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望向身侧与对面的男子,冷声一笑,道:“意思就是太子怕是不能登上宝座……”
为首的男子面色顿时难看起来,他剑眉拧得更紧,不禁又问:“究竟是谁要如此对付太子与皇后?按理说,在众多的皇子之中,根本没有人敢与太子为敌,难道……是襄阳王三哥?他在襄阳城拥有千万兵马,势力不可小窥”
“是啊,在众多的皇子之中,也就惟独三哥最为出众,他坐镇襄阳,又有天下第一才子云墨公子相扶持,若不是他,又有何人?”一直默不做声的男子也深思道,而后望了望执扇的男子,道:“七弟,看来我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呵……”被唤作七弟的执扇男子只是冷哼一声,他轻摇着扇子,缓缓起身,懒散优雅的信步走到窗前,俯视着帝都城下来来往往的老百姓,而后意味深长的道:“我道是不这么认为,至少,在我的心目中,还有一个人有实力。”
为首的男子一怔,随即紧张的说道:“七弟,别卖关子,这可关系到我们兄弟的将来,若是站错了队,我们很可能就像前朝的三王叔那样,一辈子都被皇族排挤在外……”
“四哥又何必如此紧张,其实就算这次你站对了,也未必能逃过这一劫……”,说着,七王爷转首深幽的望着四王爷,薄唇扯起冷笑,道:“四哥可还记得兰美Ren是怎么死的?”
为首的四王爷眸光顿时暗沉,他蓦地起身,不敢置信的望着七王爷,但片刻后,竟笑起,而后甩袖道:“老七,要不是我知道那人的消息,今日怕真的要被唬住了……”,说着,笑着摇摇首,摆了摆手,道:“不可能,任谁都不可能是他。”
四王爷话落,坐在矮桌前的六王爷也跟着笑起来,神色极为不屑的道:“四哥说的是,老七,你别糊弄我们了,就算林总管所谓的‘煞星’不是三哥,也不可能是一个自甘堕落到连皇室威严都不顾的五哥……”
说到‘五哥’二字,三人的面色都起了微妙变化,随即三人各自沉默,直到四王爷轻咳一声,而后低沉道:“当年兰美Ren惨死,五弟又被父皇驱逐于皇宫,发配洛阳,事后,皇后又派暗卫刺杀,这件事,任谁都会记得一辈子。”
四王爷说罢,神色有些黯然,他负手叹息道:“倘若我知道五弟当年出宫时会受那么多的苦,年幼之时,就不该拿兰美Ren的惨死去奚落他,现在想来,为兄的确是对不起他……“,当年的事,一直憋在他的心头,说句真心话,其实在成年以后,他的确有不少年一直惊恐于慕容凌有朝一日会壮大,会回来报复,所以这几年,他一直关注于他的动向,以求心安。
七王爷眸光深幽的望着四王爷的神色,一抹冷笑蔓延上眼底,他收起手中的玉扇,抿唇道:“今日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准备准备了,至于是站在太子那边,还是听从林总管的警示,两位哥哥自己选择吧。”
四王爷与六王爷对视一眼,随即异口同声的问道:“老七,你选谁……”,问罢,二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的尴尬一笑,随后六王爷上前,带着几分讨好的道:“老七,你平日最机灵了,你说,这林总管的话,有几分可信?”
七王爷冷笑着瞥了一眼四王爷与六王爷,摇着扇子大步跨出包厢,而后懒散而意味深长的道:“自古以来,为官之道就是中庸之道,若是两位兄长当真不知道究竟如何选择,那么就袖手旁观,隔岸观虎斗吧。”,说着,潇洒离去……
。……
茶楼上,依旧热闹非凡,京城富家子弟齐聚在二楼上逗着蛐蛐,奢靡主态尽显,七王爷摇着扇子走到那些埋首下注的富家少爷们,低首望了一眼笼中的两蛐蛐,而后拿出一鼎黄金放在桌台上,道:“压左边的一只……”
站在一旁的茶楼小侍望着桌案上闪亮的金元宝,忙笑脸迎上,但却附在他耳边道:“七王爷,你下的注是大,但是左边的那只蛐蛐并非好品种,您还是压右边的那只吧,那只可是战无不胜的王牌……”
七王爷眼中带着深邃的笑意,他懒散的望着左边只似乎步步为营,不轻易进攻也不甘后退的蛐蛐,摇着扇子,笑道:“是么……”,而后收起扇子望了望左右紧张观战的豪门子弟,负手转身,对小侍道:“这锭金子就算你的,若赢了,就请这些公子们喝茶,若是输了,也就罢了……”,说着,悠然的走向楼梯上,信步走下楼梯。
一楼上,一名正在饮茶的车夫看到七王爷徐徐下楼,赶忙起身迎上前,恭敬的小声道:“王爷,属下看到宫里胡贵妃的丫鬟在集市上,好象是去了‘飞鸽楼’寄书信了,也不知道是寄给谁……”
七王爷的眸光微暗,他抬眸望着人潮涌动的大街,将手中的扇拍在手掌上,而后气定神闲的问道:“襄王那边可有消息?”
