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田的一段说辞惹得程橙一阵大笑。笑够了,程橙向田田招手,然后附在他耳边道:“真想你快点当我的弟妹!”
田田一听,立即羞红了脸,捂着脸,半天不开口说话。惹得秦妈妈说她不规矩,大姑娘一个了还咋呼呼地,一点也不成熟。
田田生活在单亲家庭从小由母亲带大,这位伟大的女性把天天教育照顾得很好,让田田有一颗比一般家庭的孩子更加快乐健康的心。
晚饭后,骑车来到不远处的青山上,青山雅静,流水滔滔。偶有钟鸣传来,香气裹着凉风飘荡在空中。
“阿姨真会选房子,前临水后靠山的!”程橙推着自行车,看着沿途的树木,还有头上若隐若现的群星。
“以前这里很偏僻都没人来住的,这个片区热闹起来也就是这十几年的事。”田田看着程橙,眼中有着柔柔的温度,看着程橙不再眉头紧锁,失神,她感觉很安慰。
“这是我第二次登山,可笑吧!”程橙有些落寞地说道,视线朝山下望去,只见城市的灯光弥漫开来,一片辉煌的景象。
“那么第一次登山的印象应该很深刻罗!”田田不假思索道。
“是呀!”程橙推着自行车往道路的边上走去,眼睛呈现一种弥留的状态,似乎在回想着什么,“那个时候我看见了大海,虽然还隔着很远的距离,本来我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看见大海,”就像程橙不会游泳一样,她喜 欢'炫。书。网'大海却不敢靠近,那种□的淋漓,让她退缩,深吸了口气,“大海真的很漂亮!”
“大姐说的那个地方,是灵岫山的观景台吧?”田田也干了上去,俯视着山下,不时又侧头看看程橙。他觉得今晚的程橙和平时似乎不大一样。
“没错,就是灵岫山。”程橙肯定的回答。
“大姐你什么时候去的?”田田侧头兴奋的问,似乎想起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八年前。”觉察到田田的兴奋程橙侧头问:“怎么了?那个观景亭不见了吗?”
“不是。”田田回答,然后又有些遗憾的说:“据说那一年的冬天下了一场最美最美的雪,那样美丽的雪覆盖了整个灵岫山山头,也就是那天一个神秘的男人独自站在观景亭良久然后又神秘消失,当时人们并没在意,可是雪融化后,和着雪水从亭下流出了两绺用红线绑着的头发,也就是结发之意。没人知道那两绺头发是谁的,只有红线末尾的已经被打湿的油纸上残留着一个女字和一个子字。其他的字就像被老天去收去一样成了秘密。后来大家都说是那位神秘的男人,以至于就这样传开了。”
程橙注视着田田,按捺不住好奇地问:“后来呢?怎么我没听说过?”
“后来那两绺头发被放回了亭下,至于大姐为什么没听过,”田田想了想,“也许大家都认为不是什么神仙所为就当新闻听听就忘了,不过我却记住了,那个时候还去了哪里呢,只是那里什么都没有空空的观景亭,除了亭柱上乱七八糟的某某到此一游。”说到这儿田田蓦地哈了口气,继续道:“大姐你说奇不奇 怪{炫;书;网},居然有人不谢到此一游也不署名只在亭檐的位子写了句‘我们也会的’。而且那里只有这么一句,只要一仰头就可以看见呢,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过!”
“看来真是费尽心力,别出心裁呀!”程橙笑道,想起有人似乎也说过相同的话,随即眼神暗了下去。
“且止呀,我想那个人肯定很爱他心中的那个人,不然也没必要费那么多神,大姐你说是吧!”田田回头一看,程橙又陷入自己的世界里。随即她又唤了一声,程橙才看向她,笑得很悲戚地说:“看来爱一个人还真是很累呢!”说完调转车头,往大路上走去。
田田被她的蒙住了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好半会儿才跟上来建议道:“我们走原路回去多没意思呀,我们走另一条路回去吧!”
“好!”程橙笑笑,停住车,让田田跟上来带路。
越往山下走,天色越黑,袅袅有汽车的身影,不过房子却越来越豪华,越来越气派,即使是在黑夜里也那么夺目。
程橙停下车,借着灯光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惊讶。“看出不同了吧?”田田笑道,“这就是这座山的特点。”
“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程橙又重新骑上了车,心神有些无来由的慌乱,见着田田灿烂的脸,托辞道:“天色晚了,恐怕不安全,快走吧!”
