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庶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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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庶嫁-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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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西郡王室每年花了很多金银之物,帮着八面佛纹饰佛身什么的,寺庙里面为了答谢西郡王室,常年留有一套南面厢房给他们。
  只可惜,西郡王室里面的那些小姐夫人们,似乎对于这礼佛之事都不怎么感兴趣,这厢房常年都难得有人来住上一住。
  云歌跟随主事僧人各处参拜一番之后,主事僧人领着她往厢房里面去,经过清幽院落的时候,天上飘起了绵绵细雪。

☆、195 雪地云舞

    云歌伸手接了细雪在手中,看着掌心温度将细雪融成一滴晶莹水珠,问身边主事僧人:“佛说忍不可忍者,乃万福之源,佛还说一定不要犯嗔怒,还说一把无名火,毁了功德林……”
  主事僧双手合十,颔首恭敬道:“女施主所言极是!”
  云歌笑笑,甩掉手中雪水,又问:“可是刚才在大殿之中参拜之时,却看见几尊极恐怖的佛像,神色很是愤怒的样子!……若修行之人都是忍字当头,能忍世间一切不能忍之事,又何来如此愤怒面相?”
  那主事僧人面露微笑,再对她微微颔首:“施主能想到这一层,果有慧根!佛遇见不需忍之人,不需忍之事,便会现愤怒像,现恐怖像,即为明王怒佛,怒佛具有无上神力,将世间作恶之人铲除……实也是大功德一件!”
  “哦?原来佛也忍不下去的时候!原来铲除作恶之人也是在行功德之事!”云歌展眉,洒然一笑。
  ……
  入夜,这场飘洒细雪不仅不见停,还有加剧之势头。
  云歌坐于蒲团之上,听闻外面落雪簌簌,静心的誊抄金刚经,刚刚抄至‘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厢房门吱呀一声从外面被沈秋推开了。
  她手中狼毫微微一颤,雪白薛涛笺上面,浓黑墨汁划下不和谐一笔。
  云歌抬眼看她,嗔道:“毛毛躁躁的,还像个姑娘家吗?”
  沈秋将手中有个描金暖壶放在她的怀里,看了看云歌面前誊抄的经文,扁扁嘴:“还真信这些呀?”
  云歌重又抽了一张薛涛笺,正要重头来誊抄,沈秋在旁边说道:“门外站了两个姑娘,那架势是要见你!”
  云歌手中动作停顿了一下,眼风不抬道:“不见!”
  沈秋哦了一声,自己到旁边的隔间里面休息去了。
  桐油灯盏下面,云歌心无杂念,抄着自己的经文,偶尔听见油灯荜拨一声轻响在耳边,除此之外,便只有狼毫滑过纸张的沙沙微响。
  待到经文抄完,已是后半夜。
  云歌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走到窗户边,想要看看屋外大雪可有小些。
  刚刚将雕花窗棂推开,便见沐云舞站在屋外翻飞风雪之中,玲珑手中撑了一把油纸扇,帮她遮挡风雪:“云舞,回去吧,这都后半夜了,她是一个狠心的女人,不会见你的!”
  玲珑说着,往厢房这边抬眼看了过来:“回去吧,别冻坏了身子!”
  语气之间,竟是关切莫名,非一般人可比。
  云歌本能的将身子往窗棂后面藏了藏,沐云舞的话就被风雪碎散了,什么都听不见。
  隔着半开的窗棂缝隙,只见云舞缓缓低头,用手在不太明显的小腹上面轻轻抚摸起来,那神情,透着柔和的母爱!
  云舞有孩子了?
  云歌拧眉深想,若云舞腹中真的孕育着一个小生命的话,那这是谁的种?
  隐隐绰绰之间,云歌似乎觉得有些什么东西呼之欲出,正想要抓住的时候,却已经从脑海里面一闪而过。
  返身和衣躺在**榻之上,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云歌总觉得耳边有清越笛声缭绕不去,辗转反侧想要将这笛声捕牢,却仿若看见青面獠牙鬼魅与佛像交替出现……
  沈秋在她的**边,低声唤:“沐姑娘,沐姑娘?”
  云歌恍然睁开双眼,看着头顶素色幔帐,半天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
  沈秋扯了软枕过来垫在她的身后,轻声道:“沐姑娘是梦魇了吧?你看看你这一头冷汗……”
  云歌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角,目光看向窗外通透阳光:“雪停了吗?”
  “停了!不过咱们今日怕是不能下山了!”沈秋道:“山道上面都被积雪堵了,寺庙里面的僧人,今日一早就出去清扫了……”
  云歌颓然躺了回去,只觉得脑袋更沉,估摸着是昨夜受了些凉:“沈秋,我还想再睡一会儿!你出去逛逛吧,听说山上有八角梅,很罕见的……”
  沈秋微微扁嘴:“我不喜欢那些花花草草的……”
  顿了顿,明显的犹豫了一下,迟疑开口:“沐姑娘,那个,那个……”
  “什么?”云歌撩眉看她难得的为难神色。
  沈秋俯身过来,怕被人听见一般,在她面前小声说道:“沐姑娘,屋外那两个女人,昨天晚上在雪地里站了**呢!”
  云歌愣了一下,唇角噙着冷冷的笑,淡淡开口:“你没让她们回去?”
  “我说了呀!”沈秋急道:“可是这两个女人实在固执得很,昨夜那么大的风雪愣是在雪地里面杵了**……,不过,沐姑娘,我看着那个长得最美的女人,好像有身孕的样子……”
  云歌没了睡意,沉着脸从**榻上面起身,掀开被子,外衣也不披,往窗户边走去。
  雪地中的沐云舞似乎已经有些体力不支,身子摇摇欲坠的斜靠在玲珑的身上,脸色比四下的积雪还要莹白透明,双手却紧紧的护着并不明显隆起的小腹。
  云歌正要叫沈秋拿了狐裘出去将外面两人带进来,却见云舞的身子软软的往地上瘫去,如雪地里萎败的花。
  ……
  云歌只得叫沈秋帮着把沐云舞扶到厢房里面,自己却实在不想面对怀揣三个小人儿的沐云舞,也不想看见玲珑对沐云舞那超乎寻常的关爱之情,遂叫沈秋留下帮着照顾。
  自己出了厢房,往前院去找主事僧人,想要看看有没有懂得医术的僧人,帮着云舞看看昨夜苦熬,可是动了胎气?
  园中铺着积雪,踩上去发出咯咕咯咕声响,云歌一边走,一边想着这里是清幽寺院,就算真的有懂医术的僧人,只怕也看不出胎气是动了还是没动吧?
  对面过来一个行色匆匆的小僧,云歌急忙伸手将他一把抓住:“小师傅,静虚大师呢?”
  小僧用衣袖擦额头上面的汗,这大冬天的,不知道他出的是哪门子汗:“施主要找静虚大师?静虚大师现在正在西配偏殿里面!”
  说完,急匆匆撒腿跑了。
  云歌心中纳闷,这寺庙之中都是修行之人,何曾这般慌张失措过?