“回王爷,襄王要明日来起程到京城来,不过……襄王来信说,景王已经在路上了,而且在襄阳城外,还遇到了江湖上传闻的‘黑衣盗匪’,足有数千人,还好襄王及时带兵赶到……”,说着,那名车夫伸手对着门口做了一个请字的动作,而后小跑到马车旁,扶着七王爷上了马车。
七王爷坐上马车,但是面色却带着沉凝,他把玩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而后在马车徐徐前行之时,突然冷笑出声,而后对前侧驾车的车夫道:“去‘飞鸽楼’……”,说着,缓缓闭上了双眸,拇指上的扳指敲打着一旁的红漆木。
“是……”车夫应了一声,而后甩起马鞭,掉头向‘飞鸽楼’驶去……
‘飞鸽楼’中,一名身着浅绿色长裙的清秀女子拿着一只白鸽,青葱玉手轻柔的抚摸着,而后在店主走上前之时,轻道:“今日我来这里时,被七王爷的车夫盯上了,这封信,你可要送得小心,若有一个万一,景王的计划都有可能落空。”
说着,将手中的信格递到了店主的手中,眸光微闪的望着楼下停住的马车,伸手抚着抚胸前的长发,冷哼道:“来得可真快……”,随后向店主摆了摆首,示意他下去。
店主忙点首,将鸽子塞入袖中,匆匆离去,而那名女子则是闪身走到阁楼前,在看到一身白衣的七王爷摇着扇子步上阁楼之时,翻身跃下,匆匆离开……
。……
傍晚时,雨渐止,一缕夕阳有些无力的斜射在西方,映得半边天色猩红……
明黄绸缎的马车缓缓停在了山前的小溪旁,冷莫言一身潮湿的跳下马车,他弹了弹身上经过小树林时飘落的树叶,而后对着马车的车帘道:“王爷,太阳下山了,雨天路不好走,今日我们只能歇息在这里了……”
马车内,慕容凌沉应了一声,表示同意,冷莫言接令后,随即道了声是,而后带着弓箭走向了之前路经的小树林中打猎。
云音缓缓掀开车帘,望着马车外缓缓流淌的小溪与冷硬的山石,不禁疑惑的转首望向轻搂着自己腰身慕容凌,轻问道:“为何不停在树林中,若是有大雨来袭,也好闪避……”,但是在这个光秃的小溪旁,怕是遇上大雨大风,怕是这辆马车招架不住。
慕容凌温柔一笑,轻揉着她的肩膀,将她拉进自己的怀中,轻吻着她的额头,温柔道:“今日大雨,今夜子时树林中必然会升起瘴气,这里空旷,就算有瘴气也会被风吹走……”,说着,慕容凌掀开车帘,将云音抱下车,望着天空中已经落下半山的太阳,转首凝视着云音,道:“天空中的乌云已经散了,不会再有大雨……”
云音望着那仅剩的一缕夕阳,轻抚着怀中愈发乖巧的小野兔,深吸了一口野外的空气,抿唇一笑,而后沿着小溪旁的鹅卵石头,缓缓的走着……
昭立为妃 78伤情,被撕裂的心
夕阳映照在纯清的溪水中,微波荡漾着一氯猩红,哗啦啦的水流声似乎成了风雨后唯一的节奏……
云音抱着兔子走到溪水边,蹲***子,伸手捧起一点水,放在小兔子的嘴边,看着它低头伸出小舌头,不住的舔着自己的手心,不觉有些痒痒的笑起来,慕容凌站在云音身后望着她终于露出的笑颜,薄唇也抿起了笑意。
他是不善于哄女人的,至少在曾经的三十几年中,他从来都不曾对任何一个女子做出这样的事,因为女人在他的心里,成就了两个矛盾体,一个如母妃那般的温柔似水,而另一个,则是如同毒娘子银蝎那般的狠辣残忍……
想到毒娘子,慕容凌不觉拧了一下剑眉,多少年了,他曾经刻意去回避的过去,但是却又总是不经意间就会想起的女子,银蝎……他的师父,可谓是他的再造父母,却也是将他推进人生地狱的恶魔……
云音抱起已经喝完水的小兔子,轻抚着它身上柔顺的毛,微转首,望着背着夕阳余光,似乎正在思索什么的慕容凌,不由得轻轻起身,轻拂了一下长裙,抿唇柔声道:“王爷在想什么?”
,想什么竟会露出那样哀伤却又狠绝的神色……
慕容凌先是一怔,而后在缓缓转首望想云音,他扯唇一笑,搂过云音纤细的腰身,沉凝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一个故人,一个……已故的人……”,一个他亲手结束生命的人。
已故的人……云音眸光中微起了些许波澜,她望着慕容凌似乎有些闪避的神色,心底肯定了这个人并非他的生母兰美Ren,于是便问道:“是怎样的一个人,居然是能让王爷在此时此地想起她?”,如此萧条的雨后山水,为何会让他想起一个已故去的人……
慕容凌望着云音那双清澈的眸光,突然走到她面前,伸手捧起她精致娇小的面容,与她眸光相对,在看到她微微愣怔之时,低沉而别有深意的问道:“安儿,告诉本王,究竟还要多久,你才能真正将心门敞开……”
云音眸光一凛,刚想挣扎,但是身体却被慕容凌紧紧的禁锢住,她有些错愕的望着慕容凌带着几许烦躁痛苦的神色,秀眉微拢,有些不自然的道:“王爷的意思,臣妾不明白,臣妾……”,话说到一半,云音却突然被慕容凌拉进了怀中。
“丫头,到底多久你才能长大……”慕容凌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伤感,让云音的身子不禁僵直,‘丫头,到底要多