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儿到底是我爸的经常过来的地儿,我可不想让他看到我落魄的样子。尤其是在这时候。
那服务生还算有点儿专业素养,招呼的特殷勤,我估摸着暗地里早把我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遍了。我很不屑,这要是夏天,我保准穿拖鞋来让你鄙视个够。当然,前提是我能够进来。
他还特意定了一个包厢,弄得跟地下党似的。
“在安,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干什么,你得癌症要见马克思去啦?”看着他装逼的样儿我就想笑。
徐洛其是我看过的最能装的人,一副道貌岸然衣冠楚楚文质彬彬玉树临风的样子,但凡谁跟他打招呼都是微微颔首满面春风。初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给他骗住了,要知道他那么难缠,我估计一早踏上工程师的道路,从此真当写文只是玩玩了。
他认真打开随身带的笔记本,打开一个文档,示意我看。
我脸一下子白了,感觉有点儿呼吸困难。
“这是今天上午舒蕊交给我的。”
“贱女人。”我嘴巴有点儿发抖。
“我现在在起草文件,明天把她给辞了。因为不想有太大的影响,初步想让她公开道歉,并赔偿损失。想问一下你还有什么意见。”
“……”
“如果你觉得需要律师,我马上给你联系。”
“这怎么会到你手上了?”他并非舒蕊的编辑。难道连这一点保密措施都没有么。
“在安,你双耳终于闻窗外事了。你要知道,我不仅是编辑,不仅是主编,还是这家出版社的总经理。”
嗯,原来如此。对得起他装腔作势的样子。
“上次的事件,难道不足以把她的行为公布于众么?为什么还等到现在,为什么还要有这种事情发生?”
“对不起,我没想过她这么……不思悔改。我承认我上次掺杂了太多感情因素,嗯,舒蕊,跟我们家有点儿亲戚关系。你知道,有些时候,所谓的公私分明并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他有些难堪。
“如果,我让你把你上面所说的全部都做到,并且不接受调解,你做的到么?”盯着他的眼睛。
他目光如炬,却有点儿无奈的样子,“这是你的权利。”
我掏出一个U盘,放到他手上,“这是我准备要交给你的文章,你保管好。”
他有点儿懵,但到底是聪明人,【炫】恍【书】然【网】大悟,“你早就知道有人要跟你过不去?”
“好在手上还有几个钱,到N大找个写的并不难。”但也挺费心思的,“该怎么做你还是怎么做,对不起,我没法给你有感情因素的机会。我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以前听欧伯伯说你在商场上可以有一番作为的。你已经知道是谁了吧?”
我仔细看着录像资料,徐因像个幽灵一样潜入,打开我的电脑,熟练的输入密码,拷到U盘里。然后继续回到客厅。动作一气呵成,自然流畅,显然并非第一次所为。
我从第一次被盗文就一直要查出是谁所为。
我的电脑是徐洛其亲自设了保护,他是个电脑天才,不会有黑客有机可乘,唯一能动用的肯定是周围的人。
自从徐洛其被排除之后我就一直在寻找幕后人物,就舒蕊而言她不可能进到我住的地方。那么就只剩下徐因了,我去查过她的资料。她生来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并且不轻,惨遭穷苦父母遗弃。被徐洛其父母捡到。而舒蕊,正是她亲生妹妹。
我是什么人,我可以不畏威胁投奔所爱的人的怀抱的执拗的人,怎么可能就因为徐因的一句“同性恋“就发作至狂呢。只是一个借口,只有这样,她才可能采取行动。果然,她那么沉不住气。
她完全没有想到我的摄像头并非在房内,而是在对面人家的阳台上。
仔细想想,徐因出现在我身边实在是巧合的有点儿离谱。
初到泰国,无依无靠,她从天而降,事事为我备齐。
然后奇迹般的居然跟我成为邻居,关照我的生活。
我在泰国遇到的种种事故,都是她解决。
就连我要回国的时候,她都是不多不少就快我一个余月回国。
回到国内,大方的让我住到她家。
……
受奶奶的影响,我这人颇信缘分,我一度以为我俩是真有缘分,才能成为这样的知己。
林左扬洗完澡湿嗒嗒的进来,搂着我就在唇上亲了一口,“还在写着呢?先洗个手吃东西。”
“就来,你换个衣服。”
“又不要出去,换什么衣服。”他低头看自己只搭着一条浴巾的腰间,□,“反正一会儿也要脱的。”
我没心思跟他打情骂俏,“今天没兴趣。”
“亲爱的你严重打击了我的自尊心。不行,你得补偿。”
“别玩儿了,我还有事情要做。”
“我刚回来叫你吃饭你见就说有事情做,眼睛就没离开过电脑。电脑有我帅么?”
