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深情并茂讲述他与慕容博之间的友谊,声称自己拿了经书只会到慕容博墓前祭奠,并不做他用。天龙寺众僧见少林寺绝技精妙,那鸠摩智法相庄严,极重情义,便渐渐动了心。不料枯荣大师却对众僧道天龙寺众人连一阳指及六脉神剑尚且学不完,又何须觊觎他人武学,简直是本末倒置,得不偿失,众人方醒。
东方在一旁瞧的分明,那鸠摩智使的内力却是小无相功!少林寺七十二绝技自然要搭配少林内功才会威力巨大,小无相功若不细查旁人是决计看不出的,但东方自己便是用小无相功催动葵花宝典,又怎会不知这三指不过鸠摩智拿来装装样子罢了!这绝技拿去唬人还可,若是和少林寺僧人真刀真枪,只怕就要露了馅叫人察觉出不对来。
那鸠摩智看软的不行便来硬的,插了六柱香和众人比武,东方所料不差,鸠摩智此时使的却是他的成名绝技“火焰刀”!鸠摩智的火焰刀已达到虚无缥缈,杀人于无形之境,若不是那六柱香,以段誉的眼力,也看不出他有多厉害。
东方看得正用心,却觉身子一紧,原来是段誉看到要紧处慌忙捉住了他的衣服,像是小孩子看打架似地眼睛瞪得圆溜溜的,面上也担忧不已。天龙寺本就是六人对鸠摩智一人,再加上枯荣大师在一旁掠阵,怎么也输不了,只是东方也不揭破,随段誉在他身后捉着他衣服着急。
正文 第十六回 被擒
东方猜的果然不错,鸠摩智以一敌七并不是天龙寺众僧的对手,枯荣大师乘机将六脉神剑的剑谱烧了。
鸠摩智又惊又怒,六脉神剑红既已毁去,则此行徒然结下个强仇,却是毫无收获。他站起身来,合什说道:“枯荣大师何必刚性乃尔?宁折不曲,颇见高致。贵寺宝经因小僧而毁,心下大是过意不去,好在此经非一人之力所能练得,毁与不毁,原无多大分别。这就告辞。”
他微一转身,不待枯荣和本因对答,突然间伸手扣住了段皇帝右手腕脉,说道:“敝国国主久仰保定帝风范,渴欲一见,便请联合会下屈驾,赴吐蕃国一叙。”这一下出其不意,人人都是大吃一惊。这番僧忽施突袭,以保定帝武功之强,竟也着了道儿,被他扣住了手腕上“列缺”与“偏历”两穴。保定帝急运内力冲撞穴道,于霎息间连冲了七次,始终无法挣脱。本因等都觉鸠摩智这一手太过卑鄙,大失绝顶高手的身份,但空自愤怒,却无相救之策,因保定帝要穴被制,随时随刻可被他取了性命。
鸠摩智右手虚拟,对准了保定帝的后心。他这‘火焰刀’的掌力无坚不摧,保定帝既脉门被服扣,已是听由宰割,全无相抗之力。天龙众僧若合力进攻,一来投鼠忌器,二来也无取胜把握。但本因等兀自犹豫,保定帝是大理国一国之主,如何能让敌人挟持而去?鸠摩智大笑道:“素闻天龙寺诸高僧的大名,不料便这一件小事,也是婆婆妈妈,效那儿女之态。请让路吧!”
段誉自见伯父被他挟持,心下便甚焦急,不及多想,大声道:“喂,你放开我伯父!”便从东方身后抢上前去,他一拉段皇帝,鸠摩智便伸手用力,刚刚好错开,开口道:“尊驾何人?”
原来鸠摩智一进门便用余光瞟见段誉、东方二人,只是当时志在剑谱并不在意,此时竟见段誉称段皇帝为伯父,就猜他是当今的镇南王世子。不料段誉却答:“我是谁与你无关,赶紧将我伯父放了!”说罢又去拉段皇帝。
鸠摩智一连闪避几次,段誉均拾步而上,鸠摩智见他行动之间没什么章法便知他不习拳脚,只是不知学了什么步法却如此精妙。鸠摩智“咦”了一声,对段誉道:“阁下少年英才,我便来会会。”他袍袖挥处,手掌袭来,正是“火焰刀”。
段誉体内真气受到牵引,不自觉得一指伸出,但听嗤的一声响,一股浑厚无比的内力向鸠摩智刺去。
东方见段誉与鸠摩智几次交手便将段皇帝救出,又凭着时灵时不灵的六脉神剑将鸠摩智逼退,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心道:“六脉神剑果真神奇,剑气随心而发,和葵花宝典有异曲同工之妙。”原来六脉神剑与葵花宝典都是将体内真气引出,聚气成剑,穿透力巨大,威力十分可怖,偏偏又只有几个基本招式,做到无招胜有招,遇强更强。
鸠摩智摸透段誉不会武功,使了擒拿手轻易将他拿在手上,又一连封了他几个大穴,这几个穴道段誉都没练过,也不知如何冲穴,只能任鸠摩智施为。鸠摩智道:“如今没有剑谱便罢了,这位小施主就是活剑谱,将他烧了也一样祭奠慕容先生,告辞!”说罢退了几步,右掌斜劈,将牟尼堂两根柱子劈倒,将段誉扔给了等在一旁的大汉,又劈出几记火焰刀将众僧逼退,骑马遁走。
段皇帝大喊:“快追!”便领着众僧一同追去。
东方早在鸠摩智捉住段誉时便有了准备,此时衣带一动,他人便走了八九丈远,又几个起落到了天龙寺外将系在树上的马缰扯断,跳上马大喝一声:“驾!”
