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重斐接过箭,递给不悔,不悔不明所以看着他,他慢条斯理解释,“不是要偷/袭吗?”
不悔眼珠子一瞪,敢情这事给她提供偷/袭工具啊,搞偷/袭这事他居然也可以一本正经的好像参加竞技比赛一样正义凛然,不悔顿时对他肃然起敬,笑呵呵接过箭。
“我得给加点料,不然对不起大家团结一致的力量。”不悔又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瓷瓶,比先前那个稍微大点,把箭头伸进瓷瓶拿出,“这可是堪比鹤顶红的剧毒,见血封喉,让他们几条咸鱼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司重斐大惊,“你身上竟然带着剧毒?!”
“不、不是……”不悔这才意识到有点得意忘形,连忙否认道,“我从魏云天身上偷的,我怎么可能携带剧毒这么不要命?”
“真是偷的?”
“绝对偷的!”
“你还偷了什么?”
“……”
最终,不悔得意忘形的结果就是把身上的东西全部上交,除了必要疗伤救命的,一样不剩都没收了,连偷/袭的箭也不给她碰了。
“周扒皮,不,司扒皮,可恶的司扒皮。”不悔暗自后悔,不满的小声嘀咕。
☆、363 他必须死
司重斐拉弓搭箭,瞄准惊鸟围袭的魏云天,头也不回的道,“你说什么,大点声。”
她哪里敢大声说啊,回去肯定又得受罚,没准还会把她屋里藏的那些宝贝都给没收了,她才没那么傻。
换上讨好的笑颜对司重斐商量道,“让我射一支吧?”
司重斐想也没想便否决,“不行。”
没毒还行,沾有致命剧毒的哪能随便玩,他可不想再担惊受怕了。
被拒绝的不悔冲他后脑勺做了个鬼脸,“司扒皮!”
司重斐嘴角微斜,手指一松,毒箭如测量过千百遍般精准的穿过惊鸟的缝隙,直直射向魏云天的心口。
角度,力度,精准度以及时间把握得恰到好处,完美得无可挑剔,这绝对是不悔亲眼见过的最漂亮的箭法。
“啊!”一声痛苦的尖叫传来,不悔错愕地睁大了眼睛,魏云天居然拉唐敏为他挡下那一箭!
“你……”唐敏面容因剧毒而痛苦的扭曲着,纤细的手指试图抓住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狠戾的魏云天,“为……为什么……”
“为什么?”魏云天在她耳边低声道,“你以为我爱你爱到不可自拔么,笑话,从始至终我都在利用你、报复你呢,蠢女人!”
“不……”唐敏的嘴角流出黑色的血液,手指乱抓最终只抓到魏云天的一缕头发,“你……骗我,你不得……好死……”
最后一个字是从她牙缝飘出来,她的手臂同时垂落,停止了挣扎,面部表情定格成狰狞而充满恨意的画面,双目睁得非常大,死不瞑目。
魏云天只看了一眼,便毫不留情冷漠地推开她的尸体,寻到司重斐和不悔的方向,边击杀着惊鸟边往他们那里追过去。
“快,快走,他追过来了!”不悔惊愕过后,看着杀气横生的魏云天连忙拉着司重斐就要跑。
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能亲手送她去死的人,他简直就是疯子。
司重斐没来之前他至少还有顾忌的不敢下狠手,但是不悔清楚,之前没有被他抓到是因为他的目标是司重斐而非自己,他要留她一条命,所以才能数次幸运的逃掉。
可是,现在司重斐就在这里,他就没有任何顾忌,也不用担心下手过重弄死了她,现在的他,仿佛被逼入绝境的疯子,只剩一条路,就是杀了她和司重斐。
此时他们不宜于这样疯狂的魏云天正面对上,不然吃亏的会是他们。
可司重斐想的与他恰恰相反,他拉住不悔,护在身后,眼眸一刻不松懈的盯着魏云天。
“魏云天只是颗棋子,他不死,他背后的人就不会露面,他必须死。”
他已经察觉到今天出现的人不止魏云天,还有一股隐瞒的势力潜伏在暗处,威胁力大大超过魏云天,现下他是腹背受敌,必须先除掉一支,再解决剩下的那支,不然,今天能否活着离开都是未知数。
“琅邪,护着她!”司重斐说完,抽出软剑,迎上魏云天发起的攻势。
☆、364 会不会觉得这样的我,很可怕
不悔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既惊又惧地对琅邪道,“别管我,你快去帮他!”
琅邪有些好笑,动也不动,“别对王爷这么没信心,王爷的武功远在魏云天之上,对付他一个人足矣。”
不悔一愣,瞪向他,“那你怎么不去?”
琅邪耸耸肩,“也许王爷有其他目的。”
“其他目的?”不悔视线调转到司重斐的身影上,他的武功确实如琅邪所说在魏云天之上,魏云天此时已经节节败退,防守显得很吃力,貌似快要支撑不住了。
“不悔,别看!”
