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也是犯人!现在她已经去世,有些事情也可以不追究,但是你为什么要让路帧隐瞒让萧安以为是自己做的?!”程橙逼视着程谦,可是没想到程谦一点也没有退缩或后悔的迹象。
“如果他当时没有那样的想法,他会去自首吗?”程谦讪笑了一下,“多亏了他的那名秘书慢了一步,不然,结果怎样,你能想到吗?”
程橙反唇道:“可那毕竟不是事实,你这样分散我注意力无非是想替徐怀玉开脱,难道她就那么重要吗?”
“她已经死了!”程谦吼道:“你连一个死去的人也不放过吗?”哀求地看着程橙。
程橙惊呆了,没想到程谦会这么在乎在乎那个女人,是呀,她是浩然的母亲,是爸爸曾经的老婆,可是自己的妈妈呢?这个男人何曾好好对过她,让她在疯癫中孤独死去,难道不是因为这个叫他爸爸的人和那个女人的罪过吗?程橙怒视着程谦,“我只知道你这样护着这个女人,那就是让活着的人不得安宁,请你亲口对萧安说清楚,告诉他不关他的事!”
“这是一个女儿还说的话吗?大人的想法要你来左右吗?你是要我跪倒萧安面前向他乞求原谅吗?你,你真是气死我了!”程谦一副怒容地看着程橙。程橙也不示弱地看着他。
“请你至少发份函电告诉他真相,他现在很痛苦!”程橙生硬道。
“要说你自己去说,但是请你以后不要再到公司或家里了,我没有你这种胳膊肘朝外的女儿!”程谦下了逐客令,一点情面也没有。
程橙哼了一声,走了出去。她真的替母亲感到冤枉,当初要是跟了裘院长,然后生下那个溜掉的孩子,也许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而裘院长也不会孑然一身,至今未娶。
程橙走后,程谦踢翻了茶几,叉着腰来到窗前,望着远处的背雾气笼罩的远方。
如果不是萧安自首,徐怀玉也不会露出马脚,那些日子,徐怀玉突然不再和自己争吵而是每天都神神秘秘地早出晚归,就算在家里也疑神疑鬼地,好像害怕自己知道什么似的,有意避开自己。一经查探,终于知道她的秘密。为了堵住别人的嘴,她不得不用金钱封住别人的嘴,可是当时她请的人就是一无底洞,知道她害怕,所以故意敲诈勒索,让徐怀玉精疲力尽,以至于在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她银行账户中的钱,就都落入别人的腰包。而且那人还不满足,没办法她只好动用程谦银行账户中的钱,这样也终于被程谦发现。
当时程谦脑中轰得炸开了,悲怜的看着徐怀玉,愤怒道:“你怎么不知悔改!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你,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你真没得救了,太令我失望了!”
“看在我只是一时糊涂还是初犯的面上,求求你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徐怀玉扑通一声跪在散落一地的钞票上,哭得很悲惨。
“还在撒谎!”程谦怒吼道,眼中温柔和好脾气已不再,心中却有对自己前半生遇到这个女人而后悔,“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能瞒得住吗?如果不是我,你以为你能这么安稳的活着吗?”徐怀玉一下子停止了哭声,脸色煞白。
“当年程橙妈妈肚里的那个孩子不就是因为你才溜掉的么?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么?你作案的录像带现在还保留着,你要不要看一看!”那天家里举行宴会,而徐怀玉也趁着人多,在楼道上做了手脚,先是在楼道的护栏扶手上刷了一层油,然后再把与这刷了油的扶手水平线上服帖的铺在楼道上的红毯拉直,以至于沾了一手油的程橙妈妈,一不留神没看清梯步一个踩空摔了下去。
“你……你早就知道了!”徐怀玉明显受惊不浅,体内气流不畅,打起嗝来,可是口气却不放松,“那还不是因为你!我早就看出你不喜 欢'炫。书。网'她肚里的孩子,我还不是想帮你……这倒好你倒怪起我来了,还用什么录像带威胁我……你去告我呀!如果我被关进监狱,你也吃不了好果子!”
“你这个疯女人!”程谦一把揪起跪着徐怀玉,凌厉道:“还想狡辩,如果不是你,她怎么会疯的,以至于我活得生不如死!还有一件事,就是程橙身上的伤疤,如果不是你想加害他们母子,怎么会那样做!以至于让她还没出生就一声伤残,你让她以后怎么成家,怎么面对人生!你做了什么难道你忘了吗!”
徐怀玉好笑地看着程谦,冷冷道:“能怪我吗?这一切都要怪你!如果不是你放不下他们母子,我又怎么会去医院悄悄打掉我们的孩子,你知道我去过几次医院吗?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你不知道!你只想着那个女人和那个女人肚里的孩子!可是我们的孩子有什么错,难道我的孩子就该死吗?没弄死他们,算他们走运!”