鸠摩智为免众人追上他,与同来的大汉兵分几路,自己提着段誉,只往山林里面去。段誉看到鸠摩智越走越偏,见太阳西斜,始终从左边射来,知道鸠摩智是带着自己北行。
到得傍晚,鸠摩智提着他身子架在一株大树的树枝上,将皮带缠住了树枝,不跟他说一句话,甚至目光也不和他相对,只是背着身子,递上几块干粮面饼给他,解开了他左手小臂的穴道,好让他取食。段誉暗自伸出左手,想运气以少泽剑剑法伤他,哪知身上要穴被点,全身真气阻塞,手指空自点点戳戳,全无半分内劲。
段誉兀自生气,鸠摩智此时吃好了干粮又复点了他的穴,人在树林间窜了三两下便不见了。他百无聊赖之下四处张望,突然看到一袭红衣在十丈外的树下,段誉眨眨眼,正是东方。
东方见段誉被点了穴还不老实,虽不能动亦不能言,却又是眨眼又是做表情,那张俊脸都扭曲了起来,他微微一笑,走上前道:“如何?安否?”段誉想要东方将自己放了,眼珠上上下下直转,东方只当不晓得:“怎么不说话呢?是了,你被点了穴,那你说,我是救你好还是不救你好?”段誉约莫鸠摩智就要回来,急的直冒汗,却见东方只在身旁转悠,并不着急。
原来鸠摩智虽进了山林,但隐约觉得身后有人跟来,走了两三个时辰却不见那人出来救人,便在停下来时假装去小解,想引那人出来。东方自是知道若一动身上便有了破绽,鸠摩智定会乘机偷袭,二人现在就看谁更耗得住些。
鸠摩智见东方半天不动,知东方看穿他的计策,也不尴尬,走出来对东方道:“这位少侠好身手。”言下之意是说东方年纪轻轻却能一直用轻功跟着他。
东方也懒得敷衍他:“把人放了罢。”
鸠摩智大怒,他作为吐蕃国师万人景仰,平时别人见了他都是恭恭敬敬,何时有过人如此无礼,他眼睛微张,皮笑肉不笑道:“却不知你有什么本事让我放人?”
若是十天前,东方还要斟酌一下,现下他早就自段誉身上得了十多年的内力,又知道鸠摩智虽练了小无相功,最得意的仍是火焰刀,也不惧他,负在身后的左手微转内力,凝水成冰,做了一片生死符。东方道:“段誉这呆子是万不肯将六脉神剑交给你的,不如我来劝劝他。”
鸠摩智右手食指与拇指搓了一下,假笑道:“如此甚好,也省的我在慕容施主的墓前烧了他,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衲也不忍心杀生啊。”
东方眉尖一抖,没料到鸠摩智脸皮如此之厚,不再与他歪缠,右手一甩便将生死符朝鸠摩智胸前大穴丢了过去。鸠摩智原以为东方用暗器偷袭便伸手去接,不料触手冰凉,生死符一下没入了手掌。鸠摩智大骇,伸手一看却见掌心了无痕迹,不由大声喝道:“你这小子用的是什么邪法?!”
东方道:“此物名为生死符。你若是乖乖听话也可少受些折磨。”东方这片生死符却与原来放入木婉清身上的不同,没入体内便能随身游走,发作起来更是叫人不堪,当下他也不等鸠摩智答话,便催动了生死符。
这生死符一发作,一日厉害一日,奇痒剧痛递加九九八十一日,然后逐步减退,八十一日之后,又再递增,如此周而复始,永无休止。初中生死符者,会觉得伤处越来越痒,而且奇痒渐渐深入,不到一顿饭时分,连五脏六腑也似发起痒来,不论功力多高,也受不了这煎熬之苦,实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鸠摩智先是觉得掌心又痛又麻,不过片刻却觉得这感觉从小臂往上走直往内府而去,他大惊之下以为毒气攻心,便伸手点穴,却听东方道:“点穴无用,你也别白费功夫。除非服了我的断筋腐骨丸,才可保一年平安。”
鸠摩智听得“断筋腐骨”便知不是什么好东西,此时麻痒之感已深入肺腑,他咬牙道:“你究竟想要如何?!”东方走到段誉身旁道:“此人虽学了六脉神剑,与武学不过是个半调子,你小无相功尚且未熟,又何必多嚼不烂?”
鸠摩智心头巨震,心道:“他如何知道小无相功?!”原来鸠摩智曾在燕子坞的还施水阁偷阅小无相功,却只学了大半,剩下的不等他看完,便被慕容家换了地方,他几次三番都未找到。东方一口说出他学了小无相功,他还道是慕容家的人发现了他的行藏!鸠摩智不等东方回答便动了杀机,目光一闪,对东方道:“你说错了,我练的并不是什么小无相功,而是我吐蕃的秘法……”话还没说完便向东方略去。
东方身子一错,躲开了他一掌,鸠摩智也不恋战,提了段誉速度极快地离开了。东方也不追过去,轻轻哼了一声道:“等过几日你才会晓得厉害,倒时就算是要求饶也得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