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见到了吴莺,我以为他会问我所安的状况,结果人只是看了我一眼,连招呼都不打就上了楼。他身边那男的倒是跟吴闻打了个招呼。
“那他男朋友?”
“怎么可能,那丫头喜欢漂亮的东西,过几天那男的就不会在我眼皮底下出现的。”
我欲哭无泪,我当初还当她真看上所安了,更让我欲哭无泪的是,所安别是就会吸引男人吧。妈妈咪呀,谁说丫不是一天生同性恋姐都跟他急。
“那你呢?”
丫鄙视的看我,“我原本以为那丫头是学我的,可后来不是把你纳入麾下了嘛。”
“我妈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啊亲爱的,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你后天就能看到她。当然,我讨厌意外。要不是你弟弟,你妈早可以出来了。”
我大吃一惊,“什么回事?”
他没正面回答我,倒是问,“你们家是不是黑道出家呢?别瞪我,就你那弟弟,前些日子把林左扬给绑架了,好像给了他不少苦头。还想跟何二爷交易呢,傻子。”
“不许骂所安。”
吴闻很无辜,“可他真是傻子啊,说他跟黑道学的吧,总是一副傻乎乎的劲儿,人一句话就能把他骗了。说不是吧,想的办法就是绑架人。”
“那何二爷可以救我妈,只要姓林的不捣乱。”
他更鄙视了,“他是可以救你妈,可警察内部虽然乱,像林左扬那样一根筋的傻子也不是没有。绑架不如把人全绑了,等这事儿过来追查期才放。”“
我还是糊里糊涂的,吴闻很是懊恼,“我现在在考虑咱俩结了婚让不让你生孩子。太影响我们家基因了。”
“你去死吧!”
“你看,还粗鲁。得得得,说正紧的,你当那凶手是谁,正是何二爷,那军子太嚣张,居然扬言把他的把柄给上级。何二爷能饶过他么。何二爷本想着跟上边儿的人打个招呼,林左扬在那儿坏事,这么查着怎么可能不查到他头上,何二爷是想借你们的手把林左扬给干了。林左扬完了你们能好过么,你们就是替死鬼罢了。”
他接了个电话,“走,接你妈去。我靠,听着怎么那么像骂人的。要不是你弟捣乱,林左扬好歹可以给我牵制何二爷一些注意力,你妈早就可以回来了。尽帮倒忙。”
大刺刺的搂着我的肩膀,我忍。
难怪那么多人不愿欠人人情。
我还是不放心,“那何二爷就这么完了?”
“没完,他现在逃到东南亚去了,但要东风再起得要点儿时间,爷陪他玩儿。”
我觉得挺不对的,“你跟何二爷有仇吧?”
他露出赞赏的表情,“啊,终于聪明了点儿。”
难怪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你早就想对付他?”
“是啊,要说我俩没缘分都没人相信。我刚想找个理由对付他呢,也计划了。当然,现在比计划早了点儿,可结果比计划的要好不是吗。”
我真想杀人。
吴闻这人腹黑,阴险,可也有孩子气的一面,原本我俩就在石阶上等着老妈,可一看到林左扬的人影儿,他爪子立马就往我腰间搂,还特暧昧的捏了捏。
我冲他笑了笑。然后觉得自己真贱,我还是想看看林左扬什么反应,我还是在乎他,我答应吴闻之后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我甚至想,如果林左扬跑来跟我求婚,我会不会不顾一切的真答应他了。
他只是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淡淡的。一瘸一拐的进去了。看来伤的不轻。
我私下问了所安是不是把他修理得挺惨的。所安含糊其辞的就扯开话题。
正所谓双喜临门,我那笔稿费解冻了。接到通知的时候我挺茫然,这钱是给萧傲他们家还债的,可现在没用了。我们家现在是缺钱,这笔钱可以让所安创业去,至少生活水平还有不少的提高。征求他们的同意后,我还是决定按照原来的想法行事。
想来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公婆,我买了一堆补品,天气寒冷,特意又买了两件羽绒服,两双据说可以按摩的棉鞋。
他们搬的地方离原来住的并不远,免不了经过工地,那片土地已经被政府收回去了,据说不久之后就要重新拍卖。原先地基已经建的差不多了,钢筋水泥木板,东倒西歪,很有一种凄凉的感觉。
不久之前这还人声鼎沸,机械声,笑语声,形形□的人,包括网络媒体,仿佛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
婆婆见我来就想抹眼泪,“在安,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说一声,电话也没人接。以后不要这样吓人了。”
“对不起,我换了个号码。”
“现在有什么要帮忙的?我们家的债左扬说那些债权人犯了事,已经不要还了,现在还有些积蓄。”