“你……”程谦揪住徐怀玉的手松了一下,思忖这句话的真实性,有气不能出。
“如果不相信可以去问,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徐怀玉鄙夷地看着程谦这个她付出了一辈子的人,心中有恨有爱,爱他是没有理由的,而恨他则是因为他始终忘不掉那个死掉的女人,那个在他心中种下蛊的女人。回想起来,自己曾经也是天真浪漫的人,只是遇到了他,是他让自己变得疯狂,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半晌,程放开徐怀玉,自己却退到一边,幽幽地开口道:“这些钱你拿走吧,以后我们各走各路,我会让法院把离婚协议书传给你的,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其实是自己不愿意面对自己的过去,而这个女人就是他卑劣过去的见证,所以她必须要离开。
徐怀玉一声不吭地捡起地上的钞票装进皮包里,然后看着背对自己的程谦惨烈的露出一抹讥笑,然后夺门而出。
从一开始的相遇就是错误,如今的分手对每个人来说是解脱。她没有一句反对的话,三天后在法院传来的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爱恨匆匆(二)
程橙刚走出程氏集团就接到移民局打来的电话,说是事情办好了叫她立马过去。这一刻程橙有些迟疑了,她突然觉得留在国内挺好的,没必要跑那么远。
到了移民局拿到了办好的东西,程橙的心情却好不起来,想来想去,她决定把绿卡藏起来,自己也不打算提及出国的事儿。如今首要的事儿,是得把事情跟萧安说清楚,让他别在指责他自己了。但是要怎么开口呢?是呀,要让浩然不察觉又要让萧安信服,还真的不好说。还是想想吧,想清楚了再说!
程橙满腹心事的回了家,一踏进门就帮着秀平忙起来,脸上的表情明显比之前几天好看多了,令秀平也放下心来。
秀平道:“阿风打电话来了,他说晚饭的时候到,叫我们多准备些吃的,他的一个学弟要到家里吃饭!”说着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加快了仿佛客人已经到了楼下似的。
“家里是该好好热闹一下了,”程橙切着肉道,“不过辛苦你了!”
“嗨,我不做这些,那我能做什么?我要是向你们一样去上班,那还不是要我命,你也知道我除了会做点家务外什么也不会。”秀平笑道:“幸好阿风不嫌弃一没见识二没文化的我,我今生能遇到他呀,已经够享福的了,所以能在家里为他分担一点家务,我觉得很幸福!”
“可我看来,要是秀平姐去上班的话,肯定比我们强,你是太大无畏了,是我们拖累了你!”程橙把切好的肉放入盘子里。打开煤气,往铁锅里倒入油。
秀平笑出声,也不回答,说了一句,“说真的,刚才忘买啤酒饮料了,我得打个电话让他们自己带回来!”说着两手在围裙上蹭了蹭,往客厅走去。
他们回来得还真及时,电饭煲的显示灯刚好由红转绿。
程橙端着刚炒熟的菜,最后一个上桌,也就在那一瞬她透过额前垂落的头发看见了此时坐在她正对面的客人。一个拥有着小麦色肌肤,艺术家的双眸,高挺鼻梁,唇薄含笑的男人,正望着自己。
程橙低了低头,走上前去,把菜放到桌上,然后在秀平旁边的空位上坐下。刚坐下,左手边的浩然就给她夹起了菜,而觉明和顾风则若有所思地看着浩然。虽然早就知道他已经住到了家里,但是刚进门的时候看见如此成熟而且在秀平口中沉着阴戾的浩然的时候,一时还是有些消化不了。他们有些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要和贝特曼站到一起,找了那么多对萧安不利的证据,难道萧安跟他有什么仇?不可能,萧安之前一直在国外,不可能得罪一个小孩!所以他们就更加不解了。
少顷,顾风向大家介绍道:“这是我的学弟,王云志。现在是一名大学教授,”然后发表感叹道,“我真是汗颜呀,人家都当了教授,而我呢还在没日没夜的到处跑!”
“哪里,其实我还比较喜 欢'炫。书。网'你的工作呢?无拘无束,多好呀!”王云志谦虚道。眼神却老往程橙那边看。
“说真的,我这工作除了这点好处外,其他的呀,就没你们舒服罗,比如说你们不用晒太阳吧,不用淋雨吧,一年四季都有空调,我们呢?啥也没有,连雨伞还得自己撑,你看我们多不容易呀,还不是为了混口饭吃嘛,有机会不妨介绍我去你们学校混个差事吧!”顾风想了一下,指着程橙道:“如果嫌我太老了不行了,那么把我妹子介绍去也行呀,毕竟一个女孩子跟着我们吃苦,见着多叫人心疼呀!”
王云志双眼亮了一下,连忙点头,余光不免也轻瞄了一眼低着头吃菜的程橙,“这个没问题,我今天回去就安排!”
其他的人因他的话,互瞪了几下眼,显然觉得有些突兀。而程橙呢,则抬起头来,看向他,不紧不慢的开口道:“谢谢你!不过不用了,其实并没有大哥说的那样严重,我很满意现在的工作!”
王云志讪讪地笑了下,脸上顿起红晕。
见状顾风有些想笑,但是憋住了。觉明则像没听到似的,自顾自地吃着菜。浩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