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痛好熟悉,就像曾经经历过一样,让人无力得想杀死自己!
爱的花,开得越绚烂结出的果实越是香甜;爱的花,开得越绚烂结出的果实也容易被人摘去,留下光秃秃的枝干,还有那带血的伤疤……小风一吹,就疼得厉害,大风一来,就荼蘼了。
所以爱的花,应该结果于地下,这样才会有明年的花,后年的花,亿万年的花……
花在,果在,生生不息……这是充满伤悲的人的花,开得有些含蓄,有些哀伤,稀稀疏疏,也没有香味,很难结果,但果实却最大……
心的距离,多远?(四)
花儿,打着转儿,带着惊恐、带着疼痛,重重的跌落,泪水打湿那一方土地。
夜静得骇人,什么时候才会天亮呀?
程橙撑着疼痛的身体坐了起来,悲哀地瞥了床头的奶杯,一拐一拐的出了门。一股寒风吹来,本来就惨白的脸更加苍白。拢好衣服,扶着墙走下楼。整栋楼一片死寂,只有不远处的废弃的门卫室里还幽深地闪着光。
走到门前,发现门被人从外面反锁了。
觉得奇 怪{炫;书;网}又走了几步走到窗前,透过破坏的窗格,望进去,让她不敢相信的一幕就残酷地摆在了她面前,只见觉明俨然成了雕像,低着头静静地跪在冰凉的地上,倔强的咬紧牙。收回眼,眼睛像被什么刺到一样,变得湿润。
程橙只觉得一阵心疼,手扶在窗台上,默默地流泪。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吗?难怪一天都不见人影,难道真的如小妈说的那样,我真的只能给别人带来灾难吗?程橙绝望地想着。擦干眼泪,转身悄悄地离开。
重回到早已没有温度的被窝,眼泪又不听话的留了下来像极了银河里的水晶莹得不忍渎视。
翻起身,走到画板前,拿起纸笔,对着这月色静静地画着,一笔笔、深深浅浅,忘记了疼痛的画着,仿佛要穿透黑暗到达另一边——光明
就像这夜色,本来就是乌黑一片,画到纸上还是……到底是黑的,改不了的……反而弄脏了白纸,浪费了……
天总是要亮的,收到画,放入画夹内。无意间,扯出一幅画,画中鲜花已不再,送花的人已不再,收花的人亦不再……
天亮了程橙又倒回床上睡觉,这一觉睡得相当的深,整整睡了一天,然后醒来,看见床边坐满了人。她看得出这些人当中只有裘院长、觉明、浩然和父亲是真心关心她病情的人,所以她只朝着他们四人安慰地笑了笑,把其他的人全部漠视。程橙坐起身子问裘院长道:“我的病好些了吗?我想出去走走。”
“我来之前不敢保证但是刚才给你查看了一下,我可以放心地告诉你,你的病好了,只是那些伤口还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程橙笑道:“我知道了!”然后谁也没想到地说了一句,“真希望以后再也不要生病了!”说着不顾别人的目光,从床上下来落到地上,“我要找回我的天空!”
“哇,姐姐真的好了耶!”浩然窝在小妈的怀里拍手笑道,兴奋地笑着。
“嗯姐姐好了!”程橙这样说着,不时朝屋子里的人看去。他看见小妈眼中的鄙视、父亲眼中的震惊、裘院长眼中的欣慰、觉明眼中的泪光、仆人眼中的淡漠。
一晃程橙就下床走动一个星期了,这一天很久没见的奶妈过来看好了差不多的程橙,两人相拥而泣,看得程谦闭上眼抿紧嘴,眼中似乎还有泪水也有感激。
地上的积雪开始融化了,大地无声地变迁着。阳光划过天空,在玻璃窗上投下流动的光影。
“奶妈我想去送他最后一程。”程橙看着奶妈,俩人的手紧握着。
“好,奶妈陪你去!”奶妈点头,脸上也有些酸楚。
收拾了一阵,奶妈有些惊讶地看着程橙手中拿着的东西。
“这幅画,本来就是属于他的,今天,我去还给他。”说完笑笑,见奶妈点头,高兴地挽过奶妈的手,出了门。
“你们走吧,让他安安静静地走!”管家站在高耸的铁门内,摆摆手,疏离淡漠,“我是不会带你们去先生的墓地的!”然后转身走人。
程橙连忙贴到铁门上大喊:“管家求求你别走好吗?我有东西要交给你!”管家走了几步停了下来,看了看他们走了回来,直视着程橙不甘心的脸,也是一惊,沉默了半响才道:“不必了,先生不需要!”
“要的,要的,”程橙连忙打开手中的画,“这是他存储在我这儿的东西,这幅画是属于他的,请管家转交给他吧!”
管家呼了口气,接过那轻薄的画,厉声道:“好了好了,你们走吧!”待她们走了几步又叫住她们,“请你们别再来了!”
俩人不语,点头转身离开。
就这样一个转身就像那彼岸花一样,一个在那头一个在着头,生生的分开了界限。
心的距离,多远?(五)
这是哪里?是在梦境里吗?那个从白茫茫一片中带着金光走来的人是谁?为什么他要露出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看得人好难过,想要伸出手抚平他脸上的哀伤,可是……可是自己怎么觉得这么无力呢?