他当我欲拒还迎,双手搂着我腰间就往床上扔。欺身压了上来。嘴唇湿漉漉的在我身上滑过。十分投入。
两分钟之后,他讶异的盯着我的眼睛,拍拍我毫无反应的身体,“怎么了?”
“你出去把碗筷拿出来吧,我一会儿就来。”我推开他走到电脑前。
“在安,发生什么事了?”
“的结果有点儿悲。”
“说你自己找罪受还不信。迟早有一天会被你弄疯。”
我听着他在厨房叮叮咚咚的声音。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呢,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我喜欢吃的菜没经过允许他只能喝汤,上个班还担心我饿着了,家务活更是没让我沾手。
“欧在安,给你三秒钟的时间,再不出来我把电脑拔了。”
“拔了也有电池。”
“电池也卸了。”
“左扬,最近家里面有没有什么客人?”
“什么客人?就这样的面积,你不嫌弃我还不好意思呢。要说你也是,小心眼儿,那么大的地儿不呆,非要跑这里来受罪。”
“没让你跟过来啊。”
“嘿,是谁把我行李都打包了的。小样儿占有欲还挺强。”他说着自己乐了,然后拿筷子头戳我头发,“赶紧的,把你那破玩意儿弄完了,让爷享受享受。还无法无天了你,家务活不会做也就罢了,饭也不肯好好吃。离了我你可怎么活哟。”
“离了你?巴不得呢。”
“你这叫恃宠而骄。”
徐因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还在抽烟,坐在阳台上,面前一张板凳,腿搭在上面。
“欧在安,你什么意思?”气势汹汹。
“就是传票上的字面意思啊。”
“你的文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跟你做的明明是两个不同的职业,我为什么要去偷你的文?”
我可以想象她咬牙切齿的样子。
嗯,摩尔的味道真不错,不愧是我钟爱那么多年的东西。
“这得看你了,你要偷,理由随便找一个就行。比如说,你不甘心你妹妹一直在我之下,明明比我还要早就来了公司,可惜啊。”
“难道我二哥没说我是家里最后一个么。如果你想打官司尽管打好了,别编造出这么可笑的理由。”
“我现在就是要跟你打官司啊。”我多无辜啊,传票都到她手上了,不是打官司是什么,而且,说要理由的人不正是她么。
“因姐,小的时候出去玩儿,一下子就没个时间,张叔接我的时候总是离预定的时间有很大的误差。他问我原因,我就说其实一直都在这儿等他的。他也没辙。后来他就提早来了,一直在校门口等。再后来我又从另一个门走了,用的是老掉牙的理由。那时候我用的理由一直没有变。以至于自己都差点信以为真了。可张叔不,他只是不舍的说我。没错,你徐洛其是说了你是最小的一个,但没说你是领养的事啊。”
还没挂电话呢,又一个电话就进来了,我看来电显示,嗯,都说血脉相通,要说她俩没关系神仙都不信。
“欧在安,你什么意思?”
“你姐刚问我这个问题来着,我不想说重复的话,不如你直接打给她吧。”
“我跟你有什么仇?你要这么诬陷我。”
“舒蕊,你别问我愿因,这是你该给我的而不是我要给你的。”
掐断电话,继续跟徐因聊,我跟舒蕊还真是没什么可聊性,刚进公司那会儿她跟本没当我回事,当她把我当对手的时候我觉得她无聊,而现在,似乎更没有可聊的东西了。
但是徐因,在我们还是朋友,不,应该说我们还维持着表面朋友关系的时候曾经很投机。
“还真是血浓于水啊,你妹妹刚打电话质问我了呢,你们连性子都那么像。”都喜欢装傻充愣啊。
“在安我告诉你,天底下没有我徐因怕的事儿。你想干什么想出什么招就尽管使吧。别以为就你知道我的过去,我早把你摸得一清二楚。空穴来风,即使我有上百种理由要偷你文,你又有什么证据。”
“我一会儿发给你。”
“什么?”
“你不是要理由么?你真的看透我了么徐因?或许你把指使你的那个人说出来我会考虑一下该怎么做。怎么说我们曾经都是朋友不是么。”
放下电话,烟已经燃到头了,味儿很浓,很呛。
我起身回屋,然后把视频发到她邮箱。
网络真的很快啊,短短几秒钟已经显示发送完毕。难道,你们也要跟我那么快就完毕么?
第二十七章
……》
我日子照过,新书照写,访谈照开,大肆宣传自己的新书,接受着他人的吹捧,也春风得意的跟任何人都微笑客套。
最后被问到新书什么时候会出的时候。
我很肯定的回答说下个月就可以出。
“弄弦你好,据我们所知,你已经跟法院提起诉讼说有人盗文,我想知道这是真实事件还是贵公司为了提高销量而炒作。”一个戴眼镜的女记者突然问。
弄弦是我的笔名。
“炒作可以提升销量谁都知道,我也知道经过炒作我的书可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