司重斐忽然对她大喊一句,不悔怔了怔,在他最后一剑刺向无路可逃的魏云天时,闭上了眼睛。
随后她听见了魏云天的惨叫,以及一阵狂风卷过,带着微微潮湿的血腥味道。
“好了。”司重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悔猛地睁开眼睛,看见他白色锦袍上染着大片的血迹,担忧的上前检查,“你没事吧?哪里受伤了?”
司重斐摇头道,“我没受伤。”
“那怎么这么多血……”话未说完不悔已经反应过来,那血都是魏云天的,她抬头看了眼,忽然瞪大了眼睛。
魏云天倒在血泊中,被黑压压的惊鸟包围,肉身被惊鸟啄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那画面真是凶残至极。
不悔直觉胃里一阵翻搅,连忙转过身,捂住胸口差点呕吐出来。
“你会不会觉得这样的我,很可怕?”司重斐站在他身侧,黑眸定定看着她。
不悔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虽说不是没有见过生死的人,但是第一次亲眼看见司重斐杀人,还是这么残忍的手法,她心里不是没有震撼的,如果换做是别人,她一定会觉得恐怖残忍,但是对象是他,她只觉得心酸。
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杀人的,司重斐也是如此,但是活在这个世界,他的心不狠,就无法活下去,更换何况他的周围都是想要他死的人,他会这样,完全是不得已,不然死的那个就是他自己。
凡是有可为,有可不为,他的狠他的恶并不针对任何人,只是对那些想要害他的人,他所做的这一切也许不会被道德原谅,她却不能怪他,因为,她也想他活着。
不悔微微一笑,对司重斐道,“你就是你,无论善与恶,好与坏,都是构成一个真实完整的你,缺少哪一部分都不行,我喜欢你,并不只是喜欢你对我的好,而是喜欢完整的你,我既然享有你好的一面,自然也要接纳你坏的一面,否则,只能说明我还不够喜欢你。”
司重斐心底某个角落被击中,顿时软化,动容地看着不悔,黑眸里沁出柔光,“谢谢你,不悔。”
说穿了,他是自卑的,害怕不悔看见残忍狠戾的他,会感到恐惧从而慢慢远离他,从他身边逃离,不过幸好,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总是会让他感到惊喜。
他应该对她多些信心,也对自己多些信心。
☆、365 这个转变,是因为他
解决掉魏云天,不悔虽司重斐离开此地,只不过走了一段路之后,她忽然发现不是回宫的路,不由疑惑了。
她拉拉司重斐,“我们要去哪儿?”
“你不觉得自我找到你之后,魏云天死得太容易了吗?”司重斐压低声音道,“我被困在另一个地方时,要抓你的人层出不穷,甚至迫得无声无息不得不分开行动,而我一出现,那源源不断的援助忽然就没有了,这说明什么?”
不悔默然思考了一下,猛地一惊,“有人暗中操纵?!”
司重斐点头,“不错,他只是一颗用来对付我的棋子,只不过,落在我手中,就成了一颗废棋。”
所以在他出现后,魏云天一下子就没了助援,被逼如绝境的他选择与他拼死一搏,只不过没有人告诉他,看似无用的九王爷,实力远远字他之上,他不过是在自寻死路罢了。
也许,让他“自寻死路”正是那人的用意。
“那执棋之人,到底是谁?”不悔不安的问。
司重斐没有回答,但不悔明显感到他的表情有瞬间的僵硬和黯然,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但不悔已经明白,他可能知道那人是谁,只是那个答案太沉重,他无法说出口。
“对了,无声呢?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回来,不会挂了吧?”不悔四处张望了下,只看到无息,却并不见无声的影子。
她这转移话题的痕迹太过明显,司重斐失笑道,“那几个小卒子怎么可能是无声的对手,他自有他的事情要做。”
“你的意思是我很闲了?”不悔斜了他一眼。
“你不闲,至少你不忙。”司重斐吹了声口哨,他的那匹马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撒开四蹄撒欢一样奔到他跟前,高昂着脖子,微风肆意。
司重斐翻身上马,然后对不悔伸出手,“上来。”
不悔没有犹豫,拉着他的手接力翻上了马背,坐在他身后,还未坐稳马儿就冲了出去,不悔措手不及差点被甩下去,慌忙抱住了司重斐。
“干嘛突然冲出去,这马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不悔不满的踢了踢马腹。
司重斐笑道,“你是除我之外,第一个坐上它马背的人,它可能不适应。”
不悔轻哼,“那我还真是荣幸啊。”
马儿驮着两人离开众人的视线,不悔第一次与司重斐两人共骑一乘,从你追我杀中挣脱,抛去那些繁琐事情,单纯的奔跑在风景迤逦的景色里,心里的沉重与烦恼都暂时忘却,只觉得满心的轻松愉悦。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轻松过了,这些日子以来被这种各样的算计和担忧不安充斥,已经快忘记这样潇洒恣意的感觉了。
从前她是一个只管今天快于乐,那管明天忧于愁的性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不满足只有今天,还要明天和后天,以及未来很多很多的时间,也许这个转变,是因为他吧。
不悔抱着司重斐的手紧了紧,在没有遇到他之前,她从不关心未来,因为那时她没有想过自己的未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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