“怎会……”这里要是危险,那些有钱人在这置房产?但是看着程橙紧张的脸,她也不好再说下去,连忙坐上车。
可是她们刚转过一道弯,也就一百米左右的距离,行在前面的突然惊呼出声,直愣愣地从车上摔了下来。田田跳下车的时候,程橙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只见她双眼有些呆滞地看着不远处,眼神忽明忽暗。田田帮她扶起车,没有惊扰她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一栋与其他建筑迥然不同的别墅屹立在一片松柏与绿草的中央,此时房内灯火通明,偶有人走动的身影,看上去好像十分热闹的样子。
这栋房子没有显示门派也没有主人的姓氏,只有紧关的高大铁门显示着这家人的财力。
程橙呆呆地看着,半天都没说话。好半天才回过身来,从田田手中拿过自行车,淡淡地开口:“别看了,走吧!”但终究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里面的灯火,才转头离去。
田田懵懵地点头,一步一趋地跟在程橙后面,不时地回头看那栋远去的建筑。心中暗暗思忖着是怎样的人能为自己修建这么豪华的房子,但又想如果这么大的房子只有一个人住的话,住在里面的人多孤单呀!
建筑内,已经有人跑到了天台,喘息着不满足地看着两个离去的身影。那淹没在黑夜中的身影仿佛没有依靠的孤魂,可怜而且脆弱。
叫我怎能忘了你(二)
黑暗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满脸担忧地看着萧安,微微叹了口气,又走下楼去。
一时间宴会因为主人的缺席而冷淡了许多,特别是那些特意打扮的名媛佳丽、白领丽人,更是愁眉深锁,猜想着主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怎么从宴会一开始就对她们不理不睬的。
在宾客的望眼欲穿中萧安终于迟迟地出现在大家面前。干净整洁的头发、得体的燕尾服、一尘不染的鞋子,优雅的拖着酒杯的手,一切都让在场的惊艳。这个消失了八年又重新出现的天才,以这样傲慢的姿态的出现在大家面前,但是却没人敢疵议他的态度,反而更加敬畏他。在这个趋炎附势的时代,一切只要有利可图其他的都不在话下。
萧安逼视地在每个人脸上扫了一眼,随即又温和一下眼神,说道:“多谢各位光临寒舍,晚辈感到不胜荣幸,今晚是晚辈决定常驻国内的第一天,现在看来得到了这么多前辈的神情厚爱,我相信我的决定是正确。请大家举杯,为我们合作愉快!”
客人们一片跟随声、顿时整个大厅气氛活跃,不管是假的还是真的,一眼望去都灿烂的笑着。只有倚窗而立的一名客人有些惊讶、焦虑地看着自己,而不是笑。萧安不免多看了这人一眼,但没放在心上,只是蓦地觉得心中一阵发慌。
宴会结束后。萧安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指着站在他面前的人,气急地问道:“怎么那么多女人?”
“本没有邀请她们的,都是和受邀者一起来的……”其中一人战战兢兢地回道,不敢看萧安。
“还真是别有用心呀!”萧安冷哼了一声,抽出香烟,点燃,眉头紧皱,他觉得其实这也是在说他自己。是呀自己邀请那些人来不就是因为那些人有利可图吗?可是……这栋房子里……绝对不能其他的女人出现,除了一个人……萧安想到这儿像受惊了一下,手一抖香烟掉在地上,发现自己的不妥连忙换上严厉的表情,看向低着头不吭一声的手下,道:“限你们一小时的时间,把这满屋子的香水味儿清理掉!”
两人愣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地退了出去。
俩人走后,一个花白鬓发的老人出现在门口,恭敬地弯着腰,靠在门后,用有些苍老的声音道:“请少爷随我来一趟!”然后站在原地不动,知道萧安一脸疑惑地走了出来,才径自走在前面为萧安带路。是的这八年来,他走遍了这栋房子的每一个角落,一个人在这里掩埋过去,一个人在这里收藏过去,又一个人在这里等待着些什么,也许今晚过后他不会再是一个人了。也许失去了很久的东西,终究会回来,就算是枯木也逢春。只是不知结局是否和他想的一样。
“姐!”一个和程橙一般高的人影背着光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程橙有些诧异地抽出拿着钥匙的手,望着这个朝自己慢慢走来的人,程橙小声地问道:“你是谁?”就在她说话的那一瞬晚霞在她脸上绽放,海棠在一瞬间凋落。而那个人影却停下了脚步,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一阵清风吹过,带来冷冷的声音:“你抛下我一走了之当然记不起我是谁罗!”
程橙顿时拢了拢眼睛,专注地看着渐渐从阴影里走出的人,随即扬起闭着夕阳更美的微笑,她有些不敢相信站在她面前是那个曾经脆生生地喊着自己姐姐的小弟,程橙不在乎刚才从他口中说出的冰冷和愤怒,而是打心里高兴,连忙跑了上去,双手攀上那张已经不再稚嫩的脸。眼中热泪翻涌,心中温暖异常,激动地喃喃道:“浩然!小弟!真的是你!”
浩然心里也是一热,但是心中藏着怨恨所以他真的不想说什么好听的话,抱怨道:“如果不是我找到你,姐姐是不是打算永远不去找我?”浩然一动不动地站着任由程橙在他脸上、肩上摸着。心中是久违的感动,脸上却臭臭的,好像程橙真的欠了他很多。
“进屋再说吧!”程橙眼神霎那平静了下来,颤抖地双手也停了下来,径自走在前面,打开门,走了进去。
于此同时浩然脸上闪过一丝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