放水,然后伺候时戟洗完澡,又给他拿了浴袍,等一切都妥当了了,才回床上。
时戟紧随其后,也上了床,这一晚他倒是没折腾,搂着邹或没一会儿,呼吸声就变沉了。
而邹或则睡不着了,他原本睡得正好,折腾了这半天,困意早就没了,大脑是完全清醒了,闭着眼胡思乱想,脑袋里突然浮现了前两日,时钺和陶潜僵持的画面,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就那情形来看,并不大像同性之间存有矛盾的状况,按说,俩男人要真有矛盾,哪有像他们那样冷战对峙的,早动手招呼了!
可他们之间也没透出半点的暧昧……
他临上车前,时钺瞅他那一眼,不带任何情绪,神情陌生的就好似不认识他一般,说实话,那一刻,他心情莫名的有些犯堵……
虽然前不久因他的失礼,导致两人不欢而散,但也不至于用那样的眼神瞅他吧……
……
75、度假 。。。
这回时戟在H市停留了一个多星期才离开,他离开后,邹或才把自己私下里配置的那个手机开机。
恰巧是周末,他在回程的路上联系了三眼儿,说过会儿去找他。
两人约了个地点,邹或就直接让司机把车子开了过去,赶到后已经过了将近一个小时了,三眼儿已经吃了好几份甜品了。
邹或扫了眼桌上的空碟,对三眼儿暗讽道:“你胃口真不错!”
“要不是你这么晚到,我能塞这么多?本来给你点了份蛋糕,但左等右等也不见你人影,我就都给吃了。”三眼儿抱怨完,舀了一大勺冰激凌,直接把勺子搁进了嘴里,凉的他呲了呲牙才咽下去。
邹或拿眼乜他,很是瞧不上他这没出息的德行,道:“你悠着点!”
三眼儿再张嘴,都哈出了白气,道:“真凉!”
H市的冬天虽不如北方那么寒冷,但一下雨,就会觉得阴冷,到处都是潮气,就算开了暖风也是不大舒服,邹或本就穿的不多,这会儿见三眼儿这么个吃法,顿时就觉的身上冒出了一股凉气,于是下意识的把手臂环到了胸前。
三眼儿也冷,刚那口吃的太多了,牙根都个凉倒了,忙伸手又跟服务生点了杯热饮。
服务生把热饮端上来后。三眼儿瞅了眼邹或,示意他结账。
邹或装没看到,直接把视线转到了窗外。
三眼儿看他装,就从桌底探脚踢了下邹或的鞋。
邹或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脚,视线一直定在窗外,根本没有一丝要付钱的意思。
三眼儿无法,只得让服务生先走,说等会儿临走时再结账。
刚三眼儿示意邹或的动作做的那么明显,服务生自然看出来了,所以临走的时候眼神带上些许鄙夷。
等人走后,三眼儿红着脸质问邹或,“你别装,干嘛不付账?”
邹或用眼角斜他,理所当然道:“我又没吃!”
三眼儿登时被噎住了,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试图讲理,道:“是你把我约出来的,而且我等了你这么久……”
邹或神情很无辜,“但是我没吃啊!”
三眼儿张嘴,上身往前探了探,小声央求道:“不是,哥们你不能这样,我口袋里钱不够!你掏吧!”
邹或调整了一下坐姿,挑眉看他,神情淡淡的,道:“你不够,怎么还点这么多?”
三眼儿顿时气弱了,小声含糊道:“那不是想着……你有钱吗!”
邹或哼了声,道:“把你的钱包和账单都给我。”
三眼儿很快速的把账单递了过去,但是根本没有掏钱包的意思。
邹或接过账单,扫了眼价钱,对三眼儿招招手指,“钱包。”
三眼儿摇头,“……”
邹或不要了,直接把账单拍桌上了,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那架势就是要走人。
三眼儿忙起身拉住了他,妥协道:“我掏,我掏……”
邹或把三眼儿钱包里的大票都掏了出来,把钱包还给了三眼儿,还好心的道:“给你留了打车钱!”
“……”三眼儿翻了下钱包,心里直骂邹或抠逼。
两人出了咖啡厅,就直接打车去了银行,下车,三眼儿问邹或,“来这干嘛?”
邹或拽着他往里走,“存钱。”
这段时间,邹或又剩下了不少现金,这回他不打算直接给三眼儿,而是用三眼儿的身份证另开了一个账户,存完钱,邹或改了密码后,卡直接收进了自己包里。
三眼儿心里不是滋味,道:“既然放我这不放心,那我就把钱还你!”
邹或瞅了他一眼,倒也没隐瞒,干脆道:“确实不放心!”
三眼儿忍不住骂了声,“靠。”骂完道:“老子是有人品的,当初穷的借钱,都没动你那钱,你竟然还这么猜忌我!”
三眼儿声音有些大了,引得不少人都看了过来,他自己浑然不觉,但邹或不能不在意,道:“小声点!”
三眼儿横了他一眼,掉头就往银行外走。
邹或没拦他,紧随其后,也出了银行。
三眼儿站台阶上,怒瞪着邹或,眼里满是委屈。
邹或有意的避开了他的视线,倒是没再提那钱的事情,也没解释,而是直接岔开了话题,道:“请你去KEE吃……”
三眼儿听闻,憋闷了一会儿,就妥协了,“到时你别再嫌我点的多……”
“……”
邹或身上的现金都存了,这顿饭是刷的时戟给他的卡,具体花了多少钱,他也没在意,倒是三眼儿不禁感慨了句,“时戟待你真好,搞得我都心生嫉妒了!这一对比,你就在蜜罐里,我就在现实的泥沼里啊!”
邹或没搭理他。
三眼儿见他不知足,便又道:“他养你,这都跟养儿子似的了,你还有什么不最满意的,我爸对我都没这么好,搞得我每个月的月底都跟个落魄户似的到处借钱……”
“……”
“说真的,你干的真不厚道,时戟对着是忒不错了!你说你还背地敛钱,敛的不都还是时戟给你的吗,你说你图个什么劲儿?”
邹或脸刷的一下子黑了,道:“吃了这么多还堵不上你的嘴?”
三眼儿见他脸色不好,才识趣的闭上了嘴。
邹或被夜里的风吹的有些冷,紧了紧风衣,道:“就这么散了吧,你钱包里的钱足够你打车了,我走了。”说完就抬手拦了辆空车。
邹或上车前对三眼儿招呼了声,“回头见。”就走了。
……
这一年春节,依旧按照惯例,时戟从主宅过完三十就回了别院,初一中午才又回去吃了顿饭。
初二,他就带邹或去了北方的一个小城,这个小城濒临B国,山上常年积雪,有个很大的滑雪场,还有天然形成的温泉。
前两年,他让人在半山腰建了一栋房子,去年落成后,就想着冬天带邹或来玩几天。年前一直没空闲,到了年初,才得出空,其实倒也不是得空,而是今年省了走亲串友的俗礼。对此,时夫人没说什么,只让他去散心,家族里的事情自有她料理,本来也是,时夫人身体健康,年纪又不大,根本就没到能卸任的时候,平时也只是时戟在一旁协助,真正出头的只能是时夫人,主母管后院那是自古不变的规矩。
时戟和邹或是做直升飞机去的,城市太小,根本没有机场,只有滑雪场附近有个直升机平台,跟着他们来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