“啊!”程橙无力的叫了一声,那个被金光笼罩的人顿时露出了笑容,满脸地喜悦看着她。程橙有一阵的失神,当她终于看清眼前的一切的时候,自己的手已经被人抓住,周围的一切也变得真实起来,片头看看白色的纱窗透进的阳光,难得的程橙露出了一个天真的笑脸,“真好,又是晴天!”然后转过头来看向眼前一脸热切的看着自己的人,在他脸上稍稍停顿了一下,脑中千百个画面翻转,抽回手,默不作声地下了床。这张脸晃得她隐隐心痛,虽然知道这是另一个人,但是从第一眼见到这个人开始她就不知道要怎么和他相处。
走到门口,有人拦住了她,气势汹汹,口气也恶狠狠地,“怎么一醒了就想走,听说你是个记者,怎么起码的一点礼貌都不懂呢!”
程橙抬头看了那人眼中亦有着冰冷。站定,冷冷道:“我想你们很清楚我是因为什么来到这里的!”与那人微怔的眼对视了半响,微侧了下头,却不看那呆坐在床上的人,“请先生收回您所说的话,也断了这个念头……我希望,我们以后再也不要见面!”说完,拉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大步走出了医院。
坐在床上的人攥紧了全都,似乎在极力忍着什么,眼睛大睁,脸部绷紧。他看见了,是的他看见了隐藏在程橙眼神中的愧疚、伤悲、还有退缩也可以说绝望。他不明白为什么程橙会那样看自己,而且看着自己的眼神又是那么的飘忽,似乎又不是看自己而是穿透自己看着另一个人。仔细想想,似乎从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的眼神就带着这么多复杂的感情。
要我断了念头,想都别想!萧安在心里狠狠地发誓道。
这一刻似乎命运的车轮又转了回来,似乎在这炎热的夏天突然飘起了大雪,一切都变得隐秘,只露出□裸的真心,在寒风中受刑,一刀一刀,直到雪停止为止,也许那时会是一个繁花似锦的季节。
空间时间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就像现在一个在医院大楼外奔跑不知要行至何方,一个在病床上垂头、狠狠下着决心,谁会想到这样的俩人会有什么交集了,一切不受人控制,一切由空间时间开始也由空间时间结束……
站在酒店外焦急等待的人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四处观望着,他们发现程橙不见后就开始到处寻找后来从酒店的工作人员和一些客人那里获知,自己的姐姐可能是被人抱走,当时觉明和田田都惊呆了,究竟是谁这么大胆众目睽睽下把自己的姐姐带走,知道今晨有人送来消息说姐姐没事俩人才放宽了心,然后就放下事情专门等姐姐回来。
“快看呀,那是大姐!”田田跳了起来,紧拽着觉明的手臂跑了过去,不过很快她还是被觉明
抛在了后面。
“啊!”在程橙惊讶的喊声中,觉明已经紧紧地抱起程橙,转上了一圈,声音哽咽地说:“姐,你吓死我了!”然后放下程橙,把头埋在程橙颈后,半天说不出话,程橙只觉得,后颈一阵冰凉,心却感到是那样的踏实、温暖。好声劝道:“姐不是没事儿了吗?别哭了,田田看着呢!”可是程橙抬头一看,只见田田也早已哭成泪人儿了。程橙伸手,田田走了过来。三人紧紧相拥而泣。
这样就够了,这一生我别我索求!程橙心中叹道。
三人并排着走进酒店,此时三人都换了一张脸,满是笑容的脸,把那酷热的骄阳挡在身后。
直到他们三人的身影在酒店的尽头消失,已经停留一阵的轿车华丽丽的离开,车上的人戴上墨镜,冷冷的脸上居然也露出了一丝漏洞。
坐在轿车前面的人,抬头愣愣地看着镜中的老板,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他觉得老板越来越奇 怪{炫;书;网}了,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凶神恶煞,就比如现在本来冰冷的脸上居然有笑容。
收了下寒毛,收回眼,专心地看着前方。
两天后,天气有些阴沉,一个惊雷不久就下起雨来。
贝特曼的声音在工作室传了开来,“什么?萧总撤走了资金!”
“是的!”面前的为难地答道。
一时空气倒流,仿佛如临真空一般,让人难受。
“那我们前期的准备岂不是白费啦!”贝特曼身后的人愁云满面的说。
“别说了!”贝特曼吼道,“他竟敢如此玩儿我,哼!我死也要拉个垫背的!”然后重重地踹了一下门跨了出去。
身边的两人听他这么说这么说知道这平时不发威的老虎,这下睡醒了!
不一会儿,另一栋大厦里。一个嘲讽的声音响起:“就凭他!”然后离开椅子,然后朝门外喊了一声,“进来吧!”
秘书听了话,一闪而进,手中拿着厚厚的一搭文件,还有一些图片,萧安笑道:“把这个散发出去,我要看看那些摄影协会的人怎么打自己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