☆、196 遁入空门

    脚步不停,往西配偏殿的方向行去,途中所见僧人,一个个皆是步履匆忙,神色慌张。
  云歌压了心中狐疑,只想快点找到静虚大师,请他过去看看沐云舞!
  快要进殿门的时候,又看见一位小僧抱了保暖用的被褥往偏殿跑去,身后,另一小僧手中则端了热气腾腾一罐姜茶汤过来。
  看见云歌,端姜茶汤的小僧面露喜色,上前颔首道:“女施主来得正好,今晨和几个师兄山中清扫积雪的时候,遇见一个精疲力竭的女子,那女子见着我们穿僧衣的就跪下磕头,说是要入我佛门,磕完头就晕倒了……”
  云歌心下了然,点头道:“你们是不方便照顾她对吗?”
  “对对对!寺中多是僧人,实在多有不便,如若女施主愿意帮忙的话,那是再好不过了!”小僧一边说,一边跟着云歌的脚步往里面走去。
  云歌穿过中间庭院:“静虚大师也在里面?”
  “是!那女子身体虚脱,静虚大师正在殿中察看她的情况!”小僧说话之间,两人已经到了房门外面。
  灰衣小僧将手中姜茶递与云歌:“有劳了!”
  云歌双手捧了姜茶,跨门走进去,只见一张简易**架上面,躺着一个浑身透湿的女子,湿漉漉仿若是水中捞上来一般!
  静虚大师见云歌进来,急忙起身道:“女施主来得正好,烦请帮着她把身上湿衣服换掉!”
  云歌放下手中姜茶,正欲转身,猛然听见身后女子戚戚梦吁:“娘亲……”
  那声音含了无尽委屈和思念,让人心生怜惜之意。
  静虚大师叹息一声,沉沉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
  云歌听了那娘亲两字,脸色已经连着变了好几遍,慢慢转身看过去,只见那昏迷躺着,浑身被雪水湿透的女子,不是樊云霞是谁?
  她身上的药性应该已经过去了,一张脸蛋毫无血色,如同树梢上挑着的冰凌花一般,几乎透明。
  在这寺庙之中,见到樊云霞,云歌只觉得太意外了!
  云歌走过去一些,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烫得灼手,可是摸她的手掌,却冰冷刺骨。
  静虚大师在旁边轻叹一声,悲悯道:“这女子应该是从山下连夜上山,冒着风雪行了整整**,终于在见到寺中僧众的时候,晕了过去!……她说,要皈依我佛,想必也是在尘世中受够了荆棘之苦的可怜人……”
  云歌的眼前,浮现出樊云霞单薄的身子,在肆掠风雪中挣扎着,一步一步往八面佛上面蹒跚而来的画面……
  她,这是要遁入空门了么?
  侧过脸去,云歌用袖子将眼眶里面的水气沾掉,涩然问道:“静虚大师,她……可有大碍?”
  静虚大师将她脸上的神情收入眼中,和颜缓声道:“施主也是菩萨心肠的人呀!放心吧,她只是被风寒所浸,再加上体力透支,将养几日,再服些汤药调理调理,应该无碍!”
  云歌对静虚大师福了一福:“那请大师带了大家先出去吧,我帮她换身干净衣服!”
  静虚大师走到门口,身后小僧正要将房门关上之际,云歌猛然想起自己的厢房里面,还有一个昏厥之人,急忙出声道:“大师留步!”
  静虚大师站在门外,回首等着她的后话,慈眉善目一派和气。
  云歌上前,又福了福:“还要麻烦大师一件事情,我的厢房当中收留了一位已有身孕的姑娘,也是染了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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