我摇头,“妈,不要了,我现在什么都不需要。我过的很好。”
是很好,再不用为自己是否继承公司而苦恼,再不要为怎么讨老爷子欢心,不要想所安是否还想报复,更不用想林左扬是否背叛我。好几次看到他跟不同的女人吃饭,明明知道他工作之中肯定会应酬不少女客户,可还是担心是否有些并非客户,更何况还有一个徐因在那儿呢。吴闻连班都不要我上了,让我安心养病,所以现在最大的担心就是他们今天又要逼我吃多少药,为了送这些药我得喝多少水,然后这些水会让我上多少次厕所。所安还在弹琴,可不必承担我的营养费,轻松了很多,他的投资也开始有了些回报,租了一个好一点儿的房子,有一个大阳台,早上可以跟妈妈喝茶。不能挥金如土,可一般的小康生活还是没问题的。
挺好的,这样的生活。
“现在你们都住哪儿呢?要不搬到这里来?虽然挤点儿,好歹有个照应。”
“不用,妈,不用。”我掏出请柬给他们,“这是我结婚请柬,吴闻您该知道吧,电视上常露面那个,我跟了他,还能吃什么苦呢。”
婆婆看了半天,才【炫】恍【书】然【网】大悟,“是他啊,那个人……对你好么?电视上常有绯闻呢。”
是很多绯闻,他是圈子里有名的花心大少,就前两天还被拍到跟某主持人共进晚餐。只是,只要我不在乎,他再花心再多的绯闻,又干我什么事。
“他对我很好。”他永远无法伤到我,又何来好与不好只说呢。
“上次电话中你不是说……”
我笑,大笑,太高兴了,以至于眼泪都流出来了,“妈我跟左扬逗着玩儿呢,怎么可能呢。其实呀,他有喜欢的人儿,是个艺术老师。他大学时候就暗恋人家。”
公婆长吁一口气,“我当这小子要光棍到底呢。”
“不会不会,他要结婚,得有一车的姑娘给他选。”我还在笑。
“这孩子嘴巴也太紧了,他前些天忽然跟我们说要去警局工作,我们都当他开玩笑,那哪儿是随便进的,可没过两天竟然真的开了一家警车回来。”
“那可不,小叔子是个人才呢。妈您生的儿子都很棒。”
我没等林左扬回来,找个理由先行撤退。把一封信偷偷留在公婆房里,信里除了一张银行卡就是一封信,给公婆的,大意是这笔钱的用意和卡的密码。并说可能以后不会经常来看他们,因为很忙,还可以移民国外。把一枚戒指放在林左扬的屋里,他的演技能力不是一般的厉害,甜蜜的时候竟然买了一对戒指,钻石很小,他戴在我手上的时候我兴奋得一宿没睡着。
萧傲,我终于什么都不欠你的了。
回去的晚上我的病情开始恶化,我痛的一直拿头撞墙,还一个劲儿的说胡话。急急忙忙的被送到徐洛可那儿。然后是一些列的抢救,我感觉到他们在给我打麻药,我抗拒,没有用。然后接下来我就一直在做梦,我梦见很多人,一会儿是冷酷的父母,一会儿是慈祥的奶奶,一会儿是弱小的蜷缩在我怀中的所安,还有穿着立领校服的男孩在轻轻对我微笑,张叔抚摸我的头,一会儿是林左扬胡乱弹拨着难听的吉他。然后一切都变了,我的父母开始对我微笑,称我是他们的好孩子,奶奶安详而紧闭的眼睛,张叔的身上满是弹孔,萧傲满是血的脸,还有所安怨恨的眼神,最多的是林左扬,他跟徐因搂在一块儿,笑骂我的愚蠢,他举着枪对着我,无论我怎么哀求,那枪还是响了。我捂着喷血的胸口,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了,然后我忽然变成了我爸的样子,视野里最后的景物是他们拥吻的样子,我抑或是我爸的鲜血变成一朵朵美丽的鲜花,给他们点缀。
我妈细心的给我擦眼泪,这是我们母女最近的时候,她动作很轻柔,好像生怕我会破碎。
“妈,我对不起你……我让你没有了笑声,我气你们,我害了张叔,还把我们家弄的支离破碎。现在还让你们担心。”
“我没有笑声是因为自己骨子里那股拧劲儿,你只是一个借口,你气我们,是因为我跟你爸没有处理好和你们之间的关系。你跟所安斗,我和你爸在旁观,两人在讨论谁做的更狠一些,对将来在商场上有什么好处。至于回来找你,是我执意要回来的。在安,我这一生就只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你要是有点儿良心,就给我好好的站起来,我们欧家没有懦夫。”
所安说姐,我们不欠他们的,不用还什么。
最狠的是吴闻,他居然摇头,“在安,你是我我这辈子最大的投资失误,我明知有诈给你们公司投资了五十万,冒着生命危险去惹何二爷,你说你还没过门儿呢,就先给我住院,病怏怏的,婚期都得退后,人财两失,丢人啊丢人,我今天得一重要会议,得,泡汤了。”
我挥起茶杯就往他头上扔,可这会儿不是没力气么,扔自己脚上了,虽然隔着厚厚的棉被,还是疼得直叫嚷。
我的心理医生变成了徐洛可,他业余,就跟我聊天儿。他还挺能侃,把他们以前的那些事情给说了个透。他告诉我其实□徐因的不是他,是社会上一个小流氓,他承认,一是不想让徐因受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